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70-我的一生--卡萨诺瓦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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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70-我的一生--卡萨诺瓦自传-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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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离开我时,我吩咐仆人,对保琳娜小姐要给以极大的照顾。    
    我的女管家好像觉得这样做不合适,她嘟囔着“骗子”之类的话。    
    “您要注意,”我对她说,“我觉得这个年轻姑娘很正派,我现在都感到爱上她了。”    
    真的,为了献身于这欲望之火,我不再需要一个女人的爱抚了。所有的障碍只能使我的要求更加迫切。    
    晚间我从剧院返回,得知保琳娜小姐只身一人待在一个小房间里,拒绝使用整套房屋。晚上她只吃点面包,喝一杯水,她对厨娘说,午饭时她只要少许汤就够了。随后就关起门写东西。    
    “您明天早餐用什么?”我问。    
    “干面包。”    
    看来她是一个很特殊的女人,我在想并吩咐明早告诉她,在我的家里给租房人免费提供早餐,若是有人拒绝关照,我会很不高兴的。随后我给保琳娜小姐写了几行字,请她选一间好一些和舒服一些的房间用。    
    翌日清晨我愉快地得知,她喝了端给她的牛奶咖啡。随后我对她进行了拜访,并请她吃中饭,她感激地接受了。    
    不一会儿,阿朗达带了封他母亲的信出现了。她绝望地通知我,她在自己家里被逮捕了,因为无法支付二百英镑的债务。她郑重地请我立即为她做保,否则她就会被投入监狱。    
    我拿起笔,回答她:“夫人,我很遗憾,无法援助您。您会理解,任何有关您的事情都将使我丢脸。”    
    可怜的阿朗达完全茫然失措地离开了我。我去保琳娜小姐处,把她请到餐桌旁。    
    她显得非常妩媚,一再地表示感激:“如果我要知道做什么能使您满意就好了。”她真诚而绝望地说。    
    我看着她,微微一笑:“我知道。”    
    “那是什么?”    
    “您每天跟我一起用餐。”    
    “只要是您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她表示同意,“只是我不知道,我的陪伴是否会使您愉快。”    
    “您太谦逊了!”我回答,并把她领到餐桌旁。    
    这顿饭精彩极了,但保琳娜吃得很少。饭后她陪我到我的客厅,我们坐在一张沙发上,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棋盘。她不经意地拿起一些棋子观察它们。    
    “您会下棋吗?”我问她。    
    “会的。人们甚至说,我下得相当好。”    
    “可我下得相当糟,”我说,“让我们下一盘试试。我的失败至少会使您得到乐趣的。”    
    走了四步她就将死我了。保琳娜笑了起来,这天真无邪的快乐使我看到了她的一口洁白漂亮的牙齿。但随之我的仆人出现了,告诉我,腊库特夫人和科内利小姐求见。    
    我不及回答,小索菲就向我奔来,哭着投入我的怀里。抽泣使她说不出话。我猜到了原因,便把她扶了起来,拭干她的泪水,最后安慰她说,答应帮她母亲的忙。随之索菲拥抱我,在极度快乐中她突然称我是她的好父亲。好像这还不够似的,她也投入保琳娜的双臂,保琳娜对索菲的举动感到惊愕。小姑娘确也表现得可爱和果断,这使某些成人都会感到光彩。索菲非常谨慎地也责备她母亲对我的态度,可她却突然问道:“若是我叫您爸爸,希望您不会生气吧?”“决不会!”我回答说。    
    她询问地望着保琳娜:“您是他的妻子?”    
    “是的!”我抢在我的女房客前说,她满面通红,把孩子拉到身边吻她。    
    我站了起来,给了索菲四张五十英镑的钞票,并吩咐说,这笔钱交给她的母亲,这是我赠给索菲的礼物。    
    “我不敢对她这样说。”她回答,并请求我把钱归在她母亲名下。    
    我反驳说:“不,索菲,你母亲会认为我在嘲笑她的不幸。我只能通知她,她该不时地把你送到我这儿来。”    
    “这个孩子真是一个宝贝!”在索菲离开之后,保琳娜说,“她肯定会对她的母亲讲,她认识了您的妻子。”    
    “科内利夫人不会相信她的,因为她知道我对婚姻是反感的。”    
    “您的反感由何而来?”    
    我耸耸肩膀:“对我来说婚姻是爱的坟墓。”    
    “这只能是相对而言。”    
    我想还是换一个题目交谈。于是问她,想在伦敦待多久。    
    “我返归故乡取决于一封信,我每天都在等它。”


《我的一生》 第三部分伦敦(5)

    “请恕我冒昧问一句,您由何处来?”    
    “没关系。我在您面前没有任何秘密,请您给我几天的时间,再回答您的问题。但您不要认为我不信任您。情况正相反。我对您十分敬重。”    
    “为了赢得您,我可以做任何事。”    
    她拒绝地举起手:“我认为您十分精明老练,一定能达到这个目的。因此我恳求您保护我的名声。”    
    翌日佩布洛克到我这儿来了,他说:“人们在谈论您!”    
    “什么?”    
    “说您找到了一个女房客。”    
    “还有呢?”    
    “她非常可爱!”    
    “说的对。除此她还正派和值得尊敬。”    
    “那这可是不寻常的。请领我同她认识认识。”    
    “这位女士不希望与任何人会面。”    
    “是这样。您今天在什么地方用中餐?”    
    “在这儿。我很愿意邀请您,可……”    
    “我懂了!”勋爵尖刻地打断了我,说了句日安就走了。    
    在他之后马丁内里拿了一包报纸出现了,上面有对我的广告的评论,遗憾的是没有什么意思。我正在与马丁内里谈这件事时,送来了一张科内利夫人的便条,请我接待她吃晚饭。我立即到保琳娜那里,问她,如果科内利夫人与我们一道吃饭,她是否对此会感到不愉快。    
    她回答说:“当然不会。”    
    五点钟时,科内利夫人在索菲陪伴下出现了。她立即把我拖到一旁,眼里含着泪水对我赠给她的二百基尼表示道谢。    
    “这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对她说,并迅速补充一句,“还产生了一件误会,索菲认为在我这儿租了一套房子的女士是我的妻子。”    
    她像是心不在焉地听着,可稍后,当我们坐在餐桌旁时,我发现自己弄巧成拙了。因为索菲突然说:“这位女士不是您的妻子。”    
    “对,”我回答说,“这是我开的一个恶劣的玩笑。”    
    “您能允许我跟她在一起过一夜吗?”    
    “这你只能求得保琳娜小姐的同意。”    
    索菲询问地望着保琳娜。    
    保琳娜把她拉到身边:“当然,你可以和我在一起。”    
    索菲留下了,翌日清晨当她离开我们时,我抓住保琳娜的手,想去吻它。但在这同一瞬间她把手抽了回去。    
    “人们会认为您已经结婚了。”我不知所措地说道。    
    “我是结婚了。”    
    “您是……?”    
    “是的!”    
    “那么说您知道母爱的甜蜜情感了?”我这样说,因为我想不到说什么更好的了。    
    “不。虽然我结婚了,可还从没有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您的丈夫在何处生活?”    
    “离这儿很远。我祈求您,我们说点别的。”    
    “还有一句话。如果有一天您离开了我,那您会与您的丈夫结合吗?”    
    “是的。当我离开英国时,我就会与我选择的男人在一起生活。”    
    “您没有想到我会是怎样的不幸吗?”    
    “我不可以这样想。”    
    “您要求我为对您的爱做出牺牲?”    
    “不仅仅是您,我也必须牺牲。您要考虑到,我必须尽自己的义务。”    
    “您在折磨我!”    
    “因为您的爱不是出自一个绝对纯洁的源泉。难道联系两个情愫相投的人的纽带能比他们灵魂的和谐的纽带更为甜蜜的吗?”    
    “我觉得您是在以一个形而上学的学者身份在判断激情。”    
    “我的形而上学无关紧要,”她说着,把我领到她的房间,指给我看她的书,“除了这些,我读的不多。”    
    她的图书柜只有几卷书:阿里奥斯托、弥尔顿、让·德·拉布吕耶尔让·德·拉布吕耶尔(1645—1696):法国作家,代表作为《品格论》。、塞万提斯和卡蒙斯路·德·卡蒙斯(1524—1580):葡萄牙文学的先驱,他的《卢齐塔尼亚人之歌》是一部享有世界声誉的史诗作品。。我把卡蒙斯的作品拿在手上,看到上面有不少的评注。    
    “您喜爱的作品?”我问。    
    她颔首:“因为我是一个葡萄牙人。”    
    “我竟把您当作是一个意大利人!这么说,您掌握的不是四种而是五种语言了!”    
    “我二十三岁了,从童年起,就会五种语言。”    
    我指着一个厚厚的本子:“这是您的手稿?”    
    “这是我的生活史,说得更好一些:我的不幸史。如果您想知道的话,我交给您。”    
    “最好是您给我朗读。”    
    她表示愿意这样做,我不知道这对她、对我是否合适。在任何情况下她的离奇的故事——我这里不能加以重复——都增加了我对她的爱情。但同样的,由于这爱情从这一天起越来越强烈和最终变得无法承受,我日渐消瘦。我像要毁于自己的相思,可保琳娜却相反,变得一天比一天漂亮。她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并把这恶劣的健康状况归咎于缺少运动,因此她建议我每天去骑马散步。我也这样做了,可有一次骑马时我从马上摔了下来,恰恰是发生在金斯顿公爵的宫殿对面。但也许这正好,因为肖德莱格小姐从她的窗口看到了所发生的事情,并立即派了一个仆人来救助我,把我扶了起来。我一步也不能动,于是被背到家里,仆人要去叫公爵的医生。


《我的一生》 第三部分伦敦(6)

    有一个人告诉我:“这是关节错位。”    
    “不对,是脱臼。”另一个人郑重地说。    
    “必须放血。”    
    “这不行。但我们要把关节复位。”    
    “您们别胡来了!”我发起火来,“既不要放血,也不用复位!我请您们把我送回家里,我要自己的医生来治。”    
    一个人说:“这太不愉快了,非常不愉快。”    
    “什么?”我问。    
    “这仅仅是一种压伤!您知道,我是伦敦的首屈一指的治疗骨折的大夫。”    
    “肯定是,”我迎合他说,“但请您允许,我很幸运,不想让您在我身上施展您的才能。”    
    医生告辞而去,随后不久保琳娜气喘吁吁冲了进来——    
    她原来在家里!“噢,我的不幸的人!”她叫了起来并扑到我的床上,“这不幸是由于我的过错。”    
    我安慰她。不经意地把她搂到我的怀里,在她的嘴唇上印下一个热烈的吻。    
    一瞬间她像着魔似的望着我,随即笑了起来,    
    “您笑什么?”我问。    
    “笑爱情的不由自主的诱惑。现在我正透露出我的心灵的秘密。”    
    “您爱我?”    
    “我害怕。”    
    我想再度把她拉到我的怀里,可她站了起来,从她的房间里拿来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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