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人瞩目的一对伉俪,尽管更多时候我身在球队,只是学籍保留在十七中,有比赛时就捐躯赴校难,帮十七中足球队征战一下对自己来说小菜一碟的“市长杯”。按一句时髦的话来说,我也是一名有特长的高中生,是素质教育浪潮下值得大书特书的人才,是二十一世纪最贵的东西,你可千万别说我不是东西。
校花的父母远在新加坡工作,高二结束,两位老人家不知犯了什么邪劲,不辞辛劳地打越洋电话,给校花联系了一所广州的英语学校,让校花在这所学校借读,说什么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岁月已经颇为久远了,有了小霸王,走遍天下都称王的时代也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在二十一世纪,只有学好英语,才能纵横捭阖,左右逢源。之所以让校花到这所学校学习,是因为他们一心想让校花考上北外的英语系,为将来成为一名优秀的同声传译人才奠定坚实的基础。在广州的这所学校,不但可以学到原汁原味的英语,感受浓厚的英语学习氛围,且由于广东省的高考录取分数线要远低于山东省高考分数线,校花可以避实就虚,趋利避害,高考升学压力骤减,真是一石二鸟之计。
第二部分:一失足成千古恨我与校花
也许是因为水的比热比较高的缘故,在胶州湾热情拥抱下的岛城到了9月份依旧天气炎热,勤劳善良的岛城劳动人民习惯把这个奇怪的天气现象称为“秋老虎”,所以在岛城,等你有感而发写出“天凉好个秋”的时候,内陆地区同样勤劳善良的人民已经开始感叹:“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这时候的校花,已经开始时刻准备着南下广州了,我觉得天各一方的团聚一次比香港回归一次还麻烦,因而整个暑假想尽一切人的方法和非人的方法规劝校花选择扎根青岛,建设青岛这条前程似锦的道路,说只有留在青岛才是硬道理,留在青岛是第一生产力,留在青岛要从娃娃抓起,不管是男人女人,只要留在青岛就是好人。然而校花对英语的酷爱远大于对青岛及我的眷恋,去意已决,跟我说父母之命不可违,同理,多年以后,媒妁之言也得听。我标榜的硬道理无奈软着陆,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接受这个无奈的现实,与她约定相见在冬季,最好是2005年的第一场雪那天。
校花走的那天阳光普照,晴空万里,微风拂面,我和宁、帅一起去流亭机场给她送行,宁和帅一个鞍前一个马后地帮校花提着行李,很大义凛然地与我们两个保持一定距离,让我们自由自在地诉衷肠,表决心。我向校花保证绝不沾花惹草寻花问柳,路边的野花莫说不采,连看都不看一眼,找我签名的女球迷再漂亮我也不会怦然心动,除非是自己的梦中情人倪萍。校花善解人意,说看两眼美女还是符合事物的发展规律的。
临别前,我从口袋中掏出30张精心准备的个人签名照,年龄阶段自呱呱坠地呀呀学语蹒跚学步至风华正茂不等,让校花作为不成敬意的见面礼送给同学,为将来与他们的和平共处奠定坚实的基础,并最终结成睦邻友好关系抑或是战略性合作伙伴关系。校花不以为然,说你现在顶多也就是在青岛港上小有名气,到了广州谁认识你,你以为你是许振超啊!我说你就是俗,不能以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小看我的照片与华雄小看关羽是一样致命的,我的照片可是绝对的绩优股,比当年的深发展还具有升值潜力。半推半就之下,校花勉强收下这30张价值连城的照片。我不放心,说如果他们不信的话你就让他们上网查我的名字,Google、百度都行,少说也能搜出个千儿八百条的吧。校花笑了笑,说:“估计人家不会为了你专程上一次网,以后这样事你还是省省为妙,别整些没用的。”我泄气不已,反思自己做这件事到底是为了谁,除了有一点个人炒作动机外,其它可都是为了校花啊,真是出力不讨好,校花根本不是猪,分明是咬吕洞宾的狗。我依依不舍地跟校花说:“不跟你争些没用的了,一下飞机就开机,给我打电话报个平安,万一飞机失事了,也要想尽一切办法尽快通知我。”
校花说:“那估计这就是我们的诀别了,今晚看《新闻联播》好了,估计随后的《焦点访谈》也是说这事。”
我略带些许遗憾地说:“我已经三年没看《新闻联播》了,都不知道是不是‘飞亚达提醒您准确对时’了,主持人还是李金斗吗?”
校花含情脉脉地看着我,问:为了我你就不能破例看一次吗?”
我目光坚毅地看着她,说:“为了你,别说是一次,就是一百次我也会坚持看下去。”
校花点了点头,吟泪跟我道别,走出二十步后,突然转过头来,一汪秋水俨然在告诉我她有话要说,我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等待她的临别遗言,只见校花轻启朱唇,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一看就是用高露洁刷过,经过二十七层净化的:“千万不要忘记看《新闻联播》啊!”我不禁一怔,这是什么临别遗言啊,周围的群众也诧异地看着我,以为今晚《新闻联播》要报道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或是介绍一个焦裕禄孔繁森一样的人物。校花根本不理会我的感受,转身继续迈着轻盈的步伐前进,又走出二十步后,我才反应过来,高声喊道:“一定会的,你就放心地去吧!”
走出机场,我收到校花的手机短信:就要上飞机了,马上关机了,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要保重你自己,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更加珍惜自己。你知道吗,我很不放心你,就怕你忘记看《新闻联播》,千万要看,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
我立马回了一条:有条件要看,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看。不但自己要看,还要发动人民群众一起看。总之,不看《新闻联播》就不是党的好儿子,人民的好儿子,是对真理的一种背叛,对谬论的极大妥协。
第二部分:一失足成千古恨“足球沙龙”作客
为了表示安慰之情,宁和帅邀请我去“足球沙龙”作客,让我化悲痛为酒量,和他们把酒言欢,对酒当歌。说实话我不是很悲痛,他们显然高估了我和校花之间的感情。这么一说就跟缺少了女人我还活不下去了似的,少了校花地球还是要转,公转一圈还是365天,自转一圈还是24小时。他们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们已经偏离了正确的革命道路,已经数典忘祖。
队里明文规定身为职业球员要严于律己,不能喝酒,除非有不可抗拒的因素,譬如被歹徒给劫持了,歹徒强逼着你喝酒,还是七十度的伏特加,否则就让你身首异处。我觉得今天是个极其特殊的日子,于是说服自己擅自开戒,人生得意须尽欢,更何况我现在并不怎么得意。
“足球沙龙”的内部装潢可谓是别具匠心,天花板上吊着几个足球,四周墙壁上则贴满了国内外足球明星的海报,American China not enough的是,这些球星中竟然没有我,显然没有达到锦上添花,画龙点睛的效果。酒店中最昂贵的设施应该算是那台大屏幕液晶电视机了,每时每刻,这台电视机都在播放着有关足球的东西,只可惜由于超期服役,这台电视机的放映质量已大不如前。更可笑的是,在购买电视机的第一天,遥控器就不翼而飞了,至今杳无音信,如奔月的嫦娥,和电视机这个后弈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尽管如此,酒店内还是聚集了不少宾客,估计他们的平均智商也就八十出头。
“生意不错,财源滚滚啊!”我不由赞叹道。“哪里,哪里,我们做的是小本生意,赚钱是假,为人民服务才是真啊!”宁跟我玩虚的,把自己标榜得跟张思德一样伟大。“这么说今年的岛城十大杰出青年非你莫属了?”我挤兑宁。“哪里,哪里,咱开饭店一不为名,二不为利,你看我像是那种利欲熏心,沽名钓誉的人吗?咱开饭店,就图一个实惠,动机也很单纯,我这牙啊,什么毛病也没有,牙好,胃口就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开个饭店就是为了再吃这一方面精益求精不是?你这人啊,就是俗,什么事情都跟名利瞎联系,难道二十一世纪就没有舍己为人了?”宁为自己开脱,说起违心话来口若悬河,神采飞扬,一点也不脸红,反而更像小白脸了。不知为什么,看到他这幅嘴脸我产生了抽他的冲动,但好歹咱也是一名德智体全面发展的高中生,不能这么没素质,于是拍起了他的马屁,说了一通陈词滥调:“你的高尚情操太让人感动了。在现在这样的社会里,竟然还能见到你这样的性情中人,无疑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你让我深深感受到了母性的伟大,哦,不是,是人性的伟大。你的一番言语,就好比黑暗中刺裂夜空的闪电,又好比撕开乌云的阳光,一瞬间就让我如饮甘露,让我明白了永恒的真理在这个世界上是真实存在着的。只有你这样具备广阔胸怀和完整知识体系的人,才能作为这真理的惟一引言者。”宁被我夸赞得找不到北,问:“你是不是看周星驰的片子看多了?”我说是啊,除了看三集片我的爱好就是看周星驰的电影了。“什么,你还看三级片?”宁友邦惊诧。我说是啊,三集片,顾名思义,就是三十集的片子,像《康定情歌》了,《非常公民》了,都是三十集电视连续剧。宁长舒一口气,说:“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又一朵祖国的花朵凋零了呢。”我说你以为我是0:8输给德国队的铿锵玫瑰啊!这时候帅从吧台走过来,说:“单间差不多都订满了,去‘多特蒙德’吧。”
足球沙龙内的每一个单间,都是由世界上大名鼎鼎的职业足球俱乐部命名的,当然“青岛颐中海牛”例外,事先没跟人家打好招呼,也不怕人家告他们侵权。说实话,我最烦这种不法商贩,一点文化都没有,还附庸风雅。“多特蒙德”内部的陈设给人以置身多特蒙德队的主场之感,墙壁以及桌布的颜色跟多特蒙德队的传统球衣颜色一模一样,海报全是多特蒙德队的大牌球星,罗西基、科勒、沃恩斯一应俱全。在这样的房间内吃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有点哗众取宠,还有一点喧宾夺主。
帅知道我最爱吃蚝油生菜,特意给我上了一大盘,我说我也不跟你们客套了,先吃为快了。正狼吞虎咽着,宁灵感偶至,开起了我的玩笑:“你吃饭的样子,不禁让我联想起著名劳模时传祥同志劳动时的情景啊!”帅听完后停顿了一会儿,继而哈哈大笑,宁则狞笑不已,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样。我说有这么好玩吗,心里憋了一口气:此仇不报非君子,君子报仇,一分钟都晚。
宁最爱吃麻婆豆腐,麻婆豆腐一上桌,他就大刀阔斧地吃起来,我抓住机会,说:“你吃豆腐的样子让我想起一个人。”宁一边肆无忌惮地咀嚼着一边忙里偷闲说:“谁啊?豆腐西施啊?”我冷冷地说:“不是,是三联书店的邹韬奋。”话音刚落,帅就哈哈大笑,可见我的讽刺手段比较高明,效果立竿见影。我很扬眉吐气,发出沧海一声笑。帅不服气,找碴道:峰哥啊,现在您可以随便笑,再过个十年八年,等我们都有孩子了,你可要收敛啊,吓着我们孩子谁负得起这责啊?”我说这是后话,暂且不表,来来来,喝酒。三个人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