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王朝之静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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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王朝之静妃传- 第1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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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坤宁宫,女子怒容满面,钮祜禄氏和董鄂若宁只跟在一旁。董鄂成言有意无意的扫了董鄂云婉一眼,眉间清冷,全然瞧不出神情。转而便同雅如贵一道离去。

清霜居东六宫,便不与孟古青和琼羽同路,而是同的董鄂云婉一般往着景和门去。

穿过隆福门,轿辇匆匆,宫巷中路过的宫人皆要朝着轿辇上的两名女子行礼道:“静妃娘娘吉祥,恪妃娘娘吉祥。”

孟古青和琼羽的宫殿方向相反,琼羽素日里亦无事,便随着孟古青一道去了翊坤宫,想来亦是话嗑上一阵子。

说来,孟古青觉这失忆的日子,可真真是比以往好过多了,也用不着去忌讳什么,纵然须得小心翼翼,但却随意了许多。

譬如同琼羽,原是皇帝所言,她们二人感情甚笃,她与琼羽来往密切,原不过是遵循皇帝。帝王之意,谁人敢说三道四,即是多言,也不敢拿到台面上来。

约莫是为表孟古青盛宠,翊坤宫的陈设与别宫不同,拿清霜的话来说,那都快赶上乾清宫了,连皇贵妃的承乾宫也是稍逊一筹。

踏进殿中,孟古青差人端来茶盏,便将人都遣了下去。茶碗中绿叶微泛,与往日不同,今日饮的是西湖龙井。

琼羽轻抿了口,朱唇含笑:“妹妹这儿的东西就是好,连茶水亦是西湖龙井,只是,我这不懂品茶之人,生是浪费了好茶。”

“琼姐姐说的哪里的话,茶是坏是好,终是给人用的,何来浪费不浪费。琼姐姐如此,是与我客气了不是。”见着琼羽有些客气,孟古青委实的有些不习惯,想来也是没法子的事儿,琼羽以为自己失忆,自是要客气。

琼羽乃汉女,举手投足间,皆是江南女子的温柔似水,浅笑着点头道:“妹妹既如此说,那我便不客气了。”

言罢,又环顾殿中,又忽朝孟古青道:“静儿,如今你可觉幸福?在这宫墙里头,你可觉幸福?”

孟古青心中颇为诧异,依着琼羽的性子,怎会问出这等话来,脑海中顿时浮起当年迎接常舒之时,忆起昨日万寿节之时济度那般的灼灼目光。

隐隐之间,总觉这三人间似乎有些什么故事。但不管是怎样的故事,终究是过往,可万万不能因着过往而惹祸上身。

当下便笑应道:“幸福,皇上待我很好,又有你与清霜扶持,自是幸福。”

顿了顿,又道:“无论幸福不幸福,终究是在宫里头,姐姐切莫为了往事,而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

琼羽做事素来很有分寸,然单单是在情上,总不懂藏着掖着,这个道理,就连董鄂成言都明白。琼羽却表现得过分的明显,若是不慎让有心之人瞧了去,不知会出什么幺蛾子。

想起昨日孟古青为自己解围,琼羽当下便明白了其用意,柔声道:“我自是知晓,你莫要担忧。”

“倒是你,今早与皇贵妃拌嘴,也不知她会想了什么法子对付你,虽你如今备受皇上恩宠,可她素来毒辣,害人的法子是层出不穷。”琼羽脸上福气忧忧之色,约莫是觉孟古青如今失忆,因而不如以往那般会应付。

孟古青知晓琼羽在担忧些什么,端起茶盏轻抿了口,平和道:“琼姐姐不必担忧,居安思危的道理,我是明白的。我自会小心,我虽记不得从前的事,但皇贵妃的手段,我多少耳闻。她若敢胡来,我也不会客气。她敢如此,左右不过是仗着费扬古,如今费扬古不再京中,她怎生也会收敛。”

闻言,琼羽微微点头道:“你说得也有理儿,只是,还是得小心着。”

孟古青笑允,朝外望去,贝齿微露:“琼姐姐,御花园的二度梅开得甚好,现下也无事,倒不如,一道去赏花。”

琼羽早便耳闻,御花园梅花吐蕊,势若雪海,景致美不胜收。但一人赏景,甚是没趣,现下孟古青邀其一同赏梅,琼羽当是欣然应允。

如此,自是少不得清霜,三人结伴前去。将至梅园,便闻得爽朗笑声。这声音,孟古青再熟悉不过了。

梅园景致甚好,远远一袭明黄,左右皇室子弟伴驾。原是想带着琼羽前来的散心,偏生皇帝同他那些个亲兄弟,堂兄弟亦在此。

议国事便议国事,好端端的,怎生往御花园来,也不怕他日日担忧的那些个细作听了去。孟古青当下便对福临有些不满了,许,还是因着他昨夜留宿于承乾宫的缘故罢。说不在意,不妒忌,原不过是些应付人的虚言罢了,只是,心中知晓妒忌不得,若为贤,只得将那些个在乎,妒忌皆往肚子里去。

孟古青朝琼羽看了看,淡淡道:“琼姐姐,咱们去绛雪轩罢。”

按着规矩,平日里若是无事,亲王郡王的皆不可与后宫妃嫔相见,见着亦是要避讳着。

因而三人便转身离去,然将将走了两步,便见吴良辅迎面而来,见着三位妃子,很是恭敬的行礼道:“静妃娘娘吉祥,恪妃娘娘吉祥,康妃娘娘吉祥。”

听得静妃二字,皇帝不禁回过头,大步跨来。三人齐齐朝着皇帝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尔后几名男子也随皇帝而来,与三名女子问安,孟古青三人自是回礼。

“静妃素喜梅花,这喜好一直不曾改变。”皇帝这话说得很自然,似乎并不避讳济度,韬塞,常舒几人皆在。

说来,他也并无什么避讳的,大白日的,还能发生些什么,况且皇帝在此,谁还能有那胆子。

孟古青颌首含笑道:“陆游咏梅言,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梅之坚,如此品德,自是受人喜爱。”

原是不想这般卖弄墨水的,然福临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孟古青着实不知怎的回应,便只得以诗作答。

显然,福临很是满意。虚荣心人皆有之,帝王更甚,自己的妃嫔如此才情,原也是给自己长脸。济度似是有意道:“静妃娘娘好才情,原以为唯有汉人女子喜这些诗词歌赋的,不想静妃娘娘亦是如此精通。小王佩服。”

“瞧简亲王这话说得,才情原也不是天生的,皆是后天学来的,诗词歌赋原也是个人喜好,哪能分汉人满人还是蒙人的。”常舒话说的不轻不重的,然却隐隐针对。

济度脾气不大好,明着讥讽道:“镇国将军府中的福晋满人蒙人皆是,却没哪个如静妃娘娘如此才情的。可见,将军喜好独特,爱泼辣悍妇。”

近日济度和常舒总是针锋相对的,皇帝着实想不明白,也不知这二人是否私底下结了梁子,今日早朝之时亦是如此。这二人相互讥讽,却抬高了汉人,生是将自个儿人踩低了一截儿。

“各有所好罢了,将军与王爷,何故这般争执,若是让人瞧了去,岂非惹了笑话。”琼羽不知济度为何这般,但心知此事必定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当下便出言相劝。

闻得女子此言,二人皆闭了嘴。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孟古青让琼羽吓得不轻,她平日里素知晓分寸,这厢怎的这样不知轻重,皇帝疑心病又重。

对上皇帝疑惑的眸子,孟古青故岔开道:“皇上与王爷将军似是有要事,臣妾等原不过是想前来赏梅,不曾想过叨扰。臣妾告退。”

说着,便携着琼羽清霜一道朝着皇帝行礼。皇帝微愣片刻,脸色有些难看的扫了扫琼羽,眸光又落在孟古青身上,略显宠溺道:“也唯独你敢对朕这般无礼,朕瞧着你不是怕叨扰,你是觉朕在此,你不便玩耍罢。”

孟古青噘了噘嘴,故显尴尬笑道:“皇上看穿何故拆穿,生是让人下不得台。”

“入宫这么些年,还是这样贪玩,罢了罢了,去罢!再不让你走,怕是在心里埋怨起朕来了。”约莫唯有对孟古青,才得这般随意,原是想有所隐藏。

得了皇帝应允,孟古青便急急离去,一刻也不愿多呆。

见着女子离去的身影,皇帝脸上浮起笑容,想起往日她总是愁眉苦脸,如今失忆未必不是好事,即便她记不得他们的曾经有过的美好,但却能安安稳稳的待在他身边,每日笑颜相对,那便是此生最大的幸福了。

江山美人兼得,约莫就是如此,福临忽觉自己此生圆满了,不过那只得是一瞬的感觉。下一刻便又想去云贵战事。

踏出梅园,孟古青总算得是松了口气,蹙眉看着琼羽道:“琼姐姐,你这是作甚呢!你素是有分寸之人,这会儿怎生这样不知轻重。”

清霜并不明白孟古青所言,但也觉琼羽方才所言甚是不妥,亦附和道:“就是,琼姐姐,你这厢可真真是吓坏了我。简亲王与七爷争执,皇上自晓得说,你无端端的去劝言,岂非让皇上起疑心,即便没有的事儿,让宫人以讹传讹的,也能抹黑了你。”

琼羽并非不明白,只是每每一见着常舒便乱了心智,终归到底是逃不过一个情字。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原是娘亲的忌日快到了,不能前去祭拜,心中有些难受。”琼羽缄默良久,这才开口道。

孟古青轻叹了口气,柔声道:“琼姐姐,你向来是知轻重之人,往后可莫要再如此,真真是怪吓人的。”

“罢了,罢了,琼姐姐,往后多加小心便是。”孟古青委实的有些无奈。

琼羽的性子,藏着旁的事还能藏,独独是对这感情之事,怎生也藏不住。

御花园的景致极其,即便不是百花齐放,却也是美不胜收。

二月初的夜,依是冷风凛凛的。因着白日里的事,皇帝早早的便到了翊坤宫,虽已是天暗,但确算得是早了。

女子朝着皇帝恭敬行礼:“臣妾恭迎皇上。”

皇帝走至女子跟前,将其扶起道:“起来罢。”

拉着女子起身,便望着寝殿去。坐于榻前,皇帝看着女子,声音不轻不重的,淡淡道:“静儿,你没什么话与我说么?”

孟古青心如明镜,皇帝这厢必定询问起白日里的事来。清澈凤眸故显疑惑:“皇上是有什么要问臣妾么?”

她这话问得很是直接,皇帝也不拐弯抹角了,满脸怀疑道:“静儿,白日里,你是在为恪妃解围罢。”

孟古青倒也不否认,看着皇帝道:“不过是为皇上解围罢了。”

皇帝颇有些疑惑:“为我解围?”在他看来,分明就是恪妃与旁人有些什么,生是失态的说了那些个话,孟古青故岔开。

“皇上可想,琼姐姐今日那般劝言七爷和简亲王,原也不是什么坏事。然传到了旁人耳朵里去,那便不好听了。即便是没有的事,也能编造些出来,岂非坏人清誉,皇上的颜面往哪搁?”孟古青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她分明就是为琼羽解围,这厢却生是要说为皇帝解围。

皇帝并非昏君,眼睛自也是清明,很是狐疑道:“当真如此?我怎么觉着恪妃与七哥和简亲王是老相识,她素来不喜与皇亲国戚的多言,今日却……”

“琼姐姐入宫前皆是待字闺中,从不曾踏出府邸,怎会结识简亲王和七爷,皇上想是看错了。”皇帝话还未落,孟古青便紧接着道。

闻言,皇帝很是怀疑,须臾后道:“恪妃可不是不知轻重之人。”

孟古青微微叹息,轻挽着皇帝道:“恪妃姐姐额娘,恩,她们汉人唤得是娘亲……恪妃姐姐娘亲的忌日快到了,又不能回去祭拜,紫禁城又不容这些个不吉祥的,恪妃姐姐心里头难受,一时说错了话,也是在所难免的。”

皇帝把玩着手中的佛珠,瞥着女子道:“呃,她是这般同你说的。”

女子点点头道:“是如此说的,当时佟妃妹妹也在,难不成恪妃姐姐还能打了诳语?”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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