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王朝之静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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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王朝之静妃传- 第1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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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古青早便知晓皇帝今日会来,只不曾料到他竟来得这样早,地都还没干呢。

灵犀手臂上的伤口还有些刺痛,因而脸色还是不大好,雁歌扶着灵犀出了清宁轩,便又走了进去,到底这里头还是要有个人在,毕竟那珊瑚玉步摇还在这里头呢。

清宁轩到养心殿委实的远了些,也要走上好些时辰,皇帝高高坐在御辇上,瞥了瞥孟古青,嘴角微含笑意,孟古青似乎察觉到不善的目光,抬眸朝着皇帝看了看,心中腹诽着皇帝来得不是时候。

走至养心殿之时,皇帝便令人带着主仆二人换了身衣裳,顺道的将孟古青那满脸的泥水给洗了个干净。傲雪红梅的般的袍子,倒不像是郡主穿的,瞧来便是妃子穿得。灵犀则是着了一身宫女装,浅蓝的袍子,倒也格外好看。

福临让吴良辅先将灵犀带了下去,这厢单独问起孟古青话来。

皇帝的神情稍是严肃了些,如今他和孟古青表面瞧来一团和气的,然二人心里早已生了芥蒂,自是相互猜忌,何况身为君王,疑心病重得很。

落座于案前看着女子道:“你昨日是去了冷宫罢!听闻还和冷宫的疯妇起了争执,是……灵犀出手才将那疯妇制住的。”

对此,孟古青自是供认不讳,她不认为福临会查不到,因此昨日回来之时,便是光明正大得很。

“恩,是……灵犀,是有些身手。”还没等皇帝再问,孟古青便一道儿的应道。

福临方才还稍是温和的眼神忽变得凌厉起来,紧盯着女子道:“你,早就知晓了?”

孟古青微微点头道:“恩,孟古青一直知晓,灵犀自打跟十爷相熟,便……同十爷学了些许功夫,不过是防身罢了。”

孟古青这话说得是战战兢兢,昨日已与灵犀说好,皇上问起该如何说,可韬塞那里,若他临时反悔了,那她们三人都得掉脑袋,欺君罔上。

这厢皇帝审问着,那厢,太后去清宁轩却扑了个空,只见得雁歌一人在,想来也不能白来一趟,便将雁歌传去了慈宁宫。对于太后,雁歌是谈虎色变,更莫要说是见着了,心惊胆战的,诺诺跟着。

慈宁宫中,太后瞥着跪地的女子,冷声道:“昨日,静妃去冷宫做什么?还有,那个灵犀是怎么回事。”此刻眼前的妇人只让雁歌打心底里发寒,与平日里慈祥和蔼的太后判若两人。

慈宁宫外的房檐水滴答滴答的,然而跪在地上的女子泪水亦是滴答滴答的,浑身颤颤不已,娇俏的小脸煞白,抬眸看着主座上黑衣锦缎的妇人,颤声道:“就是,去瞧瞧玉福晋。”

“去瞧图娅?静妃不是恨透了图娅么?”太后显然并不相信,冷声质疑。

雁歌很是畏惧眼前的老太后,到了太后跟前,连说话也不大利索了。朱唇发颤:“是,主子如今已无心争斗,往日耳闻冷宫日子不好过,想着玉福晋到底是姐妹,生怕旁人怠慢了她,偶时前去说说话罢了。”

“冷宫是随便去的么?不管有什么缘故,都不能随意前去!若是如此,紫禁城里还有规矩么?”太后厉声怒斥,略是咄咄逼人。

许是她太过明显,就连雁歌也瞧出了她是心虚,心虚那冷宫里头的疯癫老妇,颜扎氏。太后的心狠手辣,雁歌是心知肚明,因而现下只得跪地求饶:“太后娘娘恕罪,太后娘娘恕罪。”

约莫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太后脸色稍微平和,声音依旧沉沉道:“罢了,到底静儿是哀家侄女,幸亏的没出什么事,莫不然哀家还真不知怎么与静儿的父王交代。哀家听闻灵犀与冷宫里头的疯妇动起手来!宫中皆传灵犀身手不比那些个侍卫差,灵犀一个宫女,哪来的身手。”

雁歌眸光些许飘忽,尽量让自己镇定:“灵犀的身手……是……十爷所教的。”

“十爷!灵犀是静儿的贴身宫女,好端端的,怎会老十扯上干系!宫女与外人私通,是何等大罪!”太后的脸色大变,起先知晓灵犀是弼尔塔哈尔送来的之时,亦有所怀疑,但查了些许时候也没查出个什么来,也就没追究。

现下竟与韬塞扯上干系,太后整日里疑心重,只怕当下便怀疑韬塞图谋不轨。私通是一回事,若是里应外合做起谋逆之事那是威胁大清江山的。

身为太后,布木布泰是一丝也疏忽不得,万不能有一点含糊,宁错杀,也绝不能留了祸根。

雁歌照着昨儿个孟古青所教,跪地道:“灵犀与十爷是清白的,灵犀姑娘虽是与十爷相识,但自知身份低微,万不敢有所逾越。灵犀,只是想保护主子罢了。”原本这话是孟古青教她说给皇帝听的,即便皇帝知晓韬塞对灵犀有意,但到此事严重了些,且若是坏了规矩,只怕皇帝也没法子庇护。

“呃,照你所言,灵犀还是忠心护主所致?”太后轻敲着桌案,锐利的眸光盯着雁歌,似乎生怕她打了诳语。

雁歌手心已经湿了一片,脸上依旧是故作镇定:“灵犀是主子娘家来的,自是忠心护主。”

言语间,抬眸看了看站在太后身旁的苏麻喇姑,约莫是想同太后说,灵犀同苏麻姑姑是一般忠心的。

太后看了看苏麻喇姑,端起茶盏轻抿了口,继续问道:“罢了,弼尔塔哈尔送来的,自然是忠心不二。”

“冷宫的疯妇,你……可瞧见了?她可又胡言乱语了?”顿了顿,太后终于问出了她最想问的。

想起那疯妇的扭曲的面容,雁歌便忍不住一颤:“瞧……瞧见了,就是那疯妇,欲伤主子,灵犀才与其动起手来。主子同玉福晋说完话,步出之时,便见那疯妇在院落中歌舞。亦是尽量避而远之,可那疯妇不知怎的,一下子便朝着主子扑来,嚷嚷着要杀人,似乎……是想要了主子的性命。主子昨儿个回清宁轩都快一个时辰了,都还惊魂未定的。”

听得雁歌这番话,太后似乎松了口气,神情变得温和:“静儿这性子,就是心软,图娅犯了错,罪有应得,也该让她去冷宫受受罪。好端端的要跑去冷宫,总是不知教训,难怪这些年的总遭人算计,可真真是让哀家担心。冷宫里的都是犯了过错,岂非是善类,况且疯癫之人,动起手来也没个轻重的,若受了伤可如何是好。”

太后这话可真真是说得体面,且故意提高了嗓音,似乎是说给外头的宫人听的。言罢,又假意叹息:“静儿这厢还在养心殿,也不知福临会不会为难与她,哀家越想越不放心,这孩子可真真是让人不省心。罢了,你先回去罢,哀家去养心殿走一遭。”

闻言,雁歌脸一白,若是太后不前去还好,这厢前去,指不定便坏了事,安知,太后的关怀宠爱不过是表面罢了。若是她当真待主子好,主子遭了这般磨难,小王爷岂会一点也不知晓。

但太后终归是太后,不容她一个小小的奴婢忤逆,况且,太后于她亦算是再生父母,若非……若非因着太后的恩情,她早便将太后那些阴狠手段同孟古青说了去。

养心殿中,女子低眸跪着。皇帝落座在殿上,神情肃色:“灵犀……你一个宫女,何来这等身手?”

“十爷所授。”灵犀话少,连作答也不过是几字罢,不过倒是与静妃所言一致。

福临瞥了瞥屏风后,明黄的衣袖下把玩着佛珠,神色不起丝毫变化:“呃,小十……朕怎的从来不曾听老十提起过。”

“奴婢身份低贱,且宫婢与外臣私交……就是没有什么,旁人也会闲言碎语,奴婢想保护主子,可也不能连累了十爷……”灵犀话说到这里,便有些支支吾吾。

皇帝眉间笑意,声音却是素日帝王那般高高在上,略带几分严肃:“如此说来,是你……请求小十莫要多言?”

于灵犀所言,福临倒是信了一半,韬塞对灵犀的心思他不是不知晓。只怕灵犀让他去做那辛者库的活儿,他也是乐在其中,欢喜得很。爱新觉罗家的子嗣,怎的偏生就出了韬塞这般的痴人,幸亏是遇上了灵犀,沉默寡言的,脾气倒也好,若是遇上旁人,还不知他这十弟要让旁人欺负成那般模样呢。

灵犀抬眸看了看皇帝,微微点头,这主仆二人所言极是一致,指不定是串通好的。依着孟古青的性子,如今待自己这样和善,他自然是有所怀疑,若她是故意如此,寻了机会报仇,那亦是不无可能的。他倒不怕她对他动手,他怕的是她对这大清江山起了心思,若是她与弼尔塔哈尔……

“传韬塞入宫。”皇帝思来想去,心觉还是将韬塞传入宫中询问一番,如此既不会姑息养奸,亦不会冤枉了好人。

年少之时,他曾同自己言,要做大清最英明的帝王,比他皇阿玛更英明的帝王,绝不错杀,亦不姑息。可后来,一切似乎渐渐背道而驰。

“太后娘娘驾到。”正说着,便闻得外头传来太监的声音,仪仗万千,甚为气势,苏麻喇姑恭顺的在一旁扶着太后。

养心殿中瞬时跪了一地,皇帝亦起身朝着太后去,行礼道:“儿臣给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圣安。”

太后扫了扫跪地的灵犀,淡淡道:“免礼罢。”

皇帝则是看着太后落座,自己这才坐下,很是家常的口吻看向太后:“皇额娘今日怎的来养心殿了。”

太后四下望了望,这才开口道:“哀家听闻静儿犯了错,让皇上传来养心殿了,便来瞧瞧,静儿呢!”

约莫是不曾瞧见孟古青,太后有满脸疑惑道。

福临朝着屏风后看了看,沉声道:“出来罢。”太后这一番话,让福临莫名有些不舒服,博尔济吉特孟古青,她是他皇额娘的侄女,更是多尔衮的干女儿。

孟古青诺诺从屏风后走来,娉婷朝着太后行了一礼:“孟古青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还跟姑姑客气呢,来,快起来。”太后此刻是一派的慈祥和蔼,示意苏麻喇姑将孟古青扶起。

孟古青亦是赔上一脸笑容,对太后的亲近不减从前,丝毫不让太后起疑。

皇帝的脸色不大好,看着女子的眼神都一些不一样了,孟古青心中有些凄楚,原来,他终究是迈不过那一道坎儿,就如她迈不过那一道坎儿一样。这便是他们的裂痕罢,这便是他们走得越来越远的缘故。

从前不管离得再远,可心却是在一起的,然如今离得再近,两人的心却再回不去了。她不愿算计,不愿用下作手段得来宠爱。但如今,她不得不如此,若是没了他的宠爱,她只怕无法在这后宫存活,可能,还会连累了在乎的人。

“皇额娘,你……莫不是前来袒护的罢。”皇帝扫了扫孟古青,又看向太后,一脸肃色道。

太后甚是端庄稳重的模样,瞥着皇帝道:“事情哀家都听闻了,皇上以为哀家是前来袒护静儿的?”

“难道不是?”皇帝的火气似乎有些大,太后可不止一回袒护静妃,她每袒护一回,他便会想起她当年袒护多尔衮的模样。

孟古青偷觑了觑太后,她不知太后是真有心袒护自己,还是故意如此,惹得皇帝不悦。

皇帝这话说得火候十,太后却是不紧不慢,悠悠然道:“哀家并无袒护之意,只是……方才前去清宁轩,才得知静儿被皇上带来了养心殿。哀家也相信皇上绝不会冤枉了好人的,那哀家便先走了。”

才将将坐下,太后这又起身离去,临走前有意无意的看了看一旁侯着的吴良辅。

一起子人皆屈膝行礼,恭送太后,场面好不壮观。皇帝坐在殿上,脸色很不好看,孟古青站在一旁,低眸不语,只静静等着韬塞。皇帝的喜怒无常,让她愈发的小心翼翼,现下,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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