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霓裳- 第38节

“雨晴？她……她也叫晴？”皇后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我看不出她那眼睛里是震惊还是惊喜，只感觉她的表情十分古怪，接着，她几乎挣扎着站了起来，看了我两眼：“哀家就说嘛，怎么看她怎么眼熟。她跟那孩子，真的很像……太像了。实在没想到……你……”

“不过很可惜，这一次她不可能从你的身边丢走你的儿子，也不会抢走什么，因为她只是个小小的厨娘，太**里的厨娘！”刘庄的声音冷得能让所有的人脑门上都结冰。

就在我离开之前，我看见皇后的脸上带着几分难以言表的痛苦。

我料定刘庄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果然，皇后前脚刚走，我就被叫到了太**中，刘庄带着似笑非笑地表情望着我，“你很会故事对吗？仅仅只是几道粥，都要进行说教是吗？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我不信你的脑袋瓜会想出了这么好的主意。”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为什么他的态度会这么奇怪？今天来这里的是皇后，他的亲生母亲！可看他的样子，为什么像是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是因为那个晴儿吗？可……这和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啊？现在婉儿送皇后回宫，除了自救我再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我只得叹口气道：“我说的都是实话，难道太子不想听实话，非得让我编出一套谎话来不成吗？这些粥，的确是我有所悟之后才创造出来的。我不是厨艺世家出身，只是个女医生，是你们硬把我摆到现在这个位置的，难道我墨守成规，没有丝毫的创新，这才是你想要的吗？”

这下轮到刘庄吃惊了，他叹息着冲我摇了摇手：“算了，你可以走了。”

我看了看案上堆积如山的竹简，心中闪过一抹小小的得意，看来惹他发火也不尽然全是坏事，我答应着，转身准备飞奔而去。没想到又被他叫住：“我忘了，你还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做呢。我希望你抄的竹简会和你做的粥一样，让我难忘！”

什么？体罚？就是他对待小厨娘的方式吗？难道他真的不怕万一惹怒我了，我在粥里给他放点儿巴豆什么的东东，让他下次再不敢为难我吗？就在我紧张地想着对策的时候，没想到刘庄竟然在案子的对面又设了一张案子，并派人送来了不少文档。我吃惊地望着他，“你想干什么？不会真的要监督我吧？”

刘庄似笑非笑地望着我：“那是当然了。我发现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得多。所以，我得坐在这里看着你，省得你再想出什么新花样。”

“好吧。这次算你厉害。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关于晴儿的问题，我是不是真的像那张画上的一样，和她长得一模一样？而你……会认为我已经被抹去了记忆，重新回到你的眼前，目的就是为了当上一个小厨娘留在你身边？”我尽量不动声色地望着他。

刘庄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你看到了那幅画？为什么？你知道……”

“那里是太**的禁地，任何女人在没有得到您的允许的情况下都是不允许靠近的那里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那天……夫人因为太过担心你，所以才让我过去看看你怎么样了。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我尽量压低声音，却看见他的脸色正变得更加难看，“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您，或者是该怎么说才能让你从过去事情里走出来，但是我认为，你不应该这么消沉，这个世上还有很多……”

“这不是你应该插手的事情。我不喜欢被人说教，你也不会例外。你以为凭那幅画，就能改变你什么吗？如果你认为你可以取代……”刘庄的唇边展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那样子让我不寒而栗。

不过，话到我不能退缩，要不然的话，不只是我，恐怕这宫里所有的人都会被置于不利的境地，我壮了壮胆道：“我不想取代任何人，更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如果真的因为想象而得到一些有利的条件，那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讽刺。我只是个卑微的小厨娘，只想尽自己的本分。只是我替那些女人们不值，更替夫人不值。你难道不明白，女人想要的不一定是金银珠宝、首饰一类的东西，而是男人的一颗心。只是，你的心在哪里？”

实在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对着一个陌生的男子说出这么一番话，而且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说完之后我就意识到这些话绝对不应该出自我之口，等最后一个字说出口，我感觉自己的脸红得像炭一样，从鼻子到脖子都在发烫！不过，我努力抬着头迎着刘庄的目光，不管他会怎么看我，我坚决不会退缩的。没想到迎接我的并不是冰冷的声音，而是刘庄带着几分恍惚的言辞：“你……真的和她不一样，除了眉间这颗痣以为，你们不一样的地方太多了。看来，你真的不是她，还是，你的记忆真的都被抹去了？”

第二卷　三十六计　第二十六章　尴尬的处境

“啊？”我满脸黑线的看着他，难道他什么时候脑袋被驴踢了，以至于精神恍惚说胡话？他这个复杂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而我在他的眼中到底成了什么人？

我本以为他醒悟过后会放弃那种古怪的想法，可没想到他反而问了一个让我魂飞魄散的问题：“你说你叫林雨晴对吗？苏州人氏？我说的不错吧？”

我点了点头。现在可没有电脑，也不会联网，他要是想查出我的底细，恐怕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但没想到他继续道：“我已经派人查过了，苏州倒有不少人家都姓林，可却没有一个名叫林雨晴的女人。不过，听说苏州一个多月之前有个妙手女神医失踪了，据说那名女子脸上有片胎记，名字叫方雨晴。这会是巧合吗？”

我呆呆地望着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竟然能从苏州打听出来消息？这不可能吧？难道说这个时代真的有电话一类的东西？刘庄看着我惊魂不定的模样，眼里表达出来的神情无疑在是在告诉我，除非说出事实，否则他将怀疑我说出的每一个字。我不由得叹了口气：“不错。我就是方雨晴。不过，我不是心甘情愿来皇宫的，我是被人暗算，等醒来之后就发现到了宫里……可是你怎么会查得出来的？难道你在怀疑我？或者是从一开始就在怀疑我的身份？”

刘庄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开口：“这么说……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就是林家的座上宾，而那个暗算你的，就是父皇最宠爱的红玉郡主对吗？可是你的真实身份呢？我已经派人将整个西塘和苏州附近都调查了一遍，并没有查到你的来历。你……我想你应该就是晴儿，只是失忆了对吗？”

他怎么能得出这么荒谬的结论？我忍不住大声道：“我是方雨晴，不是什么晴儿？这个小月姐姐可以作证。我的来历，我说了恐怕你也不信。”

“那你说，我相信你的说法。”刘庄一本正经地看着我，那模样像极一个虔诚的教徒。

我半信半疑地望着他：“好吧。我是从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过来的，准确地说，我是从另外一个时空不小心穿越过来的。如果换句话说，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相信吗？”

果不其然，这个信誓旦旦相信我的刘庄，说出来的话让我彻底崩溃：“你还能把你的来历编得更离奇一点儿吗？如果我真的相信，恐慌脑袋才是被门缝夹扁了。不过，听说太后身边的确有一个名叫林小月的女子，我会和她认真地谈谈的。”

“你！”我气愤地看着他。要知道是这样结果，我还是一个字不说为妙。在我气愤的目光中，刘庄扬长而去。

第二天我才从婉儿的口中得知一个惊人的事实：在皇宫中有一个秘密的机构叫“鹰师”，眼线遍布全国各地，只要是他们想要打探的消息，任何人都不可能隐瞒。只是，“鹰师”用来搜集各地的军事情报，绝对可部分时间是用来监视边境异动的，可太子竟然会动用这股神秘的力量调查我的来历，这不是太匪夷所思了吗？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幅画中的女人对太子来说十分紧要，否则他是不可能这么做的。可既然那些人已经查明我的确是凭空冒出来的人，为什么他却不相信我的说法呢？

事情到这里还远远没有结束，在接下来的三天，几乎每次见到太子，他都会问我同样的问题：你到底来自哪里？是不是真不记得了？

我只能满脸黑线的看着婉儿，拜托她替我打圆场。可是……这样被盘问的日子还要持续多长时间？更让我在意的婉儿的态度，她好像变得越来越沉默，不爱说话，甚至有时候也不大跟我说话。有很多次，我都发现她在用若有所思的目光打量着我，似乎对我的来历也产生了怀疑，只是她每次都欲言又止，直到那天，她总算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真的是多年前曾经闹得满城风雨的晴夫人？”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婉儿，她的眼睛干净得不带一点儿杂质。我笑着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是什么晴夫人？我是雨晴，稀里糊涂被送进宫里来的小宫女。难道你也在怀疑我的来历？”

婉儿长长地叹息道：“不是我在怀疑，而是太子对你的态度……那是在郁美人的身上也没有出现过的。我了解他，在某些方面，可能比他更了解他自己……他的眼中只有你，可能他现在还没有发现，但是我看得出来。兴许不久之后……”

“夫人在说什么胡话？”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我绝对不是夫人想的那样，眼下只想安安稳稳在宫里做个小厨娘，早晚都会离开这里的……”

婉儿着急地摆了摆手道：“不！不要离开这里！如果太子开口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来，他……他需要有一个女人留在这里。我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所有的东宫的女人们。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留下来。只要你肯留下来，肯定会爱上他的，他是个值得……”

这话怎么越说越离谱了，我吃惊得瞪大了眼睛：“夫人，您一定是误会了，我……”

婉儿淡定地摆了摆手道：“我不会看错的，他看你的目光和看别人的目光不同。作为他的女人，这点儿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我还想解释，可是婉儿满脸疲倦地摇摇头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当天，我还发现太**里的女人们都在默默地筹划着什么。直到方姨通知我说中秋晚宴将在十天后举行，我才明白这些女人是为了能在中秋宴上争奇斗艳，从而能赢得太后、皇后的赏识，以备将来当是姬妾、夫人打下良好的基础。

婉儿却一直按兵不动，似乎对这样的事情一点儿都不感兴趣。看着马思妍等一拨人每天忙着量体裁衣，这让我不由得替婉儿捏了把汗：她到底是不在意？还是已经胜券在握？

第二卷　三十六计　第二十七章　各怀心思

中秋宴，我理所当然地认为是举家团圆的宴席，可没想到皇宫里中秋宴却是专门取悦皇上和太子的美女宴。据说如今最受皇帝宠爱的妃子就是前年的中秋宴上脱颖而出的秀女。所以，想占得头筹的妃子们要么有一身好舞艺，要么一副好嗓子。这并不是说汉朝人是多么浅薄，而是从汉高祖刘邦开始，似乎定下了这样的规矩。除了皇后之外，大部分的色艺兼备的女子，都有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当然，在“色艺”之间，最主要的还是一个“色”，容貌特别出众的女子，才能占得先机。

换句话说，这些**的女人们，如果不是“外貌协会”的会员，就无法顺利攀上高枝。据说这次的中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