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 上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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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 上卷-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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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这伙人来捉史并三个头领,怎地教史进先杀了一二个人,结识了十数个好汉?直教∶芦花深处屯兵士,荷叶阴中治战船。    


  毕竟史进与三个头领怎地脱身,且听下回分解。     
 
  
上卷 第二回 史大郎夜走华阴县 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话说当时史进道:“却怎生是好?”    

  朱武等三个头领跪下道:“哥哥,你是干净的人,休为我等连累了。大郎可把索来绑缚我三个出去请赏,免得负累了你不好看。”    


  史进道:“如何使得!恁地时,是我赚你们来,捉你请赏,枉惹天下人笑。若是死时,我与你们同死;活时同活。你等起来,放心,别作圆便。且等我问个来历情繇。”    


  史进上梯子问道:“你两个何故半夜三更来劫我庄上?”    


  两个都头道:“大郎,你兀自赖哩!见有原告人李吉在这里。”    


  史进喝道:“李吉,你如何诬告平人?”    


  李吉应道:“我本不知;林子里拾得王四的回书,一时间yb县前看,因此事发。”    


  史进叫王四,问道:“你说无回书,如何却又有书?”    


  王四道:“便是小人一时醉了,忘记了回书。”    


  史进大喝道:“畜生!却怎生好!”外面都头人等惧怕史进了得,不敢奔入庄里来捉人。    


  三个头领把手指道:“且答应外面。”    


  史进会意,在梯子上叫道:“你两个都头都不必斗动,权退一步,我自绑缚出来解官请赏。”    


  那两个都头都怕史进,只得应道:“我们都是没事的,等你绑出来,同去请赏。”    


  史进下梯子,来到厅前,先将王四带进后园,把来一刀杀了;喝教许多庄客把庄里有的没的细软等物即便收,拾尽教打叠起了;一壁点起三四十个火把。    


  庄里史进和三个头领全身披挂,枪架上各人跨了腰刀,拿了朴刀,拽扎起,把庄后草屋点着;庄客各自打拴了包裹,外面见里面火起,都奔来后面看。    


  史进却就中堂又放起火来,大开庄门,呐声喊,杀将出来。    


  史进当头,朱武,杨春在中,陈达在后,和小喽罗并庄客,冲将出来,正迎着两个都头并李吉,史进见了大怒。    


  “仇人见面,分外眼明!”    


  两个都头见势头不好,转身便走。    


  李吉也却得回身。    


  史进早到,手起一刀,把李吉斩做两段。    


  两个都头正待走时,陈达,杨春赶上,一个一朴刀,结果了两个性命。    


  县尉惊得跑马走回去了。    


  众士兵那里敢向前,各自逃命散了,不知去向。    


  史进引着一行人,且杀且走,直到少华山上寨内坐下。    


  喘息方定,朱武等忙叫小喽罗一面杀牛宰马,贺喜饮宴,不在话下。    


  一连过了几日,史进寻思:“一时间要救三人,放火烧了庄院。虽是有些细软家财,重杂物,尽皆没了!”    


  心内踌躇,在此不了,开言对朱武等说道:“我师父王教头在关西经略府勺当,我先要去寻他,只因父亲死了,不曾去得;今来家私庄院废尽,我如今要去寻他。”    


  朱武三人道:“哥哥休去,只在我寨中且过几日,又作商议。若哥哥不愿落草时,待平静了,小弟们与哥哥重整庄院,再作良民。”    


  史进道:“虽是你们的好情分,只是我今去意难留。我若寻得师父,也要那里讨个出身,求半世快乐。”    


  朱武道:“哥哥便在此间做个寨主,却不快活?只恐寨小不堪歇马。”    


  史进道:“我是个清白好汉,如何肯把父母遗体来点污了!你劝我落草,再也休题。”    


  史进住了几日,定要去。    


  朱武等苦留不住。    


  史进带去的庄客都留在山寨;只自收拾了些散碎银两,打拴一个包里,馀者多的尽数寄留在山寨。    


  史进头带白范阳毡大帽,上撒一撮红缨;帽儿下裹一顶浑青抓角软头巾。    


  顶上明黄缕带;身穿一领白丝两上领战袍;腰系一条五指梅红攒线搭;青白间道行缠绞脚,衬着踏山透土多耳麻鞋;跨一口铜钹磐口雁翎刀;背上包裹;提了朴刀;辞别朱武等三人。    


  众多小喽罗都送下山来。    


  朱武等洒泪而别,自回山寨去了。    


  只说史进提了朴刀,离了少华山,取路投关西正路。    


  望延安府路上来,免不得饥食渴饮,夜住晓行;独自行了半月之上,来到渭州:“这里也有个经略府,莫非师父王教头在这里?”    


  史进便入城来看时,依然有六街三市。    


  只见一个小小茶坊正在路口。    


  史进便入茶坊里来拣一副坐位坐了。    


  茶博士问道:“这里经略府在何处?”    


  茶博士道:“只在前面便是。”    


  史进道:“借问经略府内有个东京来的教头王进么?”    


  茶博士道:“这府里教头极多,有三四个姓王的,不知那个是王进。”    


  道犹未了,只见一个大汉大踏步竟进入茶坊里来。    


  史进看他时,是个军官模样;头里芝麻罗万字顶头巾;脑后两个太原府扭丝金环;上穿一领鹦哥绿丝战袍;腰系一条文武双股鸦青;足穿一双鹰爪皮四缝干黄靴;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落腮胡须,身长八尺,腰阔十围。    


  那人入到茶房里面坐下。    


  茶博士道:“客官,要寻王教头,只问这位提辖,便都认得。”    


  史进忙起身施礼道:“客官,请坐,拜茶。”    


  那人见史进长大魁伟,像条好汉,便来与他施礼。    


  两个坐下。    


  史进道:“小人大胆,敢问官人高姓大名?”那人道:“酒家是经略府提辖,姓鲁,讳个达字。敢问阿哥,你姓什么?”    


  史进道:“小人是华州华阴县人氏。姓史,名进。请问官人,小人有个师父,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姓王,名进,不知在此经略府中有也无?”    


  鲁提辖道:“阿哥,你莫不是史家村甚么九纹龙史大郎?”    


  史进拜道:“小人便是。”    


  鲁提辖连忙还礼,说道:““闻名不如见!见面胜如闻名。”你要寻王教头,莫不是在东京恶了高太尉的王进?”    


  史进道:“正是那人。”    


  鲁达道:“俺也闻他名字,那个阿哥不在这里。酒家听得说,他在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处勾当。俺这渭州却是小种经略相公镇守。那人不在这里。你即是史大郎时,多闻你的好名字,你且和我上街去吃杯酒。”    


  鲁提辖挽了史进的手,便出茶坊来。    


  鲁达回头道:“茶钱,酒家自还你。”    


  茶博士应道:“提辖但吃不妨,只顾去。”    


  两两挽了,出得茶坊来,上街行得三五十步,只见一簇众人围住白地上。史进道:“兄长,我们看一看。”    


  分开人众看时,中间里一个人,仗着十来条杆棒,地上摊着十数个膏药,一盘子盛着,插y 虼b上面,却原来是江湖上使枪棒卖药的。    


  史进见了,却认得他。    


  原来是教史进开手的师父,叫做“打虎将”李忠。    


  史进就人丛中叫道:“师父,多时不见。”    


  李忠道:“贤弟如何到这里?”    


  鲁提辖道:“既是史大郎的师父,也和俺去吃三杯。”    


  李忠道:“待小子卖了膏药,讨了回钱,一同和提辖去。”    


  鲁达道:“谁奈烦等你!去便同去!”李忠道:“小人的衣饭,无计奈何。提辖先行,小人便寻将来。--贤弟,你和提辖先行一步。”    


  鲁达焦躁,把那看的人一推一交,骂道:“这厮们夹着屁眼撤开!不去的酒家便打!”    


  众人见是鲁提辖,一开都走了。    


  李忠见鲁达凶猛,敢怒而不敢言,只得陪笑道:“好急性的人!”    


  当下收拾了行头药囊,寄顿了枪棒。    


  三个人转弯抹角,来到州桥之下一个潘家有名的酒店,门前挑出望竿,挂着酒旗,漾在空史飘荡。    


  三人来到潘家酒楼上拣个济楚阁儿里坐下。    


  提辖坐了主位,李忠对席,史进下首坐了。    


  酒保唱了喏,认的是鲁提辖便道:“提辖官人,打多少酒?”    


  鲁达道:“先打四角酒来。”    


  一面铺下菜蔬果品按酒,又问道:“官人,吃甚下饭?”    


  鲁达道:“问甚么!但有,只顾卖来,一发算钱还你!这厮!只顾来聒噪!”酒保下去,随即烫酒上来;但是下口肉食,只顾将来摆一桌子。    


  三个酒至数杯,正说z ⒐陧A较量些枪法,说得入港,只听得隔壁阁子里有人哽哽咽咽啼哭。    


  鲁达焦躁,便把碟儿盏儿都丢在楼板上。    


  酒保听得,慌忙上来看时,见鲁提辖气愤地。    


  酒保抄手道:“官人,要甚东西,分付卖来。”    


  鲁达道:“酒家要甚么!你也须认得酒家!却恁地教甚么人在间壁吱吱的哭,搅俺弟兄们吃酒?酒家须不曾少了你酒钱!”    


  酒保道:“官人息怒。小人怎敢教人啼哭打搅官人吃酒?这个哭的是绰酒座儿唱的父女两人,不知官人们在此吃酒,一时间自苦了啼哭。”    


  鲁提辖道:“可是作怪!你与我唤得他来。”    


  酒保去叫。    


  不多时,只见两个到来∶前面一个十八九岁的妇人,背后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儿,手里拿串拍板,都来到面前。    


  看那妇人,虽无十分的容貌,也有些动人的颜色,拭着泪眼,向前来,深深的道了三个万福。    


  那老儿也都相见了。    


  鲁达问道:“你两个是那里人家?为甚么啼哭?”    


  那妇人便道:“官人不知,容奴告禀∶奴家是东京人氏,因同父母来渭州投奔亲眷,不想搬移南京去了。母亲在客店里染病身故。父女二人流落在此生受。此间有个财主,叫做“镇关西”郑大官人,因见奴家,便使强媒硬保,要奴作妾。谁想写了三千贯文书,虚钱实契,要了奴家身体。未及三个月,他家大娘子好生利害,将奴赶打出来,不容完聚,着落店主人家追要原典身钱三千贯。父亲懦弱,和他争不得。他又有钱有势。当初不曾得他一文,如今那讨钱来还他?没计奈何,父亲自小教得家些小曲儿,来这里酒楼上赶座子,每日但得些钱来,将大半还他,留些少父女们盘缠。这两日,酒客稀少,违了他钱限,怕他来讨时,受他差耻。父女们想起这苦楚zA无处告诉,因此啼哭。不想误犯了官,望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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