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个朋友吧，我很喜欢姑娘的性格。我叫轩辕宏，他叫木宁，是我的随从。”
“嗯？哦！我叫纳兰韵，这个是莫莫，我的婢女。”人家都让步了，我怎么好再玩个性。
“好了，一起坐下吃饭吧。”
“呵呵，还是去我那间吧，这间，看来不能坐人了。”
“呵呵，也是，那好吧。”轩辕宏尴尬的笑笑。
一席饭吃的有味，因为来到这里两年，从没有像今天说这这么多话。轩辕宏的才学而很丰富，他年纪还那么小，知道的东西却不少，可以看出来，他读过不少的书。从天文聊到地理，从书画谈到歌舞。只要我说的出来，他都接得上来。
分手的时候，我们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因为，我们相信，如果有缘的话，我们会再次相遇的。
轩辕宏，那天夜里，轩辕宏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我的梦里。
4。江南第一楼
“韵姐姐，韵姐姐。你醒了吗？”好吵，睡个觉也睡不安稳。这个声音如蚊子一样，在耳边嘤了不下五分钟了。
睁眼，猛的对上一张大号特写的脸，吓得我一下子睡意全无了。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韵儿姐姐，莫莫，莫莫吓到你了么？”原来是莫莫。
她一看我被吓到的样子，不觉便低了头，两手用力的绞着手绢。
“嗑，嗯，那个，没什么，我没吓到，原来是莫莫啊，你怎么好好的不睡觉，跑来这做什么？”
“姐姐，老鸨妈妈已经来追过你好几次让你起床了，我说你有点不舒服还没起呢。”
“哦，现在什么时辰了？”我挠挠头问。
“快近中午了。”
“啊，不是吧？”我瞪大眼睛看着莫莫，我一向不睡懒觉的啊，怎么，怎么……
啊，突的想起，昨天因为和轩辕宏谈的高兴，多喝了几杯，虽说是最不能醉人的清酒，多了，却也有些晕晕的。
“这个时辰了，难怪呢，扶我起来吧。”
莫莫听到我这样说，立刻上前来，替我更衣。
看到没，有人服侍就是好。说实话，来到这很长时间了，别的到都适应了，可这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我就是穿不来。汗……平时我要花好长时间才能穿好的衣服，在莫莫两只小手的忙活下，一会就整齐了。不觉对她又多了几分喜爱。
“妈妈现在在哪呢？”
“最后一次来是说她在前楼大厅等你。”莫莫一边给我梳着头，一边回答。婢女做的还挺认真。
简单的挽了两个小发髻，便带着莫莫出门了，要知道让老鸨等我那么长时间，汗啊，不知道她老人家会是什么态度呢。毕竟现在还要靠人家吃饭嘛。唉，人在屋沿下，不得不低头嘛。
“妈妈，韵儿来晚了，妈妈莫怪！”带着平时不常有的甜甜的笑，直往老鸨身上扑。
“哟，我说乖女儿啊，妈妈以为你还没起呢，差点再‘亲自’去请一趟呢。”老鸨到也不推开我，只是兀自说着。
“韵儿怎么敢呢。各位姐姐也都来了。姐姐们安好。”我实在受不了老鸨身上那厚重的脂粉味，借给各位姐姐们请安的工夫，离开了她身上。
“听说韵儿今天不舒服，好些了吗？”
“是啊，妹妹，身体不好的话，就多休息些。”
漂亮姐姐们，争相问我好。唉，受宠就是没有办法。
“谢谢各位姐姐关心，韵儿好些了。”转身又对着老鸨“妈妈，今天开始，这些舞娘姐姐除了晚上要上台表演，其余的时间，都归我支配，可以吗？”
“好。”老鸨答的到干脆，只是看样子，还有后话。果不其然。
“不过，韵儿啊，这两个月的期限可是你自己定的，到时候如果没办到的话，呵呵，可别说妈妈无情，也别说妈妈不给你秦风姐姐的面子。”
“妈妈放心就是。”哼，想激我吗？我纳兰韵还没怕过谁……
“姐姐，今天就是两个月之期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呢？”莫莫小手依旧在我的头上快速的挪动着。
“怎么，难道莫莫不相信姐姐吗？”我淡笑。
“不是啊，只是，莫莫还是好怕。”莫莫停下来，想着今天该为我梳什么样的发髻。
“莫莫。”
“嗯？”
“今天给我梳个美人髻吧。”
“姐姐不是不喜欢那么繁复的发式吗？”莫莫虽然说着，可是手上却依然按照我的指示做着。
“今天特殊啊，一会你就知道了。”我神秘一笑。又道：
“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恩，但是，我就是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
“你去把它拿过来，然后去看看舞娘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好，姐姐。”
莫莫把东西递给我就出去了。
这个简单的扩音器是我自制的，用姐姐们做风筝用的那种极软极细的竹条，上边一个小圆，底下一个大圆，中间用几条竹条固定一下，再糊上厚厚的几层纸，一个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扩音器就做成了。
看着自己的作品，还真难为我能想的出来。
“姐姐，舞娘姐姐都准备好了。”莫莫小脸通红，想是看了我为舞娘们设计的舞衣了。
“嗯，走吧，一起去前楼。”深吸一口气，纳兰韵，一定要镇定，你一定会成功的……
虽华灯初上，可是这勾栏院里，已经是极热闹了。
更听说，这吟风楼，今天有特别的惊喜，来的人更是以往的两倍，甚至更多。当然今天心情最好的，当是老鸨了。
看到老鸨在那热情的招呼客人，我便走了过去。
“妈妈。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嗯，酒都已经分下去了。”
别小看这酒，这可是我今天成功与否的关键呢。
很奇怪吧，其实这酒并不是普通的酒。而是酒性很烈，但入口却极香的洌醇饮，就算是不会喝酒的人，闻到后，也会想来上几口。酒入口后，短时间内会给人翩然欲仙的感觉。
而它今天被我派上用场的原因是，我想让它起一点，现代来说，叫摇头丸的功效。
“那开始吧，妈妈。”
一个响哨，整个大厅的灯光齐灭。只一瞬却又亮起了几许微小的，银白透紫的暗光。
这是几颗大夜明珠上蒙了薄薄的紫纱后的效果。
强劲的音乐声响起。舞台上一群只穿着白狐皮做的三点式的舞娘出现，随着音乐刺激的旋律，狂舞起来。
看得下边的男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本来就被酒精弄得翩然欲仙的心，随着鼓点更加燥动起来。
不多时，舞娘们便从舞台上下来将这些蠢蠢欲动的人一个一个的扯了上去。
该到我上场了，我拿着简易的扩音器，站在舞台的最高点上，冲着下连说带唱的喊了起来，呵呵，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我就是喊麦的DJ。
热舞了近两个时辰，整个其间，高潮迭起。舞娘们个个香汗淋漓，男人们，也是舞尽其力……
第二天，全苏州都知道吟风楼昨夜的盛况，好奇的新客人，不断的来，而且一来了便不想再走了。
想当然的，没出一个月，整个江南，连大街上的小孩子都知道了江南第一楼——吟风楼。
呵呵，再次成功。不过成功的原因，我是明白的——不管是现代和古代，不管是文人也好，官人也好，商人也好。他们人前做作，人后，却总有一种想尽情放纵的激情。
而这吟风楼，便是给了他们这样的空间。
回房时路过老鸨的屋子，看到她在那乐呵呵的数银子，心想，终于又能过上一段平静的日子了。
5。风花雪月
“小姐，莫莫替您更衣吧，您都洗了一个时辰了，水怕是都凉了吧，要是再不起，恐着了凉。”莫莫拿着绸做的浴巾在浴桶旁焦急的说着。
我假装不理她，虚闭着眼，就等着她上勾。
果然，莫莫见不睬她，以为我是睡着了，便上前两步，要摇醒我。
哗，一捧水在莫莫就要靠近我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泼到了她身上。把莫莫的脸和上衣前襟湿了个透。
“小姐，你，你捉弄莫莫。莫莫不理你了。”莫莫撅起小嘴，不依。
“谁让你总叫我小姐，小姐的，不是告诉你叫姐姐就好的吗？”我一边说着，一边自浴桶中起身。莫莫不顾自己身上还湿着，连忙过来，拿着浴巾，替我拭身子。
“可是小姐，主仆终是有别的，况且，您现在已经是吟风楼的头牌，江南的名妓，莫莫更是不敢妄攀的。你还是让莫莫叫吧，不然莫莫会心不安的。”
“莫莫，你跟我，也快两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么？我一直拿你当自己人。”
“我知道小姐待我好，不在乎这个，可是，可是别人并不一定这样想。”莫莫说着，去柜子里拿了一套粉嫩的薄纱衣衫来。
唉，这个莫莫，我也知道，就是因为上个月，秦风的婢女说她对主子没大没小的，说我连个身边的婢女都管不好，还怎么当吟风楼的头牌，怎么给众妓女做榜样，为这差点叫老鸨好一顿打。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现在，还得在床上养着呢。
她到是有记性，现在还没忘，罢了，随她去吧。
“小姐，今天怎么打扮。”莫莫拿着梳子，歪着头，看镜子里的我。
“和昨天一样，梳个芙蓉歪髻吧。”看看了窗外，芙蓉花又开了，每一次芙蓉花开，总会勾起我许多以往的回忆。
算算，芙蓉已经在这个院落里开了四回，那我来到这里，也已经四年了。
今年花还未开的时候，我向老鸨提出要登台的要求，却只是做歌妓。原本只是想赚点外快花花，没想到，却是一曲成名，成了江南有名的歌妓。
不过可笑的是，除了吟风楼的人之外，没人知道，一曲成名的江南名妓，却只是个十岁的小女孩子罢了。
再看看镜子中，那小脸，虽还微透着稚气，却是比以前娇艳了许多了。
“莫莫，去院中折些许芙蓉花来。”
莫莫搬了个小凳，站上去，才勉强摸到最边上的那几朵。折了来。
我伸手拿起这刚开的芙蓉花，和这衣服一样，粉嫩，粉嫩的。顺手将花拈芙蓉歪髻上。
花映着脸，脸衬着花，一时间，眼波流转，煞是好看。连我自己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小姐好美哦，比两年前还美。”莫莫一瞬不瞬的直盯着我，仿佛我的脸上贴了什么东西似的。
一听这话，举袖掩唇轻笑。道：
“傻莫莫，女大十八变，懂么，你不是也比两年前娇艳了许多么？”
“呵呵，小姐取笑我了。哦，对了，小姐，刚刚我去折花回来时，小春来过了，说老鸨妈妈让她告诉你，院里新来了一批小姑娘，老鸨问问小姐的丫头够不够使唤，如果不够的话，去挑个来。听说都是因为家里老爷犯了案子，受了牵连，发来的官妓呢。”
“官妓？”我停下手里的活，好奇的问。
“是啊，是官妓？怎么了？”
“走，莫莫，咱们看看去。”我拉起莫莫往月阁奔去……
“5555，我要回家。我不在这里。”
“我也是，我也要回家，”
“回家，呵呵，怕是这一辈子都别想了吧。”老鸨叉着腰，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子上敲着。“我告诉你们都给我老实点，一会也许被哪个好心的姑娘挑了去做婢女，还会有你们几年好日子过，要不然的话，呵呵，就去给我当童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