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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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落体-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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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还能忙什么,白天没球事,晚上球没事。哦,对了,西都机械厂的李致远你认识不?
              肖一民茫然地摇摇头,不认识,怎么啦?
              我就把李致远花巨资购买淘汰设备的事情讲了一遍,简锐听得大为恼火,伸出宽大的手掌在桌上拍打着:“这些狗官,小乐,你就是应该把他们弄来曝光,你们报纸也不要再他妈天天都是东街抓了一个卖淫女,西街辗死了条老母猪地连篇累牍登些无聊东西了。”
              我说,简锐你他妈胡说,我们啥时连篇累牍地登那种东西了?
              简锐说,反正也差不多,上次那个城管打人,人家西部都市报就做得好,只有你们不但没如实报道,反而站出来给恶人说话,真他妈没有新闻正义啊。
              简锐不知道城管打人事件的报道和我有关,而且背后还有那么些交易。我没吭声,沉默着喝酒。
              肖一民打着圆场:简锐你少说几句,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家里有几百上千万地搁着慢慢花?我和小乐都他妈不过是在给人打工,端了人家的饭碗就得听人家管,能有什么办法。不过,小乐,我倒认为,像机械厂这种胆大妄为的做法,背后多半还有政府官员的参与,你要是真的曝了他们的光,你要当心他们报复你呀,你还是小心些,别去碰这种雷区,反正他又没贪污你们家的钱是不是?
              我说,对了,听工人们举报说,和李致远狼狈为奸的不仅有区里机械局的领导,好像还有省委还是省政府的一个处长呢,你们省府那边,哪些部门和他们有关系?
              肖一民拈起一片牛肉放进嘴里用心地咀嚼着,有关系的部门太多了。我看你还是少管为妙,牵涉那么多人,你不见得就能真正把他们曝光,就是曝光了,也不见得有作用,何必去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我说,唉,起不起作用我也不管了,那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我只能尽到自己的努力,对得起自己,对得起那几个上访的工人就行了。
              肖一民说,好哪,我们别说这些无聊的话题了,还是喝酒吧。
              简锐响应说,对,喝酒,干。他妈的,今朝有酒今朝醉。 







         


            43、你竟然变成了这种人
              
              不知不觉,三个人竟然喝下了三瓶三十九度的郎酒,幸好度数低,不然非现场直播吐出来不可。
              头昏得厉害,所以肖一民建议去找小姐吃粮食,我一口回绝。算了,我们还是回去默默无闻地睡了吧,现在即使趴在小姐的肚皮上,我他妈也会睡着的。
              肖一民似乎要清醒一些,却被酒精弄得兴奋无比,跟平时像个大领导似的老成持重判若两人。
              简锐高大的身子摇摇晃晃,仿佛站在一条波涛翻滚的小船上。他抓着我和肖一民的手,口齿不清地说:“走走走,我要去吃粮食,我他妈不和秦雪莉做爱了,我也不和赵曼儿做了,她们都是婊子”,想了想又说,“没对,我是说,我他妈只和婊子做。”
                肖一民说,看看,小乐你看看,人家简锐也要去,你要是不去,咱们大家都去不成,你就不要扫我们的兴了。我最近去过一家按摩房,小姐相当漂亮。走,走吧。
              三个人坐上出租车,出租车在肖一民的指点下向二环路驶去,等到肖一民拍打着我喊下车,我才发现短短的十多分钟里,我和简锐都已经睡着了。
              一家门面看起来并不起眼的按摩房,霓虹灯箱上的名字是今夜有缘。老板娘热情地和肖一民打着招呼,显出似乎很熟悉的样子。简锐说:“一民,你他妈看起来老是一本正经,没想到也经常出来搞文体活动呀。”
              肖一民说哪里哪里,我这还不是偶尔来了一次,觉得还行,就赶快把你和小乐也叫来了,咸与维新嘛。
              简锐说,你这不是咸与维新,是与民同乐。
              几个人在老板娘的带领下,昏头昏脑地说着缠七缠八的话上了楼。楼上原来别有洞天,二十多间屋子都是包房,暗红色的灯光和空气中浓烈的香水味共同编织出了一种暖昧的环境,即便那些柳下惠一样的正人君子到了这种地方,只怕也会想入非非,何况是前来寻欢作乐的男人呢。
              只不过,我的确头昏得厉害,身子也软得像一根煮得过久的粉丝,走着走着就要往墙壁上靠。
              老板娘问肖一民:“老板,你看是你们亲自去点还是我给你们喊过来?”
              肖一民说:“这样吧,我这两位朋友喝得有点高了,你把他们安排到房间里去,我去帮他们选小姐。”
              到了这种地步,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信步走进肖一民拉开的一间包房,简锐摇晃着走进了隔壁一间。
              包房都无一例外地布置得很小,一张巨大的双人床叫人想入非非。我头重脚轻地跌坐到床上,空调开得很足,再加上酒精的力量,我几把脱掉外衣,很快就睡着了。
              昏睡中,有人在轻轻脱我的衣服,凭着纤细的手指触到身上的感觉,我知道是小姐进来了,可我渴睡得很,闭了眼没理她,任她把我脱了个精光。
              据说男人性能力的最强时期是二十三四岁,可照咱们中国的现实,这个年龄大多还在大学里读大四,或是刚刚跨出校门,哪怕有了女朋友,仍然还不具备有规律的性生活。等到结了婚稍微混出点人样,就已经三十来岁了,这时候性能力已经走下坡路了。导用一句话,就是有牙齿的时候没有黄豆,等有了黄豆,牙齿又不行了。人生就这么充满了荒诞的悖论。
              等体内的欲火终于战胜了酒精时,小姐已经光着身子在我身上摸索好半天了,一张嘴巴像个探雷器似的在全身亲过不停。睁开眼睛之前,似乎有两道光闪了一下,我缓缓睁开眼问小姐,刚才是什么东西在闪啊?
              小姐说,没什么东西呀。
              小姐长得很正点,坚挺的乳房不算大,却很结实,两条美腿修长优美,额头上引人注目地长着一颗痣,看上去更添了几分性感和妩媚。
              这段时间和余婧冷战,已经足有一个多星期没在一起了,这样性感的美女趴在身上,胯下就是一阵激动。我顺势把她翻到身下,捏着她的乳头说,刚才的确有光在闪嘛,莫不是你这个东西在闪?
              小姐娇笑起来,哥哥你真好玩,我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呢,刚才你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说,那你现在看看我的反应吧。
              小姐伸出手啊了一声,哥哥,你可要爱惜小妹啊。
              对世上的男人而言,也许一开始他们并不都是那样喜欢寻花问柳,即便心里想得发慌,具体落实到行动上,也还需要一番勇气。可这年头,遍地都是娱乐场所,声色犬马的刺激太多太频繁,只要第一次下了水,顺理成章地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到了后来,简直就成了吃饭睡觉一样自然了,哪里还有什么羞耻感和犯罪感呢?这就好比女人偷汉子,只要跨出了第一步,即使她想要收手恐怕也很困难。
              我记得上次到古城开同学会,有人说起一个叫曹国权的同学,原本是班上最正统最严肃的人,据说几年前简锐到古城出差,晚上和他喝了酒,提出去找个小姐搞搞三陪。那时的色情活动还局限于跳舞只摸背的地步,曹国权竟然差点和简锐翻了脸,正色说:“简锐,我想不到几年不见,你竟然变成了这种人。”弄得简锐一脸的下不了台。
              可时间才过两年,曹国权竟然成了古城的同学里最热衷于娱乐活动的一个,动不动就提议大家一起集体吃粮食,仿佛只要一个星期不吃粮食他就会化成一滩浓血。这次开同学会,简锐当众和他开玩笑说,“国权,听说你竟然也变成了这种人哟。”曹国权满不在乎的说:“老简你要原谅,我他妈那时还没尝到甜头,还不知道世界上原来有那么好玩儿的事,竟然愚蠢地以为和老婆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了。这样吧,晚上我请你吃粮食,算是给你陪罪。”
              小姐的确很有敬业精神,服务也很到位,前后竟持续了一个小时,然后我像一只只装了半袋子水的皮口袋,歪歪地倒在了她的身子上,又一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临走时,我笑嘻嘻地亲了一下小姐额头上的痣: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小姐迟疑了一下,怎么,还想来找我?
              我说不可以吗?
              小姐说当然可以了,你就叫我王静吧哥哥。 






          


            44、肯定是有人要报复我
              
              汪总刚才给我看的那两张色情照片,男主角是我,女主角就是王静。
              我把照片塞进信封递给汪总,一时间无话可说,我想我的目光一定很呆滞。汪总把手里的烟蒂狠狠地掐灭在烟灰缸里,好像那烟蒂和他有杀父之仇。可能是我的表情太可怕,他放缓了语气说:“不是我说你,你想想,一个男人去干这种事,当然也不算什么特别大不了的,可你不能给人抓住把柄啊。像你这样连现场的照片也被人家拍了,你就是想不承认也没办法了,要是再拿到公安局,把你弄去拘留十几天,我看你怎么办?你今后在西都怎么还混得下去?好了,你别跟我苦着一张脸,你仔细想一想,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不然为什么会对你使这种套?”
              我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脑袋,对了,肯定是有人要报复我。
              “你知道是谁吗?”
              “我不敢肯定,但我推测多半和西都机械厂进口淘汰设备有关。”我把准备写内参的事情给汪总大概讲了一遍,汪总敲着桌子沉吟着说:“你这只是个推测,也不能完全肯定嘛。我想人家既然给你拍了照片,肯定不只寄到了我这里,说不定宣传部那边也寄过去了。在报社你虽然是我的人,可我也不敢给你大包大揽,要是等宣传部那边追究下来,肯定要把你开除,而且永远不会让媒体再聘用你,那时你就惨了。所以,我和几个副总商量了一下,我们必须争取主动,你这件事情内部处理。从现在起,撤销你的新闻部主任职务,先做一段时间的机动记者。等风头过了再说下文吧。”
              我知道汪总已经在替我擦屁股了,要是摊上其它领导,肯定早把我给开除了。主任不再当,毕竟还没有开除我,没有开除,今后也就还有机会。我站起身向汪总鞠了一躬,汪总,谢谢你,我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汪总挥挥手,算了,你今后给我小心点,江湖险恶啊。那个什么机械厂,我看你也不必再去明察暗访了,你就是写了稿子,我看也不一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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