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眼前的一切还是那样,只是歌曲跳到了下一首。
2003年07月18日
向导车停在了远远的前方,当我们靠近跟前后,看见面前是两条不太明显的分岔路口,原来向导是要告诉我们这就是当年余纯顺走错的路口,向右是生,向左就是他去的那条不归路。唉!生死真的就是那么一瞬间,站在这路口,那体会真的很深刻。
2003年07月18日
我曾经问向导余纯顺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们回答我说是吓死的。这话让我没听懂,可今天当我来到他的遇难地现场时,我真的相信了这句话。除了身边的一个土包外,四周望去全是一模一样的无边沙漠。除了海市蜃楼和滚滚热浪外,什么也没有。他是六月中旬遇的难,那时沙漠的炎热估计比我们现在也好不了多少,没有水,没有吃的,失去了方位,炎炎烈日下又没有一片阴凉,人很快就绝望了。据说,当直升飞机发现他的绿帐篷时,他那全身赤裸的身体已经腐烂在帐篷里了。后来法医鉴定说他是迷失的当天就遇难了。通常一个职业的探险家是不至如此的。
2003年07月18日
余纯顺的遇难地立有许多后来的人缅怀他的纪念碑。一个接着一个,远远地在沙漠中延伸着。他的墓离他遇难的位置仅几米之遥。
2003年07月18日
不知又走了多远,多长时间,又看见了许多碑。向导说这是地质学家们测得的罗布泊的湖心。下车将那些碑一块一块地看过去,都是先后穿越过罗布泊的人立下的纪念碑。
2003年07月18日
终于出了盐壳地,感觉车开始向西了。太阳落下去前,我们到了红柳沟,巨大的红柳包很平均地被分布在这一带的沙漠中,很壮观。三天下来第一次看到植物了,我们今天在此宿营。
2003年07月18日
天哪!太多的蚊子、苍蝇,卸车的一会工夫我们就觉得快被咬死了。我们怀疑地问向导在此安营是否正确?他们却说过了12点蚊子就没了。我们将信将疑,只好把早先备的蚊不叮贴得全身到处都是,互相看着都想笑,那决心整个就是一个不熏死蚊子也得熏死自己,总之是你死我活的架式。
2003年07月18日
晚饭之后,微微地起了风,天开始凉了,蚊子真的就没了,看看车里的时间还就是12点,哼,又学一招。看来经验还是很重要。
临睡前,风开始大了,我们的帐篷被安置到了一个红柳包的背风处,旁边再用汽车一挡,整个就是一个避风港嘛!舒服的我们一头扎进帐篷后却忽然心想,这里有植物,那就会有动物吧!会不会有狼什么的?没听说吧?管他呢,睡吧!
2003年07月19日
早起意外大收获。在帐篷口我捡到一对很漂亮的鹅喉羚的角。粗糙的表面显示着它在沙漠中已经呆了很久,按我的话说就是非常罗布泊的感觉。今天就要出沙漠了,我以为这是罗布泊送给我的纪念品,否则怎么会出现在我们的帐篷口呢,我会永远的珍藏它。
2003年07月19日
一直在过干涸的河床河沟,一条接着一条,就是没水。车的右轮悬挂的响声越来越大,但我们反而不太在乎它了。真的不知又走了多久,远远地看到了一片古城堡,越来越近时,却忽然发现高大的城堡上面好像有个人影在晃动,定睛一看,果真是人。
天那!这是我们这四天来第一次见到人!但却不知怎么的,心里觉得怪怪的,好像不习惯了似的。
失落的情绪是明摆着的,可就是不确定是为什么而失落,也许是因为知道那永远的罗布泊,此时已是身后的事了吧!此时的我忽然意识到,在将来的日子里我会很怀念罗布泊的。怀念罗布泊是一种心情,一种在都市里的人不可能拥有的很放松的心情,为了这份心情,我会想再来,然后再来!
2003年07月19日
对讲机就在此刻响了,向导说米兰古城到了,我们因此知道到了沙漠的边缘了。当年的楼兰人也许也是沿着我们这条路被迫迁出了他们的王国,来到了这里。想想自然的力量真是不可战胜的。人终究要学会什么是顺其自然,什么叫适者生存。
2003年07月19日
下午2点多,手机有了信号,赶紧向家人报平安。不久我们见到了一条水渠(有水的),过了水渠就到了36团场(所谓团场就是生产建设兵团的团部所在地),这里是我们和送胎人约定的会合地。
2003年07月19日
大吃一顿午餐后,百感交集地挥别了向导,路边就又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想想送胎的人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到,还是先找个旅馆住下吧。然后再打听团场是否有能修车的人。不过看这地方的冷清样,路上连个人都看不见,估计修车的是难找了。
2003年07月19日
傍晚,送胎的车带来了两只备胎,可车的其他问题这里没法解决,而明天有100多公里极坏的路段让我对车心里特别没底。我们在反复研究了地图后,决定今晚不住这里,向西走90公里去若羌县城,希望在那里能检修一下车。然后明天再上315国道,向东往青海方向走。
2003年07月19日
到若羌时已经是夜里12点了,我们先找了个宾馆住下后又找到当地的武装部,在他们的帮助下,修理厂的技师连夜帮我们检查了车,可结果仍然是修不了。车是没修,可部长却在听完了我们的壮举后,决定找个熟悉道路的维族司机明天送我们过老虎嘴。过了那100多公里就是大路了。这夜我们凌晨4点才睡。
回家若羌-德令哈-西宁-兰州-西安-北京(1)
2003年07月20日
早晨起床,窗台上全是土,看到的是漫天的沙尘暴。聚在大厅里看天的人们听说了我们的旅程,竟然纷纷给了我们各种各样的帮助。有给地图的,有给我们讲路线的,有介绍经验的,甚至有让我们下一站住到他们道班的。当我们要上车时,风沙中我们的车旁竟然聚了一大帮挥手相送的人群,场面很是感人。
2003年07月20日
今天是我大儿子贝贝的生日,半个月前当我还在西藏时,他就曾打电话希望我今天能到家,可我终于没赶上,想想这会儿他该起床了。趁着刚出县城,手机还有信号给他打了个电话。电话里两个儿子轮流抢着和我讲话,妈妈,妈妈的叫个不停,我一面应着,一面笑着,可眼睛却一直抖个不停,差点掉下泪来。
此时的他们让我意识到家越来越近了,估计今天上路5天后应该就能见到他们了。
2003年07月20日
大部分人认为我们今晚应该住到300公里外的花土沟就行了。因为今天的头200公里路据说很不好走。估计到那也是下午6点了。
可我在仔细研究过地图后,觉得沿着阿尔金山的这1000公里的路上几乎都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时间倒也不尴不尬。于是我大胆地提出今天争取到德令哈,这个想法除了任伟杰外几乎所有听到的人都认为不可能,因为这是将近1400公里的路。我俩算了算,大不了明早4点到呗,走着瞧嘛!若不成就是走到哪儿算到哪儿吧!
2003年07月20日
老虎嘴之前的100公里,不是翻山就是在满是乱石的河床里走,因为洪水,路早没了。好在昨天找了武装部,他们出了个2020吉普又找了个道班的向导一路送我们过了老虎嘴,这段路老让我觉得像《三国演义》的小人书中画的华容道,挺 人的,老也看不到天。
2003年07月20日
难怪有人说“茫崖不能住”,果真这里的大石棉矿把天地都变成白的了,严重的空气污染。
这段路已经有柏油路了,速度也提上来了,中途我们离开315国道,拐进花土沟加了油。
2003年07月20日
过了老茫崖,地图上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向东直到大柴旦397公里,但途中有一段是盐卤地面的路,很不好走,况且听说最近下雨有被封路的可能。另一条是向北经冷湖镇再到当金山口然后再转向南到大柴旦。这段路地图上看去是绕了个大弯,多走了200多公里,可据说路况较好,速度能跑起来。
我们想找个人问问,可都始终见不到一个人,跑着跑着,忽然发现路边的里程碑数不对,不知什么时候我们离开315,正犹豫是否该掉头时,看到了一位修路工,问了半天,阴差阳错地我们已经上了向北的那条路,看看太阳,大方向不错,行吧!那就这么走吧,也别选了!
2003年07月20日
去冷湖镇的路,又长又直,两边全是盐壳地,什么也没有,没什么车更没什么人。你闭上眼睛打个盹,醒来发现自己还在这路上跑,好枯燥的感觉。
回家若羌-德令哈-西宁-兰州-西安-北京(2)
2003年07月20日
到冷湖镇时,已是傍晚9点多了,天快黑了,镇子很小,人也很少,加油站在东西两头各有一个,可都没有93#以上的油,没有办法,也只能加90#的了。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电脑识别不识别了!于是我们的陆虎这一路下来,第一次委屈地给它试着吃了一回“粗粮”!
2003年07月20日
过了冷湖镇天就黑了,到当金山口折转时,已是夜里11点多,从这儿到大柴旦的这段路是我们这些日子以来挺辛苦的一段,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因为昨晚任伟杰2:00睡的,我4:00睡的,一夜休息不好,这会儿就很困了。
今天大部分都是她在开车,离大柴旦还有一两小时的这段路上是我们今天最难熬的路段,我们轮流睡着,轮流开着。好几次我都想把车停到路边睡上一觉,这会真想念在罗布泊里跑累了,夜晚就可以支起小帐篷睡上一大觉的那种舒服。
想想我们今天有些太过了,就像那天仲巴-普兰段也是这种感觉,严重透支的感觉。
2003年07月21日 凌晨
到大柴旦加油时已是凌晨1点多了,不过这会儿我反倒不困了,又像那天去普兰反而越跑越精神了。当我们又跑了将近180公里到达德令哈的海西军分区时,已是凌晨4点了,今天我们一共跑了19个小时。
2003年07月21日
今天早上8点就起了,我们决定继续发扬昨天艰苦奋斗的精神,尽量缩短路途上的时间,今天不住西宁,直奔兰州。
2003年07月21日
沿着青海湖的北岸一路风光,下午5点多,我们到了西宁,利用吃饭的时间我们的车送到了厂里修理。右轮下的响声没办法,但空调的管子焊上了,有了凉风,这下好了。要进入低海拔地区了,炎热的夏季,空调还是很重要的。修完车我们继续上路,夜里2点我们到了兰州。
2003年07月22日
兰州—西安是200公里。
我们下午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