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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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落体-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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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病了?什么病呀?要不要紧?你为什么把手机关了呢?”
              “没事儿,我已经好了,主要是想清静几天。”
              “你不知道,你没来上班,总搞得人心里空荡荡的。算了我不说了,再说你又要笑话我了。”
              “呵呵,那就不说了吧,最近又到哪里疯去了?”
              “疯什么呀疯,心情不好。”
              “难道美女也有烦恼吗?”
              就这么和许含慢条斯理地说着话,简锐推门而进。
              “你他妈的终于浮出水面了,老子还以为你从人间蒸发了呢。”简锐大声嚷着。
              “你怎么又跑到我这儿来啦?”看上去,简锐气色很不好,比上次来办公室还要颓唐,而且明显地老了,瘦了。
              “你他妈到底搞的什么鬼,我给你打了几十次手机和电话,可你手机关机,家里占线,你到底在干些什么?”简锐扔过来一支烟。
              一会儿,许含出去了。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关心自己,仅仅因为自己十多天没开机和她联系就把她急得快要掉眼泪,心底油然生出一种久违了的感动






            


            38、这年头能有口好饭吃多么不容易啊
              
              简锐真的出事了。
              他来找我陪他一起去医院。一开始,他有点吞吞吐吐地不好意思,在我的追问下,他终于坦白地告诉了我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他妈倒霉透顶了小乐,我找你两次了,一直不知道你这家伙跑到哪儿去了。说实话,我从来没觉得像现在这么失败过,我他妈全完了。我想找你谈谈心诉诉苦,可老是找不到你,我差点就去找肖一民了,可那家伙现在和我好像没有以前那么铁了,到底志不同道不合,我也就忍了……”
              在简锐断断续续,间杂着冗长的沉默和叹息的叙述中,我终于理清了这十来天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
              从古城开同学会回来,简锐又一次到学校去找赵曼儿。这一回赵曼儿倒没有推辞也没有拒绝,简锐还以为她已经回心转意,高高兴兴地买了一大捧玫瑰花跑到了赵曼儿的学校。
              赵曼儿在学校的办公楼前接见了简锐,简锐提出去她的宿舍,赵曼儿死活不肯。简锐把手里的玫瑰花递给赵曼儿,赵曼儿也不接,她还是那句话:我们分手吧。
              简锐急了:“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曼儿,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呀。”
              赵曼儿说:“你爱我是真的,可我并没有爱过你。”
              简锐说:“你撒谎,你为什么要撒谎?”
              赵曼儿叹了口气说:“我没撒谎简老师,我只是为了让你帮我分配一个好工作,我从来都没爱过你,我爱的只是我自己。你还是快走吧,今后你也不要再来了,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了。”
              简锐脸色发红,他大声地叫着:“不对曼儿,不对,你在撒谎,你看看你的眼神吧,你一定是在撒谎……”
              赵曼儿却冷笑了一声,从随身带的一只口袋里扔出一卷书信和一根闪闪发光的项链,好像故意要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似的:“没见过你这种男人,明明有老婆有家庭,偏偏还要来纠缠,你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吧,我不稀罕,你要再来找我我就报警了。”
              果然,周围的几个老师全都向简锐投来鄙夷的一瞥,一个老师甚至说:“赵老师,要不要我们给你打110?”
              赵曼儿向那几个老师嫣然一笑:“今天不必了,要是他再来,那就要拜托你们了。”
              简锐捧着那束玫瑰花,呆呆地看着赵曼儿扬长而去。一会儿,上课铃响了,整个校园安静了下来。简锐还站在办公楼前发呆,一个身着制服的保安走过来,毫不客气地请他立即离开学校,不要破坏正常的教学秩序。
              简锐一边走,一边把玫瑰花用力扔向天空,玫玫花束散开了,花枝纷纷落地,简锐踩着玫瑰花向校门口走去。保安跑上前喝住了他:“破坏校园卫生,罚款五元。”
              简锐头也不回地摸出一张百元大钞向保安掷去,保安听到简锐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赵曼儿,我操你妈。”
              当然,简锐不会知道,那会儿,赵曼儿正趴在她宿舍的写字台上放声痛哭。
              简锐和赵曼儿的爱情故事就以这种令人扫兴的局面收了场。那些天,心神不宁的简锐也怀疑赵曼儿的态度和秦雪莉有关,可他没有任何证据证实自己的猜测,直到有一天下午,他在家中的抽屉里发现了那张赵曼儿写给秦雪莉的保证书复印件。
              保证书复印件显然是秦雪莉故意放在那只没上锁的抽屉里的,目的就是要让简锐看到,就像那盘录像带一样。
              保证书上是简锐十分熟悉的赵曼儿的笔迹,上面写到:
              “我不该和有妇之夫简锐通奸,以致伤害了秦雪莉女士的感情。兹立此据,保证做到以下几点:
              一、 接受秦雪莉二十万元人民币的赠送;
              二、 保证不再与简锐往来;
              三、 在公开的场合当众拒绝简锐。”
              简锐捏着那份复印件反复看了两遍,看完之后,他一下接一下地把复印件扯得粉碎,一
              边扯,一边咧着嘴笑起来,笑过之后,他的脸上已经泪水四溢。
              如果事情到此结束,按我对简锐的了解,他虽然会伤痛很长一段时间,但终究会从情感的创伤里愈合过来。可这只是一个开端,对他来说,更大的打击还要接踵而来。
              秦雪莉依然是不动声色的老样子,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照样拉了简锐的手,亲热得像一对幸福的布娃娃一样去赴各种饭局。即使回到家里,也和从前没什么两样的小鸟依人。这种低调处理使简锐像一只掉进了深井的老牛,纵有一身力气也使不出来,除了干瞪眼在,根本就没有其它办法。
              “你就不打算向她提出离婚吗?”我忍不住问简锐。
              “怎么会没有呢?可是,前几天我才发现,这些年来家里添置的值钱的东西,汽车也好别墅也好,以及投资到股市上的钱,每一笔都是她秦雪莉的名字,我要是今天和她离婚,那今晚到哪里睡觉都成问题。”简锐无可奈何地伸出双手在我面前比划着,在我的记忆里,一米八的大个子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无能为力过。
              我提醒他说:“即使离婚也要进行财产分割啊,法院还能不判一部分财产给你?”
              “我早问过律师了,像我们这种情况,她的千万家产都是在我们结婚以前由她个人挣下来的,如果没有七年以上的共同生活史,我几乎就是一个子儿也拿不走。”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他妈这两年大手大脚花钱搞惯了,要是真的再回到以前那种赤贫状态,我还能过得了吗小乐?你不要嘲笑我,我的确在吃软饭,可不管软饭硬饭,这年头能有口好饭吃多么不容易啊。”
              “既然你已经这么想了,你还有什么必要忧心衷衷?”我不赞成简锐的选择,可我不会去干涉他的私生活。
              “我这几天着急的就是这个――小乐,我他妈不知道咋搞的,我,我阳萎了。”
              “什么?阳萎了?你他妈在古城不是还和肖一民一起去吃了粮食吗?你开什么玩笑?”
              “我说的是真话,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几次和秦雪莉上床,都他妈不行。以前跟钢管似的,现在,现在简直就成了一根煮熟了的面条。”
              我愣愣地看着简锐,简锐痛苦地摇着头,哪个三十岁的男人摊上这种灾难,恐怕都会痛苦得摇头。
              “还是去医院看看医生吧,这病能治的,你他妈原本像条种马一样,肯定没事。”我有气无力地安慰简锐。
              简锐慢慢地抬起头:“我一个人,真他妈不好意思去,所以来找了你两次,你陪我一起去吧哥们儿。”
              “行。我陪你。 






         

            39、那一定是你心里有阴影
              
              即便大家早就知道那些治性病的小诊所猫腻很多,可真到了自己选择的时候,人们还是总不肯去大医院,宁肯相信那些江湖游医。这倒不是对自己的身体不负责,而是小诊所不像大医院那么麻烦。这年头,只要你到大医院看过病,就会知道人家的门槛有多难进,脸色有多难看。
              我和简锐在一条叫黄门街的小街上寻找一家叫怡祥男科医院的诊所,这是一条宽不盈丈的破街,两旁都是些年久失修的老吊脚楼,看上去足足有上百年的历史了,街道又不时分出一些更小的小巷,找了半天,还是找不着。
              我只得问街边一个守烟摊的女子:“大姐,请问到怡祥诊所怎么走?”
              女子低着头,好像没听到我的话。我只得又说了一遍。
              女子这才地抬起头,上上下下地看了我几眼,支起下巴向远处的小巷深处伸了一下,脸上全是鄙夷。
              又找了十多分钟,终于找到了怡祥诊所,是一座二层的小楼房,看上去倒还整齐。一个和譪可亲的老头坐在宽大的门诊室里,身上的白大褂洗得过分的干净,墙上挂满了“华佗再世”、“扁鹊重生”、“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之类的锦旗。
              重生的扁鹊亲切地招呼我们坐下,一个胖胖的护士甚至还为我们端来了两杯茶水。扁鹊像个慈祥的老爹那样问我们:“二位先生,请问你们哪一位不舒服?”
              简锐低声说是我。
              扁鹊老爹问:“哪里不舒服?最近有过不洁性交吗?痛不痛?”
              简锐迫不及待地摇着头。
              扁鹊老爹胸有成竹地说:“不痛?那多半是尖锐湿疣了。初期是不痛不痒的,等到你痛起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他的厉害了。请过来把裤子脱了,我给你看看。”
              扁鹊老爹一边说一边伸手从抽屉里摸出两只塑料手套戴在手上,西都人夏天爱吃炒田螺,为了不把手弄脏,吃的时候也都这么戴一双塑料手套。要不是扁鹊老爹手里多了一把放大镜,我差点以为他想吃炒田螺呢。
              简锐瞥了一眼旁边的胖护士,有点迷茫的地:“医生,我,我……”
              扁鹊老爹说:“患了病就不要讳疾忌医嘛,现在都改革开放了,得点性病算什么?没事的,快脱,脱了。”
              我只好对胖护士说:“小姐,麻烦你出去一下吧。”
              胖护士不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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