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王朝之静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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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王朝之静妃传- 第1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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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臣妾哪敢胡闹!若是胡闹,只怕腹中的孩子便没了性命。”孟古青此刻已是心如死灰,声音冰冷的伤人,略带着几分讥讽之意。

福临脸一白,似是承诺,却又似威胁:“你只要好好的为朕诞下个皇子,朕便封他为太子。”

孟古青冷笑一声,眸中无光,讥讽道:“太子,呵,臣妾不敢奢望。太子,是皇上第一子的,臣妾,哪里敢妄想,只求着放臣妾母子一条生路便是。”

“你这是说的是什么疯话,朕的孩子,朕必定会保他周全的。”到底是皇帝,言至于此,便有些没了耐性。

榻上的女子脸色惨白的得很,同是苍白得没有血色的手,轻抚着腹部,冷眸一转,直视着福临道:“皇上,您说的话,能信么?您会保他周全?可笑,可真是这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福临面目阴沉,似乎已然没了耐性:“朕说过的话,必定不会失言。人无完人,谁无过错,你就这样倔强,过往的事,就这般放不下?你要记得,你是朕的静妃。”

孟古青眸光寒意,凄笑道:“放下?臣妾原是不愿嫁入紫禁城的,皇上如今可以放了臣妾么?左右不过是一个放字。”

“博尔济吉特孟古青,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最好给朕乖乖的,莫不然,朕绝不轻饶。”孟古青此言是激怒了福临,放了她,放了她同那人双宿双栖,他心中的妒火是愈发的浓烈。

孟古青如今已然是心如死灰,许她也不知自己要做些什么,要如何活下去,这腹中的孩子,是福临的,是那个害死她父王的凶手的。可却也是她的孩子,可笑,可笑。

抬眸看着皇帝,眸中尽是淡漠,讥讽道:“绝不轻饶?不知皇上要怎么个不轻饶法?杀了臣妾,还是将臣妾打入冷宫。呵,都一样,眼不见心不凡,皇上又何故要与臣妾说这些承诺誓言的。”

“你!”看着眼前的女子,福临是愈发的拿她没有法子,他忘了,她是科尔沁的郡主,她是唯一敢忤逆于他的女子。

“你好好想想,朕改日再来看你。”丢下一句话,福临便拂袖而去,好似又回到了从前。

芳尘踏进内殿,眼中满是心疼,落坐在榻前:“娘娘,你可莫要这般折腾自己,心里头再难受,也要不能这样折腾自己的身子啊。”

站在殿外的灵犀亦是一脸的难过,迈步走进内殿,柔声道:“主子,您可莫要这般,小王爷若是知晓了,必定会难受的啊。”

孟古青面如死灰,眸中的神情却很是复杂,若是现下皇帝因着她的缘故,迁怒于她三哥,那她三哥岂非无辜。灵犀此言,既是在关心她,却又是在提醒她。

轻叹了一口气,她笑的甚是凄凉:“到底是他的天下,算计来算计去,却终究算计不过他。巴尔达乌尤受他主使,约莫以为是有了荣华富贵,许还能复巴尔达部落,可惜,到头来却终究不过是一场梦罢了。不过,纵然他要治罪于我,也不会为难三哥,到底他还得唤我三哥一声姐夫,到底他不愿让天下人骂他是昏君。因着一个妃嫔,便迁怒于无罪之人,况且还是那般有才德之人,那便是昏君。”

闻言,灵犀稍稍放心了些,可见着孟古青现下这般模样,她却也担心得很。早便闻言当年自家主子自尽过,若是如今又想不开了,那可如何是好。

孟古青抬眸看着灵犀,心中知晓她在想些什么,声音有些悲切,却故作淡淡道:“你放心罢,本宫是不会寻了短见的,如此,岂非让他人称心如意。本宫要好好的活着,生下本宫的孩子,这是本宫的孩子,与旁人一点干系也没有。本宫的孩子,必定要成为这天下之主。”

许是气话,总之,她如今就是恨透了他,袖下双手紧捏,她须得冷静,不能见了他便乱了方寸,呆在他身边,她总是有机会杀了他的。

听着女子此番言语,一旁伺候着的雁歌心中一寒,只觉眼前的女子有些可怕,仇恨,当真是能让一个人变得丧心病狂,纵然是曾经天真烂漫,善良如她的博尔济吉特孟古青。

一袭宫装,匆匆便朝着慈宁宫去。内殿中,太后脸色一白,凤眼圆睁:“什么!静儿知晓了!她是何反应。”

宫女跪地诺诺:“她说,本宫是不会寻了短见的,如此,岂非让他人称心如意。本宫要好好的活着,生下本宫的孩子,这是本宫的孩子,与旁人一点干系也没有。本宫的孩子,必定要成为这天下之主。”

宫女将静妃所言,一字不漏的道来。太后的脸色更是难看,金灿灿的护甲敲了敲桌案,眼中很是复杂。

片刻之后才阴沉道:“你可知怎么做?”

太后的话让宫女身子一颤,摇摇头道:“可是,太后,主子好不容易有个孩子,怎么能……”

太后的眼中掠过少见狠厉:“大清容不得这般的妖孽,纵然她是哀家的侄女,也是一样。你大可掂量,是她腹中的孩子重要,还是她的命总要,哀家大可亲自动手。不过是念着姑侄情分,才饶她性命。”

宫女的眼眶有些红红的,道:“奴婢明白了。”

素日里慈眉善目的太后,此刻宛若蛇蝎,帝王家就是如此,原本该是和乐融融的一家人却是这般勾心斗角。

踏出慈宁宫之时,宫女泪珠夺眶而出,朱唇紧咬着,抬袖抹了抹,郁郁朝着翊坤宫去。

翊坤宫的气氛很是低沉,走过院子之时,只见玉烟在院中踢着毽子,近日皇帝和静妃发生争执,玉烟亦是诚惶诚恐的,生怕自己也跟着遭殃,便不敢踏入正殿一步,只得是在那偏殿里打发时日。偶时亦在院中踢着毽子,以此度深宫寥寥。

雁歌微微行了一礼道:“钮钴禄福晋吉祥。”然便有些恍惚的朝着正殿去。

玉烟瞥了瞥雁歌的背影,冷哼道:“不过是个奴婢,有什么了不得。”

踏进殿中,只见的女子一袭寒梅袍子,落座于正殿主座上,神色比早上好了许多。雁歌露出笑容道:“主子起来了,方才太后传奴才前去,甚是关怀主子身子。”

闻得太后,孟古青神色稍稍软了些,淡淡道:“本宫近日闹得满城风雨的,想来姑姑是劳心劳力。”

女子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听来与平日里并无两样,却让雁歌有些害怕,许是想着要听命太后行事,眼下见着孟古青,雁歌便是愈发的飘忽。

轻抚着腹部,女子眸中烈火,那是仇恨的烈火。冷静下来之后,孟古青心中的仇恨愈发的浓烈,却是将其藏了去。

爱新觉罗福临,我会有机会杀了你的,日日呆在你身边,总有机会的。不过,如今暂不能与他示好,莫不然,他必定会起了疑心。

不出几日,紫禁城中传遍,静妃怀了身孕,却整日郁郁寡欢的,连话也少说,日日躺在榻上,一步也不曾踏出翊坤宫。

这厢,皇帝却因着皇贵妃诞下皇四子之喜连贺多日,大赦天下。

“静妃,还是那般么?”乾清宫中,皇帝言语间淡漠道。

吴良辅眉头紧锁,尖着嗓子道:“回皇上,静妃娘娘近些时日用膳亦是用得极少,整日郁郁寡欢,人都瘦了一大圈儿。”

皇帝心中抽痛,然脸上却并未显露,依是淡漠:“她倒是倔强,全然不将朕放在眼中。”

这些时日,他为皇四子大张旗鼓的,一来是做给太后看,二来是做给她看,然她却是无动于衷,呵,瞧来,她是当真不在乎自己了。她恨他害死她父王,她恨他当年的设计,恨他害死那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可他以为,她是不是因着心中在乎那个人,那个他从来不曾见过的人,因而才这般冷漠待他。

身为帝王,九五之尊的帝王,心性是高傲的很,却曾放下架子与她解释,甚至是有乞求之意,然她却依是那般冷漠,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放下手中的奏折,福临又道:“陈福晋,近日可又生了事端。”

吴良辅摇摇头道:“没有,倒是出奇的安分。”

“呃,她会安分?”皇帝言语间似有深意,转而起身:“去储秀宫瞧瞧。”

储秀宫中,女子欠身落座,如今怀着身子,将将午睡过后,亦是小心的很。

冷声道:“闻言,皇上近日将那些个贱人都临幸了个遍!”陈慕歌眸中恨意十足,嘴上含笑。

卷画诺声道:“是,皇上雨露均沾,以平后宫诸多不满。”

陈慕歌轻抚着隆起高高的腹部,不冷不热:“静妃可有什么反应。”

卷画娥眉紧蹙,似是忧心道:“闻言静妃娘娘整日郁郁寡欢的,大有自暴自弃之意,人亦瘦了一大圈儿,如此下去,莫说是腹中胎儿了,只怕静妃自己的性命也难保了。”

“皇上驾到!”正说着,外头便传来吴良辅一嗓子。

卷画赶紧将陈慕歌扶起,朝着正殿去,陈慕歌眼中悲伤,声音竟有几分凄凉:“终于,还是来了。”

一袭明黄,面庞俊朗,五官宛若精细雕琢的白玉,很是精致。陈慕歌与平日里没什么两样,笑得灿烂明媚,愈发圆润的容颜甚是艳丽,显国色天香。

因着怀了身子的缘故,便只得虚福道:“妾身恭迎皇上。”

皇帝脸上的笑意甚浓:“这两日便要生了罢,你可得小心些,可莫要出了什么岔子才好。”

陈慕歌笑颜道:“谢皇上关怀,妾身自然会小心。”

皇帝抬手拉着陈慕歌,甚是温柔道:“你这性子,素来燥的很,又好动,甚是让人担心。”

明明眸中深情款款,却让陈慕歌愈发的不安,温柔深情下的杀机,谁又能料到呢!她许是在赌,赌皇帝心中是有她的。噘嘴道:“皇上惯会取笑妾身,妾身又不是孩童,怎会好动。”

皇帝抬手抚了抚女子脸庞,道:“你这性子啊,就是像孩子,什么事都挂在脸上,不似旁人那般矫揉造作。”

陈慕歌笑得有些调皮,拽着皇帝那明黄的衣袖,摇摇晃晃道:“谁矫揉造作了!皇上素来不是喜欢那些个贤惠之人么?怎的现下又嫌人矫揉造作了。若是去了一趟旁人宫中,又不知是哪般光景了。”

“朕就喜欢你这率性,想必你诞下的孩子亦是同你一般率性,真希望这孩子快些出生。”皇帝言语间满是期待,可眼中却是淡漠的。

陈慕歌皆是看在眼中,暴风雨之前,他到底还是给她几分柔情的,梦未破,她还能自欺欺人。

皇帝眉眼是那般柔情,可他的目光却是冰冷的,她怎会看不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凤眸笑意浓浓,轻靠着皇帝道:“皇上,今晚便留在这里陪妾身好么?”

福临眸中温柔,拉着女子朝着里头去,道:“好。”

踏入内殿之时,陈慕歌的心是颤抖着的,如今她似乎已无用处,多年传递假消息,如今吴三桂显然已对自己起了疑心。然福临,似乎已开始怀疑珠玑的死,开始怀疑静妃之所以会知晓当年之事,个中必有自己的掺和。

菱花扇门关上之时,伴着吱呀声,皇帝脸色逐渐阴沉,甩开握着女子的手,眸光如利剑,直视女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故意让静妃知晓的!”

自打爱上他的那一日,她便知晓自己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不曾想过来得这样快的。即便是来得快,她想,他也该是痛苦的,不愿要了她性命的。

如今他确是痛苦,只是,这般的痛苦,却是因着另一名女子,果然,他心中的人还是翊坤宫傲雪寒梅一般的女子。

即便心知肚明,陈慕歌却还是故作茫然:“皇上,您说什么?妾身不明白!”

话还未落,便只听得啪的一声,陈慕歌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方才在外头,他是隐忍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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