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0-海上钢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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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0-海上钢琴师-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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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家,收藏了大量的艺术品。她把这些财产留给后人的惟一条件是,不要搬动任何东西。这是她所希望的一切。看它就像人们习惯所说的,去看一位在美国的百万富翁的阿姨,太值得了。     
    在这里,我愿意提起皮埃拉娜·卡瓦尔基尼,还有和她在一起的博物馆的所有人,在那些日子里,她以波士顿人式的周到,照顾我。感谢他们给我提供了一个安静的环境,舍此,任何故事都无法动笔。     
    ■愤怒的城堡     
    致远方的卡琳娜好     
    运接连不断原文为德语译注。     
    ■第一章     
    一     
    喂!这儿没人吗?布拉斯!真该死!这里的人都聋了吗?布拉斯!     
    别大声嚷嚷,对你没什么好处,阿罗尔德。     
    你死到哪里去了?我在这儿都一个小时了。     
    看;你的马车破成什么样子了,阿罗尔德,你不要这样到处丢人现眼。     
    别管我的马车,你先拿着这个。     
    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布拉斯。我怎么知道。它是一个包裹,一个寄给瑞太太的包裹。     
    给瑞太太的?     
    昨天晚上到的,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寄来的。     
    一个给瑞太太的包裹……     
    听着,布拉斯!你愿意带着它吗?我得在正午前回到桂尼芭。     
    好吧,阿罗尔德。     
    交给瑞太太,拜托了……     
    交给瑞太太。     
    好啦,布拉斯,别像个傻小子。你时不时也到城里来露露脸,总待在这里你会烂掉的。     
    你的马车看了寒碜人,阿罗尔德。     
    好啦,再见啦!好好干,小伙子,走吧……再见,布拉斯!     
    嗨,如果是我驾那辆车,我就不会跑太快,阿罗尔德!我就不会太快的。这辆车也跑不快,真寒碜,一架破马车。     
    布拉斯先生……     
    看起来好像走几步就要散架……     
    布拉斯先生,我找到了,我找到那段绳子了。     
    真能干,皮特。把绳子放在马车里。     
    绳子在麦地里呢,开始没看到。     
    好吧,皮特,你现在到我这里来。放下那段绳子,过来,孩子。我要你现在回家去,立刻过来,听到了吗?拿着,拿着这个包裹。跑去找玛格,把这包裹交给她。听着,告诉她这是给瑞太太的,好吗?你这样跟她说:这个包裹是给瑞太太的,昨天晚上到的,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寄来的,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是一个给瑞太太的包裹。昨天晚上到的,从很远……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寄来。     
    你得这样说。     
    从很远的地方,好吧。     
    去吧!跑着去。边跑边重复,这样你就不会忘记。赶紧,去吧,孩子。     
    好吧,先生。     
    大声重复,这个方法很管用。     
    好的,先生。一个给瑞太太的包裹,昨天晚上到的……昨天晚上到的,好像是……     
    跑着去,我说要跑着去!     
    ……从很远的地方寄来,这个包裹是给瑞太太的,昨天晚上到的,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寄来……这个包裹是给……瑞太太的……给瑞太太的……给瑞太太的,昨天晚上到的……好像是……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寄来……很远……一个包裹……是一个给瑞太太的包裹……从很远的地方……不,昨天到的……昨天……到的……     
    嘿!皮特,你是不是中邪了?你要跑到哪里去?     
    你好,安奇……昨天到的……我在找玛格,你看见她了吗?     
    她在厨房里。     
    谢谢!安奇……是一个给瑞太太的包裹……昨天到的……好像是……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寄来……从很远……一个包裹……您好呀,哈普先生!……是给瑞太太的……昨天晚上到的……好像是……是一个给瑞太太的包裹……瑞太太……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玛格!     
    小家伙,什么事?


第二卷第26节:礼物 

    玛格,玛格,玛格……     
    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皮特?     
    一个包裹……是一个给瑞太太的包裹……     
    让我看看。     
    等一下,是一个给瑞太太的包裹,是昨天晚上到的……     
    怎样?皮特……     
    ……昨天晚上到的……     
    ……昨天晚上到的……     
    ……是这样的,包裹是昨天晚上到的,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寄来的。     
    好像是很远的地方?     
    是的。     
    让我看看,皮特……好像是很远的地方……只是这上面写满了字,你看见了吗?我觉得一定能知道从哪儿寄的。过来看看,施蒂特,有一个给瑞太太的包裹……     
    一个包裹?说来听听,很重吗?     
    好像是从远方寄来的。     
    别闹了,皮特。包裹很轻,很轻,你说呢?施蒂特,你不觉得这压根儿是一份礼物吗?     
    那谁知道呢,说不定是钱呢。或着是有人开玩笑。     
    你知道女主人在哪儿吗?     
    我看见她向房间走去了。     
    好啦,你待在这里,我上去一下。     
    我可以跟你去吗,玛格?     
    来吧,皮特,别磨蹭。我很快回来,施蒂特。     
    是个玩笑,我看就是个玩笑。     
    会是个玩笑吗,玛格?     
    那谁知道,皮特。     
    你知道的,但你不想说,是不是?     
    我就是知道也不会跟你说,不告诉你。关上门,得了吧。     
    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发誓。     
    皮特,听话……以后你也会知道的,你会见到……或许将会有一个节日……     
    一个节日?     
    差不多吧……如果,这里面有我想得到的东西,明天将会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或者后天……或者再过几天……总会有个特殊的日子……     
    一个特殊的日子?为什么说是一个特殊的?     
    嘘!待在这儿别动,皮特。不要乱动,行吗?     
    好吧。     
    不要动……瑞太太……对不起,瑞太太……     
    这时,就在这时,瑞蓉从书桌前抬起头来,她把目光转向闭着的门。瑞蓉,瑞蓉的面孔。桂尼芭的女人们在照镜子时会想着瑞蓉的脸。桂尼芭的男人们在注视自己的女人时也会想着瑞蓉的脸。她的头发,她的颧骨,她洁白的肌肤,她的眼帘。除了这些,最生动的是她的嘴:无论是嫣然一笑,还是大声叫嚷;无论是沉默不语,还是顾盼流连。瑞蓉的嘴总能让你心神不宁,它很轻易地就勾起你的幻想,扰乱你的思绪。〃有一天,上帝描绘了瑞蓉的嘴,就在那里,他产生了那种莫名其妙的原罪感。〃蒂克特是这样描述的,他在神学院做过厨子,对神学略知一二,至少他是这么说的。别人却都说他以前做事的地方是个监狱,他反驳道:〃笨蛋,那还不是一回事。〃人们都说那张脸难以描述,自然是指瑞蓉的脸。她的脸已经在人们的想像里根深蒂固。现在这张脸就在那里,就在那儿,对着关闭着的门。这一刻,她从书桌前抬起脸来,对着关着的门说:     
    我在这。     
    这儿有您的一个包裹,太太。     
    进来吧,玛格。     
    有个包裹……是给您的。     
    给我看看。     
    瑞蓉站起身来,接过包裹。她看了看用黑墨水写在牛皮纸上的名字,把包裹翻转过来,抬起头,眨了一下眼睛,重新看着那个包裹。又从书桌上拿过一把裁纸刀,割断了绳子,把包裹拿在手里。撕开牛皮纸,露出白色的包装纸。     
    玛格往门边倒退了一步。     
    别走,玛格。     
    她撕开白纸,下面是一个玫瑰色纸包着的紫色盒子,紫盒子里一个绿色的布面小盒子展现在瑞蓉的眼前。她打开绿盒子,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合上。然后转向玛格,微笑着对她说:     
    瑞先生快回来了。     
    就这样。     
    玛格跑下去告诉皮特,〃瑞先生快回来了。〃蒂特喊道:〃瑞先生快回来了。〃所有的房间都回荡着〃瑞先生快回来了〃,直到有人从窗口喊了一句:〃瑞先生快回来了!〃〃瑞先生快回来了〃。这句话就一直传向田野,〃瑞先生快回来了〃;这消息从一片田野传向另一片田野,一直传到河边,听到有人大喊一声:〃瑞先生快回来了〃,声音很大,玻璃厂都有人听到了那喊声。他们奔走相告,〃瑞先生快回来了。〃就这样,所有的人都议论纷纷。炉窑那里噪音比较大,以至于有人不得不提高了声音问:〃你们说什么?〃〃瑞先生快回来了。〃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连有点耳聋的伙计都知道了这条消息,〃瑞先生快回来了〃,这消息如雷贯耳。瑞先生快回来了,啊,瑞先生快回来了。总之,像一场爆炸一样响彻云霄,回荡在人们的心里、眼里,一直传到距桂尼芭一个小时路程的地方。没过多长时间,人们看见奥里威一路跑过来,他下马的时候没踩准蹬子,一下滚到地上。他嘴里骂骂咧咧的,一手捡起他的帽子,屁股还在泥里,小声嘟囔着,好像他掉下来时把那则消息也摔坏了,摔得漏了气、沾了土。他恍惚地自言自语道:〃瑞先生快回来了〃。     
    瑞先生时不时回来。他通常都是在离开相当一段时间后回来。这件事情体现了他的内心状态,也可以说,体现了他的心绪。瑞先生办事情总是有板有眼。     
    很难理解他为什么会时不时地离开。从来都没有一个真实可信的理由来解释他为什么这样做,没有特定的季节和日子,也没有特定的情况。很简单,他说走就走。他用几天的时间准备大大小小的东西,马车、信件、行李箱、帽子、旅行书桌、钱、证件,诸如此类。他不停地整理,通常都是面带微笑。每一次都像一只无头苍蝇,投身到这种繁杂的家务活中,充满耐心地瞎折腾一气。这种活动可能会无休止地进行下去,如果不是最后那个必然时刻的到来。那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仪式,几乎难以察觉。这个仪式只在心里进行:他关掉灯,和蓉待在黑暗中,两人并排默默地躺在床上;在不安的夜里,她任时光白白地流逝,然后闭上眼睛说:     
    晚安。     
    又问:     
    你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蓉。     
    第二天,他出发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连蓉也不知道。有人说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有人列举了那个夏天,那件众所周知的事情:他八月七日早上出发,第二天晚上就回来了。带着七件没有拆开的行李,好像在做世界上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脸色平静。蓉什么也没问,他什么也没讲。仆人们忙着卸行李。生活在短暂的迂回之后又重新启动了。


第二卷第27节:上钩 

    另外几次,可以说,他在外面待了几个月,但这丝毫没有改变他根深蒂固的习性。有关他自己的消息他一点儿都不肯透露。准确地说,他消失了。一封信也不写,什么都没有。蓉知道这些,所以不悉心等待。     
    人们一般都很敬重瑞先生,认为他出门是去做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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