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轻轻拉开房门时,天已大明,一片过去熟悉的清晨阳光,随即进到了房里,斜斜的照射在旧墙上。书架前几个缅式金漆盒子,在微阳光影中,反映出一种神奇光彩。一切都似乎极新。但想起“日光之下无新事”,真是又愁又喜。我等待那个“夜”所能带来的一切。梅花的香,和在这种淡淡香气中给我的一份离奇教育。
居然又到了晚上十点钟。月光清莹,楼廊间满是月光。因此把门打开,放月光进到房中来。
似乎有个人随同月光轻轻的进到房中,站在我身后边,“为什么这样自苦?究竟算什么?”
我勉强笑,眼睛湿了,并不回过头去,“我在写青凤,聊斋上那个青凤,要她在我笔下复活。”
从一个轻轻的叹息声中,我才觉得已过二十四点钟,还不曾吃过一杯水。
三十年七月作,三十二年三月重写
(原刊《新文学》第一卷第1期1943年7月15日桂林出版)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文学视界(white…collar)编辑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