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74-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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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74-四城-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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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如云这么一说,小庄一下来了精神,她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说:“那可不多,应该就四个人。”    
    “四个人?哪四个?”    
    小庄说:“得,我晚上牺牲一下睡眠,你睡到下面来,我细细跟你说,你记住,跟我们年纪相仿的,在南泽,市长都可以得罪,但有四个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不过估计你也没多大机会遇见他们。”    
    李如云于是翻身下到下铺,睡在小庄的身边,说你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哪四个人啊?    
    小庄说你别急,我记得有首诗,你容我想想。    
    李如云说我叫你说人,什么诗不诗的?    
    小庄在床上反复念叨了半天,才缓缓把诗念出来:    
    露凝霜重莫朝春    
    金枝方桃庭院深    
    百里宝玉是安康    
    惟有花半王下城    
    李如云跟着把诗念了一遍,说这是什么诗啊,谁写的。    
    小庄说写这诗的也是一名人,叫沈安石,南泽第一才子,现在留洋了,在美国。    
    李如云说,哦,我知道了,他是敢踢花然的其中一个?    
    小庄直摇头说,不是不是,他也不敢,你听我说啊,别老打岔。    
    李如云笑笑说,好好好,我不插嘴,我听你说。    
    小庄坐在床边,手舞足蹈地开始给李如云讲一些传奇。    
    小庄说,这其实是个藏名诗,每一句都暗藏了一个人名。四句诗分别藏了莫朝春、方桃、安康、花半王四个人,而这四个人正是刚才小庄所说的敢踢花然的那四个人,他们四个是南泽最有权势、最有钱、最有争议的四大家族的小孩。    
    小庄说到这的时候,李如云笑了,说,真的啊,跟小说一样,是不是真的啊?    
    小庄说你听我细说啊,这头一句,露凝霜重莫朝春,就是说的家住城北,掌控着南泽酿酒厂的“南泽酒王”莫大川的独子,他家虽然在四大家是背景最简单的一家,但是他家的钱比另外的三家加起来还多的多,你知道的,现在这个社会,有钱就等于拥有了一切;第二句,金枝方桃庭院深,说的是个女孩,叫方桃,他爸方书平以前我们市的公安厅长,现在是市长,这还没什么,据说她外公是个大军阀,至于大到什么程度则没人知道,她算是这四个人当中最有权势的;这第三句,百里宝玉是安康,说的是有七里站百里阎王之称的安泽生的七儿子安康,这安泽生表面上是个大地主,其实是个帮派老大,养着一帮打手,在南泽七里站那个地方,不说鱼肉乡民,起码也是横行霸道,是名副其实的土皇帝;最后一句,惟有花半王下城,则是说的城东“花门”花旭东的独子花半王,你听他的名字你都知道,他老爸给他取名半王,意思他生下来就是半个王,就是龙子,他的家庭成份最简单,据说从清朝那会,他们祖先就是出了名的黑帮,这之后世代都是走江湖,提着脑袋过日子的混混,到了花旭东这代,势力在南泽一再达到顶峰,家里有一个花园酒店,两间浴池,两间夜总会,一间银行。但后来,花旭东莫名其妙死在东北,她的妹妹花白秀接手管理了家族事务,而花然就是随了母姓的她的儿子。就是这四个孩子,他们几乎拥有整个南泽所有的地下势力,以及数不清的金钱,还有各种各样的人际关系网,说他们联合起来跺跺脚,这地面都要抖三抖。    
    李如云听小庄滔滔不觉说了半天,觉得自己像是在听故事,她将信将疑地说:“这都是真的?”    
    小庄说我还能骗你,这在南泽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李如云把那首诗又念了一遍,然后想这诗编得也挺有意思,唉,只是那个叫沈安石的为什么要写这个诗啊?    
    他跟他们是同学啊,特别了解他们,对了,你看这个诗除了藏了名字,每一句还有别的涵义,我听别人说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反正说得挺像。    
    李如云说,看上去到这么回事,这第二句好猜,就是说方桃是金枝玉叶,而且因为家里是当官的,这在古代一定是大庭院,所以是“庭院深”。可是另外几句就不好猜了。    
    小庄说小云你行啊,真叫你猜着了,至于其它三句非得要了解他们恐怕才能写出。第一句,露凝霜重莫朝春,你想啊,露凝霜重,那是冬天了啊,冬天花都枯了,而莫朝春这个人据说特别花心,你想啊,女孩子就是花,女孩子伤心就是花朵枯萎了。    
    她说到这,杨如云呵呵直笑,说这个写诗的可真行。    
    小庄继续说,说这句百里宝玉是安康,说他爸不是“百里”一霸吗,而“宝玉”则是把他比做《红楼梦》里的贾宝玉。那是因为他有六个姐姐,从小是在一群女孩子的拥簇下长大的。这就好比那金陵十二钗。    
    李如云说,乖乖,六个女儿。她妈妈可真能生。    
    小庄扑哧一笑,说,大户人家又是妻又是妾的,不是一个妈生的。    
    李如云说哦,原来是这样。对哦。他们家是有钱人。    
    小庄说是啊,那个安泽生晚年得子,不知道有多溺爱,我听我妈妈说,安康出生的那天,安泽生派人几乎给七里站百里几万户人家家家送了喜蛋。    
    李如云说,真是大手笔啊,不过安康这个名字到是很符合他的心愿。    
    小庄接过去说,接下来最后一句,惟有花半王下城,这句就是说花半王这个人是唯一没什么亲人的。    
    李如云说,不对啊,他应该有个姑姑的,应该还有姑父,花然应该是他表弟啊。    
    不对,那个花白秀其实是花老太爷的养女,跟花半王并无血缘关系。    
    李如云哦了一声,说,把他放到这诗的最后一句,好像显得这个人是最厉害的一样。    
    小庄说,就算不是最厉害的,也是最不好惹的。人人都说这个诗最后一句应该是“惟有花半王无门”,但那个沈安石害怕惹怒花半王才改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小庄说到这里打了个哈欠,说,总之你遇见这四个人最好能躲就躲,惹到哪个,都没好日子过。小庄说到这里,哈欠连连,跟着说我不行了,睡吧,三点多了。


《四城》 黑珍珠夜总会杀人事件康站长(1)

    李如云余兴未尽,说你多给我讲讲啊,但小庄半天不理睬。只得悻悻地爬到上铺去,跟着就听到小庄的鼾声,李如云想人没有心事真是好啊。然后就关了灯,睁着眼睛想事情,听刚才小庄一说,后巷那个黑衣青年可能就是那四个人其中三个男的任何一个,可是这都是不能碰的人物,唉,本来好好的,他乡遇故知,遇见了杨彩薇,挺高兴,谁知道她竟然被人挟持调戏,更没想到最后她竟然杀了人,李如云想原本还以为自己的生活会一直这样平静下去,没想到一切突然峰回路转,简直叫人有点措手不及。    
    李如云躺在床上很久都不能睡去,她知道她自己正在慢慢了解南泽这座城市,但是却并不感觉到惊喜,她的心里,叫疑惑和不安塞得满满的,很难再塞点别的什么东西进去。     
    第二天是五月初五,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早晨十点李如云被一个噩梦吵醒,发现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电,汗水湿透前心后背,而小庄早就已经不知去向。    
    李如云洗梳之后觉得没什么事可做,又只好跑回床上去,她现在住在夜总会提供的宿舍,巴掌大的地方,放张床之后就显得满满当当,本来李如云想放张写字台能没事看看书什么的,那天左量右量发现少了一尺多的长度之后只能作罢,后来一想看书这个事还是躺在床上比较舒坦。    
    李如云随便翻了几页书,莫名其妙觉得烦躁起来,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心想不知道杨彩薇现在怎么样了,跟着忽然又想起昨天那个没打通的电话,几番思量之后觉得还是应该打一个电话通知杨彩薇要找的那个人,要是万一他并不是昨晚那个黑衣男子呢,谨慎一点想,就算那个人真的是这个人,确定一下也能叫自己彻底安心下来。    
    她于翻出昨天晚上打的号码,跑到楼下去打电话。她把电话放到耳边忽然莫名紧张起来,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昨天晚上那个男人那双狼一样的眼睛。    
    电话虽然没有关,但是传来一阵忙音,占线。    
    李如云挂掉,再拔,如此反复几次,电话终于传来接线的“嘟嘟”声。    
    然后有个很温柔的男声接了,他喂了一声。    
    李如云听出这不是那个黑衣男子的声音,她忽然有点惆怅,一时忘了要说什么,只得跟着喂了一声。    
    电话里那个男人一听是个陌生的声音,也没有问李如云是谁,只是说:“我是安康,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安康?李如云想这名字这么有点耳熟,她说:“哦,也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认识一个叫杨彩薇的女孩子吧,是她给的这个号码。”    
    “彩薇?她怎么了?”对方的声音变得关切起来。    
    “她……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但是她自己说她很危险,然后叫我打电话给你。”    
    “那她现在跟你在一起吗?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如云恩了一声,并不知道如何复述昨天晚上的事。只得说:“这个在电话里一时也讲不清楚。”    
    对方哦了一声问,然后问你住哪?我现在有点事要办,忙完了我来接你吧。    
    李如云说那好吧,我家住在黑珍珠夜总会这附近。    
    对方想了一下说,那就在那条路的十字路口等,半个钟头后我去接你,就这么说,跟着就挂了线。    
    李如云挂了电话之后才忽然想起接电话的是谁,他自己报了名字,这名字昨天晚上小庄提起过。    
    百里宝玉是安康。    
    安康。    
    李如云在家里左思右想了之后决定准时赴约,她觉得自己不管到底帮不得上忙,但一定要帮杨彩薇做点什么,此外她对这件事也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她觉得杨彩薇、花然、黑衣男子、安康这些人的背后一定有一个无比精彩的故事。    
    李如云稍稍打扮了一下,把头发整齐地扎在脑后,抹点水粉,再穿上来南泽不久新买的棉布裙子,对着小庄的镜子照了一下,觉得像是变了一个人,李如云在镜子里对自己笑笑,然后拎着包走下楼去。    
    时间大概是中午十一点,李如云在十字路口的一个绸缎店门口等安康,片刻之后,一辆黑色的汽车刷地停在身边,然后从车上下来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胖子,他四处望了一下,然后朝着李如云走过来。    
    李如云想这该不是电话里那个安康吧,听声音挺年轻的啊,怎么现在是个又老又胖的人?李如云看着这个胖子非常吃力地在伸头寻找什么,她突然没忍住,扑哧一笑。    
    那个胖子走近,一开口说话,李如云知道自己是认错人了,声音完全对不上。那胖子讲起话来瓮声瓮气,说:“小姐,你是不是在这等人?”    
    李如云马上收回笑脸,说是啊。    
    那个胖子掏出手帕擦了擦汗,说,那快上车,赶紧走。    
    李如云说,你认错人了,我等的不是你啊。    
    那个胖子说,没错啊,我们少爷叫我来的,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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