《智囊全集(全)_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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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囊全集(全)_1-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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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宗认为他作为辅政大臣的表现很得体。



  宋仁宗庆历年间,石介(奉符人,字守道,笃学有志,性行刚正)作《庆历圣德颂》,对当朝的人批评得很严厉,尤其对于夏竦(江州人,累官武宁军节度使,封郑国公)更是诋毁斥责。



  不久,朝中发生党派之争,石介因罪免职回乡,病逝。



  当时山东有一个举人孔直温谋反。有人说孔直温曾是石介的学生,于是夏竦就说石介实际上没有死,是逃到北方胡邦去了,仁宗就下诏限制石介儿子的行动,又派使者告诉京东刺史,要挖开石介的棺材看看。



  当时吕许公任京东转运使,对仁宗的使者说:“如果打开棺材发现是空的,表示石介果真逃到北方,这样虽然杀他儿子也不为过;万一石介真的死了,朝廷无故挖开人民的坟墓,要怎么对后世交待呢?”



  使者说:“但是又如何回复皇上的旨意呢?”



  吕许公说:“石介去世后一定有为他办理殡殓的人,又内外亲族和参加丧礼的门生恐怕不下数百人,你都发公文去询问他们,如果没有不同的说法,就命令他们都写保证书,保证不说实话要依军令处罚,这样就可以对皇上交待了。”



  使者照他的话去禀告仁宗,仁宗也明白这件事是夏竦诬陷之词,不久便降旨释放石介的妻子儿女回乡。



  [冯评译文]



  没有为石介雪耻,却比为他雪耻更具意义。



  当石介作《庆历圣德颂》时,正是吕许公免除宰相职务,而晏殊(字同叔,临川人)、章得象(字希言,世居泉州)一起升任宰相的时候。吕许公不计较私怨,顾念国家的大体,真是宰相的最佳器度。



  李太后的丧服尚未期满,而吕许公就劝仁宗立曹后。范仲淹进言道:“夷简这个人又教陛下做了一件不好的事。”



  后来有一天,吕许公对韩琦说:“这种事外人不知情。皇上年纪已经大了,郭后和尚美人都失宠被废,后宫以美色进献给皇上的人实在太多,不赶快立皇后,就没有办法纠正这种事情。”他每件事都深具意义,就如此类一般。



  34、古弼 张承业



  【原文】



  魏太武尝校猎西河,诏弼以肥马给骑士。弼故给弱者,上大怒,曰:“尖头奴,敢裁量我!还台先斩此奴!”时弼属尽惶惧,弼告之曰:“事君而使君盘游不适,其罪小;不备不虞,其罪大。今北狄南虏,狡焉启疆,是吾忧也;吾选肥马以备军实,苟利国家,亦何惜死。明主可以理干,罪自我,卿等无咎。”帝闻而叹曰:“有臣如此,国之宝也。”弼头尖,帝尝名之曰“笔头”,时人呼为“笔公”。



  后唐庄宗尝须钱蒲博、赏赐伶人,而张承业主藏钱,不可得。[边批:千古第一个内臣。]



  庄宗置酒库中,酒酣,使其子继岌为承业起舞,舞罢,承业出宝带币马为赠,庄宗指钱积语承业曰:“和哥[冯注:继岌小字。]乏钱,可与钱一积,安用带马?”承业谢曰:“国家钱,非臣所得私!”庄宗语侵之,承业怒曰:“臣老敕使,非为子孙,但受先王顾命,誓雪国耻,惜此钱,佐王成霸业耳。若欲用,何必问臣?财尽兵散,岂独臣受祸也?”因持庄宗衣而泣,乃止。



  【译文】



  北魏太武帝准备去西河打猎,命令古弼(代人,任吏部尚书)供给骑士肥壮的马。古弼却故意给他们瘦弱的马。太武帝发现后生气地骂道:“尖头奴!居然敢裁夺我的事!回去先斩杀此奴。”



  古弼的部属风闻此事,都很害怕。古弼告诉他们说:“侍奉国君,使他不能尽情地游乐,这种罪过小;对意外事件缺乏应对准备,罪过却大。现在南北两地的蛮夷狡猾地侵扰边疆,才是我所忧虑的事。我选留肥壮的马匹用于充实军备,如果对国家有利,即使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圣明的君主可以用合理的事去冒犯他,这个罪过我自己承担,你们没有过错。”



  太武帝听到了,很感慨地说:“这种臣子实在是国家的至宝啊!”



  古弼的头顶尖尖的,太武帝称呼他为“笔头”,当时的人称他做“笔公”。



  后唐庄宗要钱用于赌博及赏赐伶人,张承业(字继元,庄宗时承业屡谏不听,最后绝食而死)控制府库,不肯给。



  庄宗要不到钱,就留在酒库里喝酒,喝醉了,让自己的儿子李继岌为张承业跳舞,跳完了,张承业拿出以宝玉装饰的衣带和马匹赠送李继岌,庄宗指着钱[其意在此]对张承业说:“和哥[李继岌的小名]缺钱用,给他一点钱嘛,宝带和马有什么用?”



  张承业谢罪道:“国家的钱不是微臣所能据为己有的。”



  庄宗又用言语来伤他,张承业很生气地说:“微臣是个老宦官,不必为我的子孙着想,只是先王叮嘱一定要为国雪耻,所以珍惜这些钱是为了助陛下完成霸业而已。如果陛下想用,何必问臣,财产用尽,兵马四散,难道只是微臣受害吗?”说完就拉着庄宗的衣服哭泣,庄宗那次只好作罢。



  35、后唐明宗



  【原文】



  秦王从荣性轻佻,喜儒学,多招致后生浮薄之徒,赋诗饮酒。一日,明宗问之曰:“尔军政之余,所习何事?”对曰:“暇则读书,与诸儒赋诗谈道。”明宗曰:“吾每见先帝好作歌诗,甚无谓。汝将家子,文章非所素习,必不能工,传于人口,徒作笑柄。吾老矣,于经义虽未晓,然尚喜闻之,余不足学也。”从荣卒败。



  【译文】



  后唐秦王李从荣个性轻浮,喜好研究儒学,常招揽一些轻薄的家伙一起作诗饮酒。



  有一天明宗问他说:“你公务之余的休闲时间,学习什么事呀?”



  李从荣回答说:“闲暇的时间读读书啦,或者和一些读书人一起作诗论道。”



  明宗说:“我常看见先帝喜欢写诗,实在没有什么意义。你是将门之子,文章不是你的特长。一定不会很好,传入别人口中,平白当作笑柄了。我年龄大了,对于经典义理虽然不算十分通晓,不过喜欢看喜欢听,除此之外不值得学习。”



  李从荣最后果然败亡。



  36、唐高祖



  【原文】



  李渊克霍邑。行赏时,军吏拟奴应募,不得与良人同。渊曰:“矢石之间,不辨贵贱;论勋之际,何有等差?宜并从本勋授。”



  引见霍邑吏民,劳赏于西河,选其壮丁,使从军。关中军士欲归者,并授五品散官,遣归。或谏以官太滥,渊曰:“隋氏吝惜勋赏,致失人心,奈何效之?且收众以官,不胜于用兵乎?”



  【译文】



  唐高祖李渊攻下霍邑后,照例论功行赏。



  军吏认为应募而来的奴隶不应和从军的百姓同等待遇。



  李渊说:“在战场上打仗,刀枪是不认贵贱的;所以评论征战的功劳,又有什么等级呢?应该都按照各人的具体表现加以赏赐。”



  随后,李渊又和霍邑的官吏百姓相见,在西河犒赏他们,选拔其中的壮丁,动员他们参军。关中来的的军士要求回乡的,都颁给他们五品官的名衔听任他们回去。[师法刘邦封赵国子弟四千户的遗意。]



  有人劝李渊官位不要给得太滥,李渊说:“隋朝的君主就是舍不得论功奖赏,以致失去民心。我们怎么可以效法他呢?而且用官位来收揽民心,不是比用兵更好吗?”



  37、刘温叟



  【原文】



  开宝三年,刘温叟为御史中丞。一日晚过明德门,帝方与黄门数人登楼,温叟知之,令传呼依常而过。翌日请对,言:“人主非时登楼,则下必希望恩赏,臣所以呵道而过,欲示众以陛下非时不登楼也。”帝善之。



  【译文】



  宋太祖开宝三年,刘温叟(字永龄)任职御史中丞(官位次于御史大夫)。



  有一天晚上经过明德门时,太祖和几名宦官正要上楼去。刘温叟知道了,就传令侍卫照常吆喝而过。



  次日刘请求晋见天子,奏言人君在不适当的时间上楼,有关的侍从一定希望得到赏赐,他所以在通道上吆喝而过,是要明示众侍臣,天子在不适当的时间是不应上楼的。



  太祖夸奖他做得好。



  38、卫青 程信



  【原文】



  大将军青兵出定襄。苏建、赵信并军三千余骑,独逢单于兵。与战一日,兵且尽,信降单于,建独身归青。议郎周霸曰:“自大将军出,未尝斩裨将。今建弃军,可斩以明将军之威。”长史安曰:“不然,建以数千卒当虏数万,力战一日,士皆不敢有二心。自归而斩之,是示后无反意也,不当斩。”青曰:“青以肺腑待罪行间,不患无威,而霸说我以明威,甚失臣意;且使臣职虽当斩将,以臣之尊宠而不敢专诛于境外,其归天子,天子自裁之,于以风为人臣者不敢专权,不亦可乎?”遂囚建诣行在,天子果赦不诛。



  [冯述评]



  卫青握兵数载,宠任无比,而上不疑,下不忌,唯能避权远嫌故。不然,虽以狄枢使之功名,犹不克令终,可不戒欤?



  狄青为枢密使,自恃有功,颇骄蹇,怙惜士卒,每得衣粮,皆曰:“此狄家爷爷所赐。”朝廷患之。时文潞公当国,建言以两镇节使出之,青自陈无功而受镇节,无罪而出外藩,仁宗亦以为然,向潞公述此语,且言狄青忠臣,潞公曰:“太祖岂非周世宗忠臣?但得军心,所以有陈桥之变。”上默然,青犹未知,到中书自辨,潞公直视之,曰:“无他,朝廷疑尔。”青惊怖,却行数步。青在镇,每月两遣中使抚问,青闻中使来,辄惊疑终日,不半年,病作而卒。皆潞公之谋也。



  休宁程公信为南司马征川贵时,诏以便宜之权付公。公自发兵至凯旋,不爵一人,不杀一人。同事者以为言,公曰:“刑赏,人主之大柄。惧阃外事不集,而假之人臣;幸而事集,又窃弄之,岂人臣之谊耶?”论者以为古名臣之言。



  【译文】



  汉朝大将军卫青(平阳人,击匈奴有功,封长平侯)出兵定襄时,苏建、赵信两位将领一同率领三千多名骑兵出巡,途中遭遇到单于的军队。汉军和匈奴战了一天,士兵牺牲殆尽,赵信投降单于,苏建单独自回营。



  议郎(掌理车骑的官)周霸说:“自从大将军出兵以来,从未处死过副将。现在苏建抛弃军队,独自逃回,可以杀他以显示将军的威严。”



  长史安说:“不可以。苏建以数千骑兵去抵挡数万敌兵,力战一天下来,士兵都不敢有异心。如今他脱险回来,将军反而要杀他,岂不是明示后人,以后遇到这种事不能回来吗?我认为不该杀苏建。”



  卫青说:“我以赤诚之心带兵出征,并不怕没有威严。周霸说可以显示我的威严,并不是我的心意。而且论职权我虽然可以处死手下将官,但以我所受到皇上的宠幸,也不敢在塞外专杀,应该送回京师,请天子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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