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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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视男人- 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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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润住进豪宅之后便将电视台分配给他的公寓内所有的物品全部扔撇掉,毫不拖泥带水。就像他讨厌与愤恨女人那样。斗转星移,他成为红顶主持人。成为红顶主持人后他卖掉那座豪宅在一处更加风景怡人秀丽的地域购置下一处更为壮观的豪宅并为自己配备了豪华型小轿车。当他一次驱车返回豪宅的路上竟从车内望见有着倾城之色的母亲在费城最上乘的酒店门前停住那辆乳白色的超豪华型小轿车。他认识母亲小轿车的车号,于是他老远就瞄上了母亲。    
    他母亲从小轿车上下来,一身珠光宝器与高档时装让她更加光彩夺目。紧接着从那辆乳白色小轿车内走下一位年轻帅气的男子。那男子一下小轿车便迅速地挽住他母亲的臂弯。他母亲迈着极其迷人的风骚步履向酒店的旋转门走去。他简直有些义愤填膺,他甚至想在某一天的某一日将母亲以及这世上所有的漂亮女人全部斩尽杀绝。他握紧一双秀拳,那张漂亮的椭圆形的面孔苍白地抖动着,此外他的美丽的弧形额头亦单亦双的温润眼睛充满性感的嘴唇全部扭曲着挣裂着。如果不是在他的小轿车内肯定地说会吓倒一排路人。    
    由于他母亲的嚣张缘故他没有将车子开回豪宅,而是将车子驱向旧宅地段他父亲的居所。    
    车子穿越许多鳞次栉比的楼房驶入一处狭窄的巷子,又从巷子穿出驶入一条宽阔的柏油路面,最后在一处很古旧的高干区域的路边将豪华小轿车停下。他刚迈下车门,一股裹挟着灰尘的秋风连同树体纷落的枯黄秋叶一并席卷他砸向他。他的洒脱飘逸的发型即刻被秋风拂乱而且名牌西装的肩臂与背部挂满尘埃与枯叶这使他大为恼火。他甚至想进入车内掉头离开这里。但是他父亲那种悲哀绝望的镜头以及他母亲那种对父亲的疯狂与歇斯底里将他的脚步拉回。他眼前浮现出青少年时段他所栖居的那个畸形家中的一幕幕惨剧。    
    那个家庭给他原本孱弱的心灵平添更大的阴影。他在那阴影里恐惧、悲伤、绝望着。    
    他父亲是费城文化局局长,统帅着费城大大小小的文艺团体以及与文化部门贴近的企事业机构。他父亲在外面很是威风与从容。尤其是局内部下或者局外人士喊他桑局他会脖子硬硬的如同打了石膏般向人微微点头那情态又好似某位国家首脑人物在向他的臣民挥手示意。总之他父亲在外面精彩的世界里出尽了风头与过足了官瘾。也许是上苍冥冥之中公正的一面所致不会将所有好事都降临到一个人身上的缘故吧。桑润的父亲桑局回到家中简直与在外面世界判若两人就像天上与人间、地狱与天堂一样的反差。一进家门他便像足了避猫鼠贴着墙壁谨小慎微地进入室内同时他的一双与儿子桑润如出一辙的亦单亦双的大眼睛紧张而惶惑地四下张望着。他是在窥视自己那个辛辣尖刻的女人是否先于他返回家中。倘使然他则要如实供出自己为何晚于她返回家中并且将一些证据战战兢兢地递交到她的手中。诸如会议议程表、某某处宴会发票、与某人在某处的详址等。待第二天她逐一查对核实无有差误与虚言他父亲即会安度一整天的时光,否则她就会闹得鸡犬不宁、天翻地覆并且还会用一双尖利指端将其抓挠得遍体鳞伤。他父亲带着遍体伤痕去局里上班的时候就尽可能地用电话打理公事以免引起部下的胡乱猜测。像这种遍体鳞伤几乎每隔三五天或最长半月来一次大突击。尽管他父亲十分努力地将自己的伤痕遮遮掩掩可最终还是被一些精明的下属有所察觉,但精明的下属却每每假装视而不见。然而他们个个却心知肚明这位局长大人周身伤痕的由来。他们当着局长的面紧绷着面孔一副严肃与哭丧状,他们一旦离开局长大人便沸沸扬扬地对局长大人周身伤痕的由来大肆议论一番。有人悄然耳语对局长大人深表同情,有人则大放厥词言称局长大人本不该娶一个可以做自己女儿的且又漂亮无比的女人当老婆,局长大人那是自讨苦吃。那个大放厥词之人畅所欲言之后又猫般弓着腰身轻捷地将步履贴向门边,那人将脖颈与头部探至出门外一双眼睛贼溜溜地左瞧瞧右看看瞬间又猴子似的跳将回原位。那人极其神秘色彩地冲向周边同事用略带肉麻的腔调压低嗓音道:桑局指不定是个性无能的废料男人。    
    那人说完诡谲地四下转动了几下眼睛然后于喉管深处发出几声尖笑。    
    桑润的父亲虽说仪表可堪入目但却不是那种具有翩翩风度帅气类型的男人且又比桑润母亲年长二十岁。桑润母亲任董事长之前是一名舞蹈演员。桑润父亲是在一次观摩演出会上认识了桑润母亲。桑润母亲是个急功近利的女人。桑润父亲当时还不是什么局长,但却是分管艺术类的部室主任。桑润母亲瞧准了桑润父亲的官运只几个回合便牢贴住桑润父亲。    
    一日傍晚桑润母亲假借公事之由闯入桑润父亲的单人宿舍。桑润父亲正躺在床上看书,忽听有女子在门外叫他的名字,他有些窃喜又好生奇怪。是谁于这么晚来叩他的门呢?而且叫他名字的声音甜甜柔柔的让他即刻有一种通体的酥软之感。那个夜晚窗外风声鹤唳树影婆娑加之如此缠绵的女音,他真怀疑自己是否遭遇到蒲松龄笔下的精怪。他从床榻上下来正欲去开门之际,由于心中有些纷乱慌急一只拖鞋从脚部甩出又落在插座线上,结果他因为赶着穿上那只被甩出的拖鞋重重地绊在插座线上,插座即刻与台灯线路脱离,屋子顿时呈出一片黑暗,他的双眸像是被蒙上了黑布。这种时刻门外又柔柔地传来嗲音。他下意识地觉出背后有一股阴风传来。他摸索着将电源重新接好。那摸索的情形就像这许多年来他摸索异性伴侣那般很吃力与不着边际。因此已近不惑之年的他仍是孤家寡人。台灯重新启亮,他发现双手粘满灰尘。他望着双手侵染的灰尘一边在盆内洗着一边在想:他今后摸索的女人会不会挂满尘垢呢?    
    他打开门。她进来。她将一兜水果放置在桌子上。她说她来找他是想让他帮忙将自己从B组舞蹈队调到A组舞蹈队。理由是她与B组舞蹈队队长有些隔阂。那时她说话时脸颊是红润腼腆的。他点头以示答应帮忙此事。她不失时机地从椅面上挪到他就坐的床边。他的心在她靠近自己落座之后竟然狂跳不止而且他的说话音调亦有些颤抖间或拌有颠三倒四完全丧失了一个领导者应具备的庄严风范。她聪明地看出了这一点同时双眸呈出妩媚之状。这个时候她完全脱离了现实的轨迹。台灯幽暗的光度点缀着她的闭月羞花之貌。她像一个画中人释放着长久的美丽的诱惑。她在他回眸望向她的瞬间她又不失时机地扑向他的怀抱。他因为内心早已燃烧着情欲之火,所以忘记了他的身份忘记了他怀中拥抱的女人是个尚且陌生的异性。此刻他为了情欲而激情着而她却为了目的而释放着,两具肉体很快在各自内心不同的呼唤中缠绵一处,而且如火如荼。    
    那一晚之后他便牢牢被她掌握手中。他彻底归降她成为她的囊中之物,任她把玩任她揉捏。    
    那一晚之后的岁月里他逐步发现她是个很欲望很怪僻很暴躁的女人。由此他充分认识到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当他们有了桑润之后她更加怪僻暴躁。常常因着芝麻大小的事体弄得家庭内鸡犬不宁沸沸扬扬。譬如他下班后不洗手就进入内室触摸了床罩、他因为工作的繁忙与她缠绵的时光不到位、偶尔因着会议而接晚了尚在幼儿园的桑润……她会整整骂他一整夜,使他通宵达旦不能入眠。    
    


第六卷双面人生(2)

    桑润在她的骂声中长到十几岁之后的一天因为学校老师全体听报告他提前赶回家中。他在向自己房间迈进之时他听到从他父母房间传出他父亲的一声惨叫。他即刻收住迈向自己房间的脚步。他折转回身体踮着脚尖向父母房间靠拢过去。他轻轻将父母房间的门推开一条缝隙,他惊呆了。他父亲赤裸着上半部身体仰视在床榻上正拼力躲闪着他母亲狂风暴雨式的突袭。他母亲整个的身体压在他父亲的臀部与大腿区间。他母亲在向他父亲实施着抓、挠、咬、掐的暴力。每实施一次暴力还用她的瘦弱的尖尖的小屁股猛力坐向他父亲的生殖器官。他听到父亲的那一声惨叫即是由此而发。    
    他母亲一面对他父亲进行着惊世骇俗的施暴行为一面咬牙切齿地骂他父亲是窝囊废、下三烂、驴猪头、狗杂种等不堪入耳的骂话。令人费解的是他父亲的确如他母亲骂话中那样是个十足的窝囊废一动不动地任凭他母亲无遮无拦地打骂着。    
    他在门缝间不忍再看下去他母亲的残酷与他父亲痛楚的面孔。他想冲进去阻止母亲的行为又怕他父亲难为情面。他毕竟已成长为一名中学生,对男女之间的事情虽不太深入了解与洞悉,但有一点他很分明,那就是男人与女人之间尤其是夫妻之间的事情第三者是不能够进入其间的。这是他从一本心理学方面的书籍中深悟到的。他又从一本小说中观至男人与女人之间忽风忽雨忽明忽暗忽晴忽阴的情感历程是时有发生的,但像他父母这样的情形他还从未听说过,他不明白他父亲到底有何把柄牢捏在他母亲手中呢?    
    他那时还仅仅是个不谙世事的初中生,直到他长成一个男子汉就读高中的那年他才对他父母的事情有所洞悉。    
    在那一次他目睹了他母亲无比残酷与残忍的镜头,无论怎样他都不肯原谅他母亲的所为。他痛恨他母亲同时他憎恶他父亲的软弱,他在内心世界发出了这样的呐喊,那就是他要成为真正的男人他并且要向所有如他母亲那般的漂亮女人挑战与报复。    
    从那一刻的目睹从那一天起他对女人产生了与生俱来的刻骨仇视。    
    第二天早晨他甩掉了他母亲向他手里塞至的早餐钱票而径直走向父亲从父亲那里拿了早餐钱票。临出门前他用一种能将他母亲治于绝境的寒冷目光扫视了一眼他母亲,然后从容离开家门。他母亲木鸡般地伫在原地,样子有些失魂落魄不知所措。应该明确说来他母亲爱他如珠。经历了儿子如此目光她便将责任一并推委给正欲步出家门上班的丈夫。她没容分说又是一通拳脚相加的施暴。    
    这位爱面子胜过生命的局长大人在夫人一阵痛打之后竟然悄没声地拿了他的公文包走出家门。待他闪入小轿车内却对着身旁的司机条件反射地行使起领导者的风范与派头。他高昂着头颅一副不屑一顾漠视俗间的尊容。他用着极其浓重的鼻音命令司机将车先驱到会议地点然后再返至局机关。总之他将在家里受老婆大人的场场窝囊气一股脑儿地宣泄在部下的身上。久而久之,他的部下一看到他通体伤痕便聪明地躲开他,他甚尔一整天找不到经常与他打交道的办公人员。    
    桑润高中那年家中发生了更加天翻地覆的变化。父亲已离休在家,实年六十三岁。母亲却靠着父亲的关系加之攀附了一个总裁,所以母亲很快成为一家实力派公司的董事长。母亲在荣升为董事长之后开始夜不归宿。已经四十有三的她给自己装扮得如同妙龄少女,加之她一向善于保养自己,所以面无皱褶形体优美看上去还真如妙龄少女。一日他看到母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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