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当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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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当福晋-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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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他,愕然对上他幽深而期待的瞳眸,明明抬手便可与他相触,然而手却好似有千斤般重,终究是动不了分毫。

“芸儿……快抓住朕的手朕不会伤害你”

“芸儿”犹豫间,一声略略颤抖的呼喊划破天际,在我心底炸起一道惊雷。有温热的雾气自心头涌起,凝成眼底一片白蒙蒙的氤氲,热泪盈眶。

是他……是他……

我无法抑制自己,推开曾先生半压着我的身体,从地上挣扎着踉跄站起,脚步情不自禁地往前挪动,寻着声音的方向伸出手。

“岑……”嘴唇微动,似已经费劲我余下的所有力气。

阮暨岑的目光凝在我脸上,有痛、有怜、有喜、有惊……最终混成一体。

身子腾空,我被人拦腰抱上马背,拥进一具温暖有力的胸膛……是他独有的气味,在这一刹那,绷紧的那根弦终于松下。

是他啊即便现在死去,亦算得上圆满……

心头一松,已经无力再撑下去,顿时陷入昏迷。

卷二 第一百四十五章生死(十二)

第一百四十五章生死(十二)

“璐璐,发什么呆呢,都快下班了。”手腕下撑着的文件夹忽然被人拽开,不得不承认自个儿实在太欠缺运动细胞,脑袋狠狠地撞在了办公桌上。

我揉着发疼的额头,丢给馨雨一个大白眼,她却扭捏着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指了指办公楼外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朝我无害一笑道:“那只粘人的苍蝇又来了哦”

我咽一咽口水,探着头往外看一眼,只觉得炎炎烈日下张小开油亮得发光的头发和手里拿着的那支奄奄一息的红玫瑰甚是刺目。我缩回头,顿然感觉视力有所下降。

“已经一个星期了,他每天都这么顶着四十几度的高温等你下班,你总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啊。”方晴叹一口气,满脸同情的看我。

我笑一笑,朝方晴和馨雨眨眨眼睛,“对面那家新开的自助火锅店还不错,今天我请客……”

“虽然我很想陪你去,但是不巧得很,我今天已经答应崔浩跟他共进晚餐了。”馨雨递给我一个抱歉的眼神,扭着屁股出了办公室。

“有异性没人性”我啐道,旋即把目光投向方晴。

“璐璐,你今天就饶了我吧……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换内衣,都一股子馊味了……”方晴的表情,实在让我狠不下心。

于是……

我只有顶着炙热的阳光独自站在办公楼下的停车场旁欲哭无泪,顿时对张小开心生怨恨

一个身影忽然自我眼前闪过,我直觉地回过身去,朝那人璀璨一笑,完全无视陈亚飞一副青天白日里见鬼的表情,屁颠颠的跟着他混了出去。

“周晓璐。”

我身子一僵,下意识去看陈亚飞,只见他蹲在不远处假兮兮擦着亮堂堂的皮鞋正冲我贼贼一笑,我神情忽的一滞,似有什么东西在我心头猛然一撞……

“周晓璐,你慢一点,等等我……”

我浑身一震,直愣愣地看着张小开拿着要死不死的玫瑰花大步朝我走来。

我脑子里空荡荡的,只觉得胸口沉闷得快要透不过气来。浑然不知是怎么接过张小开手中的玫瑰花,怎么和张小开一起离开。

“周晓璐,你带着我这样绕来绕去,到底准备带我去哪?”张小开无耐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不由自主停下脚步,我木然转头,看着不远前金碧辉煌的五星级酒店,喃喃道:“找厕所……”

张小开一脸兴奋,伸手指了指酒店,“如果你要上厕所,这个里面应该有。”

我大大地一怔,为什么我会知道张小开接下来要说什么?为什么这些情景会这么熟悉,就像我本来就亲身经历过?为什么……

我挪动着一步一步走到酒店前,伸手摸了摸金灿灿的墙面,手心微凉,这么真实的感觉,真实的存在着。

“周晓璐周晓璐,你怎么了?”张小开靠近我,光洁的墙面映出他担忧的面孔。

“周晓璐……”

心一阵阵的抽搐,头脑嗡嗡地似要炸开,身子微微一颤,连忙伸手撑住墙面。

“芸儿——”

我茫然抬头,胸口剧痛似被人用刀狠狠捅了一下,眼眶中的泪水不受控制泊泊流出。泪眼婆娑间,张小开映在墙面上的身影逐渐模糊,和另一个身影慢慢重叠在一起。

“周晓璐……周晓璐……”张小开的声音渐渐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低。另一个呼唤的声音却越来越大,响彻我的耳边:“芸儿——芸儿——”一声接连一声,如同狂风巨*顷刻将我吞没。

“芸儿……你答应过不会离开我为什么——”沉痛的呼喊声瞬间将我撕裂,我蜷缩着环臂抱住自己。

我茫然失神,懵懂的抬头,对上光洁的墙壁上映出的那双黝黑绝望的眼眸,模糊的记忆一点一滴重回清晰……我不要做赵芸儿,我不要再继续做回赵芸儿我不要,我不要——

“醒了——啊福晋醒了谢天谢地……福晋可算是醒了”随着一声欢呼,打破了原本的安静,忽的闹腾起来。

我头脑昏沉沉,这样一闹,越发头疼起来,下意思要伸手去抚,手方一动,便被人紧紧握住,掌心的温暖自我冰凉的指尖传入身体。

恢复视觉,入眼之人发丝凌乱,双目红肿,满面苍伤,一身衣裳似被利器划过,开了几道口子,犹带着干涸的血渍。那双记忆中转盼多情的眸子深沉得令人心悸,在与我对视的一瞬慢慢燃起了惊喜和激动,就像沉寂多时的死灰刹那间重新点燃了希望的火种。

我心里微微抽搐,日夜牵盼的人近在眼前,千万句话语却哽在喉咙一句也说不出来。以为尚在梦中,然而他掌心的温暖是真真切切,多日的思念终凝聚成一声极低的轻唤:“岑……”

下一刻,我被他迎面兜头地揽入怀中,两侧肋骨根根收紧。这样强劲的力道压得我生疼,蹙紧了眉头却不敢动弹丝毫,只静静由着他死死抱住,感受他身子强烈的颤抖。

“芸儿……芸儿……”他一遍一遍低唤着,似乎是不敢相信,似乎是怕再度失去。

是我是我这时的阮暨岑脆弱得令人揪心,“是……咳咳咳咳……”方一开口,便是一阵剧烈的闷咳。

突如其来的咳嗽声将我的神志骤然震醒我猛地推开他,往后疾退,背脊在床柱上撞得咚一声闷响。

“芸儿……”他看着我,眼底尽是怜惜和痛苦。

“不要过来……”明知已经再无法后移,却拼命的想要再往后退些,只怕与他隔得不够远。似乎连面对他说话的勇气也没有,忙转过头,眼泪无声的落下,“会传染……”

“若是因此而再不会失去你,我心甘情愿……只要你不再离开我……”他的声音轻柔,双手固执而坚定地掰过我的脸庞,强迫我与他四目相对。

望着他怜惜的眼眸,我浑身颤栗,强撑起的坚强再抵挡不住他的潺潺柔情。双目落在他血迹斑斑的创口,颤抖着伸出双手,在触及的那一瞬,一股腥甜涌出,我飞快别过头去,“咳咳——”

身子无力的往后瘫了下去,咳出的血点子融在一色的幔帘上,像一朵朵纷飞坠落的花瓣,凄美而鲜妍,犹似最后的绝艳……

卷二 第一百四十六章生死(十三)

第一百四十六章生死(十三)

九月的凉风,浓了桂花香,红了枫叶霜。小池里的荷花婀娜多姿,努力的绽放着最后的妖冶,在黄昏的晚风中开到荼靡花事了。

我依在软榻上,靠着窗口,初秋时分的空气薄凉清逸,好似吹尽了身子的颓劳,便让人一下子舒爽起来。

半月来,寝房内必每日通风,无论是烈日当照还是更深露重,也不敢有丝毫的轻忽懈怠。魏锦替我诊脉过后,已不知几日未曾闭眼,翻尽医书,亦不知该从何下药。

宫里的御医来来去去,去去来来好几泼,皆是神情凝重,苦无对策。玄武帝大怒,厉斥太医院众太医樗栎庸材,罔称圣贤。并下旨通国,广纳贤士,若得医治之方,赏银千两,进正五品官位,任太医院院史。

一夜之中,几乎京中所有的医馆,知名的、市井的;名医、庸医亦或者兽医,一概来了廪亲王府,排队数里之长,只盼能得其方,妙手回春。

起先还抱着一丝希望,然而在这些郎中或者异士连日数十人的诊断下,我在阮暨岑的眼眸中分明看清了沉暗夹着深切的撕痛,一点点吞噬着他眼底希望的火种。

肺痨啊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时代,如何能治?何人能治?便是华佗扁鹊再世,恐怕也只能摇首以叹吧何况我自病起拖了这么长久的时日,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一阵凉风和着桂花的浓浓香气兜头兜脑扑面而来,我微微收敛了心神,转眸远远看着书案前正埋首研看医书的阮暨岑。他似颇有察觉,抬头看向我,微微一笑:“可是觉得累了?我抱你到床上歇歇。”

我软软的摇摇头,不敢让他离我太近。寝房内随时时通风,我又以帕遮面,然而这肺痨终究是要传染的病症,若稍有不慎,我不敢想……

“今**气色看来倒好,魏锦的方子吃了亦有些效用的,想来再过不了多时,便可药到病除了。”他走过来,看定我,笑得温和,好像说的话很快便会成真。然而我却知道,这不过是哄我安心的话罢了。

魏锦这两日面色越发难看,药方也一日一换,终不见明显效用。他虽不说,我却心如明镜,自知时日无多。

“病症轻了,自然气色较之前好些,便是这两日人也精神了许多。”我轻轻朝他笑笑,顺着他的话。

阮暨岑面上闪过一瞬的伤痛,很快被他掩下,“待你好了,我便同你四下游玩,以慰你这些时日的禁门之苦。”

忽觉胸闷难受,待我好了……这一日只怕是等不到了

“芸儿……”他低声唤我,见我出神不由眉心微蹙。

收敛心下的悲怀,压抑了许久的话,我终于忍耐不住还是问出了口:“放得下吗?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

他启唇一笑如春柳拂面,痴痴望着我道:“原以为那才是此生所求,却不知早已将身困其中。岑已错过一次,如何还能再错一回?今生再无所求,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卷二 第一百四十七章生死(十四)

第一百四十七章生死(十四)

我心头苦涩。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今生所盼终是空,不过奢望罢了静静看阮暨岑半晌,能与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不是我……

心境凄凉,再不忍去看,趁着眼泪滚落之前连忙侧头去看窗外,只见烟雨朦胧,飘飘洒洒竟不知何时已然飘起细雨来。

见我又失了神,阮暨岑满面凝重,渐渐地眼里有了痛楚,有了慌张:“芸儿,你还是不愿相信我吗?抑或是……你终究不肯原谅我?”

他语调凄清,眉宇之间尽是伤楚,每过一瞬,面色便白上一分。我不禁黯然心伤,好容易忍住的泪险些掉落下来。

这些日子以来,我们两个人都刻意在回避这个话题。我抬眸看着窗外,愧疚悲伤堵得心一阵阵疼。我究竟是不能原谅他,还是不能原谅自己?

“王爷……若是硕亲王府送来的东西请务必让我先行过目……”

“为何?可是有所不妥?”

“硕亲王嫡福晋患有哮喘之症,我曾去王府替她医诊多次,皆闻得内殿燃有独特熏香,甚为浓郁。芸……福晋小月前也曾去往多次,后便有不适之症,我原以为是她思虑过多,而至胎动频繁,亦开了安胎固体的方子予她服用,断不会在雪中站了不足一炷香的时辰就小月了……”

“那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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