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15 四大魔头(the big f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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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洛15 四大魔头(the big four)-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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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老实告诉他我不懂他的意思。
  “我做个假设,黑斯丁斯,当你坐在这张椅子上时,你听到被打开又关起来的声音,你会怎么想?”
  “我想,我会觉得是有人出去了。”
  “是的——不过,事情总是可以分两方面来看。有人出去——有人进来——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黑斯丁斯。不过,如果你假设错误,总是有些矛盾现象会出现,告诉你你搞错了。”
  波洛突然精力充沛地跳起来。
  “它说明了我比笨蛋笨三倍。快点,快,快到卫斯敏尼的公寓去。也许我们还来得及。”
  我们跳上一辆计称车。我兴冲冲地问着问题,波洛却一语不发。我们冲上阶梯。一再地按铃和敲门,都没有人回答,不过,靠近门听,可以分辩得出里面有低弱无力的呻吟声。
  大厦管理员有一把万能钥匙,我们花了点时间游说他,他才答应开门。
  波洛直接到内室。一阵哥罗风的味道传来。索妮亚·达维罗夫被绑着,鼻子和嘴巴里都被塞着渗透着哥罗风的填棉。波洛马上解开绳子,设法使她苏醒过来。不久,医生来了,波洛把她交给医生处理,我们两个到里面去。根本看不到沙瓦罗诺夫博士。
“到底怎么回事?”我困惑地问。
  “这表示有两个推论在前面,我选择了错误的那个。你听我说过,要伪装索妮亚·达维罗夫很容易,因为,他舅父已经那么久没看过她了。”
“不错?”
“哼,正确地说,另一个相反的假设也会成立。任何人要伪装那个舅父也很容易。”
  “什么?”
  “真的沙瓦罗诺夫确实在革命爆发时去世了。那个假装从那场艰辛中逃出来的男人,那个改变得那么多,‘他的朋友几乎都认不出他’来的男人,那个顺利接下庞大财产的人——”
  “是谁呢?”
  “第四号。难怪索妮亚告诉他,她听到他谈话中提到四大魔头时,他很害怕。他又一次地从我指缝中溜走了。他后来想到我可能回拆穿他的阴谋,因此,把诚实的伊凡赶出去和警察追逐,用哥罗风麻醉那女孩,最后自己才出去,现在,他一定把大部分戈斯波亚夫人留下来的证券兑成现金了。”
“不过——不过,是谁要杀他呢?”
“没有人要杀他,威尔森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被算计好了的牺牲者。”
  “为什么?”
  “我的朋友,沙瓦罗诺夫是世界上第二伟大的棋手。第四号很有可能连西洋棋的基本玩法都不知道。当然,他无法在比赛中保持荣誉。他试尽各种方法来逃避比赛。当那些方法失败时,威尔森的厄运已经注定了。不论如何,他也不能让别人发现伟大的沙瓦罗诺夫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棋。威尔森喜欢以露易·罗培兹法开棋,他一定会用这种方法。第四号设计好走到第三步,棋法还不太复杂时电死他。”
  “不过,我亲爱的波洛。”我坚持,“我们和一个疯子对头吗?我完全了解你的推理,也承认你是对的,但是,只为了把自己的角色演好而杀人!当然有比这个更简单的方法可用?他可以说他的医生禁止他承受这种比赛压力。”
  波洛扬了扬眉。
  “你说得没错,黑斯丁斯。”他说,“确实有其他方法,但是,都没有这个方法容易说服人。你认为杀人之事应该避免,对不对?第四号脑中可不这么想。我可以挫他的锐气,这是你做不到的。我可以说出他的想法,他在比赛中以自己是一个教授为乐。我相信他曾经到西洋棋赛中去观摩。比赛中他皱着眉坐在那儿想,想着他的伟大计划,心中却一直窃笑。他知道他自己会走的只有两步棋——而且也是所有他必须会的。他脑中会再一次地浮现这个阴谋,而且,自己在一个特点的时间亲手解决了这个人,这和第四号的一贯作风相符合……哦,是的,黑斯丁斯,我开始了解我们这个对手和他的心理了。”
  我耸耸肩。
  “嗯,我想你是对的,不过,我不懂为什么要冒这个他可以轻易避免的险。”
  “冒险!”波洛轻蔑地哼着鼻子说,“冒什么险?贾普根本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如果第四号没有犯一个小过错的话;他根本不会有危险。”
  “他的小过错?”我问,“虽然,我已经察觉到答案。
“我的朋友,他忘了赫邱里·波洛的灰色小细胞。”
波洛是有他的好德行,但是,谦逊绝非其中之一。

第十二章 有诱饵的陷阱

  那是一月中旬——伦敦正是典型的英国式气候,潮湿又多暴风雨。波洛和我分别坐在壁炉边的两张椅子上。我发现我的朋友带着一种怪异的微笑在看着我,我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你在发呆啊!”我轻松地说。
  “我在想事情,我的朋友。你去年夏天刚到这里时,你告诉过我你要在这儿停留几个月。”
  “我说过吗?”我有点尴尬地问,“我不记得了。”
  波洛的笑意加深了。
  “你确实说过,我的朋友。后来,你改变计划了,是不是?”
“呃——是的,我改变计划了。”
  “为什么呢?”
“奋战到底。波洛,你该不会认为我会在你和四大魔头周旋时,弃你而去吧?”
  波洛温和地点点头。
  “正如我所料。你是一个忠实的朋友,黑斯丁斯。你想留下来帮助我。但是,你太太——你叫她小辛黛瑞拉的那个女人,她会怎么说呢?”
“当然,我还没有详细地告诉她,不过,她会了解的。她绝不会要我背弃朋友的。”
“是的,是的,她也是一个忠实的朋友。不过,这也许要花许多时间呢。”
  我有点沮丧地点头。
  “已经六个月了。”我感叹地说,“我们有什么进展呢?你知道,波洛,我常常禁不住地想我们应该——嗯,做点事情。”
  “你怎么一直都这么精力充沛,黑斯丁斯!到底你要我做些什么?”
他这么说实在有点像在跟我打太极拳,不过,我不再放弃我的立场了。
  “我们必须发动攻势,”我催促他,“这一阵子来,我们做了些什么?”
“比你想的多,我的朋友。我们已经确定了第二号和第三号的身份,我们还学到一些第四号的作风和想法。”
  我心情开朗些。如波洛所说的,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
  “哦!是的,黑斯丁斯,我们已经做不少事了。我还没有公开赖兰或奥利维叶夫人的罪行,这是真的——但是,即使我说了,谁会相信我呢?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以为我已经使赖兰陷于困境,结果呢?不过,虽然如此,我已经把我的怀疑让某一些人——高阶层的——艾丁顿爵士知道,他曾经要我参与偷窃潜艇的计划,他已经知道所有我知道的有关四大魔头的消息——或许,别人会怀疑这些消息的可靠性,不过,他本身是相信的。赖兰、奥利维叶夫人和李长彦也许还会继续作恶,不过,探照灯已经对准他们所有的行动了。”
“那,第四号呢?”
   “如我刚才所说的——我开始了解他的作风了。也许你会笑,黑斯丁斯——不过,完全了解一个人的个性,确实知道他在某一特定情况下会怎么做——已经是成功的初步了。我正在苦战,他不断地泄露他的心理状态,我竭力地不让他知道我们的一切。他在灯光下,我在阴影中。我告诉你,黑斯丁斯,他们越来越怕我的按兵不动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是不在乎我们怎么做的。”我陈述我的意见,“你的生活中已经不再有任何尝试奋斗,不再有任何准备了。”
“不对,”波洛深思地说,“大体说来,我是有点意外。特别是有一两件很明显的事情,我应该想到他们会那么做的。或许你了解我的意思?”
“某种秘密装置炸弹?”我乱猜一通。
  波洛不耐烦地咋了一声。
  “不是!你用用你的想象力好不好?你这个人除了火炉里的炸药之外,也想不出什么更巧妙的办法了。不跟你说了,我需要一些旗鼓相当的伙伴。现在,不管天气如何,我要去散步了,对不起,我的朋友,你是不是同时在看‘阿根廷的前途’、‘社会之镜’、‘牛只蓄养法’、‘深红色线索’和‘洛矶山脉的运动’?”
  我笑了起来,承认我目前只在看“深红色线索”。波洛感叹地摇着头。
  “那么,不看的放回书架吧!你这个人就是这么没有条理和方法!书架是要做什么的?”
我低声道歉,波洛把其他书放回原处后,就出去了。没有人干涉我了,我一个人津津有味地看着我想看的书。
  不过,我必须承认皮尔森太太的叫门声把我唤醒了,那时,我已经差不多睡着了。
  “一封你的电报,上尉。”
我意兴阑珊地撕开橘红色的封套。
  接着,我呆若木鸡似地坐着。
  是我南美洲农场的经理布隆森打来的,内容如下——

  黑斯丁斯太太昨天失踪,恐怕是被一个自称为四大魔头的组织绑架。速来电指示。已通知警方,不过,还没线索。
布隆森
我挥挥手要皮尔森太太出去,目瞪口呆地坐着,一遍又一遍地读着那些字。辛黛瑞拉——绑架!她落在恶名昭彰的四大魔头手中!天。我该怎么办?
  波洛!我需要波洛。他会告诉我怎么做,他会用尽办法打垮他们。他几分钟内就会回来。我必须耐心地等。不过,辛黛瑞拉——在四大魔头手中!
又一次敲门,皮尔森太太再度进来。
  “一张便条给你,上尉——一个野蛮的中国人拿来的。他在楼下等着。”
我从她手中抢过便条。内容简单扼要。
“如果你想再见到你太太的话,马上和这个送便条的人一起走。不要留任何讯息给你的朋友,否则,她会遭殃。”
下面签着大大的阿拉伯字4。
我要怎么办?如果是读者你们碰到这种情况,你们会怎么做?
  我没时间想了,我只知道一件事情——辛黛瑞拉在那些恶魔的势力中,我必须遵从——我不敢冒这个险。我必须和这个中国人一起走,跟着他走。这是个陷阱,不错,它代表着某种程度的不自由和可能遭遇的死亡,不过,诱饵是世界上我最挚爱的人,我不敢犹疑。
  最使我头痛的是不能留话给波洛。只要让他知道我的行踪,也许,一切都会没有问题?我敢不敢冒这个险?显然没有人监视着我,不过,即使如此,我仍然犹豫着。那个中国人很容易的就可以上楼来,弄清楚我是否遵守命令中的后半部,为什么他没上来呢?他这么做更使我疑虑重重。我已经知道四大魔头的无所不能,我相信他们有近乎超人的力量。就我所知连一个脏兮兮的小女佣也可能是他们的爪牙呢!
  不,我不敢冒这个险。不过,我可以做一件事情,把电报留下来。他会知道辛黛瑞拉失踪的消息,也会知道她的失踪和什么组织有关。
这些思潮快如闪电地通过脑际,一分钟左右,我已经戴着帽子下楼,和等着我的带路者碰面。 送信者是一个高大、面无表情的中国人,他的衣服已经有点破旧,不过,整理得很干净。他对我鞠躬、说话。他的英语语法无懈可击,不过,腔调却有些平板。
  “你是黑斯丁斯上尉?”
“不错。”我说。
“请给我那张便条。”
  我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要求,因此,一语不发地交给他那张纸片,但是,那还不够。
  “你今天收了封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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