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风情》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英国风情- 第22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群很活跃。马匹已从马车套上解下来了,如此以来,人们就能够随心所欲地如汹涌的浪涛般朝马车冲去,甚至于爬上了马车,高坐于马车之上。当这一日的活动开展到了一半的,准备吃中餐,每辆车的车顶上都呈现出了一派野餐的场景的时候,前面谈到的那种倾向就表现得最显眼了。从这一刻开始,纲纪不振的场面就在德比赛马会上出现了。我所观察到的这种现象,用最典型的方式在我身旁表现出来了。就刚刚我所言的那种因循刻板来说,整个赛场真正呈现出一个“暴跌”的局面。在马车四周,衣着寒酸的行人在拥挤着,抬头瞪视着那些幸运者,因为他们高高在上,天堂近在眼前,瞅了真让人气恼得很——在马车上,一盘盘龙虾色拉传来传去,香槟瓶塞如流星般划破了晴空。黑人艺人、乞丐、江湖高人及各式各样衣着光鲜的人,坐小高跷上,还有吉卜赛女人,扮得尽量做到如出一辙,一双有东方韵味的眼睛闪闪发亮,说话时总是把h音吃掉了;你只要花上6个便士,吉卜赛女人就会将人生中种种美好的东西赞给你,惟独h这个音除外。


第四部分德比赛马节(7)…(图)

  就在我的那辆马车旁边,有一辆马车也停靠在那儿,车上一群纨绔子弟渐渐进入了极乐的忘我境界,那种忘我的热情,使我油然而生羡意。在他们身边,有两三个常常分享英国纨绔子弟的最大快乐的妙龄美眉——对于能使她们的面容姣媚无比的手段,这些美眉一样都不愿意忽略。这帮人一直在开怀豪饮,其中一位纨绔子弟,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20岁左右,他忽然之间就找不北了,一头就从车上栽了下去,栽倒在地上。其实是他喝得太多了,因此他就一头从上面栽了下来。说得更直白一些,他酩酊大醉了。引起我注意的却是随后的那种场景。车顶上这个小伙子的同伴们向围在车轮旁的人叫喊,叫他们扶起他,把他撂到场子里面去。车旁的人都是一群乱七八糟的人,个个蓬头垢面的,有两个看驶去宛如无事可做的煤炭装卸工,他们就动手搬动这个倒霉的小伙子。不过,他们的这个任务太艰难了,真想像不出还会有比他喝得更醉的人了。他活脱脱地变成了一只酒囊——又软又重,身子压根儿就扶不起来。他像一摊烂泥,躺在众人脚下,大家拿他什么辙都没有——这是全英国醉得最厉害的青年人。他的两个临时性的仆从先把他扶向一边,然后又把他扶向另一边,可是,他那样子干脆就如同筛子里的水。人们把他推来搡去,每个人都想上前来凑一下热闹,大家想推他就推他,想拖他就拖他,想摸他就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第四部分德比赛马节(8)…(图)

  还有一幕更离奇可笑的场景呢!这个青年人的同伴们的兴致仿佛被这种场面挑逗起来了。他们的中餐还未用完了,因此,虽然这件事非常滑稽有趣,他们还顾不上把全副精力放在这件事上。然而,他们还是尽力而为了。在随后的半个小时里,他们依然端着酒杯,频频向下张望,而且既不吝啬自己豪放欢快的笑声,也不吝惜自己的由衷赞赏。据说,女人大多欠缺幽默感,不过,对于这种场面的幽默,这几个面容姣好的妙龄美眉却充分享受到了。末了,他们的注意力大大地削弱了,因为纵然是最为精彩的笑话,重复了多次之后,也会黯淡无色了,而当你看到一个人事不知的青年人,浑身上下都是土,多次从两个笨手笨脚的粗汉怀里溜了出来,你以为这已到达了滑稽有趣的顶点,也是很在理的。  赛事过后,我就从那高座位上下来,在那个草坪上转悠了下午其余的时间。这片草坪别致而有趣,宛如一块硕大无朋的吉卜赛人的营地。也有许许多多的马车停放在这片草坪中,也相似地装载着大手大脚的小伙子及年轻漂亮的金发美眉。这些年轻美眉差不多是故作优雅的女性的象征,她们往往都有漂漂亮亮的装扮,而且总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这幕场景上有一个引人注目的特色:男士们穿着古怪的运动服,成双成对地坐在凳子上,随意对名单上的骑手下注。同样触目惊心的是他们并非在沙漠中传道,在这帮粗俗的人群里倒是寻觅到了不少的知己。


第四部分德比赛马节(9)…(图)

  我准时返回自己的座位上,恰好赶上欣赏启程回伦敦的千头万绪的准备活动。把马匹套好,再把那么多的马车排成队,局面非常混乱拥挤,好像单靠当事人的恣意谩骂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不过,一步接一步地,我们终于把该做的都做了,这时就有一种轻松愉快的氛围弥散于半空之中——也就是马鞭垂直那些的区域——即那些最使人失去耐心的障碍在一定程度上也得为欢乐喝彩。下面的人要小心翼翼,以防被人踩死,或是被夹在轮毂中间挤成肉饼,然而,要避免终于的命运,全靠他们自己的加倍的努力了。而上面呢,“逗乐”狂欢已经开始在人们之中出现了,随着车辆聚集地越来越密集,狂欢也就渐渐地深入起来了。当马车完全汇聚到了一块的时候(在接触最为激烈的地方,总有步行者充当舒适的衬垫),它们就想方设法一块前移,如此以来,我们就一步接一步地走了出去,终于移到了大道上来了。在路上耗四五个小时只不过是调笑逗乐而已,总而言之,那种气氛兴高采烈、妙趣横生,一定是扣人心弦的。这是一种不精彩、不俏皮、也不显得分外高雅的逗乐;在很多的时候,那是一种醉鬼前言不搭后语的胡侃,甚至于根本就是一些听不明白的话语。然而,作为一种我前面提到的把紧身衣扣子解开的行为,它仍不失有其健康甚至于率性的一面。确实,它往往具有一种胡搅蛮缠的表象,它追求动用射豆枪与喷水枪时的用劲点。纵然在最棒的情形下,也是低级粗俗至极的举动。但是,对于这种大众狂欢的场景,即使是一个情趣非常高雅的外国人也乐意欣赏一番,因为这会使他感到他在进一步认识有关英国老百姓的事物。“快乐的英格兰”,这是过去的一种说法,而这样的场面就把一个深层次的含义赋予给了这个说法,这也点醒了外国人:一些轻松的本能冲动很容易驱动英格兰这个国家的老百姓,而伦敦住宅区街道上的那些得体昏沉的场景——以萨克雷的贝克街为代表的那些朴实无华的建筑物——并非塑造这些场景的这个复杂的民族的一个总体上的象征。


第四部分牛津印象(1)…(图)

  我收到了一封邀请函,邀请我去参加牛津大学校庆。是一位先生代表校方向我发出了盛情的邀请,而这位先生就和这次隆重盛大的校庆密切有关,所以我感到荣幸之至,甚至于不能仅仅干巴巴地待在那儿致谢——故而就前往恭候他的大驾。几年前,我曾有幸一览牛津概貌,但是,对于朝向绿草如茵的院落、跟一座中世纪钟楼遥遥相望的光线昏暗的房间,我还从未在住过呢!到牛津的那个晚上,校方安排我在一位暂时离校的学生公寓里住了下来,使我上面的奢望有幸得到了满足。我在他那陷进去很深的安乐椅里坐下去,把他用剩的蜡烛点着了,拿起他读过的书来读了起来,因此,对他感激不尽。临睡之前,我还在大街上溜达了一圈,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之中,把多年以前就在脑海中保留下来的那些静默的学院门赋予街道的美好的记忆重温一遍。大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学院的门比以往更显得安静,这座古老的学府之城正酣睡于温情脉脉的星光下。学院领导反对本科生参与校庆活动,所以,就极力说服他们回家去了。虽然很多年轻学子被打发回去了,但是,还是有一部分学子留了下来,足够代表种种不同的声音。为了举行一次庄严的校庆,首先就得尽可能地撵跑形形色色的演员,再也没有比这样做更能展现牛津大学在筹办盛大活动中所玩弄出来的计谋的了。


第四部分牛津印象(2)…(图)

  第二天大清早,我同一个美国学生一起吃早餐。为了寻求继续深造的刺激,这就是他与他的很多同胞一样来牛津的目的。我不清楚几个天真直率的年轻人的聊天是不是就被他视为了这种刺激,因为我常常看到那些乡村子弟的社会十分有趣;然而,按照我的看法,就这个地方来说,这种聊天的确使它的个性获得了强化。吃完早餐之后,我和一群女士以及一些年长之人,还有一些学生也夹杂在中间,朝谢尔登剧院那历史悠久的圆形大厅走去,因为那个圆形大厅中有一些武士、圣贤哲人的雕刻粗糙的头像雕像,高踞于石柱上,头像上还有非常怪诞的环带,因此,所有来过牛津的人,这个地方是终生都无法忘却的。至于说那一种嘘叫、喧闹、跺脚的场面,在这座建筑中则是最为激烈的,对那些前来接受民法博士学位的先生们,本科生就是以此方式来把最后的祝词捧给他们。正是为了使这种音量得到最大限度的减弱,在学期即将结束的时候,也即在校庆的前夕,各学院那些太喜欢出风头的学生就被他们的院领导打发回家了。尽管采取了这样的做法,但是,我在前面已经说过,在这种场合中,野性十足的队伍的规模仍然有那么庞大,在保持喧闹的声势上还是绰绰有余的。这样以来,场景就被弄得极其奇特。当然,对一个美国人来说,因为他崇尚古典的风格,喜爱别具一格的情致,因为对历史的圣坛怀有一种很深的情结,所以,同那些有时驾驭起来很困难的熟悉牛津的人相比,他对牛津就要敬重得多。这些牛津的熟识者未必总是身份显赫,未必总处于一种附和乞求的地步。但是,他们与迷人氛围的格格不入是有一定的限度的,心醉神迷的旁观者还是指望不要逾位为上。旁观者事先就是绞尽脑汁也想像不到一座德高望重的学术圣殿会与被人低看一眼的鲍里剧院(纽约的一条街道,在这条街道上充斥着廉价商店和酒馆。--译者注)不相上下。


第四部分牛津印象(3)…(图)

  谢尔登剧院如同牛津的每一件东西一般或多或少都具有一点纪念碑的韵味。这个剧院中有一排双层楼座,精密雕刻的布道坛就是从这个地方突兀出来的;还有国王及名人的全身像;还有一种古老庄严的总体氛围在这个地方散发出来,在我论及的这种场合,因为在那些高背椅子里,好有一些身着红袍的老学究端端正正地坐在哪里的话,那么,这种气氛就愈发显得隆重许多。我认为,本科生原本是分开站在那里——拥挤在楼座的一个角落里。不过,如今他们分散到普通的观众之中去了,有许多观众还是女士,因为座椅都被撤走了,所以大家就声势浩大地站在剧院地板上。在这里,最后要被授予学位的民法博士们排队进入剧院,他们都身着红袍,那拥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被他们一分为二,这一支着红袍的队伍前面有持权杖者开路,又有民法学界的权威教授陪同,这位教授说拉丁语,把他们一个一个地介绍给牛津大学的副校长,介绍中全是一片赞美之词。1877年,有5位先生获授予这一殊荣,可他们都不属于那些声名最显赫的政要人士;他们身着红袍,站姿俯仰有度,不过,有一种“风景如画”的东西从他们的站姿中折射出来,而致辞者呢,衣着同样引人注目,面朝端坐于高背椅子上的老学究们,声音洪亮地亮出他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