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言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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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言无忌-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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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自回家后两人都拼命找兼职赚钱、学习充电,只为了更快地创造条件在一起,除了本职工作之外,我还兼做业余撰稿人,每天写东西到头大如斗,他为了早日有成,一个一个的证书连着考,几乎没白了少年头。    
    这样的生活,辛苦却又甘之若饴。    
    距离实在太远,桂林到北京,光是坐火车就要30多个小时,请不了假,又不舍得买机票,一次来回就要花掉我一月的工资,我们都只是中等收入的家伙。    
    只能天天打电话,写信,上网,体贴他比我工资还少,都是我打过去,有个月我的电话费近2000元。付费的时候才惊觉,肉痛到死。    
    但又不能不打,不打电话,就断了联系,怕他忘了我。    
    不同在一个城市的情人就是这样,疑神疑鬼,毫无安全感,若有一日联系不到他就疑心他变做了白眼狼。    
    十一国庆的时候终于能有假期见面了,他来桂林看我,两人大门不出,一天到晚腻在宾馆里,疯狂做爱,休息的时候也不愿意睡,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狠狠地弥补不能在一起的时间。恨不得一天有34个小时。    
    但只是看着,似乎已经无话可说,除了上次在一起旅游的事,可以拿出来翻来覆去地回忆。    
    能说什么?可以说什么?我们不在一起生活,不在一起工作,不知道平时对方的朋友对方的休闲。    
    只是因了一时的热情就盲目地爱上,因时间与空间的阻隔根本无法交流,这样的爱情终将流产,我心底明白。    
    可是他似乎不知道我已经经过这次见面,不再如当初般狂恋着他。    
    我是现实的女子,但个性很讲道义,他现在在单位混得不好,所以我不能主动提出分手。    
    只能这么拖着,一周三次电话变成一次,后来变成半月一次,只等着他自己明白过来。    
    冷冷的继续恋爱中,淡如开水般的寒暄问好。    
    这个等待失恋的过程,可能漫长可能短暂,但终于让我明白过来,空间、时间的隔阂真是力量强大。    
    我在它的面前败下阵来。


第二辑 我本纯情女为己容

    天天早上起来三件例行公事:锻炼、早餐、化妆。然后看着镜子中焕然一新神清气爽的自己,大呼三声加油,便精神抖擞地上班,努力为自己的美丽明天打拼。哪天少做了一件事就浑身上下不自在。    
    别看我现在化妆技术纯熟手法熟练,其实以前我是个根本不化妆的家伙。    
    爱美的妈妈从小就给我灌输三分长相七分打扮的道理,她年轻时代是跳忠字舞的文工团员,就算在那个化妆被称为小资产阶级情调的年代里,也要坚持每天仔细地上雪花膏,把绿色军衣塞进皮带里,走路挺胸收腹英姿飒爽,越发显得丰胸细腰神采飞扬。女孩子要对自己好,要让自己变得漂亮才会自信,这是她经常说的话。    
    而很不幸她的女儿是个不羁随意的女孩子。之前我一直以为自由的个性跟打扮化妆一词有仇,一直坚持素面朝天,马尾巴也随随便便往脑门后一扎名士做派的样子。从不管妈妈唠叨我不修边幅。    
    男友有天跟我抱怨:我觉得你不是很在意我呢。这真是奇怪了,天天惦记着他想着他看到什么好书就想买给他看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就想叫他一起去旅游,还嫌我不够在意他,这男人怎么这么难侍候?当下翻脸,要他说说清楚,这男人期期艾艾地说,咱们约会你都从来没有用心打扮过,摆明了不重视人家。当下被他委屈的样子吓倒。这也是衡量爱意的一个标准?心里微微有点动摇,但还用个性的名义顶着,在公司也不化妆做独行侠,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    
    领导近期某次找我语重心长地谈话:小妖同志啊,作为一个单位核心部门的二把手,你是不是应该平时稍微修饰一下自己?你知道,精神面貌很重要嘛。上班的时候你就是公司的一员啊,你的形象会直接影响到代表整个公司啊。然后顺便提了一下年底到了,奖金考核也正在进行呢。    
    我被他的独门暗器正中命门。奖金比什么个性都重要。当天晚上,我灰溜溜地很没个性地委委屈屈地请姐姐带我去买一些基础的必需的化妆品,并教我打扮重新做人。    
    结果是顶着发型师新做的头发回到家中看着姐姐她列举出来的十多样“必需”的化妆品两眼发呆。    
    想到奖金,还是把心一横,当下让她教我折腾。可见,在这个物质年代,个性是朝不保夕的,为了一点点金钱,我就很没脾气地折腰了。    
    第二天轻扫娥眉淡涂唇彩上班,我坚持要求她只教我化淡妆——平时在路上看着有些中年妇女的血盆大口实在是太过恐怖。    
    大家的反应很强烈,比较众口一词的说法是:“小妖你今天真漂亮。”我翻翻白眼,敢情之前的日子就从来没好看过。还有一个比较变态的家伙是这样夸人的:“你终于变回女人了。”我彻底被打败。原来,之前我一直自以为个性自然的表现在他们的眼里是不修边幅兼邋遢的假小子。稍加修饰就转型成功为办公室漂亮宝贝。    
    不过显然被众星捧月的感觉真的很爽,我得意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也自觉比平日可爱出色,于是走起路来顾盼生姿信心百倍,还偷偷摸摸躲着笑,做足小女人之态。    
    自此终于被改造成功,变成一个爱修饰化妆打扮的标准现代时尚美眉。    
    要漂亮光有外修是不够的,妈妈教我还要内补,吃一些对身材容颜有关的东西,大家笑我一下跃为美容专家。但成效是明显的,所以坚持不懈。    
    化妆的最大好处,源于它带给女子的自信感与成就感。    
    真正意义上的漂亮女子其实不多,完美的女子更是少之又少,总有这样那样的暇疵,而通过适当的化妆,就能掩盖自己容貌上的缺点,突显出色部分。能让自己变得更美丽更自然是所有女人的梦想,所以大家都乐此不疲。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自古便是如此。    
    偶尔阅读史书的时候,看到最早关于容颜修饰的记载大概要算《诗经》中的句子:“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商朝时文字记载有一种碱式碳酸铅制成的叫“宫粉”的化妆品,成就了宫廷妇女的“白妆”。不过在当时,宫粉倒不是任何人都能买得起的,也只是贵族妇女才能化妆修饰自己吧。    
    因为化妆让我们漂亮,让我们自信,让我们快乐,那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做呢。    
    这几日碰上促销,许多化妆品打折,于是下班回家的时候手里便大包小包,男友便不满地叽叽歪歪,说我烧钱。    
    我理直气壮地回答,姑娘花自己的钱装修自己的门面,关你甚事。    
    正是如此。


第二辑 我本纯情念念不忘是败者

    许多男人经常爱说的话是,我会对你最好。还有,没人能比你好。分手的时候他们会说,我永远也不可能爱上其他人了,我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你。    
    永远到底有多远?或许过不了三天。谁规定随便说说的话一定要负责任的?    
    这些甜言蜜语便如同咳嗽药水,略感风寒的时候吃着玩儿便下去了,小病痊愈自然理想不过,拖着不好也不会死,大不了再吃一次效果更强的药片,横竖是当成糖水喝下去的,怎么都没损失。    
    但你若把它当成救命仙丹就是你的不对了。    
    有友陈子,16岁开始恋爱,那是个对爱情充满憧憬的年纪,以为每一分钟都是天长地久,爱得死去活来惊天动地,到了毕业还是得分开。没有什么能挡得住现实的力量,有情人终不能成眷属,两人于是黯然于是消瘦于是相约来日再聚非君不嫁为爱情忠贞一世。    
    偏执的人在世上肯定还有,比如说陈子。有三年的时间苦苦守候不接触任何男人,每天抱着电话听他编织的美好未来只等他回来重温旧梦,大好青春一去不返红颜终于憔悴。    
    变心的人也肯定有,誓言灼灼的人娶了他人为妇,还理直气壮发个红得刺眼的喜帖过来。前盟旧誓顿成空言。    
    不是不恼的,专程驱车前往婚礼想做泼妇闹一场,当在婚礼现场看到人家红光满面自己容颜憔悴于是惊觉:不是他爱得太少,是我依恋太多。关于天长地久的誓言,人当破履我当珍宝,就算我为他终身不嫁他就会抛弃别人来寻我?陈子冷冷地想。聪明如她当下放开,若依恋下去只怕自己的青春误了更多,我们一群好友赞她虽迷途,现在当机立断仍回得及时。    
    又有男子与另一友陆雨交好谈及婚嫁,因陆雨双亲不同意两人挥泪分手,陆雨只觉得对那男子不住每日情绪黯然做足失恋之态,想起那男子分手时痛哭失声说一辈子不娶便觉自己是白眼狼自责不已,孰料三天未到无意看到那男人写给其他女子的情书。    
    不要相信男人的誓言,这些于他们来说不过是语言游戏,你不知道他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或许,根本从来就不会有真话。    
    不要相信他们会为你死去活来会为你孤独单身,他们是一刻也闲不住的动物,下一秒身心就不知道在何处了。    
    当他们深情款款或悲痛欲绝时,只需倾听,然后微笑,然后,忘记。


第二辑 我本纯情归乡

    若翻过一座大山两座大山三座大山那就是我的家乡,若爬过野牛谷越过山猫河攀上玉女峰那就是我的家乡,点上十根火把千根火把万根火把照亮寨子木制的吊脚楼铜制的巨锣鼓牛角制的梳子照红阿哥阿妹阿爸阿妈的脸膛照响巫师的咒语族长的盟誓那就是我的家乡……    
    是新禾下地的时间,是春花绽放的时间,是赶圩迎集的时间,是送嫁纳娶的时间,是游子归家的时间。    
    我要回到我的寨子。    
    红水河的源头是红的,大牯岭的壁画是红的,阿叔阿嫂耕种的田地是红的,苗人的血,也是红的。火一样热情,火一般滚烫。    
    抛开城市的灯红酒绿与喧嚣,赶走心灵的尔虞我诈与邪恶,怀一颗纯净的心,我要回到我的家乡。    
    脱下刻板的新潮的昂贵的张扬的都市衣服,换上蜡染的天然的阿妈用织布机飞梭织出阿妹用绣花线细细刺出的蓝色土布红色图案的绣衣,我要做回苗家的女子。    
    戴上银冠银角银梳龙骨项圈,佩着胸间银锁,穿上银衣套上银手镯,衣上饰满錾花银片、缀银链和银铃,饰上银花、银雀、银蝴蝶、银针、银泡、银索、银耳坠,套上银脚铃。用沉重的习俗使自己的心也幸福得沉重起来。    
    用炭描黑了眉,用白糯拍净了脸,用红纸抿艳了唇,用桂花膏熏香了身子,擦得锃锃发亮的铜镜中,那个双颊潮红如火鸡羽二目漆黑似乌山石的阿妹,可是我?    
    还是巫师与族人嘴里传说中的眉娘?那个像火一样热情水一般温柔爱上负心汉家郎的女子?    
    或者,我跟她,所有的苗家女子,都一样?那么幸福而又那么悲伤。    
    据说所有爱情都无处可藏。    
    巫师张开空瘪无牙的嘴呢喃着古老的咒语眼里有神秘的光有诡秘的光有妖异的光,他用布满青筋的干裂的手骨骼粗大的手抚摸我的短发说阿妹你的未来注定在远方。    
    据说所有命运也都无处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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