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美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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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美疲劳-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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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大江说:〃 没有别的意思,我是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时成神秘一笑:〃 保密。〃 胡大江说:〃 你气我?〃 时成说
:〃 放心,会告诉你的,不过不是现在,还要看你的表现。〃 胡大江说:〃 我今天的表现还不好吗?〃 时成说:〃 才一
天嘛。来,帮我收拾房间。你看,我离家才几天,就成了这个样子,跟国民党逃跑似的,到处乱七八糟。〃 时成穿上工
作服,又是拖地板又是抹桌子。擦擦洗洗,忙乎了二个多钟头,使别墅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面貌焕然一新。胡大江感慨
万分地说:〃 没有女人不成家,家里哪能缺女人?〃 时成说:〃 你才明白呀。〃 胡大江说:〃 过去是半明半白,现在算
是明明白白。〃 时成说:〃 要巩固这个理念,防止反弹。〃 胡大江做了个鬼脸,行了个清宫礼:〃 喳——〃 家庭和夫妻
的气氛急剧升温,当时成收拾好卧室、铺好被子、拉上窗帘、调好柔和的灯光时,和谐的气氛升温到了极点。
    卧室里,时成疲惫地坐在床边,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报纸。柔和、温馨的灯光,勾勒出她全身优美的曲线。乌亮的短
发,白里泛红的面颊。两只眼窝水汪汪的,长长的睫毛,似长在水边的小草,跳跃着青春的活力。胡大江伫立在门口,
凝视着时成。那神情,仿佛在观赏一幅水彩画和一件工艺品。
    时成问:〃 为什么这样看我?〃 胡大江问:〃 知道我在想什么?〃 时成说:〃 不知道。〃 胡大江感慨地说:〃 新婚
的那天晚上,我也是这样站着,久久地看着你。你也像今天这样在床边坐着问我。可是昨天和今天,跨越了整整五年哪。
〃 时成问:〃 昨天和今天有什么不同吗?〃 胡大江说:〃 这室内的光,还是那么柔和、温馨,你还是那么年轻,脸上没
有皱纹,连眼角的鱼尾纹也看不见。〃 时成说:〃 可是我的心憔悴了,衰老了,还有创伤。〃 胡大江说:〃 我要医治你
的创伤,让它尽快地愈合。〃 时成问:〃 可能吗?〃 胡大江说:〃 完全可能,如果你给我机会的话。〃 时成慢慢站起,
向胡大江投来深情的目光:〃 你的机会不是来了吗?〃 胡大江猛地上前,张开双臂,紧紧地将时成抱在怀里说:〃 亲爱
的,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时成仰面,陶醉地闭上双目,翘起红红薄薄的双唇,等待胡大江的亲吻。
    胡大江十分内疚地:〃 我早想告诉你,那个女人叫黄蕾,是……〃 时成伸出手,挡住胡大江的嘴巴,说:〃 不要提
她!〃 胡大江轻轻地说了声〃 对不起〃 ,在时成的额头、面颊、嘴唇上一阵狂吻。
    夫妇离别相逢,冰释前嫌,犹如久旱的大地,突然间狂风大作,一道闪电划过,几声炸雷隆隆,暴风雨的前奏,惊
天动地,令人心悸而颠狂。俩人相拥着,喝醉了似地倒在床上,时成在胡大江的怀里成了一个布娃娃,轻飘飘的、软绵
绵的。她平躺着,四肢舒展,发出轻微的呻吟,半睁半闭的目光,蕴含着渴望,等待着暴雨泼洒她的全身。
    胡大江脱掉她的鞋袜,解开她的上衣。她配合默契地抬起双臂,好让胡大江将羊绒内衣从她的身上剥离。裸露的上
身呈现在胡大江的眼前,白晰的皮肤,看不到一个色斑。胸前的两座小山峰,骄傲地矗立着。身段的每根线条,清晰可
见,犹如一尊睡美人雕像。
    胡大江抚摸着这尊〃 雕像〃 ,两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来回滑动,仿佛在抚平一幅价值连城的古画上的皱折,似乎
任何一个粗鲁的动作,都会使这尊〃 雕像〃 碰破。随着胡大江的抚摸,时成纤细的腰枝,在微微的扭动,她的呼吸越来
越粗,越来越急促,胸部的起伏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她拉过胡大江的手,放在胸部的山峰上来回揉着,胡大江如同搓着
雪白的面团。顿时,一股暖流在周身流淌,他惬意得直哼哼。不知不觉之中,他的另一只手解开了时成的裤扣,拉开拉
链,富有弹性的牛仔裤,慢慢地往下移动,露出了她丰腴的臀部,雪白的小腹。一片黑黝黝的绒毛似茂盛的草丛,就像
白色海洋中的三角形小岛,诱惑大海中的畅游者去登陆,去攀登。
    终于,胡大江开始了〃 登陆〃。他关掉了床头调光灯,两只手指在黑色的草丛中梳理着,反复耕耘着早己湿漉漉的土
地。忽然,时成撑起两条修长的分开的腿,敞开了进入小岛的大门。胡大江鱼跃而上,身子从时成撑起分开的两腿中间
穿越,在小岛上匍匐前进。暴风雨终于来了。当胡大江的身躯强劲有力地压向小岛时,时成大叫一声,猛地推开胡大江,
跃身坐起。登陆失败了,飘飘欲仙的胡大江,有突然坠入悬崖之感,惊愕不已。他问:〃 你怎么啦?〃 时成说:〃 不行,
疼。〃 胡大江急切地说:〃 你好长时间不经暴风雨洗礼了,可能是不适应。再来一次吧,我保证慢慢的,轻轻的。〃 时
成无法拒绝点点头,重新躺下。胡大江让她侧过身去,在她丰腴的两臀之间,开辟了一个新的通道。两个侧着紧贴着的
身躯,张驰有序地运动起来。阵阵疼痛,从时成的下部传遍了全身,她咬着牙坚持着,直到胡大江全身畅快地抽搐,精
疲力竭,慢慢地松开了她,进入了梦乡,发出了阵阵鼾声。
    时成的疼痛在继续,那感觉就像阵阵针刺,像在流血。室内黑呼呼的,她强忍着疼痛,穿衣下床,摸着黑,来到洗
手间,打开灯一看,下身没流一滴血。她奇怪了,怀疑自己得了什么病,比如可怕的子宫癌。听人说子宫癌初期只是疼,
不流血。想到这,不由紧张起来,一阵绝望涌上了心头。
    床上,胡大江睡得很沉,很香。男人就是这样,在女人身上心满意足后,刚才的温存和爱抚就无影无踪。只顾自己
的沉睡,将意犹未尽的女人冷落在一旁。为此她很反感,曾多次向胡大江提出批评。胡大江虚心接受,就是不改。时间
长了,她原谅了他,可是心里却添了几分冷漠。世上万物,从量变到质变,这种冷漠日积月累,变成了麻木,再后来就
是老马所说的〃 审着疲劳〃。时成披着睡衣,无力地坐在床头,仔细打量着打着呼噜的胡大江。他的〃 呼噜〃 按照节奏在
周而复始,伴有高中低音,带有韵味;他肥嘟嘟的身子弯曲着,像只大虾米,盖着被子,仿佛在床上堆着一座小土丘;
他的头发掉了不少,也花白了不少,可能好几天没染发了,发梢和发根黑白分明。他头的前面有一缕长发,本来是用来
覆盖后顶的,现在挂在前额,像女人们凌乱的留海,给人披头散发的感觉。这就是和她同床共枕了十年的丈夫?是白天
一身名牌、在豪华的办公大楼里激扬业务、指点市场、拥有数亿资产的胡大江?不可思议!
    时成轻轻地撩起胡大江散落在额头的一缕长发,他翻了个身,掀开了被子,半个身子露在了外面。时成刚想给他盖
好被子,他却哼哼唧唧地说起了梦话,隐隐约约地发出〃 蕾——蕾——〃 的语音。顿时,时成的脑袋〃 嗡〃 地一声炸开
了,浑身颤抖起来。刚才,她忍着疼痛让他满足,想不到他心里想着的竟是黄蕾。可以证明,他做爱时,将她假想成了
黄蕾,难怪他刚才那么尽兴,那么投入和满足,这简直是对她莫大的侮辱!
    忽然,胡大江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亮起了蓝光,这是有电话打进或来了信息的提示。时成拿起手机一看,是一条
短信息:〃 我没看错,那女人就是你太太。〃 什么意思?深更半夜的,谁打来这信息?难道有人一直在盯她的梢?抓住
了她的什么把柄?一连串的问号,在时成脑海里盘旋着,她马上想到的是和马文儒的关系,想到了和老马在〃 不见不散
〃 茶社里喝茶时的情景。那天她看到了黄蕾,不等于黄蕾没发现她。对,肯定是这样,她肯定在寻机报复我。报复是情
敌莫大的乐趣啊。由此,她又想到了与老马的关系怎么解释,黄蕾己准备了一盆脏水,正要往她身上泼。
    怎么办?必须尽快和黄蕾见面,准备摊牌。她毫不迟疑地走出卧室,轻轻关上门,用胡大江的手机,拨通了刚刚打
来信息的手机号码。
    果然不出所料,手机里传来了黄蕾的声音〃 胡总吗——〃 时成回答:〃 我是胡总的太太,是你没看错的那个女人。
〃 黄蕾沉默了。
    时成说:〃 请不要挂电话,只想和你见面谈谈。约个时间好吗?〃 黄蕾说:〃 没有意见。〃 时成说:〃 明天上午九
点,还在那个‘不见不散’。〃 时成关掉手机,回头一看,胡大江披着睡衣,站在她的背后。
    胡大江问:〃 深更半夜地,给谁打电话?〃 时成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胡大江说:〃 睡吧,快下半夜了。〃 说着,伸出一只胳膊,去搂抱时成的腰。时成触电似地一闪,大喊一声:〃 别
碰我!〃 第二天一早,时成又离开了家,胡大江没有阻拦她。

第十二章
    男人们在高谈阔论拯救女人的同时,却忘记了自己离开了女人无法生存这个活生生的事实。相反,女人也在拯救男
人,特别是他们的性权利。〃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时成就来到了〃 不见不散〃 茶社。黄蕾比她来得更早,在僻静处的
一张台子旁坐着,一边看报一边等着。时成不声不响地走过来,又不声不响地坐下。时成今天的穿着很特别,穿着蔚蓝
色的〃 唐装〃 ,显得古朴清雅,简洁大方,一身正气。黄蕾身穿墨绿色夹克,肩上还戴着像军人肩章的小玩艺,胸前大
口袋小口袋的,时尚、神气,也很复杂。如果再戴上绿色船形帽,不用化妆,就可以扮演国民党的军统特务。
    两个女人没有尴尬,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对方,犹如X 光在透视,近距离地扫描,在揣摩对方的心思,狠不得看
清对方的五脏六肺。
    黄蕾将一杯咖啡往时成面前轻轻地一推,说道:〃 这是这是正宗的古巴咖啡,是‘现磨现泡’,不知你爱不爱喝?
〃 〃 谢谢〃 ,时成将杯子往回推了一下,转头对服务生说,〃 请来一壶‘玉山乌龙’。〃 上一次老马请她喝茶,向她推
荐了〃 玉山乌龙〃 ,觉得口味不错,所以现在触景生情,脱口而出。想想又有点后悔,女人是少有喝〃 乌龙〃 、〃 铁观
音〃 的。老马与黄蕾是同事,应该知道他喝茶抽烟的嗜好,老马喜欢喝什么,我也喜欢喝什么,这不是很容易把自己和
老马的关系暴露在黄蕾的面前吗?
    时成的心思被黄蕾猜中了,她不适时机地说:〃 怎么喝‘乌龙’?那是男人的口味,你呀,一定是受了他们的影响。
其实这种茶不好喝,味道苦涩。〃 黄蕾将〃 男人〃 两个字咬得特别重,还说她受了男人的影响,哪个男人?不是马文儒,
又是谁?时成心里明白,黄蕾一定知道她和老马一同喝茶的事了。她向她发出信息:你如果揪住我和胡大江的事不放,
那我把你和马文儒的事也来个大爆光。
    时成弦外有音的说:〃 人的口味能一样吗?你认为是甜的,我感觉却是苦的。〃 黄蕾微笑了一下,故意露出了两只
漂亮的小酒窝,旁敲侧击的说:〃 是啊,我们作协有一位老作家马文儒,也像你一样,对‘玉山乌龙’情有独钟,他曾
多次向我推荐,我可没上他的圈套,仍旧喝古巴咖啡。哎,想见见老马吗?就是‘梦断’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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