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样配合呢？”
“我说的配合，我能给你的也不过是一点点助推力，就像俗话说的四两拨千斤。关键的关键是要看你自己，能不能振作起来。现在，假如我是一个导演，我真想让你演一个宣誓就职的女总统，把手举起来宣誓说：从今天开始，为了心想事成，我发誓以后再不哭了。”
“你晓得我心中想的是什么？”
“全世界的人都日想夜想的东西（钱）你肯定也想，这是一。哑巴出来后你怕他再进去，想给他找一份工作或者给他成个家，这是二。你这两门子心事，恕我毛遂自荐，我完全可以帮你。我还很负责地说，你只要举手宣誓不哭了，现在就可以过上百万富翁般的生活。不过，我所指的百万富翁般的生活，是指进口的东西和精神上依托。至于哑巴的工作问题成家问题还有他今后的帮教问题，我们只能就事论事等他回来后再说。等你像撒切尔首相、阿基诺总统这些女人就职时一样宣誓后，我才会对你面授机宜道破天机。”
我把话说完，没想到她真的站了起来，高举着手把眼睛望着我，神情庄重地说：“我宣誓：从今以后我再不哭了。”我站在她对面，俨然像一位神父监督她。她宣誓完，我真想像外国人一样拥抱她亲吻她祝贺她，但我没有这种勇气，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双流。她见我笑，她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双流。
两人饱餐一顿笑之后，她的心情立马好了起来。我点燃一支烟，她又为我的茶杯对满了水。我们相向而坐，她望着我，我望着她。我讲什么，她都目不转睛地听得津津有味，这是我最高兴的时刻。我最恨的是在我“传经布道”的时候有人插嘴打岔，那比掘了我的祖坟还伤心。我和她不晓得谈了多久，我只觉得时间一闪就过去了。突然，我想起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有人说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时间会飞快地从天亮到断黑，又会飞快地从断黑到天亮。人们不解其中奥秘，就风牛马不相及地与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挂上了钩。这种牛胯里扯到马胯里的说法，当然是非常的滑稽非常的好笑非常荒唐的。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是什么，我当然不懂。我只认为我现在和晓霞相向而坐时间过得快，就是“相对论”。但，据我所知，“相对论”即使在科学高度发达的今天，即使把它局限在物理学这一小片天地里，在我们这个地球上，懂的人我用手指就能够准确地表示出来！
我对她说：“你宣誓不哭了，我不会食言。你的生活就要发生变化了，我觉得还有必要再给你一些罗嗦。在我眼里，人是没有贵贱之分的。有人认为自己高贵，有人认为自己卑贱，这都是人自身在心理上一种狭隘的、极端的自我感受。安徒生笔下的皇帝老子赤条条地在街上走，你说他高贵吗？雨果笔下的钟楼怪人卡西莫多，你说他卑贱吗？返璞归真，回归自然，在天灾人祸战争瘟疫疾病死亡面前人都一样，都是非常脆弱渺小的。我认为，人只有快乐和不快乐之分。快乐的人，叫花子也快乐。他的生活，把欢笑当味精，总是有滋有味；不快乐的人，银行家也不快乐。他的生活，把忧愁当佐料，只能像海水又咸又涩。
“我们常听人说，要挑战自我，要战胜自我。但是，很少有人去想怎么样才能挑战自我战胜自我？我的理解是：现实中的自我，一定被很多包括性格、心理、意志、知识、行为、修养等等很多的缺点或者说是不足束缚着。那么理想中的自我呢？是现实中的自我经过反思后希望产生的一个新的自我。现实中的自我与理想中的自我是矛盾的。挑战自我战胜自我，实际上就是自己跟自己的缺点和不足作斗争。就像毛泽东所说的：”放下包袱，开动机器。“只有把思想包袱和心理障碍像我们平常擤鼻涕一样擤掉，也像我们尿胀了屎胀了一样排泄掉一身才会轻松，心情才会舒畅，才能超越自我，诞生一个新的自我！比方我，五十岁前我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是一个被人瞧不起的人。五十岁后，我发誓要找回属于我的人格、自尊和价值并且立志当作家。这里面就有一个现实中的自我与理想中的自我挑战斗争的过程。然而，我成功了。晓霞妹妹，我多么希望从今天起，你也有一个挑战自我、战胜自我的过程，你一定也会成功！
“我们还常听人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说这些话的人，不难看出这是他们处在逆境中的一种愚蠢的自我安慰。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我插个笑话，有位喝了点墨水的秀才学问做不出文章写不出，却莫明其妙地自认为了得。据说在蒋介石携夫人宋美龄抵奉化省亲时，有人欢迎。他不欢迎也罢，他把两手交叉搭在胸前把头扭向一边口里唠叨道：“惟有老夫目不斜视，他算个什么东西！‘结果被便衣侍卫听见了打得半死。当然，这老夫子的傲骨令人钦佩，傲气却不敢恭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古人造字造句就是这么奇妙，句中并没有说秉性不移，而是难移。山可以移，水可以移，人的秉性也可以移，只是很难，要付出代价。这老夫子如果不改，再被打几次，再吃几次亏，你看他的秉性移不移？由此，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是由不得自己的秉性的，而是需要理智和思维来决定待人接物和处事方法。这是我在经历过无数的痛苦和失败后才发现一点点做人也有决窍。”
第十四章 晓霞当官
我和晓霞继续在谈话。
晓霞告诉我：“父母去世后，四兄妹有三个在长沙。哥哥也下过乡，回城后当工人，后来凭本事考入科技园当会计，现在是主管会计师。大妹妹是搞生命科学的，现在一家人定居在美国。小妹妹是局长。表弟是处长。我还有两个好朋友，他们都是华方的老师，都是歌舞团的舞蹈家。”
她说完这些，拿来一本相册让我看他们的全家照。
看后我扑哧一笑道：“你老哥，你老妹实在是没有你漂亮，但他们的命都比你要好得多。平常，你们兄妹之间勤于走动吗？”
她说：“很少。这里面有一个隔阂就是华正的堕落，他们总认为是我们做父母的没把他教育好。”
一谈到哑巴，虽然她刚发过誓，我又怕她动情，连忙把话岔开说：“晓霞，百万富翁的生活并不是像人们所想的那样清闲舒适，相反他们都是紧张的忙碌的，有时甚至是争分夺秒废寐忘餐的。现在，这种百万富翁的生活节奏和工作状态同时都将降临于你，我已经为你找到了一份白领的工作。”
“你已经为我找了一份白领的工作？”
“一点没错。每天可以穿最漂亮的衣服上班，每周只有五个工作日，每天的工作时间只有四小时。”
“那是什么工作呢？”
“炒股。”
“炒股？我可是一点都不懂呀！再说，那是赌博，我哪有钱呢？”
“怎么？你对股民印象不好？中国有几千万股民，只有股民才是真正的良民，股民最关心国家大事，最希望国家安定团结繁荣昌盛才赚得到钱。师傅我都给你找好了，钱她也会借给你。”
“你还给我找了师傅？我师傅是谁？”
“你师傅是你嫂子运兰。”
“作为女人，运兰虽性格内向不善言辞，但在内心是非常同情你的。她早就说过，要把你带入股市。先不说在股市能赚到多少钱，但是炒股对你来说，每天你可以走出家门，和运兰一块说说笑笑到股市上去商量买进什么卖出什么，还可以结识很多很多的新朋友。股市中的风云变幻，涨涨跌跌，可以把很多肥婆变成淑女可以把很多肥佬变成猴子。你把精力在这上面，这真是太好了。晓霞妹妹，努力学，努力悟，我真希望你能用三五年或者更长一点的时间，以你的聪明一定能成为在股海中到达黄金海岸的胜利者！话先讲定，到时你发了财可别忘了谢谢我啊！”
她深情地望着我说：“要我怎么谢你呢？”我说：“如果你真发了，到时我们买部车，我和运兰你和大哥我们四个人一块去旅游。我们把车开到西藏喝青稞酒，开到新疆吃葡萄干，开到云南吃米线，开到四川吃麻辣烫！”她听我说完高兴得大笑起来，这时，才是她真正开心的样子。我立马意识到，笑一笑，十年少的道理。我也立马意识到笑比哭难啊！我默默为她祝福：希望她今后的每一天都有笑声。
时间，真是一闪就到了中午，我说：“去吃顿便饭吧，就像我俩在永州吃饭一样。吃完饭，下午我们要办的事情多。我要写个备忘，请你拿纸笔来。1。寄点钱给哑巴。在汇款单的附言中别忘了写上要他老老实实安心改造。2。你把身份证带好，到证券公司去开户。3。你前面的头发开始脱发了，要改个发型，前面留点刘海就好看了。4。要买双皮鞋，俗话说鞋袜半身衣。进股市也要讲究精、气、神。5。要买个包。今后上班了，茶杯、笔、本子、磁卡，还有女人家的七七八八，没个包不行。6。晚上我要露子把你家中缺少的生活食品和日用品都会送到你家里。
不过，今后你买了汽车，我的前期投资也要算股份。不然，我就要下一个轮胎。“我把话讲完，这次她没笑，而是看着我的眸子中又有了些湿润说： ”满意哥哥，谢谢你把我的精神撑了起来……你是我力量的所在！智慧的所在！我真的感谢你……“我笑着对她说：”我所做的这些事情，我问问你，你会忘了吗？“她说：”我怎么会忘了呢？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说：”这就足够了。因为我被一个人永远记得，这就让我的心中永远都有一种幸福的感觉。你身份证带好了没有？我是肚子饿瘪了快些吃饭去……“
吃过饭，下午按一、二、三……办事都很顺利。从理发店出来，再从鞋店出来，晓霞从头到脚都改变了模样。特别是背着那个蛮洋气的包，看上去的确是年轻了十岁。我对她说：“晓霞，我希望你从明天起，早晨把自己交给烈士公园安排。那里的早晨有唱歌的、跳舞的、练剑的，什么都有，大家只有一个目的，热爱生命，活好每一天！唱歌、跳舞你都有天赋，这都是组成快乐的原素呀！吃过早饭，再和运兰到股市上班。其实，运兰进股市也是去消磨时光寻找快乐，她赚了钱都是他儿子的主意。我崽伢子在大学是学经济的，毕业后，他不愿意到单位上去拿那几百块钱死钱，一方面在家里帮我做做生意，一方面炒股。他股炒得蛮好，至少是在股市中拼杀这么多年，经历了无数次大熊大牛的震荡，不少人都深套得气都只有一悠悠了，他不但保持了自己的实力还从中赚了不少钱。明天你买什么股，我崽伢子也会给你出主意的。以后，你可以和我崽伢子多谈谈炒股方面的学问。另外，我问问你，我教你对别人讲大哥擅长治偏瘫的故事你讲了吗？”
她说：“我在一些知青聚会的场合，讲是讲过，但并没有什么回应。”我说：“莫着急，有机会，你还是照讲，酒好不怕巷子深，肯定是有回报的。你们家，关键是要把大哥的医术最大限度地变成价值，你们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百万富翁。今后华方攻艺术，哑巴搞得不好要养他一世，这都是要钱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