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2007年合订本 作者: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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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2007年合订本 作者:多人- 第4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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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福家深有体会地说:“我为生活在一个具有五千年文明史的大国而感到自豪。不过,只是在新中国成立以后,中国人才获得了应有的尊严。”
  第二个梦:科学
  科学无国界,科学家却有自己的祖国。
  在丹麦留学时,杨福家常常这样自勉:“中国是我心中的世界开始的地方,也是我实现人生追求的地方。”他的第二个梦,就是建立具有国际水准的实验室,使中国在现代科学殿堂得到应有的席位。为了这个梦想,他屡屡婉拒国际同行的重金相聘,苦苦追寻不已。
  如今,杨福家的这个梦想已经部分变为现实。他的“基于加速器的原子、原子核物理实验室”,已被一流专家评定为达到国际水准,完成了一批在国际上受到重视的工作。其中的一些实验成果,多年来一直为国际同行所采用。
  第三个梦:教育
  杨福家说,一国兴旺,教育是本。我们需要有炼铁成钢的炉子,培育更多的栋梁之才,让千年的文明古国重放青春光华。这第三个诱人的梦想.也许就是杨福家半辈子潜心教育的动力。
  在担任了6年复旦大学校长后,如今杨福家又成了诺丁汉大学校长,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已是桃李满天下。
  “21世纪的教育将有三大特征:终身教育、以学生为中心和教育国际化。”这是杨福家的教育理念。如今实践教育国际化的杨福家国内外两头奔忙,却不以为苦。得天下之英才而育之,不亦乐乎?
  有梦就有希望,有梦就有追求。杨福家说,我的“梦”实现得晚了一点;曲折了÷点。但在曲折的途径中我见到了更多的榜样,艰难的历程更能锻炼人、磨炼人。杨福家说,我的“梦”还没有做完,因此还要苦苦地追求下去。
  背景资料:
  杨福家,核物理学家。1938年6月11日生。1958年复旦大学物理系毕业后留校工作,历任原子核科学系主任、现代物理研究所所长、研究生院院长、副校长、校长等职。现任中国科学院上海原子核研究所所长、诺丁汉大学校长。
  1991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学部委员)。他是最早在国内倡导知识经济的学者之一。
  诺丁汉大学建于1881年,是二战后第一所获得皇家特许的大学,现在是英国重点大学之一。
  诺丁汉大学是一所综合性大学,设有人文学院、法律和社会学院、教育学院、科学院、工程院、医学院。本科生18000余人,研究生4000人,此外,还有来自10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留学生1800人。
  (方晨摘自《浙江日报》)
  神勇军魂
  耿文
  赵登禹将军于“七七事变”后二十一日殉国。当时日军占领北平,将军率部驰援,可是,将军没有料到,他率部北上的军情,已被汉奸潘毓桂出卖给日军。
  在抵御日寇大规模进攻前,赵将军举酒壮行:“今天,我和冯先生(冯玉祥)通话,我向冯先生告别,冯先生问我何时回来,我说,快则两天,晚则三天,或许……或许再也不来了!”
  下面有人啜泣,将军顿了顿:“哭什么?先留着眼泪吧,等胜利了一起哭!”将军走到哭泣的战士面前,一把扯开战士的衣服。这胸膛令人惊心动魄,从中原大战到喜峰口,每一个伤疤,都会述说一个流血不流泪的故事。
  将军:“你是二十九军爷们儿吗?”
  战士:“报告师长,是爷们儿。”战士立正、挺胸,动也不动,像尊雕塑,只是眼角流泪。
  将军:“爷们儿流血不流泪,更何况抗日军人!”战士:“师长——”将军:“有什么话要留下来?这样吞吞吐吐的?”
  战士:“我从中原大战就跟着将军,只是家有待产之妻,不知是男是女,如果我死了,望将军抚恤,待如子侄。”
  将军戴着雪白手套的右手缓缓举到帽檐边,人们都静无声息,只听将军炸雷般吼叫:“书记员,把他的话记下来!”
  第二天将军死了,他身边倒着一个壮士,就是昨晚啜泣的战士,他的镔铁大刀砍翻了七个鬼子!朦胧的火光里,日本人的人头被劈开,刀已卷刃。其实赵将军上前线时,他的妻子倪玉书已有七个月的身孕,将军殉国三个月后,他的孩子出世。
  28日拂晓,敌寇向宛平县城及南苑一带发动大规模进攻。当日本人在飞机大炮等现代兵器掩护下冲至阵地前沿时,赵登禹挥起大刀,跃出堑壕,赤膊率将士杀入敌群。刀光闪闪,号哭一片。正是暑天,光着土身的将士看到将军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个个如猛虎下山,撕咬腾挪,砍杀声惊天动地。
  南苑地区地势平坦无险可守。在枪林弹雨中反复拉锯冲杀,从拂晓战至中午,日军派兵绕到侧翼,企图包围赵登禹部。
  赵登禹将军率领部属向大红门方向集结,准备反击。这时天已经黑了,为突破敌阵,借着夜幕,赵登禹挥动大刀,率部冲杀。在接近敌阵时,日军发射了照明弹.埋伏在大红门的机枪以密集的火舌吼叫,赵登禹将军身中数弹,倒在血泊中。
  当将军从昏迷中醒来,借着火光,他对身边满面泪水的传令兵说:“军人战死沙场原是本分,没有什么值得悲伤。”然后嘱咐传令兵告知母亲不能尽孝,言逝。赵将军的遗言,有一种悲壮,还没有看到敌寇溃败,自己却舍命疆场。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军人是应该战死沙场的,赵将军就是提着脑袋去拼去杀的。在中国,从来孝优于忠,忠孝不能两全时,两相权衡,大部分国人选择孝,少数人才像岳飞、赵登禹将军那样,对母亲没有尽孝,先去尽忠。赵登禹殉国时,其母年逾七旬,备尝老年丧子之痛;其妻倪玉书时年仅二十七岁,怀有七月身孕,英年丧夫;存世的儿女,其子四岁,其女两岁,尚不解生离死别,即与父亲阴阳暌隔。
  赵登禹将军殉国了。继赵登禹之后,同是二十九军袍泽的张自忠在三年后也以自己的热血殉国,当张自忠死在日本人手中的时候,杀死他的人仍然整整齐齐地列队向他的遗体敬礼,并像护送自己将军的尸体一样护送他离开战场。昔日司马迁借田光赞荆轲曰:血勇之人,怒而面赤;脉勇之人,怒而面青;骨勇之人,怒而面白。古人真是把人看透了,一个勇字分析得入骨三分,一直追溯到肌理和生理。赵登禹、张自忠将军辈当属神勇之人,怒而色不变。
  (王斌摘自《散文?海外版》)
  镜中瑕疵(外一篇)
  孙甘露
  镜子,是巧夺天工之物。它被上帝施以魔法,由诗人所赞颂,由女士珍藏,由人们频频注视却视而不见。
  它隐身在各种事物中,不是象征性的,而是真正地隐身。它只向探询的目光显现,可以与人们的面影做丰富的互文性研究。
  它见识过真正的裸体,见识过哀伤、绝望和狂喜,生活中乏味无趣的时刻也为它所记录。它在某处照看着这个世界,甚至在某些特殊的时刻加速世界的疯狂,它在幽暗处和最耀眼的地方,犹如卑微的神灵,向晨曦、夜色、烛光、出生、病容……做出纯正的承诺。在它面前徘徊是危险的,比不在它面前徘徊更加危险。
  有谁曾经在幻想中隐身于一面镜子?这种心理倾向意味着什么?写作也许是一种同等性质的代偿行为,类似于揽镜自顾。向一个光滑的表面逃遁,凝视自己,然后使自己在此处藏匿不见。类似的事物还有许多,航行者享有广阔的水面,乡间狩猎者寻觅一汪清泉,旧时一面带手柄的镜子,随出嫁的新娘移向别处。在平凡的时光里,面对镜子类似于吸烟,这一行为暗含着对另一双眼睛的期待。
  你在无数面镜子前凝视过自己,而无数的面容早已随着映照你的那个时刻而不见。
  人们在镜子里更多的是面对自己,间或偷窥别人,而很少端详镜子本身——如果那不是一面魔镜的话。
  在某种意义上,每一面镜子都具有魔力。而镜子正是这样一种“事物”,它令你借助它反观自身。同时,我猜测,它使自己在每一位对镜梳妆的人的姿容中,在它唤起的喜悦和沮丧中,显示魔法。
  在人们不自知的顾盼中,世界获得了另一双眼睛,另一种观点和方法。
  那些工匠
  在某种意义上,可以将书架视为图书馆的昵称。我在某处写道:它是无数时代人们艰苦或随意写作的缩影,同时,它是伴随着一切写作的绵长沉寂的一种写照。它使古往今来形形色色的论争和个人陈述在静默中簇拥在一起……它是一处心智的迷宫,一个布满标记而又无路可寻的迷惘的乐园,一条曲折的情感泄洪道,一个规则繁复的语言跳棋棋盘,一个令人生畏的灵魂寄宿处,一个小件饰品加工厂……一个纸张、油墨、文字构成的生命的墓因。
  我怀念写下这些文字的年代,一如怀念那些散失的书籍和曾经安置它们的书架。那些无名的灰尘、拙劣的书签、语焉不详的眉批以及涂鸦,暗示着人生的迁徙和对旧居的永别。
  我记得,那些工匠,在午后的庇荫处,在纸烟和茶水的间隙,背景是墙上的水渍。挥动着双臂,在木料的香味里,微微翻动着时间。
  那技艺,总是使我迷惘,每当我凝望着那些书籍,将头伏向那芬芳的书页间,我想,我爱那油墨,就像我爱那刨花的芬芳。
  在无知的少年时代,工匠的技艺使我信奉宇宙的秩序,它使粗糙的材料获得光华无比的表面和完美的结构,那肌理和纹路,似有文字之美。
  那有力的双手,召唤着我的热情,那些工具,令丑陋的世界获得形态,使物质变成另一种物质,令不可能的事情发生。最终,使我走上求知之路。
  在书架形成的回廊间行走、迷失或者永无尽头。
  (吴筱摘自《课堂内外》2007年第10期)
  让心灵复活
  慧子
  老好人的多事之秋
  2003年圣诞节,巴伐利亚州劳达小镇的银行职员达尔,正喜气洋洋地跟妻子准备晚餐。做了一辈子普通职员的达尔,在年近50的时候,终于得到了升迁,过了年他就是劳达镇储蓄银行的经理了。
  当达尔夫妇做餐前祈祷的时候,门铃响了。妻子安娜打开门,镇上的建筑商艾顿拎着大包小包,笑吟吟地站在门外。这是一个从来没有登过他家门的新客人,安娜十分诧异地将艾顿迎进屋里。
  在劳达,穷人和富人都有着自己的圈子,很少有人跨界交往。但现在,达尔将是经理,他们当然可以一起吃饭了。
  正准备开饭时,门铃又响了。门外站着保罗,一个面点师,他的手里拎着水果和点心。达尔感到非常惊奇,这个从来不跟银行打交道的人,为什么也在这时出现?看到保罗在寒风里冻得发抖,达尔邀请他一起吃圣诞晚餐。
  保罗也不拒绝,他跟着达尔快步走进屋内,但当他看到坐在桌边的艾顿时,脚步立即迟疑起来。艾顿的脸色也不自然起来,但因为有事相求,他只好强迫自己留在椅子上。
  三个男人举杯共祝圣诞快乐后,气氛立即冰冻起来,保罗和艾顿谁也不搭理谁。达尔习以为常,劳达镇的贫富隔阂存在了几百年,当然不可能一下子消融在他的餐桌上。
  那晚,艾顿待到很晚。说话的中心只有一个,就是希望达尔将贷款的数目再放大一点,审查抵押条件的时候再放松一点,他需要大笔的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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