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长_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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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_正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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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村松只好相信平手公所说的话了。  

“我明白了!”他回答。  

“好吧!就这么办,待你见到主公后,就把你所见到的,一五一十地禀报他。但别忘了告诉他,这乃是最好的姻缘。”  

“好的。”  

这时,政秀双手伏地,叩首。 

04。 织田家的立场  

政秀十分溺爱吉法师。  

但是对于吉法师信长的行为,并非绝对赞成。坦白说,这件事也的确令他苦恼万分,因为他实在是太会恶作剧了。  

(他到底是为什么而诞生的呢?……)政秀日夜苦思这个问题。  

信长父亲信秀也常常这样告诉政秀:“这都要归咎于你的教导无方。”  

至于他的生母土田夫人,对信长已不抱任何期望,并且希望丈夫将继承权让给信长的弟弟信行。  

但是,政秀认为这对信长来说,实在有欠公平。  

“是的,他不但个性暴躁,而且喜欢恶作剧,这是事实,但只要给我一些时日来管教,一定会判若两人。”  

政秀经常向信长的双亲如此说。但这只是基于他对信长的疼爱罢了。  

织田弹正忠信秀的家系,在尾张地方,并不算是出于相当的名门。真正的名门,是任守护职的斯波氏,织田氏本来只是家老而已。  

主家的斯波氏已经衰微,而尾张八郡分为两个四郡,有织田伊势守与织田大和守控制。支配尾张下四郡的织田大和守,其手下有三个奉行,分别为织田因幡守,织田藤左卫门,以及信长之父织田信秀。  

所以实际上,信秀只是斯波氏的家老之家臣而已。  

然而,在这乱世中,织田信秀以其实力,渐渐崭露头角,成为首领。他由胜幡城扩展到那古野城,并且在古渡筑城,而将信长留在那古野。  

实际上,信秀所建立的地位,至今为止,绝不能说是屹立不摇,反倒是正面临极大的危机。  

其中最大原因,便是去年(天文十六年?一五四七)九月十二日,信秀击败美浓的稻叶山。  

稻叶山的城主,正是信长姻缘的对象——浓姬之父的斋藤山城入道道三。  

斋藤道三人称腹蛇之道三,是卖油郎出身,后来成为美浓守护职土岐家家老长井氏的家臣。之后,他背叛主人,成为土岐家的家老,继而追杀土岐氏,将美浓一国纳入自己的领土,成为这一带的枭雄。  

他是名枪手,当他还从事油业时,就常常将油注入一文钱的小洞中,经由此小洞注入对方的容器内,能够滴油不漏。他称得上是一位才气焕发的美男子,但却从来没有人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膏药。  

他把自己最得意的枪术传下来,组成了枪队,等到洋枪进入日本后,他又采用这种新武器,如此他便拥有了洋枪队,而他的兵法亦是出类拔萃。因此他所率领的“美浓众部队”,足以威震四方。  

然而,这个怪物在与信秀作战时却受到重创,他的部队几乎全军覆没,而他仅以身免。  

不过,这一场胜仗,并没有完成信秀想当首领的野心,原因是织田家族出了问题  

信秀是这家族的主脉,而清洲城织田大和守的养子彦五郎信友,把现在有名无实的守护职斯波义统纳入自己的城内,并看轻信秀与信长,认为可以轻易地将他们灭亡。此外,犬山城的信长之表兄信清,也是不足以信任。  

而信长与弟弟信行,又为了将来的地位而有所争执,终于招致一场混乱。  

这时,平手政秀建议信秀在今年攻打美浓。  

这并不是挑起决战,而是趁敌人不备时攻打美浓,显示他们的余力,牵制织田一族不会倒向斋藤道三。  

但在信秀出兵攻打之时,清洲的彦五郎信友却趁他不在时攻打古渡城,于是信秀只好从美浓引兵撤退。  

由此看来,显然清洲与斋藤道三之间已有着良好的默契。  

事到如今,他只好另谋他策了。  

这时的平手政秀出了一个奇策,即是与斋藤道三和睦相处,这也导致了信长与浓姬的姻缘……  

如果能与道三最疼爱的公主结婚,则织田一族的纷争即可平息,家中地位问题亦可解决,一切问题将会云消雾散。  

这段姻缘的成立与否,不仅关系到信长在织田家的地位,同时也决定织田家在尾张的地位。  

这位客人的来访具有重大的意义,然而信长的恶作剧却让对方看在眼里,这该如何是好呢?  

翌日,政秀送村松与左卫们到城门。然后,他到天王坊去找信长。  

信长应该会在那里读书才是。 

05。 赌  

“有没有看到吉法师公子?”  

政秀看到一位从脸部到上衣都被墨汁染黑的和尚。  

“你看看我!”那位和尚指着自己说:“你如果再不用功,会被家老骂的……我这么告诉他之后,笨和尚,他就叫着把砚台朝我丢了过来,然后从吊钟旁的窗户飞奔出去了。”  

政秀一阵愕然,然后说:“真是抱歉,我再去别处找找看。”  

都已经十五岁了,也举行过成人礼了,可是大家依然叫唤他的乳名吉法师,他不仅是城主之子,而且拥有一个气派的名字——织田三郎信长,是那古野城的城主。  

若要见到这位城主,恐怕要到山川树林里去找人了。  

政秀先回城让马儿休息一下。虽然已经入秋,但炎阳依旧逼人。他拖着沉着的步伐,心想,要到那里才能找到这位小狐狸城主呢?  

先到树林里,然后到小松山,再到揖斐川的堤岸找找看吧!  

政秀总算看到了。他看到信长了。  

今天信长又从各地召集了十四,五个顽童,在河堤下分岔的河流中玩耍。  

真是难以想象,这位城主竟然从天王坊的窗户飞奔而出。信长也是先回到城里内,把马儿骑了出来。  

“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政秀将他的马系在柳树边,然后步步接近信长。他长叹一口气。  

信长今天的发型依然没变,只是绑了一条腰带,但是带子上却绑了一些道具。这些道具包括打火器,饭团,瓜,抓鱼的树支等七种东西,都系在他的腰带上。  

这真是乞丐搬家嘛!  

“喂!吉法师公子。”政秀来到他的身边叫道。  

“哦!爷爷!”他看了政秀一眼之后,随即又到河边抓鱼去了。  

“赶快到这边帮忙呀!快到那边,鱼又跑到那边去了。这是一条大鱼唷!”  

“吉法师公子。”  

“哎呀!难道不能等一下再说吗?爷爷!如果你也要鱼,等会儿我分一些给你,好吗?我给你大一点的。  

“吉法师公子!”  

政秀这是第三次喊他了。  

吉法师公子总算抬起脸来。  

“什么事嘛?爷爷!我正玩得不亦乐乎!你别妨碍我嘛!”  

“你不能到这种地方来,来!我有话要告诉你。”  

信长从河边起身。  

“河川干了,天空的白云也多了,应该是秋天到了吧!”  

“我上一回告诉你的话,你怎么都不听呢?”  

政秀朝柳树走去,自己先坐了下来。  

“什么事呀?”  

“你不要站在那里,坐下来说话好不好?”  

信长只好与政秀并排坐着。  

“有什么事快说,我现在正忙呢!”  

“你的姻缘啊!和美浓的姻缘,莫非你给忘了?”  

“哦!原来你是指腹的女儿的事呀!”  

“是的,美浓方面已经派家臣前来,你知道吗?这个姻缘最好能够成功,你也应该收敛一些才是。”  

“哈哈哈!”信长大笑出声:“你真呆,如果我改变态度收敛一下,那么这个姻缘就难成了。”  

“你怎么会这样说呢?”  

“是啊!她的父亲人称为腹,定与他人有所不同,想必他的女儿也不会例外吧!”  

“别胡说。”政秀有些动怒了:“这不是开玩笑,你要知道织田家的安危与此姻缘有直接的关系。”  

“爷爷!你又来了。”信长不悦地说道:“织田家的安危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与腹的女儿的姻缘,又扯上什么关系?”  

“话不是这么说,你的怪异行动,会令对方的公主厌恶。”  

“要是讨厌,那还有什么希望?要是她是这种女人,我宁可不要。”  

“在斋藤道三的眼里,这位公主是十分重要的,她才貌双全,在美浓一带颇具名气,只要公主一句话,足以影响到她的父亲。”  

“爷爷!”  

“什么事?”  

“我们来赌好吗?”  

“赌什么?”  

“赌这个姻缘是否会成功,若是这段姻缘不成功,我这个头给你,但是……好了!就这样,我现在忙得很。等一下我会抓几条鱼叫人给你送去,你赶快回去吧!”  

说完,信长又往河边去了。  

“快呀!快!大家快来抓鱼呀!”  

政秀抬眼望着青空。  

他实在不知道这孩子心里想的是什么?然而,信长到底又想要抓住些什么呢? 

06。 蝮谈义  

美浓稻叶山城主斋藤入道道三,随着年龄的增长,焕发着一代枭雄的风采。  

年轻时是个美少年,再加上磨练过后所产生的智慧,使他的眼神更加锐利,更具气魄。  

道三与村松舆左卫门相对而坐,他的视线不停地望着千叠台之外的秋雨。对于舆左卫门的话,道三似乎充耳不闻。  

“根据我所看到的,以及百姓们的传言……这都是不寻常的事啊!”  

“所谓的不寻常,亦具有非凡的意味。”  

“不!不是这个意思,这是劣于常人的意思。”  

“是这个意思吗?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道三如此说,眼睛却往庭院的一隅望去,然后他做了一个手势说道:“唤浓姬来。”  

“遵命!”  

女侍各务野站了起来。  

“对了!你也一起来听吧!”  

各务野已年过三十,是女侍中的首领,道三认为她是一位可以信任的女子。  

片刻之后,各务野陪伴浓姬前来。  

“父亲大人,您找我有事?”十八岁的浓姬来到父亲面前坐下,并且对父亲投以撒娇的眼神。  

她身著加贺染的和服,更衬出雪白的肌肤,看来高贵而不做作,浑身散发出少女气息。  

“阿浓,你知道父亲的名字吗?”  

道三突然如此一问,她侧着脸说:“你的名字叫蝮!”  

听到女儿如此回答,道三不由得眼睛为之一怔,点了点头。  

“蝮在生产的过程中,更咬破亲人的腹部才能诞生,这如同要杀死父母后才能出世一般。”  

“是的,这件事我明白……”  

“为父的我也知道你已是个大人了,我们之间没有必要互相隐瞒。”  

“是的。”  

“生在战国时代,我认为做蝮也没错,我不杀人,人必杀我,在紧要关头,或许连父母也会死在自己的手里,这是世界的实相。”  

“啊!真恐怖呀!父亲。”  

“我原本是个和尚,深信显密二教的教义,我是从卖油郎起家的。”  

“这个我也知道。”  

“我有三个妻子。第一任就别说了,第二任是美浓的守护职——土岐赖艺的妾三芳野,换言之,我是与主君的妾私通。”  

浓姬一听,立刻正襟危坐。她明白,当父亲说出这种话时,是父亲最严肃的时候。不论这件事多么残酷,不论他人是否能够接受这种残酷的事实,他毫不讳言地说出真相,这即是她父亲严厉的处身哲学。  

各务野也吓了一跳,屏息地听着。  

“让你们知道也无妨,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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