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程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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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程维高-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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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告诉读者的是,尽管在最绝望的时候,我仍然对生活保存着一份感激之心。想到有那么多爱我关心我的亲朋好友,想到有许多曾经是陌路相逢、但却在同一条战线上给了我许多关怀和帮助的人们,我时时告诫自己只要不死,就要乐观地生活下去。为了那些关心你、同情你的人,你也要活下去,而且要活出个样来。    
       在此处我要提到中纪委的林主任,他是我在患难中认识的一位具有正义感和同情心的人。在我入狱期间,他曾经主动找到省纪委书记严正交涉:凭什么抓检举人,提醒河北省纪委注意有关政策,这位林书记是一直关心着我的人。在我上访历程中,他给我多次帮助。司法部监察局的张局长,听到我被关押的事后,当即便领着我的家人去中纪委信访办主任杨慎那里反映情况,帮我递信,据我所知,第一封呈交给尉建行同志的信就是张局长帮忙递上去的。    
       正因为好人数不胜数,所以在我郁闷的心中我才会时时感到温暖。


第二部告他,告他,告他(4)

    我看到了转机    
       在叙及看守所生活的时候,我曾遇到过一个名叫朱啸畴的卧底。我说过,这个朱啸畴在自我吹嘘时提到了刘善祥同志,因此我反而要感谢这个诈骗分子,因为没有他的“提醒”,我还想不起来去寻找和依托刘善祥书记给我申冤呢。    
       从劳教所保外就医后不久,我给刘书记写过两封信,反映我受打击报复的情况和建设系统的问题。这封信发出去很久以后,一直都没有回音。有一天,有位女同志打电话到我家,也说不清楚找什么人。想了半天,问我是不是建委的。我说我是。接着两个人把情况一对,这才闹明白,这位女同志原来是刘书记的老伴。看来,河北各地写信给刘书记的确实不少。时间一长,搞得他们老两口也不十分清楚谁是谁了。    
       刘书记的老伴在电话里说,我反映情况的两封来信刘书记早已收到,但因为一些不便的原因,直到今天才同我联系。    
       在电话中,我得知了中央免去程维高河北省委书记职务的消息。我心里顿时觉得,解决自己的问题有希望了!    
       这次电话后,我才算是跟刘书记有了联系。    
       在日后同刘书记的频频接触中,我才渐渐明白:河北问题的深重,并不只限在程维高对我的打击报复这个孤立事件上,也不局限于建筑市场的违法犯罪活动,一切问题的根子就在程维高那里。    
       终于,中央号召的讲政治、讲学习、讲正气“三讲”教育活动在河北开始了。“三讲”活动,使我的冤案的解决终于有了转机。    
       到1999年6月初,原河北省纪委书记刘善祥同志参加省级四大班子“三讲”,我很关注党的这次政治活动,收集了大量有关“三讲”活动的材料并认真学习了一遍。另外,还想看看能不能趁着“三讲”教育的机会,把我的案子给解决掉。    
       另一条战线上,我老伴找到铁路总工会的一位老领导并托他帮帮忙,向尉建行书记反映反映我的案子。我们这次很走运,这位老领导给我们联系上了在尉健行书记身边工作的一位领导同志。    
       这位同志对我态度相当好,一口答应一定帮忙,向尉书记口头反映我的情况。这位同志在全国总工会有口皆碑,是总工会出了名的“工作狂”,他每天都自动加班到晚上10点,周六、周日也一样,风雨无阻。他做事的作风是雷厉风行,从来都是风风火火的。    
       我们事先在路上“截”到他把材料递上去以后,请介绍这条告状途径的老同志给他打电话,说要当面谈谈,他说可以,但是只有15分钟的时间接待我,因为他太忙了。    
       我第一次递交申诉材料给这位领导的经历让我终身难忘。    
       本章开始那一幕就是我和老伴在他单位门口“截获”他,并且把申诉材料交上去的巧遇。    
       晚上9点一刻的时候老伴接到铁路总工会那个老领导的电话,他告诉她帮我约定了时间,今晚10点前去总工会找他简单聊聊,反映反映现在的状况。我喜出望外,连忙和老伴整理好材料,接着手忙脚乱地去找车、找司机。    
       找到的面包车司机皮肤黝黑,年近50,算是一个“老把式”了。    
       我们坐上车后,对司机师傅说:“师傅,拜托您一次,您能多快就多快,只要别出事就行,因为10点钟我们有急事。”    
       司机师傅很善解人意,二话不说,开车就走。我们出发的地方是丰台区的槐房村,到全国总工会有50多公里的路,而且路上极有可能堵车,要在不到40分钟的时间内赶到,确实有点困难。我和老伴手里都暗暗捏着一把汗,生怕错过这个当面申诉的好机会。    
       屋漏偏逢连天雨,车子刚开出十几公里,就堵车了,我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司机看看我心急如焚的样子,说:“大哥你别着急,我来想办法,一定不会误你们事儿的!”说罢使出浑身解数,在堵塞的车之间见缝就钻,惹得不少司机纷纷按喇叭抗议。好不容易钻到庞大车流的前方,于是一阵猛开。那个时速估计上了100码了吧。    
       祸不单行,我们离目的地还有约20公里的时候,前方一个“此处修路,请绕行”的牌子让我们和司机都倒吸一口凉气,接着立刻掉转车头往回赶。    
       看看手表,9点47分了!    
       我的脑子霎时紧张得呈现出一片空白,心跳几乎停止,嘴唇不停地抽动、颤抖着。    
       我和老伴都是50多岁的人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样飙过车。我看着车窗外的景物、灯光疯狂地向后逃窜的情景,手心早已湿得一塌糊涂了。那次我和老伴安然无恙到达目的地后,大松了一口气。在那样的路况下,一辆小面包车开到100码居然没出事,我的运气还真不错。    
       9点58分,我们赶到了全国总工会。满头大汗的司机师傅疲惫地趴在方向盘上,微笑着对我说:“大哥,我听家门口的人说了,你是来告状的吧?兄弟我是粗人,说话没水平。但是你记住兄弟的意思就行了——好人永远都会有好报的,兄弟没其他本事,今天算我的。你要是看得起兄弟我,就什么都甭说了。好了,你快进去吧,回见。”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大哥什么也不说了,保重!”    
       面对这样可敬可爱的老百姓,老伴激动地哭了:“光允,我们出来上访没有白跑,我们做的事情不是没有价值!我真为你高兴!”    
       带着心头暖暖的热流,我们如约见到了那位领导,谈话时间也远远超过了15分钟。听我们诉说了这十几年来的个人遭遇之后,他郑重地对我说:“明天我就去中南海找尉书记。”    
       申诉信能送达尉建行同志了,这一刻我看到了转机。    
    


第二部告他,告他,告他(5)

        
      阴法唐将军关注我的冤案    
       5月24日,北京传来了一个好消息,由于我和老伴的努力,中央政治局常委、中纪委书记尉建行同志就我的案子批评了河北省委,令河北省委给我平反。有了这把“尚方宝剑”和这颗定心丸,我想我终于等到头了吧。    
       1999年6月1日,中央“三讲”教育巡视组进驻石家庄,开展“三讲”工作。原西藏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二炮副政委阴法唐中将担任巡视组组长。    
       通过各种渠道,我的案子送达到了阴法唐将军那里。河北问题经中央解决后,很多报刊媒体也屡屡提到阴老将军。阴法唐将军是在解决河北问题上起到了关键作用的领导同志,他直接促成了我的冤案的解决,并非是因为我跟他认识,而是凭着他对党的事业的高度责任心,介入这个案子并同程维高作斗争的。在这里,我给读者讲一讲我所了解的阴法唐将军。    
       阴法唐将军的履历是光辉的。    
       阴老将军是山东省肥城市人,1922年生。    
       他于1937年从泰安省立第三初级中学毕业后,考入山东高级职业学校。1938年5月,阴法唐参加了中共山东省委领导发动的山东西区人民抗敌自卫团,6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开始了一生具有鲜明传奇色彩的戎马生涯。    
       在抗日战争时期,他历任部队连政治指导员、营总支书记、旅组织干事、分区后勤政治协理员、政委、团政治处副主任、主任等职务。    
       解放战争时期,历任团政治处主任、团政委、团长兼政委。    
       解放西藏时,任进藏部队52师副政委,为解放西藏立下了汗马功劳。西藏解放后,任中共西藏江孜分工委书记。    
       1962年,任对印反击作战前线指挥部政委,在打击印度侵略军保卫西藏的战斗中,战功赫赫。1963年起,任西藏大军区政治部主任。    
       “文革”中,因为直接抵制林彪、“四人帮”反革命集团而受到迫害,被下放农场劳动。    
       1971年,阴老恢复工作后,调出西藏任福州军区政治部副主任,后又任军区政治部主任。1975年,大军区班子调整时,任济南军区政治部主任,1978年年底任军区副政委。    
       1980年,由于达赖派西藏参观团煽动“西藏独立”等原因,西藏一度出现不稳定现象,一小撮“藏独”分子开始到处制造谣言,破坏社会安定。    
       年近花甲的阴法唐再次受命进藏,被中央任命为中共西藏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并被中央军委任命为成都军区副政委兼西藏军区第一政委。    
       1985年7月,任第二炮兵副政委。    
       1988年被授予中将军衔,曾获二级独立自由勋章、二级解放勋章。此外,他还曾经是中共第十二、十三届代表大会代表,第十二届中央委员,第五、六、七、八届全国人大代表,第七、八届全国人大常委。    
       阴法唐政委,用熟悉他的人的话说,是一个“典型的老布尔什维克”,历经多年战火的考验,党性很强,为人直爽,做事风格雷厉风行,疾恶如仇,对看不惯的人和事从来都是直言不讳。    
       1999年8月31日中央“三讲”教育巡视组回京后,我去过他家一次。    
       他家在6楼,摆设很简朴,但是很整洁。本来约定半小时的谈话时间不知不觉地延长到近两个小时。阴政委的老伴担心年近八旬的阴政委的身体,几次提醒老政委该休息一会儿了,老政委总是说,把事情谈完再说吧。    
       阴政委身居高职,却这样地平易近人,这一点就让我激动不已,从这个为官态度上他和有些干部的区别就鲜明地显示出来了。    
       他仔细看了我的材料,分析了我的情况之后相信我所说的都是实话,并且对我说:我一定向中纪委的同志们反映你的问题。你的检举行为完全没有问题,你受到的冤屈肯定要平反!    
       那一刹那,我看到了正义来临前的一线曙光。    
       然而,黎明前的黑暗也是令人惊心动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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