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吉 思 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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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 吉 思 汗-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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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赤温问:“那二哥他们怎么办?”    
    诃额仑说:“走吧,只要大家都保存下来,总有相逢的机会。”    
    铁木真望望众人,众人默默点头。铁木真说:“那就这么决定了,军中已经没有多少吃的了,也没有了牲畜,马是不能吃的,将来打王汗时还用得着,大家只好像野兽一样自己去猎取食物了!”    
    铁木真的军队在茫茫的雪野上开始了艰难的跋涉……    
    在王汗黑林的营地,答亦儿兀孙和他的爱女忽兰从营外走来。在离大帐不远处,忽兰站下,对父亲说:“父亲,王汗打铁木真本来是不对的,你可千万不要让他们杀了他的特使呀。”    
    答亦儿兀孙感到无能为力:“我一个寄人篱下的蔑儿乞人,能做些什么呢?”    
    “能做什么,你就尽量做些什么吧!”    
    一声传呼:“带别勒古台——”    
    王汗的金帐外两列兵士列开刀阵。    
    别勒古台和豁儿赤一前一后,大步走进刀阵。别勒古台眉头都不蹙一下,豁儿赤吓得直缩脖子。    
    王汗的大帐里剑拔弩张。别勒古台和豁儿赤走进大帐。    
    桑昆的一侧脸肿着个大包,上面糊着药。他啪地一声把刀拍在桌子上:“别勒古台,你是来替铁木真还我血债的吗?”    
    札木合大吼一声:“杀了他!还有那个札答兰的叛徒豁儿赤!”    
    忽察儿跳出来,把刀指向别勒古台:“你进来了,还想活着出去吗?”    
    与此同时,桑昆和阿勒坛、札木合也都跳了出来,拔刀相向。    
    答里台迟疑了一下,也走出来,拔出了刀。    
    别勒古台将衣襟撕开露出胸膛:“来吧!你们这些胆小的羊羔儿,把刀往这儿捅,我别勒古台要是皱皱眉头,就算是你们克烈部人!”    
    豁儿赤讪笑着说:“诸位,对待两个手无寸铁的人,用得着这么多把刀吗?”    
    札木合怒斥:“闭上你的乌鸦嘴!”    
    豁儿赤说:“如果伟大的王汗也怕听两个和平使者的声音,那我就一句话也不说了。”    
    答亦儿兀孙对王汗说:“王汗,杀这两只进了圈的羔羊还不容易吗,可是您为什么不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也许他们是代表铁木真来投降的呢!”    
    王汗挥挥手:“你们都给我退下!”    
    答里台先收刀入鞘,说:“那就让他们多活一会儿吧。”


第三部 通向祭坛的路是鲜血铺成的札木合、桑昆的阴谋(7)

    别勒古台和豁儿赤拜见王汗与札合敢不。    
    别勒古台压着火气说:“我哥哥让我问问父汗,我们究竟犯了什么罪过,使父汗发此雷霆之怒?您为什么这样惊吓自己的贱子贱妇?为什么不让他们睡足吃饱后再教训他们?为什么深更半夜就毁了他的铺,拆了他们的座?为什么毁了他们的炉灶,灭了他们的火,使他们不得安生,无家可归呢?”    
    王汗无言以对,坐立不稳。    
    豁儿赤在一旁温和地接着说:“我们可汗说,王汗您为人忠厚,对我们可汗一向爱护关怀。这一次一定是有人挑拨离间,绝不会是出于您的本意。”    
    王汗连说:“是啊,是啊,是啊。”    
    札木合喝道:“你给我住口!”    
    豁儿赤故意反问:“你是让王汗住口吗?”    
    札木合喊道:“你!你给我住口!”    
    豁儿赤也不让步,说:“这可是克烈部王汗的金顶大帐,并不是你札答兰古儿汗发号施令的地方。”    
    札木合语塞,王汗咳了一声。豁儿赤紧接着说下去:“我还请你记住,你现在抢在王汗前边说话的那张嘴,赖以存在的脑袋,还是我们的可汗、王汗的儿子——铁木真施舍给你的呢!”    
    王汗打断二人的争吵,说:“你们两个不要在我的面前闹家务。别勒古台,你方才关于有人挑拨的指责,是无中生有的。”    
    别勒古台提高声音说:“不,王汗,我记得去年当我哥哥帮助您从乃蛮人手里夺回部众、财物、牲畜和黑林以后重申父子之盟时,明明讲道:如果有人像长了毒牙的蛇一样恶意挑拨的话,双方要当面质对,弄清事实。黑林之盟言犹在耳,您就如此听信谗言践踏誓言,还谈什么相亲共处,日久天长呢?”    
    王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豁儿赤又把话拉回来:“其实我们可汗几十年如一日,把您当成父亲一样地孝敬。他常告诫我们,克烈和蒙古犹如一辆车上的两根辕子,折断一根辕子,牛就不能拉动了;又好比一辆车的两个轮子,毁掉一个轮子,车就不能前进了。”    
    别勒古台悲愤地说:“我哥哥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才同您一起征讨草原各部,将大半俘虏给您做百姓。您这次却依靠他们来攻打我们。父汗,您为什么要惩罚我们,我们实在百思不得其解呀!”别勒古台声泪俱下。    
    王汗蓦地站起来说:“别说了,快别说了!都是我老糊涂了,老糊涂了呀!”    
    他拿出一把小剜刀刺破了小手指肚,将鲜血滴进了一只牛皮小桶中,说:“你们回去告诉铁木真,我对我主耶稣发誓,从今以后,我若再对我儿铁木真怀有恶意,也像这样出血,死无葬身之地。”    
    他把小桶交给了别勒古台:“你把这个小桶交给他吧!”    
    然后对两旁的桑昆等人说:“你们听见我的话了吗?谁也不许再追赶铁木真,谁也不许再谈征讨铁木真!札合敢不,答亦儿兀孙,你们两个把哈撒儿的妻子儿女放出来,让别勒古台和豁儿赤带走,并且要安全地护送他们走出黑林。”    
    由于札木合等人的挑拨离间,王汗、桑昆背信弃义,向铁木真发动了突然袭击。昔日的亲密战友终于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铁木真损失惨重,不得不向东部草原转移。而豁儿赤、别勒古台的出使则无异于一场攻心战,它为铁木真赢得了政治上的主动和整军备战的时机。    
    五    
    别勒古台和豁儿赤在札合敢不与答亦儿兀孙的陪同下,领着哈撒儿的妻子儿女离开王汗的大帐,向黑林外走去。    
    桑昆和札木合等人在大帐外看着他们一行人。    
    桑昆狠狠地说道:“就应当在他们没有张嘴说话的时候把他们杀掉!”    
    札木合说:“你杀了他,克烈部同铁木真的联盟可就彻底完了。”    
    “我要的就是这个!”    
    “那你还等什么?你是怕札合敢不还是怕别勒古台?”    
    “我怕他们?!”桑昆对自己的亲兵说,“跟我来!”    
    桑昆一行追了上去。    
    行进中的札合敢不叹息道:“别勒古台,回去告诉你的哥哥,不要相信这个什么滴了血的牛皮桶。现在他也许说的是真心话,可只有我最清楚我的这个哥哥,愿主保佑他,他是最没有主见的了,往后还会让桑昆牵着鼻子走的。”    
    别勒古台满怀深情地说:“谢谢札合敢不叔叔的关照。”    
    豁儿赤赶紧把话扯开:“怎么会呢?我想,在这一场误会消除以后,克烈部和乞颜部,会比以前更加友好的。”    
    “等一等!”桑昆从背后一声呼喊,众人转过头来。札合敢不说:“小心,桑昆来了!”    
    答亦儿兀孙拨转马头:“我去报告王汗!”说着飞奔而去。    
    桑昆驱马赶过了众人和随从,拦住了他们的马头:“别勒古台、豁儿赤,你们还想活着离开黑林吗?”    
    别勒古台抽刀,豁儿赤抢先说:“桑昆,你和我们可汗是安答,可汗说他是王汗穿衣而生的儿子,你是王汗裸体而生的儿子,你们的父王对你们一视同仁,着意抚养,你不应该也没必要对他存有戒心、蓄意加害,你们应该成为好兄弟。”    
    “你算了吧!铁木真口口声声称我的父亲为父汗、父王,背地里却骂他是老屠夫!”    
    别勒古台说:“谎言!”    
    “还有呢,”桑昆接着说,“他表面上和我称兄道弟,背后却对人说我像回回羊的小尾巴一样,低三下四地跟在男巫屁股后面,是个没有出息的下流坯。”    
    别勒古台反问道:“你自己觉得呢?”    
    豁儿赤赶紧打圆场:“铁木真绝没有讲过这样的话。”    
    札合敢不说:“这又是札木合、忽察儿他们告诉你的吧?”    
    豁儿赤说:“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们可汗准备远离你们,带着自己的部众和哈撒儿的妻子、女儿、儿子到东部草原去了。希望你能让父汗安度晚年,不要增加他的愁烦。”    
    别勒古台将手一挥:“我们走!”    
    桑昆冷笑道:“去哪儿?你看看我脸上的箭伤,听说只有仇人的血才能让它长平,你们拿命来吧!”    
    他冲上来一刀向别勒古台砍下去,别勒古台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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