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博 我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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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博 我嫁谁-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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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虚伪的知识分子一篇公开发表的相关论文

    韩默这种“虚伪的知识分子”向来都是在公共场合假装听不懂有“内涵”的笑话的,可是这一下实在憋不住了,一阵笑不逊于《红楼梦》刘姥姥入大观园那顿饭。等到缓过神来。一抬头,又看见程曦那张故作深沉的脸,险些千年道行毁于一旦,重又笑出来。在这种欢乐时刻,突然程曦很伤感地说了一句:“我们的长发飘师兄有了白发了!”言下无限唏嘘。韩默回头一看,也是心头一酸。这位面目瘦削,一头长发的师兄乃是博士生里天字第一号的大人物,在晴川书院研究生群中知名度之广,崇拜者之多不亚于晴川书院几位备受尊敬的老教授。不知什么原因,他的毕业时间一推再推,从本科算起来,已在晴川书院度过了十多年光阴,伴着无数师弟师妹们度过了自己的青春。关于他的传言极多,当然往往有不实之处。比如传说他的不肯毕业,乃是要以自己的力量与晴川书院要求毕业生必须在核心期刊上发两篇论文的规定对抗①。    
    按:英明神武的中国大学多半有条规矩:硕士至少有一篇公开发表的相关论文,博士至少有两篇核心期刊发表的专业相关论文,否则不得参与论文答辩,间接也就把论文发表数和能否毕业联系在一起。韩默有妙言传世:“读博士与不读的区别就像妓女与良家妇女:不读博写论文凭心情,想写就写想不写就不写,如良家妇女,多少对那档子事有点自主权;博士写论文是死任务,不发两篇核心就毕不了业,跟心情身体统统无关。所以如今的不少大学干的就是逼良为娼一类的勾当。”    
    晴川书院是以“自由”为学院精神的,所以这位师兄起初就因为这个不实的传闻,被师弟师妹们景仰,成了晴川书院自由精神的一种象征。但后来,他却作为青春的记忆存在了很多届学生的心里。韩默有位毕业了的师弟说得好:“从我本科入校一直到我读完了硕士,我的整个青春期,初恋、考研、找工作都是在他的陪伴下度过的。我的校园生涯就等于是看着他的头发从多变少,造型从摇滚青年变到满清遗少的过程。我怎么能不对他怀有深深的感情?”韩默有点奇怪:“摇滚青年是因为长发,可是满清遗少是怎么说的?”“你看,长发飘师兄前额的头发都掉光了,不就像满清遗少刚剪了辫子的样子?”一向注重形象的韩默居然在师弟面前一口水喷了出来……而程曦有次上北京开会的遭遇就更离谱了。她碰到一个素未谋面的校友。那校友一听说她是晴川书院的在读博士,还来不及寒暄,就问,“我们的长发飘师兄还在吗?”听到程曦说还在,那位校友露出了满脸的欣慰。不管他本人乐意不乐意,长发飘师兄已经成了比图书馆、行政楼更深入人心的晴川书院一大精神象征,多少晴川书院学子说起他就心头一阵温暖——想起他,就会想起晴川书院。两个人刚出食堂,就看见几个男生摆了张桌子,上面贴了张海报为某患病的研究生募捐。韩默和程曦默默地摸遍身上口袋,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也不过三四十元,说了声“对不起”,满怀歉意地放在其中一个男生手里。韩默叹口气,嘟囔:“考研考研,读了研又怎么样,毕不毕得了业都难说,又穷。”程曦也跟着叹了口气。    
    光阴似箭,半个月瞬间就过了,两人提交的论文都被会议接受,获准去参加这次学术会议。五台山当真青山葱翠、梵音涤尘,两人在湖光山色之间免费被许多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知名学者们熏陶了一把,心满意足,打道回府。坐在火车上,两人一人抱一本书看得沉醉。对面有人说话:“你们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啊?”两人同时抬头,对面坐着一个满脸堆笑的男士,显然是坐车坐累了,想找人聊聊天。两人把自己的书竖起来,给他看书名:《道德经诠释》、《佛诗三百首》。那家伙没想到两个妙龄女郎看的居然会是这种东西,大吃一惊,一下对两人兴趣大增。“你们是干什么的啊?”男人看看两张皎好的脸庞,神气还有点单纯,明显还没有沾染社会人的圆滑,“学生?大几的?”但又觉得本科生不大可能有这样的兴趣气度,“研究生吧?”程曦在面对陌生的路人时,神情总是很一本正经而且谦和的,可以骗倒很多迷信外表的人士。她露出极其温和的笑容,“对。”那男人被她的态度鼓励,继续户口调查,“你们是去A市吧?哪个大学?”“晴川书院。”男士莫名地兴奋起来,“我也要去晴川书院。我要读晴川书院的硕士。”程曦纳闷得很,怎么有人在研究生考试之前就能自信满满地知道自己将要读硕士。于是这个书呆子鼓励地对那男士说,“那你这么有信心,应该复习的还不错吧?”“我还什么都没看呢。听人说考研关键是跟老师关系好不好,是不是?我看你们晴川书院的硕士应该也是很好考吧?”他满怀信心地说。这句话一出,上一秒他上进好中年的形象登时如肥皂泡般破灭,两个人对他的印象顿时落到谷底。做学术的人,最基本的素质就是对于学术的尊重。晴川书院表面自由,骨子里却浸透了学术精神。    
    


第三部分:虚伪的知识分子赤裸裸地混文凭的人

    不管学得好不好,基本的学术态度总是十分重要的。晴川书院的学生对赤裸裸地混文凭的人,多少都会鄙视,何况是这种完全不打算付出努力,并且认为别人也不会付出努力的人。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那可真怪呢。”程曦和颜悦色地先开口,“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但至少我们学校的学生没听说过这样的。考前来听听老师的课可能是有点帮助,但也没听说这么离谱的。”韩默满脸诚实,默契地接上:“是啊,老师们都比较喜欢认真学习的学生,虽然说在复习期间听了老师的课,考试复习起来范围会窄一点,可是不准备肯定还是通不过的。再说,就算把题目给你,也不一定就会答啊。即使你们C类的分数线划得低一点,也不至于完全不复习就能过关。”“那不管怎么样,你的英语还是要好好复习吧。英语不过是不会调档的。”……    
    在两个“坏”女人你一句我一句貌似充满关心的话语的夹攻之下,那个男士的自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偶尔试图说点对自己有利的因素,都在两个人逻辑缜密的分析之下土崩瓦解。一张圆脸慢慢地冒出油来。“那我就肯定不考了!”他郁闷地说,一点没有振作精神好好拼搏的意思。两人原本只是希望能让他端正学习态度,认识到没有耕耘不得收获。没想到会听到一个这么不像男人、让人鄙视的答案,对他的最后一点好感也消失殆尽。于是,这趟旅程在某种意义上变成了这个男士的酷刑——他对于靠升学发达的信心,如果没有降到负数,至少也降到了零。当然,看着他的脸一点点变暗的韩默与程曦就享受得很。下车之后,韩默叹了口气:“我真不明白,他考研是为了什么?”“有个好文凭啊。”“唉,C类的分数线的确比较低,万一他考得上呢?”“考得上又怎么样?研究生本来就是宽进严出的,晴川书院的研究生可不是那么好毕业的,小心像长发飘师兄那样读个十年八年的。再说,就算他能毕业,花几年时间什么都没有学会,能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拿这几年去做点别的比较有意思的事情。文凭这种东西只能短时期内蒙混一些人,但没有能力,时间久了,也还不是没用。要是这种人都能考上研,文凭就越来越不值钱了。大家都觉得文凭没有一点用处,干脆都不看文凭了。”“所以,我一直觉得,如果不是真心喜欢这个专业,就不要来读研了。    
    虽然有很多博士生们不肯在口头上承认,但能坚持读下来,读到博士的,多半还是能从学习中找到乐趣的。学习如果不能乐在其中,就会是一件很悲惨而不太可能坚持得下去的事情呢。” 程曦在温暖的阳光里皱皱鼻子。“我真觉得奇怪,一方面我小师妹因为读研濒临崩溃。媒体也天天在报道说什么研究生找不到工作,博士难找配偶这些负面的新闻。另一方面,又有这么多人挤破了头考硕考博。就像一方面大家都在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一方面大家又前赴后继地结婚。”韩默想到一个很有创意的类比,“难道研究生也是一座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的围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这种事,难道是城的错吗?是人自己爱折腾吧?我觉得‘围城’的真正涵义是人们不懂得珍惜当下所拥有的东西。读研当然是积极面和消极面都有,可是没考上的人看到的是读研的积极面,所以要进来。读研的人看到的是读研的消极面,所以想出去罢了。不管城里城外,如果看到的是自己已经拥有的而不是自己还没有的,总会好过一些吧。我想婚姻这座‘围城’也一样。”范缜说:“人之生譬如一树花,同发一枝,俱开一蒂,随风而堕,自有拂帘幌坠于茵席之上,自有关篱墙落于溷粪之侧。”①可是很多时候,幸福和花落在哪里的关系是不完全对应的。学会积极地看待人生里的不愉快,幸福的时间就会多一点吧。 “至少我们今天是很幸福的。碰到这么好一个活靶子,欺负他得也够爽了。”程曦的奸笑让韩默也忍俊不禁。“不过听说研究生又要扩招了!老师们现在都已经没时间带学生了,再招,哪有时间做研究啊。”韩默想了想,噗哧一笑:“给你讲个笑话。江南七怪+马珏+洪七公+一灯大师+周伯通一起教一个弱智儿童,培养出大侠郭靖;武功天下第一的王重阳教七个资质不错的小孩,教出了全真七子;但全真七子加在一起也打不过郭靖。这就是王重阳盲目扩招的后果!”    
    秋渐渐深了,来拜访的考研族们也少了。程曦的幸运还不止一件:她开会期间,那小女孩向老杨请教了一次。不知是被老杨的滔滔不绝欺骗了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她决定飞程曦出局,而拜老杨为师。乐得程曦在寝室大呼“老杨万岁!”不过,博士考试在三月,所以不久之后考博族又要来了。老杨也很长时间没来骚扰程曦了。程曦有时受虐狂发作,就会感叹老杨的好处,招来韩默白眼无数。听说那位“长发飘师兄”终于决定今年毕业了……    
    


第三部分:虚伪的知识分子壮年听雨客舟中

    似乎一夜之间,落叶就洒满了晴川书院的林间小道,徒添几分萧瑟;高大的树木把剩下铁硬的枝干冷冷地直指天空;松树和柏树倒是被料峭的寒风衬得格外苍翠,这时正是它们一年当中最风光的时候。冬天莅临A市都是突如其来的,人们突然发现自己不得不穿上厚大衣了。又到周六,韩默把要读的书拿好,往615走。一进门,程曦正穿着一件“母爱牌”棉袄乐颠颠地忙东忙西,为下午的读书会做准备。韩默看看她上下这身行头:上身妈妈做的红底黑花小棉袄,下身黑底白花的棉裤,一张脸红扑扑的,俏得像个刚结婚的农村小媳妇,不由翻了个白眼,“你家‘二狗子’还好吗?”程曦憨厚地笑了笑:“好,好。他说了,就等咱家里的羊卖了,还要再给俺做件花衣裳。”“二狗子”乃是这两个寝室的常驻外来人口,每当对方穿着上有什么让人垢病之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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