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百灵鸟”
金笑经常带着儿子上街。上街是演练、提升儿子观察能力的好去处。
此时走在街上的小潭源,认识他的人还不多,自然地会淹没在人流里。但他在父亲刘金笑的指点和提示下,他不再对街景视而不见,他特别注视小贩、乞丐、卖唱和一切有特色的人的言行举止,极力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让其铭刻在心,积累生活素材。但他一般情况下不再当场模仿,以便再次犯错。
但小潭源照样像在河北乡下一样,还有很多野性。金笑军人出身,并没有决定把儿子所有的野性都改变掉,他更不希望儿子活得如同一个女娃,这可不是他刘金笑想要的。如果这样,将失去一个男人原始的野性和男人的阳刚,对潭源来说,长大了会认为这是父亲对他的犯罪,金笑当然不愿犯这样的罪。
但金笑处处会以身作则。
温暖的春天,广州的太阳如同20世纪八十年代出生的少女,别指望她能在烦闷的家里呆上一会,总是一有机会就到大街上或者是舞厅里露脸,其火辣辣的打扮,把一个个贪色男人的心烧烤得猫抓火撩。
刘金笑就在这样的周末带着儿子闲逛。
小潭源身体瘦瘦的,个头不见高,像母亲周玉兰。但黑里透红的皮肤和有些倔强的性格,和金笑贼像贼像。
小潭源好动。在街上,他把折叠的纸飞机不管在哪里都一个劲地扔。有时“撞”着人家女孩细皮嫩肉的脸了,他就“嘿嘿”笑,有一种恶作剧的痛快感,几次都让金笑给人家陪笑脸,表示歉意。吆喝几次,小家伙不听,后来仔细一想,小孩子调点皮也正常,在学校里要中规中矩,在家里也要处处循规蹈矩,在这大街上了,你不让他放松放松,似乎也太不人道,按潭源外公家的话说是太霸蛮。
中午带着潭源在餐厅吃完饭出来,小家伙还是热衷于玩他的纸飞机。手一送,撞着金笑的黑脸了。金笑真的脸一黑,本想把“飞机”捏烂,小潭源在那边哇哇叫着跑过来。金笑当然没有捏,还任儿子把这纸玩意抢了去,让其玩个够。
儿子再用手一送,纸飞机这回掉在街边的井盖缝内,儿子看看有点脏了,就起身丢下飞机想独自走开。
金笑大声喊道:“潭源,不能这样,把它捡起来丢到垃圾桶里去。”
儿子畏怯父亲那双怒目,照办了。顺手一丢,却掉在垃圾桶边。儿子看看父亲,趁父亲还没开口要他捡起来,早就撒腿跑开了。
金笑这会儿觉得再要儿子去捡就又会父子犯犟。便喊一声:“潭源”,让其回过头来看,看到的是,父亲弯下腰,把已经脏兮兮的纸飞机捡起丢到垃圾桶里。
小潭源站在远处看着父亲的这一举动,似乎有点惭愧的神色露出。
又是一个周末,金笑带小潭源去友谊剧院看话剧《西关女人》。
金笑带年少的儿子看这高难度的话剧的用意很明显:一是让儿子感受感受话剧的气氛和对话剧有个感官上的了解;二是西关是广州市一个类似出武汉汉正街那样的女商人、女能人的地方,而且西关女人还是广州漂亮女人的象征;三是考验考验儿子的纪律性。
到这里看话剧,原本小孩是不准入场的,因为小孩对话剧的兴趣绝对就像孙悟空对师傅唐僧的唠叨提不起兴趣一样。可是,为了让儿子入场,金笑只差没在保安面前写保证。
入场以后和在场的两个多小时里,小潭源这个全场年龄最小的观众,真的一句话也没说,一个影响他人的举动也没做。并且,看到动情处,不知真的是被剧情感动,还是被大多数观众的眼泪传染,总之,眼睛湿漉漉的,不断地用手去揉。
金笑知道,小潭源对电视、电影有一种天生的爱好,无论是动画片,还是成人肥皂剧,看起来就特别聚神。尤其是在演完《冼夫人》过后看电视里的自己,看到自己跟“妈妈”抱在一起痛苦的场面,就忍不住眼泪刷刷地往下掉。
在金笑潜移默化的教育中,还有一项特别的地方:那就是小潭源能对对联。金笑后来分析,除了自己平时喜欢鼓励儿子做对联外,主因是从小在爷爷身边,从爷爷那里学了一些。
比如,在看了话剧《西关女人》的第二天,金笑带小潭源坐船游珠江,金笑突然出了一个对联给潭源:“珠江水上航船成对”,潭源想了想,便对出了“河北山下车水马龙”的下联,虽然不是绝对,但一个七岁的小孩能对出这样的下联来,确实让金笑自豪和折服,同时也让熟悉小潭源的人兴叹。
更让金笑欣喜和折服的是,在那次游珠江的船上,小潭源竟给他爸爸讲了一个故事。他说:
第五部分:造星过程 锤炼未来的百灵鸟(2)
百灵鸟在成为歌王之前,只是一个胸怀大志却默默无闻的小鸟儿,但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他有一种强烈的欲望,他最大的愿望是和当时的歌王夜莺一起登台唱歌。
百灵鸟从遥远的山头飞到夜莺所在的拉迪山时,因一路风尘,羽毛上已失去光泽,在其他鸟儿的眼里,他就像一个流浪者。但百灵鸟没有在意他人的嘲弄和讥讽,因为,他心里怀着一种非常强烈的“像梦又像希望的异乎寻常的东西”,这东西在他心里熊熊燃烧着,促使他去行动,去叩响夜莺的大门。
夜莺被百灵鸟的精神感动,同意有机会带他同台演出,但前提是要百灵鸟先拜他为师,先学习一段时间的基本乐理后,再考虑让他上台一展歌喉。
百灵鸟同意了,为了把梦想变成现实,他觉得什么样的付出都值得,他明白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
一年后,百灵鸟终于和夜莺同台演出了,他优雅的歌声征服了所有听众的心,有人甚至认为他的歌声能与夜莺相媲美。
百灵鸟终于让自己的梦想变成了现实,他之所以能够成功,就是因为他把梦想在内心深处转化为一种自我激励的驱动力。
金笑当然知道小潭源讲的这个故事,而且在讲的过程中,他帮助儿子完善了某些语言的搭配。但他非常高兴儿子能把这个故事讲出来。讲完故事,他听儿子认真地对自己说:“爸爸,我就是未来的百灵鸟,你说对吗?”
金笑伸出大拇指,“对!”并高声对着河水说:“潭源,你是爸爸的骄傲!”
滚滚的珠江水在接受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后,竟又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也在朝着它喊:“爸爸,你是潭源的骄傲!”
作者点评
“潭源,你是爸爸的骄傲!”
“爸爸,你是潭源的骄傲!”
当从珠江上能听到主人公这样的呼喊后,笔者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我不知道,人世间,还有这样互相映衬、互相支撑、互相鼓励,甚至是互相吹捧、互相跪下的这样奇异的父子!
如果人世间没有“父子”这样一个名词,我们可不可以称他们为朋友,或者是兄弟。我想,完全可以。
事实上,刘金笑和刘潭源他们更多的时候就是忘年交式的朋友和兄弟。这样的一种有悖伦理的生活、工作方式也许并不能在儒家思想占主导地位的国度里生存,但世间唯一不变的东西就是不变本身,那么,我们又可不可以变一变以前那样我们一直认为是原则和真理的东西呢?
当然,不变也一样可以获得精彩,也一样可以获得人生的成长和成功。只是,如果你认为以前的那种方式制约着你许多东西的话,你不妨大胆地试用主人公刘金笑的这种和儿子共存、共呼吸的生活方式。
成功的路有千万条。作者提倡的成功学的真谛是寻找一条尽可能的适合自己的路。
第五部分:造星过程 锤炼乌龟本色(1)
暑假来临,小潭源放假了,金笑和老婆商量,给小潭源制定了一个作息时间表,以约束其放假又“放心”的心:
6:30 起床,叠被子;
6:30…7:50 做作业;
7:50…8:00 腰、背挺直靠墙站立;
8:00…8:40 吃早餐,扫地,将家具、沙发、餐桌抹干净或收拾干净;
8:40…9:40 看电视或练习唱歌、跳舞;
9:40…9:50 远望;
9:50…10:50 学习英语;
10:50…11:00 远望;
11:00…12:00 写一篇日记;
12:00…12:30 吃饭,收拾干净餐桌;
12:30…13:30 午间休息;
13:30…14:30 看电视;
14:30…14:40 远望;
14:40…15:40 学习,看课外书或去图书馆;
15:40…15:50 腰、背挺直,靠墙站立;
15:50…16:50 做手工、折纸、玩具,收拾干净;
16:50…17:20 练习唱歌;
17:20…18:00 运动。
在中国,经常听到有人拿英国的绅士说事:培育一个绅士要一代人的时间;培育一个贵族却要三代人的时间。虽然刘金笑的初衷并不是把自己的儿子培育成一个贵族,也不是把他培育成绅士,但显然人们对贵族和绅士的气质高贵、举止优雅、文明谦逊、豪迈豁达、彬彬有礼、落落大方等特质情有独钟,并且无意当中都有这种愿望和向往。
显然,金笑把儿子要带往的方向中是不拒绝气质高贵、举止优雅、文明谦逊、豪迈豁达、彬彬有礼、落落大方的。所以,他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培育、培训儿子的时间和机会。当然,既然不是把儿子培育成一个贵族的话,也就不需要三代人,他只是准备花10年时间让儿子成为影视圈的明星。不过,真正成为贵族也就是潭源这一代了。朝上算,潭源的爷爷辈是第一代——典型的农民阶级;但第二代潭源的爸爸是从农民过渡到了工人型的知识分子阶级;到他那一代如果实现了明星梦的话,自然就是贵族了,最起码也是中国化的贵族阶级。
每天的训练,虽然小潭源不是非常愿意,但在爸爸、妈妈的“软硬兼施”后,基本上按照规定执行。
金笑知道,儿童对任何一桩事情,哪怕是他感兴趣的事情,坚持都是有限的,更甭想能像阿杜的歌里面唱的能《坚持到底》。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引诱加逼迫。引诱就是帮孩子描绘前景,赏以糖果或玩具的奖励,适当也奖励点人民币,刺激孩子不能过多的金钱意识但又不能没有金钱意识;逼迫就是和引诱结合进行,适当带点高压政策,给孩子心灵形成一个不按这个模式办是万万不行的、是绝对过不了关的硬规则,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这样,就把孩子本来没有或者说是比较朦胧的东西训练成了他的习惯。习惯一形成,什么事都好办了。
但金笑和老婆玉兰没有充足的时间陪着和监督儿子各项指标的完成,就只有请一个代理人——家庭教师帮助和监督小潭源完成这每天的任务。可是,调皮的潭源在刚开始时就欺负他的老师。因为老师也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孩,没有足够的魄力制服这匹小野马。
一天,金笑提早回家,远远听到房间里只有儿子的声音。金笑轻轻进了家门,小家伙在讲“乌鸦与狐狸”的故事:
有一只乌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