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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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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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第33章  羊都数光了,现在改数羊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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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小珊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找冷天的衣服,一件件地找出来,又一件件地叠好,动作娴熟而细仔,是块做娘的好料子。为了不让自己想太多痛苦的事情,我站在门口跟她开玩笑:“小珊,这衣服还能穿不?要不我每件都给你拉拉,拉得宽大点。”    
    她转头向我笑,说:“能穿的,能穿的,少扣粒扣子就没问题了。”我说:“那不怕走光?”她也不失幽默地跟我调侃,长长地叹了口气,装作很伤心的样子,说:“唉,人长得丑,想走光都没机会!”这玩笑再开下去,估计就有点儿黄了,我只好悻悻作罢。    
    虽然也知道她不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但终究不敢无拘无束。跟谢小珊的这段简短而无聊的对白,好像成了我对快乐的告别。后来我几乎变了个人似的,变得不爱说话,不爱理人,不会微笑,走路低着头,甚至都不敢大声喘气。曾经时刻贫嘴耍尽口头流氓的朝南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准备出去买菜做晚饭,谢小珊告诉我,高洁等一下会过来。我愣了一会,问:“她过来干吗?”谢小珊鬼笑着说:“过来玩玩不行啊?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面无表情,说:“哦,那我多买点菜。”“那我先把饭煮了。”    
    谢小珊转身进了厨房。她现在肚子大得转个身都困难了,有时我都想问问她上厕所时是不是还蹲得下去。不过要是在乡下,坐那种木制马桶我估计她是没法子镶进去了。没少见过孕妇,但肚子挺得她这么大的还是不多。    
    我把菜买回来,高洁已经坐在家里。不知道为什么,一进门我就觉得气氛不对。饭开始冒气了,有淡淡的香味儿突突地散出来,而她们两个隔得不近不远地坐着,没说话,竟然也没开电视。见我进来,高洁没叫我,只看了我一眼,就又把头低下。    
    我也哼小调似的说了句:“丫头,你过来了。”然后没管她应没应到厨房里忙乎起来。不一会,高洁也进来了,站在我旁边,不说话。我问:“怎么啦?不高兴似的!”“朝南哥,你是不是打电话给刘键了?”我说是啊,这个他都跟你讲?    
    高洁有些生气了,板着脸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叫你不要再找他的吗?”她的话显得来势汹汹,虽然以前我惹她不高兴,她也会这样凶我,可那多半是耍小性子,而眼前的她,是动真的。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目光深处藏着一种仇恨,如果说是仇恨太恐怖了,我想至少是不满和抱怨。    
    她生气,我就更有理由生气了,我主要是烦她怎么这么不争气。我说:“丫头,你知不知道?要是凭了我以前的脾气,我早把那小兔仔子给做了。”说着我还挥了挥刚提在手上的菜刀,咬着牙做出副要砍人的样子。    
    高洁却不理会我这套,依然嗔怒着说话:“你还骂他了对不对?”我说是啊,我骂他又怎么样?妈的他做出那种事来,我都恨不得杀了他。或许是说到了她的痛处,高洁转身甩着个小屁股就出去了。我搞不懂她为什么要生我的气,虽然我已经很用力搞了。    
    由于心不在焉,炒起菜来漏洞百出,味精当盐放就不说了,更惨的是,我准备把猪肉先炒一下,手忙脚乱之时,把那盘子肉一下就倒进了搁右手边的垃圾篓里。    
    这餐饭吃得十分的郁闷,没猪肉当然是原因之一,重要的是,高洁一直都比较沉默,板着脸跟我有深仇大恨似的。虽然谢小珊想方设法地说些开心事,想调动一下气氛,可我和高洁好像都不吃这套。谢小珊自己说自己笑,可能也觉得没啥意思,于是也沉默了。    
    饭一吃完高洁就说要走,我问:“回去有事?”她答非所问:“朝南哥,答应我,以后别再找刘键。”我说好吧,除了答应,我好像也不能怎么样了。这时谢小珊要去厨房洗碗,我说小珊,你别动,我等会洗就是,我先送高洁到路边搭车。    
    楼道的灯都是坏的,跟高洁下楼的时候,几乎就是在摸黑。高洁扯着我的衣角,这是她所习惯的动作,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身边的她是熟悉的。我说:“丫头,你是不是认为朝南哥管的闲事太多了?”    
    她没回答,却在这个时候牵住了我的手。虽然不是什么鸟处男了,也没少近过女色,可当高洁用她的小手抓住我时,我还是有种触电般的感觉,好像浑身都麻了,心跳加速。好在看不到彼此的脸,要不拿出来示人的肯定是一花痴相。    
    直到下到最底楼,高洁才把手松开。我无法去判断这次牵手意味着什么,有什么内含。我承认我当时非常的紧张,像是在偷情似的。出了楼道就亮堂了起来,高洁又活蹦乱跳起来,跑了两步抢在我前面,转过身来乐颠颠地对我说:“朝南哥,你快回去洗碗吧,不用送了,我自己在路边打个的回去。”    
    我很无助地站着,看高洁蹦蹦跳跳地跑远,我就真的没跟着送过去了。我白痴似的不断地用左手摸着右手,摸了一遍又一遍。说实在话,除了找打火机,长大之后我就很少自摸了。    
    谢小珊已经把碗洗了,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从进屋的那一刻起,我就装得漫不经心,如果倒退个十多年,形容成吊儿郎当也是比较妥帖的。低着头准备进卧室的时候,谢小珊扯了节卫生纸,边擦手边问:“朝南,有什么打算呢?”我现在不失业,只是失婚,所以我想她指的是感情上的事儿。    
    我低眉顺眼地看她,说能有什么打算呢?生活总喜欢给我们带来太多的意外,再多的打算也会打水漂。当然也不是说什么意外我们都排斥,像买彩票这事儿,想必掏钱的都希望发生意外。    
    我遇到过的最爽的意外发生在初二,追一个高年级的女生,原计划一学期搞定,结果才两周就大功告成。我第一次无比深刻地体会到了死缠乱打在泡MM时的巨大作用。那女孩子对我说过几句话至今记忆犹新。    
    那女孩在星期六那天,板着张苦瓜脸问我,你到底要怎样才罢休?我说追到为止。她说,我们不会有结果的。我说我不在乎。她马上就说:“那我答应做你女朋友了。”妈的,我顿时爽得四肢发麻,就差没抽筋唱国歌。    
    之所以没抽筋,是因为真正能让我抽筋的在后头。我的血液往上才冲到劲部,她就阴谋得逞似的,一脸奸笑地说:“好,我们现在分手,是你自己说的,你不在乎结果。别反悔,反悔是乌龟王八神经病。”而当时高洁就在附近帮我打掩护,妈的,丑丢大了。高洁见证了我最短的一次恋爱,要不是那时咱觉悟低,早申请吉尼斯去了。    
    谢小珊先是把擦手的纸捏作一团,好玩似的对着垃圾篓搞远射,结果偏出老远。然后她走过去,把纸拾起,放进垃圾篓,在艰难的直立进程中对我说:“朝南,高洁要离开长沙了,她对你说了没有?”我很惊讶,也张大嘴巴准备大大地啊一声,但啊到一半又没啊了,而是换了副镇定自若的表情,说:“是吗?要去哪里?”    
    谢小珊告诉我,高洁是晚上过来跟她说起要离开这事的,好像是去深圳,但没说个理由。其实理由这东西根本不用去找,不开心好像可以放之四海皆准。只是我不明白,如果高洁真的决定要离开了,怎么可以对我不吭一声?    
    这些事一缠在心头,整个人就烦得要崩溃。从8点半就躺在床上,数的绵羊估计都可以把整个内蒙给盖了,数的数字哪怕只是日元什么的我也早发了,却怎么也睡不着。    
    更气人的是,谢小珊这娘们也不知是哪根神经中了风,一直在唱歌,唱得又不好听,三两句都可以吓人了,更不用说她是一首接一首地唱。我咬着牙忍忍就过去了,担心的是她把肚子里的仔给吓坏。我真怀疑照这样下去,孩子拉出来之后就是一癫狂。    
    妈的真是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夜雨,离个婚也就算了,还碰这鬼天气,这才深深怀念起有人暖被窝的好处来。一个人的日子确实难熬,连打鼾都没个听众,喊破喉咙说梦话也别想吓着谁。    
    我躲在被子里一直拿着手机,想给高洁发条短信。我想要是她真决定走都不说一声,我自个去问好像是有点自讨没趣。当然我最后还是把电话拨了过去,因为实在是无聊,自讨没趣总比自慰要好。高洁开口便问:“朝南哥,你怎么还不睡?”我说我睡不着,羊都数光了,现在改数羊毛。    
    本来是想确定一下她是不是真要离开长沙了,结果绕来绕去最后竟然没把问题说出口。因为她好像不太愿意跟我说话,老在催:“朝南哥,快睡吧!”整个把我当强奸犯搞,好像我朝南一朝不睡,天下的美女们就不安全。    
    不过现在早已过了用干不干坏事来衡量男人安全不安全的年代,而改看这个男人干坏事的时候戴不戴套套。说实话,现在做男人也挺不容易的,那个的时候你不戴,女人会说你自私自利只图自己快活,戴得来嘛,女人又会把你说成担心怀上孩子怕负责。就跟上工地差不多,戴安全帽别人骂你怕死,不戴别人骂你找死。    
    最后还跟高洁说了些啥,妈的全忘了。只记得是高洁先挂的电话,然后我一个骨碌钻进被子里就睡了,而且还意外地找到一个绝对可冶失眠的睡姿。这个睡姿挺变态,但实在管用。就是把整个身子缩成一团,显胎儿状,不过要小心别把自个膝盖给啃了。    
    后来我知道了为什么这样睡就能平静,因为我们曾在母亲的肚子里这样过了几个月,而未出生时的我们,多么的安详。那时候,我们与母亲靠得那么的近,没有距离,血脉相连。


第三部分第34章 做过婊子的女人你要不要?(1)

    125    
    身心的双重疲惫让我整天无精打采,从来没午休习惯的人,竟也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才睡了不到一个钟头,就做了个很长的梦。我梦见了妈妈,梦见妈妈一直在哭,只是哭,什么话也不说。我在梦里大声地叫喊,妈,你怎么啦?到底怎么啦?妈妈还是不说话,低垂着头,花白的头发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梦里本是一个晴朗天气,在妈妈的哭声中,突然天就黑了,接着还下起了雨。雨点打在妈妈单薄的衣裳上,竟然还溅起细细的水花。我还记得妈妈是沿着一条很窄的山路在走。这条山路是我所熟悉的,走过去,就是我家的一块辣椒地。小时候妈妈带我去摘辣椒,她自己进地,给我撑开一把小黑伞,让我坐在土边等。    
    妈妈走得很慢,迈的是细碎的步子,像去世的前几年,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了,挑着重重的担子往家里走,每一步都是艰难的挪移。看见妈妈越走越远,哭声却不减,我很急,也跟着哭,拼命地跑,却怎么也追不上。    
    于是我就偏开山路往草丛里冲,我想挡在妈妈前面。可是,等我冲过一个一个的草丛,妈妈却不见了,而我的手,已被划得满是伤口,流着血。这个时候我被吓醒了,惊慌失措地四顾,我以为可以看见妈妈。我的手当然也没流血,低头只见一摊口水,    
    这个梦让我整整一下午都没缓过神来,一直沉浸在一种慌乱和自责中。我恨自己还是追不上妈妈,恨自己在无数个梦之后,依然无法梦见妈妈的脸。我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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