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熊熊,炮声隆隆,
我们看到要塞上那面英勇的旗帜
在黑夜过后依然耸立!
啊!你说那星条旗是否会静止,
在自由的土地上飘舞,
在勇者的家园上飞扬?
问世间情为何物
WYNN酒店豪华的套房里。 铃月慵懒地睁开眼睛,看到南茜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在细心地描画着眼线。
“你总算醒了!还不赶快起来,我快要饿晕了。”南茜从镜子里望着铃月说。
“噢~~~~” 铃月在柔软的床上舒展了一下身体,一条腿翻过来,把雪白松软的被子卷起压在身下,说:
“这床可真是太舒服了,我不舍得起来呢。”
“那你就继续睡吧,我可是饿了。要不我就自己去吃饭了。”
“怎么这么自私,我也饿了呢!我看我还是起来吧,唉!”
铃月恋恋不舍地离开床,伸展着手臂走到客厅,慢慢拉开窗帘,顿时,明媚的阳光从整面落地窗户倾泻进来,哗然入目的是无数林立的酒店。
俯视思醉普大街,只见车辆和人群正无声地流动在正午的阳光下,整个拉斯维加斯的景色尽收眼底。
“哇,好漂亮哦!”铃月忍不住叫起来。
昨晚上两个人都醉意朦胧,一进房间就倒在了床上。此时,铃月才开始细细地打量整个房间。
地面是光滑铮亮的咖啡色地板,落地窗前放着一张十分雅致的地毯,上面布满花纹;地毯旁边是大红色的沙发;家具都是深咖啡色的,在阳光下闪动着簇新的光泽。 在浅咖啡色的墙壁上,悬挂着艺术大师莫奈的著名作品“睡莲”,当然肯定不会是真品了。 房间里的柜子、茶几上到处摆放着花瓶,黄色和红色的郁金香幽雅地点缀在房间的各个角落,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芳香。
这红色的沙发、黑色的台灯、咖啡色的窗帘,朦胧的画作和鲜艳的花朵,将这个房间的气氛营造得十分热烈。
“嘿,别发呆了,赶快去冲凉吧。已经是十二点了。” 南茜催促着,铃月才把赞叹的目光收回,赶紧去洗手间洗漱,她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搞定了。
但又发愁了。昨天没想到两个人还会住酒店,所以谁都没带换洗的衣服。铃月倒是不在意,可南茜说她是一定得换衣服的,不然就跟没洗脸就出门的感觉一样糟糕。所以,两个人只好饿着肚子,匆匆忙忙地开车回家换衣服。
一回到熟悉的公寓,南茜就冲进了房间。铃月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茫然无绪地环顾着四周。熟悉的房间,不知为什么,在今天看来,说不清是什么地方已经改变。它显得有点儿陈腐,更有些落寞。
铃月的心绪很乱。南茜昨晚赢了巨款,还遇到了她喜欢的人,她们两人昔日在一起相依为命的那些时光,恐怕很快就会一去不复返了。
一夜之间,奇迹出现,拥有了几百万的南茜已经今非昔比,毫无理由再继续住在这间简陋的公寓里了。可她要是走了,剩下铃月孤独一人,她该如何是好?想到以后每天夜深人静下班回家的时候,都不得不独自面对着空空的墙壁,铃月的心都寒了。
“唉,我应该为南茜高兴才对啊!不要那么自私!”可是为何,自己却控制不住那般的黯然神伤!
“铃月,你怎么还在发呆?还不快去换衣服?”南茜换好衣服出来,见铃月居然还愣在沙发上不动,不由得嗔道。
“好啦,我马上去换。”铃月振作起精神,跑进自己房间。
五分钟后,铃月出来了,南茜不禁瞪大了眼睛。
“哇,这么漂亮的旗袍!怎么从没见你穿过?”铃月身上,是一袭黑色的天鹅绒旗袍,旗袍中间,用银色、金色及红色的丝线绣着一朵朵形态各异的玫瑰花,从胸前一直散漫地延绵到裙边。
铃月有点儿忐忑不安地说:“是陈峰以前帮我买的,我从来没穿过。你看行不行?别人不会笑话我吧?我最怕别人盯着我看了,要不还是穿回牛仔裤吧,至少浑身都自在。”
《拉斯维加斯的中国女人》 迷失在你眼眸深处第十章 夕燕苏醒了(4)
“简直是太漂亮了铃月!要说,你的气质真是适合穿旗袍,太美了!依我看,你应该天天都穿旗袍。”南茜围着铃月绕了一圈儿,左右端详。
“那怎么可能?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去超市或者呆在家里,哪有机会穿呀!今天要不是为你庆祝,我也不会穿的。”
“我们走吧,时候不早了,晚上还要上班,只有一个下午可以消磨。”南茜拉过铃月,急匆匆地往外走。
铃月心想,真的,以前南茜从来都是慢条斯理、从容不迫的姿态,可是经历了昨天晚上,仿佛连性格都改变了似的,她忍不住笑道:
“南茜,你这么急惶惶地折回去,是不是担心把亚伦给弄丢了啊?看来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呢!”
一听铃月提到亚伦,南茜脸上竟然飞起了一层红晕:“你胡说些什么呀,我才不在乎他呢!”
铃月暗笑,也不多言语。
车很快回到了WYNN酒店。 其实两个人的确不必那么匆忙,毕竟除了享受,今天是没什么别的事可干的。 早餐时间早已经过了,两个人就去了一家装饰典雅的日本寿司店吃日本菜。 席间,两个人各怀心事,默默地吃着,话都不多。
南茜心里想着亚伦,可是又不好意思建议去找他,昨晚相处一晚,竟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真是蠢到了家。南茜今晚要上班,如果下午没有遇见他,只怕错过今朝,便从此天涯。
而铃月正沉浸在想象当中,为南茜即将的离去而伤感。南茜的经历,也使得她不得不感叹命运的大手笔,谁能说,这一切不是冥冥中早已注定!
吃完午餐,两个人就去到SPA Salon,花掉两个小时,做了香熏按摩。出来后,两个人的情绪都感到放松了好多。
一时没地方去,铃月也不想去赌桌上玩,南茜更加不想赌了。两人就步出酒店侧门,绕着人工湖,漫无目的地散着步。一阵沉默之后,铃月忽然问南茜:
“南茜,你相信宿命吗?”
“不信。” 南茜答道。
“为什么?”
“我相信命运取决于自己。命运就像一张白纸,你怎么写,它就怎么显示答案给你。”
“真的吗?”铃月的声音喃喃地,她的目光越过在微风中轻轻荡漾的湖面,望向远处一座瀑布飞泻的假山。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南茜肯定地回答。
“可是有时候,我总感到,有很多的事好像都是命中注定了似的。”
“或许每个人的感觉不一样。”南茜若有所思。顿了一会,她接着说:
“其实我觉得,到底有没有宿命,这个问题并不是那么重要。人只要生活着,就行了,而不必去考问人为什么生活着。”
“嗯,你的意思是,不要想太多,对吗?”
“我是觉得,想太多也没有用,努力了,然后顺其自然。”
铃月略带惊异地扭头望了望南茜,觉得她的话虽然简单,但是其中却含着很深的哲理。她不禁有些佩服她了。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散着步,不知不觉走近了高尔夫球场。南茜抬眼,无意中朝里面一望,心脏猛烈地跳了起来。
她看见一个在球场里正挥杆击球的男人背影,很像亚伦。
铃月没有发觉南茜神情有异,她仍旧埋头前行,南茜步伐犹豫,欲言又止,思来想去,还是回过头来,跟随着铃月一起离开了。
两个人走得有些疲乏,就回到酒店,到咖啡厅里休憩,她们听着舒缓的音乐,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混有白兰地的爱尔兰咖啡,惬意地享受着松弛的时刻。
在如此舒适的时刻,铃月却仿佛看到孤独的阴影,正慢慢地向她逼近。
她想起了夕燕,不知她这个圣诞节过得如何。她掏出手机,拨了夕燕的号码,听了一阵,传来的是录音留言。看来夕燕没开手机。
铃月有些泄气。她无聊地把玩着手机,在手机记录的号码中,忽然看见了雪玳的号码,她顺手按了下去。
电话通了,好一阵子,话筒里才传来雪玳的声音。
“Hello。” (喂。)
“雪玳,圣诞快乐!”铃月愉快地对雪玳说。
“是铃月吧?也祝你圣诞快乐。”雪玳的声音有些沙哑。
“雪玳,你还好吗?你在参加 Party吗?”听到话筒里隐隐约约地传来音乐声和嘈杂的人声,似乎雪玳那边正在开Party,铃月便好奇地问。
“是的,在我家,我给你打过电话,但是家里没人接,你的手机又关机了。你现在
能来参加吗?”
“我…… ” 铃月低头看了看表,犹豫地说:“不行啊,我再过一个小时就要去上班了。”
“唔……那好吧,你去忙吧。”雪玳的声音似乎很失望。
“夕燕也在你那里吗?” 铃月问。
“没有,她还在Sunrise (日升)医院,我正准备Party完了就去看望她的。”
“啊!她怎么会在医院里?”铃月很吃惊。
“嗯,发生了很多事,以后再跟你详细说吧。”雪玳的声音既奇怪又含糊,令铃月十分担心。 “什么事啊,你说了一半,这样我晚上会睡不着的,你快说啊,到底怎么了?”铃月心急火燎。
“出事了,夕燕受伤,查里斯,查里斯…… ” 雪玳的声音哽咽得说不下去。
铃月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她不禁猛烈地吸了一口气,屏息地等待雪玳把话说完。
“查里斯,他去世了。” 大约捱过了一分钟,雪玳才将这句话,艰难地吐出来。
“天啊!这这这怎么可能!”铃月惊呆了。
“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我马上过去。”
铃月飞快地记下了雪玳家的地址。又给赌场打了电话请假,然后告诉南茜,夕燕跟查里斯都出事了,她得马上赶去雪玳家。
南茜也很吃惊,她只犹豫了片刻,就站起身来,果断地说她陪铃月一起去。 铃月感激地望了她一眼,铃月明白,南茜刚才一直是心不在焉的,还经常东张西望,肯定是在盼望着能再见亚伦一面,但是,现在她却要跟自己去雪玳家。铃月觉得自己没看错人,南茜也是个重情、讲义气的人。
《拉斯维加斯的中国女人》 迷失在你眼眸深处第十章 夕燕苏醒了(5)
两个人买完单,慌里慌张地走出酒店,在门口,服务生把南茜的车开过来,南茜塞了二十块钱小费过去,就把车开走了。一路上,南茜使用车上的自动导向系统,一路听从电脑的提示,忽左忽右的,大约二十分钟后,就到了雪玳的家。
雪玳家在绿谷路附近,是一座漂亮的白色房子。房子前面的庭园很大,还有一条自家独用的小路,一直通往雪玳家的车库。
南茜的车不得不泊在路边,因为粗粗看来,起码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