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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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不言梦-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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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见!
    张三关对于孔凡冒这种趾高气扬的样子很反感,心说他妈的你才是个小小通迅
员,说话竟是这般不客气。脸上便带出个样子来,口气也就有些硬,手指孔凡冒,
说给我找找。孔凡冒心中也生气.心说里横什么横?你凭什么指使我,我姓孔的又
不是拿你的工资!当经理怎么啦?再能也不过是个释放犯!孔凡冒心里这么想,脸
上却没怎么表现出来。立即换上一副笑脸,说我急等着发报纸,停停又说,今日一
版上有市里今冬明春检查计划生育的通知,我得早些给领导送过去。走了两步又说。
我要是看见黄镇长,我告诉他一声。
    张三关在心中暗骂一声,而后径直去了黄镇长办公室。黄镇长听张三关一说,
马上叫陈秘书安排。说真是不巧,那部上海轿子书记带上县城去了,家里只剩下吉
普车,你就委屈点儿吧。”
    三磨蹭两磨蹭,等张三关到了矿上,时间已经不早了。好在霍大个子一下就找
到了,张三关还是觉得很顺利的。一见面,张三关便将这几年的经历简单地说说,
尔后才将来意向霍大个子挑明了。霍大个子当即表示说:“行,你们给我们职工和
家属提供方便,这是好事情嘛!”张三关一听挺高兴。谈到人员问题,张三关说:
“我们只派一个负责的来,其余的就在当地找。矿上也可以安排几个待业的。反正
是卖油卖粮,活儿又不重!”霍大个子连说好极了,说他有个闺女,今年高中刚毕
业没考上大学。在家正闹得慌。张三关说:“矿长的千金,那不好说吗?叫她来卖
牌子吧!”霍大个子见张三关这么明白,便说:“厂门口正好有两间空房子,原来
是做仓库用的,现在闲置。”两人说着聊着,不知不觉天已至中午,张三关要请客,
霍大个子不让,说:“你来到这里,哪能叫你掏钱呢?还是我来做东吧,反正都是
花公家的,谁请不是一样呢!”
    天上黑影的时候,张三关才回到三关镇。路过田寡妇门前时,恰好碰到她从外
头串门回来。田寡妇正欲开门,见张三关走过来,招呼他来家坐会儿。张三关觉得
有些口渴,心想喝杯茶再回家也不晚,便随田寡妇进了屋。田寡妇闻到张三关浑身
酒味,扶他坐到椅子上,转身泡杯浓茶,叫张三关醒醒酒。张三关说我又没有喝醉,
醒的哪门子酒呢?田寡妇知道,大凡喝多酒的人都不承认自个喝多了,便岔开话头,
问张三关在哪儿喝的酒。张三关本想对她说是在矿上喝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了,
他想起一个牢友说过一句名言,说是人哪,当你醉了的时候,你所说的话都是实话,
当你清醒的时候,十句话不一定有一句是真的。便扯了个慌,说是遇到了几个朋友
在一起喝的闲酒。
    田寡妇猛然想起什么:“三关,街上传得哄哄的,你听到了没有?”
    张三关问:“什么事?”
    田寡妇说:“人家说你开公司是有意玩来家的!”
    张三关谈谈一笑:“公平竞争怎么说是玩他家呢?要说玩,我倒是真想与他们
家家玩玩的。不过,他们来家值得我张三关一玩吗?你们也太看得起他们了!”
    田寡妇拿了根炉条,捅几下憋气炉子,随着一股黑烟,炉火便呼呼地往上窜。
    张三关喝了两杯热茶,炉子一烤,浑身便汗津津了。他脱掉身上的大衣,还觉
得暖,又将里面的深咖啡色真丝面的小便袄也脱了,只穿一件毛衣才觉得舒服。田
寡妇关心张三关别受凉了,自己便一件件往下脱衣裳,又骂龟孙炉子,不烧又冷,
一烧就这么热叫人撑不住。待她脱得只剩下一件贴身的薄尼龙毛衣时,她将腰挺起
来,将头昂起来,胸前那对乳便支愣愣活蹦乱跳起来。张三关本没生邪念的,可瞅
那块使人乱性的地方瞅多了,屁股便坐不住了。他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切莫胡思
乱想。但这种事是由得人控制的吗?他怕坐下去,就管不住自己了,便起身去拿衣
服欲走。
    田寡妇上前一把抢下他手中的衣服:“忙什么呢?天还早呢!”
    张三关撒谎说:“喝酒喝的有些头疼。”
    田寡妇理解错了,以为张三关在想那种事,心里一阵“扑通扑通”乱跳,说话
也走了调:“那你就在我的床上躺一会儿吧。”说着便将胸贴紧张三关的身子。
    张三关打了个哈欠,装作无意的样子推开了田寡妇:“我得回去,家里说不定
正四处找我呢。”
    田寡妇拉着张三关的胳膊“哟”了一声:“几年不见了,倒有一股生人味了!”
    “要是生,我就不到你家来坐了!”
    “你知道不知道,你蹲了这几年,嫂子是多么挂念你吗?”
    “嫂子的心我是明白的。”
    “你明白个屁!你若是明白的话,就不会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嫂子,现在我不能再怎么做了!”
    “蹲牢蹲怕了?还是怕嫂子也告你一状!”
    “我的脾气你是烧得的,要怕就不做,既做就不怕。”
    “那你今晚……”
    “……我觉得这样对不起你!”
    “那时我那死鬼在世你都能……为什么呢?”
    “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过去田哥活着,我和你做那种事,他知道了他可以找我拼命。现在他人不在
了,我再做出对不起他的事,人鬼都不容!”
    “你怕了,张三关!”
    “我怕什么?我什么也不怕!”
    “你怕你田哥的鬼魂来缠你!”
    “人死了如灯灭,没有鬼。”
    “……和你说,这几年不是没人找我……童男子都有,我都没答应!”
    “你应该考虑一个,将来好有个依靠。”
    田寡妇长叹一声,突然一把抱住张三关的腰:“你答应我吧……
    就这一次!”
    张三关挣脱出身:“过去我已经对不住你了,现在再不能对不住你了,嫂子!”
    “谁是你的嫂子?王八蛋才是你的嫂子!”田寡妇两眼噙满了泪。
    张三关被上大衣,走到门旁,想说句什么的又没说,一转身钻进黑黑的夜里。
    田寡妇耳听外头一阵狗吠,心里不由得发酸,一头扑在床上,号陶痛哭起来。
第八章
    人家一片痴情,他却冷若冰霜,连句热乎的话都没有,你说可气不可气?你说
可恼不可恼呢!
    晚上停电,又是阴天。四处静悄悄的,明凤便感到很惬意,走起路来,轻盈盈
的,心也不慌。
    天上没有星,街上没有灯,清清冷冷的,家家便急早巴早地关了门,倒头睡大
觉,养足精神,第二天好再干。
    明凤用手推了宋家的院门,没推动,就猜想里面闩上了。大水睡西屋,西屋的
后墙临巷子,明凤见屋子里有灯光。就知道大水没睡。她想喊吧,又怕外人听见,
便走到窗下。来家西屋的窗户留得很高,明凤翘着脚才将巴巴够着。她轻轻地敲了
两下,里头没有回音,停停又敲。半晌才听大水问:“谁?”她说:“我。”怕大
水隔着玻璃听不清口管,又说:“我是明凤。”大水又问:“这么晚了,有事吗?”
明凤心说,没有事我能黑灯瞎火来敲你的窗子吗?即便没事,邻居百会的,还不兴
串串门吗!说你是个榆木疙瘩真不亏。“你开开门,我有话和你说。”明凤说。大
水说:“我已经睡下了,有话明天白天说吧。”其实大水并没有睡,停电又不能看
电视,他和农躺在床上,头枕在手上正在那瞎寻思。寻思什么呢?他在寻思着,到
哪去找来粮食,好应应急将门开开,要不,盛昌粮行还算什么粮行呢,连一粒粮也
没有,要是叫外人烧得了,还不叫人家笑掉大牙啊!
    明凤没听大水回话,也没见他来开门,心里很不是滋味,心说一个闺女家,深
更半夜地跑来舔人家的冷脸,要是被别人撞见,还不羞死啊!她想一赌气转身回去,
走两步又停住了,问自己,我是来干什么的?是给大水那个榆木疙瘩送毛衣的,我
就直截了当地说, 我看你大水有啥理由不给我开门! “大水,”她提高了噪门,
“我。给你织了件毛衣,想叫你穿着试试看合不合身!”大水在屋里躺不住了,心
说你这个明凤也真是的,我又没请你织,你怎么这样勤力的呢!一想这话不能说,
这话说出来太伤人家姑娘的心了。他知道明凤暗暗对他好,时常买双袜子纳双鞋垫
儿送给他。人心都是肉长的,难道他大水心中没有数?有数!不单单有数,其实他
对明凤还挺喜欢的。明凤在街上的一帮女孩之中,长相也算数一数二的,作为从乡
下来的大水会看不中人家姑娘吗?他偷偷想,他这辈子能娶着明凤这么俊的女人,
死也算是值了,难道他这样还不算是爱吗?可偏偏却不能爱。为什么呢?就因为明
凤是张三关的妹妹。张来两家那档子事,满街老少哪个不晓得?过去张三关没回来,
他大水也没和宋家作干亲,他与明凤明来往,还迷儿麻滋的。现在不同了,他再这
样和明凤好,能对得起干爹吗?能对得起大兰和二兰吗?即便他们不说什么,他也
于心不忍。不过人家姑娘热扑扑地给你织了件毛衣,你连门也不开,这还能算得上
人吗! 就是不领人家那份情,也该有句人话吧:t冰凉的天,叫人家在外头老站着
也实在是说不过去。想到这儿,便叫明凤等会儿,说我就去给你开门。他起身解开
腰带,将皮带头弄得晃郎晃郎地响,故意叫明凤听见证明他是真睡下的,尔后又重
新将腰带系好,这才去开院门。
    明凤进了门,刚才满肚子怨气顿时全没有了,喜滋滋地将毛衣拿出来,在手中
抖了抖,叫大水穿上给她看。
    大水有些为难,心想这毛衣不能穿,一穿就扒不下来了,明天二兰如若看见了,
问是谁给织的,我怎么回答呢?要是二兰知道了真相,她会怎么想呢?那时,只怕
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他可怜巴巴地望着明凤:“明凤,你的心我领了,这毛
衣你还是给别人穿吧。”明凤以为大水开玩笑,就说:“我就是给你织的,你叫我
送给谁?”她一眼瞅见大水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什么都明白了,“为什么呢?为什
么呢?大水!”大水也感到怪对不住明凤的,又不好明说,便撒谎道:“我有好几
件毛衣呢,穿不着。”明凤苦笑一下:“你真蠢,连撒谎也不会,你有几件毛衣我
会不晓得?只一件米色的,袖口还脱了线对不对?”稍顿又说:“即便你毛衣多穿
不着,也该收下来,这是我的心!至于你穿不穿,那我就管不着了。”大水见明凤
伤心的那个样子,半天想不出安慰的词,给巴了许久,最后说:“明凤,你别对我
这么好行不行?”明凤说:“这是好意的吗?要是换了别人我才不这样呢!”大水
说:“最好你换人……”明凤一肚委屈:“你知道人家一针一线熬了多少个通宵吗?
你不领情也就罢了,何必伤人的心呢!”大水违心地辨:“我感觉我配不上你,所
以,这件毛衣还是拿回去吧。”
    明凤再也受不了了,一个姑娘家再怎么着,也是有自尊心的,为了这件毛衣吃
多少辛苦就不说了,人家一片痴情,他却冷若冰霜,连句热乎的话都没有,你说可
气不可气?你说可恼不可恼呢!难道说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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