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不安於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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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不安於室-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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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约带宝儿进屋,把房门关上,让宝儿坐在床铺,抽出手绢擦拭她不断滑落的泪水。

宝儿明白,没有几个主人会对自己的下人这么好。她哽咽著,抱住婉约,强忍畏惧道:“小姐,姑爷好可怕,您要小心他!”

“谨思?”婉约大感惊奇。她正视宝儿,确定宝儿的恐惧没有丝毫的作假,霎时,几个丑恶的猜测掠过脑海。

谨思对宝儿做了什么?

婉约害怕了,不敢深思,忍住诸多怀疑,柔声问宝儿,“他怎么了?”

宝儿掩面哭泣,“他命令我不能告诉您,否则……否则……”

“他威胁你?”婉约难以置信。她温文儒雅的丈夫“欺负”了她的丫鬟吗?

“他……他把我送到妓院,小姐,我不是被拐骗的,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是被姑爷派人带到妓院里。他说,如果我多嘴,就让我一辈子待在那里。”宝儿忍不住嚎啕大哭,把满心的委屈和恐慌倾诉而出。

她的哭诉在婉约心湖投下一颗颗巨石,激荡得她神魂俱乱。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婉约茫然的问。“他让人伤你了?”

宝儿摇头,“姑爷只是让人逼我看……看妓院里可怕的事,没伤我,但是、但是他不是好人,姑爷绝对不是好人!”

婉约慌乱无措的抱著宝儿,手掌在她背上轻拍。“告诉我,他为什么要威胁你呢?”

“因为我发现姑爷他……骗了小姐。”

婉约困惑的脸有些失神。

宝儿吸了吸鼻子,将所听见的道出──

“其实那晚我们在破庙内遇到的强盗,和姑爷是一伙的,他受伤也是假的,他骗了小姐!”

婉约双目圆瞠,说不出话。

宝儿咬著牙,不顾唐谨思的警告和手段有多么可怕,宁可牺牲自己也不能害小姐把一生的幸福葬送给那个表里不一的男人!

“小姐,您去问姑爷的贴身侍从吧!他什么都知道,就是他雇了那群‘强盗’的,宝儿发誓,我没有说谎!”

☆ ☆   ☆ ☆   ☆ ☆

寝室里,散发出灿亮的灯火,一道纤细的身影映在门窗上,显示房中有人在等人。

唐谨思望著那道走来走去的身影,含笑入屋。

婉约绕著桌子不停踱步,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去。她的丈夫回房了。

“你几时回家的?”他凑近她。

温暖的烛光把她柔美的脸照耀得异常明媚夺目,那含蓄的美,束缚了他的神魂,将他记忆中关于娉婷的光彩身影完全驱走。

婉约目不转睛的看他,突然动手揪住他的衣襟,冲动的拉扯他的衣裳。

“婉约?”他为她的“狂野”诧异了。

婉约面无表情,漠视他的诧异,动作飞快的脱下他的外衣、中衣,当手指准备扯下他的里衣时,他急忙攫住她的双腕。

“我来吧!”唐谨思从妻子僵硬的面孔,猜想到不幸的事情可能即将发生。

婉约无动于衷,加重力气摆脱他的钳制,用力撕扯他蔽体的里衣──

“婉约!”唐谨思被迫一吼,从来都是温文儒雅的他,伟岸的身躯散发出迫人的气势。

婉约镇定如常。

即使被他的气势所压迫,她冷静的态度、强硬的动作,在在显示出比他更坚定、更难以抗拒的决心──

唐谨思少有的慌了,思绪陡然一乱,就被她抓住机会顺利的脱去他的最后一件衣裳。

他苦笑,“裤子是不是留给我自己动手?”

“你的伤在哪?”她冷著脸,张大双眼在他皮肤上仔细的搜寻。

前几天他才受伤,隔著衣裳流出鲜红的血,连大夫都说他失血过多。然而现今,他恢复没几天,身上应该还留著伤口。

可是,她找不到。

他的皮肤光滑无比,一点伤痕也没有!

婉约怒火中烧,仰头瞪他,“你的伤呢?怎么不见了?”

唐谨思已经有承受她怒气的准备,平静的反问:“你的丫鬟告诉你了?”

宝儿的哭泣声在婉约脑中回响,那控诉唐谨思的一字一句令婉约的心渐渐发寒。

她不可思议的望著她的丈夫,问:“你真的把宝儿……”

他不等她问完,立即答覆道:“吓唬她而已。”

他毫无愧疚的神态,像极了一些仗势欺人的世家子弟,和婉约心目中温文儒雅的丈夫,判若两人。

“她还是个孩子呀!”

“下女罢了。”

他漫不经心的语气使她气急攻心。

“你、你难道忘了你的身分,不顾礼仪廉耻了吗?”她的丈夫明明是那么温文儒雅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变得陌生了?“你不是任性的孩子呀!”

“婉约,你总是大惊小怪的,容易激动,这样对身心不健康。你的宝儿不是好好的在家等你宠惜吗?”他的语气除了漫不经心之外,还弥漫出一股醋酸味。

“你、你强词夺理,你不觉得这样恐吓一个小姑娘太过分了?”

“她半夜鬼鬼祟祟的监视我,也吓唬到我了,我就没质问你,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是听我的吩咐,替我照顾你啊!说到底,你若不欺骗我,你的恶行又怎会被宝儿发觉?你太无赖了!”

“先休息吧!”他轻描淡写的截断她的斥责,建议,“等明天找个时间,我再让你随意处置。”

婉约呆了呆,茫然的问:“你一点认错的意思都没有?”

她预期过他会道歉、会解释、会向她忏悔……或澄清什么。然而,他不仅没有,还一副云淡风轻,毫不在乎的态度,完全不认错!

婉约五内俱焚,气愤到失控,厉声道:“你完全不想悔过吗?”

唐谨思叹了一声,无奈道:“不是我不想,而是我和它不熟,你遇见了再介绍我认识。”

“别开玩笑了!”她握紧双拳,良好的教养使她被心爱的人背叛、欺骗、愚弄、讽刺之后,仍未能丢下理智,送他一顿拳打脚踢。

“休息吧?”他温和的回应她的激动,却又兴致一动,坏心眼的刺激她,“还是说,你要彻夜照顾你的宝儿?”

“唐、谨、思!”咬牙切齿声从婉约口中传出。“你根本是、是人面兽心,卑鄙龌龊的伪君子!”

一口气骂出她所知道的恶毒话,婉约毅然转身,大步迈出门,就在她的脚刚踏出屋外的刹那,一双手从身后环绕住了她的腰。

“又要离家出走了?”唐谨思戏谑的问。

紧接著他一个扯动,再旋转脚跟,霎时,她娇柔的身躯被抱起,迅速落到屋内的圆桌上。

“放开,不许碰我!”婉约忍住惊呼,坐稳了身躯,立即拍打他的手,要他退开。

“你别这么幼稚。”他单手禁锢住她的双手,将她如同野猫爪子一样不安分的指头牢牢的包覆在掌心内。“偶尔任性几次算是情趣,我能忍受,但时常乱发脾气,无理取闹的,是不是太失‘妇德’了?”

“你竟有脸指责我无理取闹?”婉约大感荒谬,仿佛做错的人是她,他倒像是个受害者。

“如今,我可是万分怀念你曾经的温顺。”他感慨著,有种历尽沧桑后的怅然。

婉约深呼吸,再深呼吸,努力营救自己快要烧成灰烬的神智,冷冰冰的警告他,“你──离我远一点!”

温文儒雅的男人,容貌依然秀丽,态度依然柔和,但他脸上的神态是以往不曾有过的戏谑。

他轻轻的贴近她唇边,回道:“听话,夫人。”

婉约怒瞪,使劲的抬起腿,往他毫无防备的下身踹去。

唐谨思避开要害,大腿仍被她踹到一脚,他吃痛的后退了两步。婉约跳下桌,他又逼近她,拦截了她的去路。

她毫不客气的低头,咬著他紧勒住她的手臂。

唐谨思禁不住讽刺,“夫人,你的修养哪去了?”

婉约反击道:“与你的良知一起泯灭了!”

他握住她纤细的颈项,控制她的行动,不温柔却也不粗暴的力道,拿捏得轻重适中,不会令她觉得痛。但她仍是觉得难受,无法接受她心目中永远温文儒雅的丈夫会做出如此霸道的行为。

他漠视她的抗拒,垂首,探出舌尖舔掉她嘴边一丝丝属于他手臂伤口的血;接著抬起手臂,看了看明显的咬痕,幽幽一叹。

“你这种行为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学成的,想必以往就有丰富的经验吧?”

她抛弃理智,抓起他的手指又狠狠的咬了一口,不管这样的举动有失风度,只想与他斗,出一口闷气。

唐谨思被她咬得哭笑不得,痛得要她停止,无奈她就是不肯松口。他只好抓住她的发丝一扯,将她拉开。

婉约不甘示弱,踩住他的脚,趁他闪避时,用力的把他推倒在地,像一个奋战的勇者,一鼓作气的跨坐在他身上,举起双拳捶打他。

一定要教训他──

欺骗她的感情、恐吓宝儿、死不认错……她不能原谅他!

婉约恨得牙齿发痒,满脑子都是伤害唐谨思的念头,要他知道疼痛,要他求饶认错!

一个个拳头落到肩膀、胸膛,被打的唐谨思瞠目结舌,这个蛮横的女人真是他的妻子吗?

“你够了!”他动作敏捷的钳制住她的手腕。

“别对我大吼大叫!”她用额头撞他的下巴。

这种野蛮的攻击方式,她是从哪学来的?“你看看你这样子,和泼妇有什么分别?”

“那就让我走,别再碰我,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她大声的吼回去。

唐谨思愣了,双手依然紧紧的钳制她,没有因她的压迫而松动。让她走,再次离开他?

不!他不让她走!

即使她的温驯乖顺已如残花凋谢,半点不存,但是他仍未有过放弃她的念头。

“比起你以前的乖,我是更喜欢你有点失控的坏……只是,今晚的你野蛮了一些。我是没有嫌弃你,不过,最好你能够做到刚柔并济。”

“谁跟你说这些!”她快让他逼疯了,沮丧的捂住他的嘴唇。

唐谨思反手按住她的手指头,主动用她的指尖摩挲他的唇瓣。前一刻暴烈的气氛转眼淡化,被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柔情所掩盖。

“你怎么会认为我肯让你离开呢?”他轻声问。

这个女人,是他娶错了的妻。确实,他一开始所向往的不是她;可他娶了她,将错就错的接受了她,甚至一错再错的……被她困在情网中,无法抽身了。

“你没坐在我身上殴打我之前,我就不想放开你。现在,你在我身上留下那么多伤痕之后,我更不可能让你走!”他慢慢的明白,自己的需要已被婉约改变了。

她对他很重要。无论她是谁,她已在他心里深深的刻下属于她的印记。

唐谨思倏地坐起身,按住婉约的后脑,不留情的含住她的嘴,死命吮吸,发狠的啃咬,像在惩罚她,又像在宣泄他不甚明了的激情。

婉约在他的牵引下被迫附和,加入他挑起的战火……

彼此狠心的咬破了对方的嘴,在激烈的触动中,源源不绝的鲜血染红了两人的唇片。

血腥味令婉约回过神,正欲脱离他的钳制,他却早有发现似的,咬住她的舌不放。

她羞怒交加,犹如脱水上岸的鱼儿,辛苦的张著口不断吸气,摆脱不了他的纠缠,只能发出“嗯嗯呜呜”的声音表达她的怨恨。

“放──呜──开──”她挪出手指,用力掰开他的嘴唇,拧著他的脸颊,舌尖却困在他口中,难以逃离。

这时,门外有一阵纷乱急促的脚步声逼近。

“发生什么事了?”眨眼的工夫,就见唐老夫人领著一群下人来到大门敞开的寝室外。“你们在吵些什么,隔著几座院子的人都听得见你们的叫吼声,到底怎么了?”

婉约吃惊的望去,“娘?”

她并不晓得自己与唐谨思争吵声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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