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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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视男人-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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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盛顿与顾嫂子生活了一段时期从顾嫂子身上感受到什么叫无聊、什么叫颓废、什么叫无趣。另外顾嫂子的粗话也令他不堪忍受。顾嫂子在将华盛顿牢固于手心里的日子就大大展开骂话。因着华盛顿对她的态度愈来愈冷淡甚至十天半月见不着华盛顿的笑脸。顾嫂子便犯了从前对待顾大哥的惩治方式。顾嫂子用一只力度的手捏着华盛顿的耳朵之后摔盘子摔碗,再之后让自己坐在床榻上展开一阵大翻华盛顿几辈祖宗的骂话并且唾液四溅着。    
    华盛顿被顾嫂子骂得头皮发炸心火奔腾气息慌乱之时,华盛顿握紧了一双拳头,但华盛顿没有将那拳头出击出去。华盛顿在此刻想到了星级酒店的那些靓女。他不能绝对不能让她们知道他的内幕,他不能枉费心机。想到此华盛顿握紧的拳头逐渐松散开。    
    自那日起华盛顿与顾嫂子进行假意周旋的氛围更加浓郁。华盛顿向顾嫂子假意微笑着讲不着边际的假话,夜里又让自己假意应付着顾嫂子。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想在他处谋到新职后悄没声地与顾嫂子解除婚约。不过在未谋到新职之前他在这个星级酒店仍要保持气宇轩昂的派头。他要让那群靓女们彻底明白像他这样的既非大官又无大财的男人都不正眼瞧她们一下,她们还能有什么指望吗?    
    华盛顿有这样的念头闪烁头脑间的时候,他便更加挺胸昂首地穿梭于那群靓女堆内。    
    一日星级酒店里来了一群歌星。华盛顿作为后勤部门经理向客房服务小姐颁布要求,客房内必须一尘不染保持空气清爽床上用品要清洁。服务小姐自是如令照办。    
    可是就在华盛顿去客房查房时,他在一间客房门前听到吵嚷便信手推开客房的门。一入客房内华盛顿便看到一名装扮妖冶奇特的女歌星正在一手指着服务小姐的鼻尖一边破口大骂服务小姐是白痴最后还用一句“妈的”作为尾声。    
    当华盛顿走向前问明原因后才知道那个星是为着床榻中间部位的罩单上粘着一块鼻屎才不依不饶地与服务小姐争吵不休。可是不管怎么说称为“星”的人物也不该大吵大嚷地讲粗话,并且形如泼妇。以前华盛顿只是从电视上看到星们拿腔运调的自我介绍与从报纸上看到星们的小传。现在华盛顿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星”的真实面目。华盛顿的心里一凉到底。华盛顿连连摇头并且于摇头间又想起了那句自创的话:这个世界你能相信谁,除了你自己谁都不可信。    
    华盛顿由此又改变了重新谋求职业以及与顾嫂子解除婚约的想法。他想,天下人天下事大同小异。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自己既然与顾嫂子从头至尾都在演戏不如就让这戏继续演下去。华盛顿永远也不会清楚这出戏从头至尾都是一场悲剧。华盛顿糊里糊涂地上演着。不久,华盛顿得了抑郁症,再不久,华盛顿故去。享年三十岁。顾嫂子一阵哭天抢地的大悲大鸣后又恢复了先前那种低眉顺眼的样子。有所改变的是顾嫂子又新添了个儿子。一个小华盛顿。    
    


第三卷男人不回头(1)

    趁热喝了它。女友小碎端着一碗豆腐脑儿递到透谷手中。透谷坐在又是卧室又是餐饮场所的室内桌子旁端着那碗女友小碎亲自为他做的豆腐脑儿很是感动。小碎见他感动就趁机贴向他搂住他的脖子撒着娇说道:什么时候娶我嘛,人家等了你这么多年都快等出白发来了嘛!    
    小碎的只言片语立刻使透谷停止住向口中递送油条与品味小碎为他精心制作的那碗麻辣豆腐脑儿。小碎是他这一生中最爱的女人。小碎漂亮又温情是他所在医院的院花,可她这个院花偏偏插在自己这个业绩平平没有一定经济实力的外科医生身上,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小碎是外科诊室护士。在他刚刚于医科学院毕业分配到这所外科医院的第一天小碎便像蜜蜂一样围着他转来转去。自己并非很帅气的男性,小碎究竟看上自己什么地方呢?他不由得借去洗手间的机会向洗手间的镜面上望去。望来望去他在自己脸部找出一种很男人的气概,这大概即是女人们常说的那种男人之魅力吧?他想。他在漂亮的小碎的攻势下与小碎建立了一种恋爱关系。他是那样如醉如痴地爱着小碎,因此几年相处下来他竟没有侵占小碎一丝一毫,最多时候也是给小碎一个深吻或者额面上一个简单的吻。愈是深爱小碎,他愈是不敢越雷池半部,他要等到能给小碎完全幸福的那一天他才会侵占小碎的全部。可是何时才能等到那一天的到来?小碎已经二十有六,所以小碎很想被他侵占,所以小碎又很想与他完成庄严的婚事。    
    手里的一碗豆腐脑儿被透谷的分神弄撒了一半。小碎又用责怪的口气说:人家问你的话你不回答且不说还将人家费神费力为你烹饪的一碗美味豆腐脑儿弄撒分明你对人家不重视吗?    
    小碎假装坐在一旁生起闷气来。透谷看到小碎对自己动了气便放下手中的饭食用湿纸巾擦了手便立在小碎身旁以一个三十岁男人的成熟将一双手臂搭在小碎的肩上,同时下额紧挨在小碎的发丝上对小碎说:再等一段好吗?等我拿到院里分的房子我们就结婚。    
    透谷浓重的男人声息砸在小碎的耳畔使小碎有些沉醉感。小碎就妩媚地回眸冲向透谷嫣然一笑道:透谷,你说话可要算数,否则我再也不理你了。    
    透谷扳过小碎的肩拥住小碎又抱紧小碎在小碎耳旁低语道:不会啦,小碎。我们很快就会有一个很美丽的家。那个家会成为我和你的伊甸园,我们会在那伊甸园内快乐到终老。小碎,为了那个美好的伊甸园我要你能够再多一分忍耐好吗?    
    小碎含情脉脉地点了头,但小碎内心里却极为不高兴。透谷这样的许诺已经不知有过多少次。小碎如她名字一般破碎着一颗等待的心。虽说时间没有抹去她那副娇巧模样,但她的那颗等待已久的心却日渐衰老。她拿了从家里为透谷带豆腐脑儿的饭盒默默地离开透谷的男生宿舍。    
    其实透谷学识、才华双面俱佳,按理来说透谷早该得到院里的公寓式住宅。可是自他从医学院毕业分到省城的外科医院做了外科医生以来连续手术失误,这无疑给他前程带来阴影。院长为此几次三番找他谈话要他克服他的心理障碍做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他每次都点头明示一定要克服那个他最大的天敌心理障碍。    
    那个最大的天敌则是他有恐血症。本来他有这种现象存在他是不该做什么外科医生的,是他父亲临终前硬逼迫他发誓做了这行。他父亲生前亦是某县城的外科医生,所以就很希望儿子将来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    
    他父亲事与愿违地害了他,迫使他前途渺茫,一片灰暗。    
    他在接受一位烧伤患者血淋淋的肉体时,他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后便呕了出来。这完全违背了做外科医生的常规,而且在为那个烧伤患者做植皮手术时在用手术刀将烧伤处的溃疡面割掉的瞬间,他看到溃疡面渗出了血迹并且术刀上亦沾满血迹,他便随手将术刀扔撇到烧伤患者的身体上。他作为主刀医生这样的动作让助手们既吃惊又感到费解。他们面面相觑了一阵子待他从慌乱中稳定情绪重新拿起术刀之际,院长已派来其他外科医生接续他为烧伤患者植皮的手术。显然助手中有人去院长处汇报了他的所为。他因此被停职反省数月。    
    在停职反省的数月里透谷几次三番向院里申请调离外科医生岗位,又几次三番被院长驳回。院长是个倔强的老头。院长觉得一个有着丰富学识的外科医生无论如何不能任其荒废学识,院长想只要透谷改掉恐惧心理他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外科医生。院长要透谷去看心理医生,待恐血症治愈后方可上班。透谷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每日去看心理医生。此间他的心态趋于平静不再像坐班时那样整日生活在恐怖里。当他坐班时坐在自己诊室的办公桌前整理着患者的病案之际,如果听到走廊处有新患者被抬进病房他的心就会即刻紧缩起来,紧接着他拿笔的手在抖,他眼前忽然涌现出一摊血迹,那些病案顷刻间被血液浸红,他慌忙将其丢掷一旁。如此他在坐班时间内饱受那些外伤患者以及他自己头脑中幻化的殷红血迹的折磨。每当他看到别人快快乐乐地忙活着自己的事情而自己却如同坐针垫般焦虑不安着,他在内心里就会产生一种自悲感受,这种自悲感的驱使他的性格就有些暴躁,这样的时刻他对患者对同事就会态度冷漠话语僵硬。久而久之同事便渐渐疏远了他,像躲瘟疫一样远远避开他。那些患者则于他查房后离开病房的瞬间全都冒着龇牙咧嘴的疼痛朝他的背部唾去,并且将王八蛋的骂词丢给他。在他们的骂声高涨之时有时会灌入他的耳际。他听到他们的骂话,脸部会陡然升起红晕,心情随之更加怚丧。幸亏小碎每每在这种时刻以一张充满活力花朵般亮丽的容颜微笑着出现在他面前。小碎甜甜地喊着他的名字时他被小碎那好听的声音所吸引。他的脸部开始现出柔情。他现出柔情的时候很有男人味道,小碎就是冲着他的这种男人味道喜欢上他的。在他柔情的时候小碎怎么看他怎么顺眼。他的一颦一蹙间小碎就觉出他像某个很抒情的男演员,由此小碎更是对他情有独钟,所以在他很不柔情的时候小碎因为对他早已情有独钟就将他的很不柔情想像成一种很酷的男子汉之风度。如此她将在别人眼里很没有形象的透谷当做自己最为赏识的无价之宝。而透谷对她的感觉也如她对透谷的感觉如出一辙。她像一缕明媚的阳光时刻照耀着透谷那充满阴影的空间。在心理医生为他理疗的日子里小碎就在自己家中也就是父母处为透谷烹制着一日三餐的伙食。她在值夜班的时候就将饭菜提前做好送到透谷处。倘若赶上值白班她就利用午休时光悄然溜出护士值班室出外买了现成的盒饭菜打的送往透谷的宿舍内。为此透谷这个无父无母的孤身男人很为感动。因为感动他有时竟将他的至爱小碎当做小母亲看待。他对她很是依赖感,由此他经常于心灵深处发出对小碎的由衷的感激。他一想到自己没有能给予小碎这样痴心女人以幸福,他的心就如万箭穿心,万箭穿心之际他就将自己的头部拼力向墙壁撞去。他万分痛恨自己的胆小如鼠但同时又觉出自己并非胆小如鼠。他是被自己的恐血症所牵制才导致如此的失败结局。他被自己的疾症折磨得五脏俱焚。因为被顽疾百般的折磨又因为被同事的不理解的折磨,因此他对中国汉字里出现的折磨一词很为惊叹。是啊,人世间有多少心碎的、在残酷地折磨着遭受各种不同境遇中的人子。    
    透谷躺在床上正胡思乱想间小碎从手拎包内掏摸出透谷为她配制的透谷寝室的钥匙打开透谷寝室的房门。    
    小碎阳光灿烂地提着饭盒进来。小碎二十六岁的阳光灿烂与小碎二十出头时的阳光灿烂几乎没有任何差距。    
    小碎柔情蜜意地对躺在床榻上胡思乱想的透谷说道:起床吧,我的王子。    
    透谷听到小碎柔声细气地在叫他连忙收回一脑子胡思乱想从床上一跃而起又充满柔情地瞥向小碎。小碎被他柔情地一瞥通体上下过电般颤栗一下,一种幸福与满足感油然而生。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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