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种起源 作者:[英]达尔文_著_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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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种起源 作者:[英]达尔文_著_周-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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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Alisma)植物和一种亚麻属(Linum)植物——二者并不是攀缘植物,而且在自然系
统上也相距甚远——的幼茎虽然旋转得不规则,但分明是能够这样的;他说道,他有理
由可以猜测,某些别种植物也有这种情形。这等轻微的运动看来对于那种植物并没有什
么用处;无论如何,它们对于我们所讨论的攀缘作用至少是毫无用处的。尽管如此,我
们还能看出,如果这等植物的茎本来是可挠屈的,并且如果在它们所处的条件下有利于
它们的升高,那未,轻微的和不规则的旋转习性便会通过自然选择而被增大和利用。直
到它们转变为十分发达的缠绕物种。
    关于叶柄、花柄和卷须的感应性,几乎同样可以用来说明缠绕植物的旋转运动。属
于大不相同的群的许许多多物种,都被赋予了这种感应性,因此在许多还没有变为攀缘
植物的物种里,也应该可以看到这种性质的初生状态,事实是这样的:我观察到上述毛
籽草的幼小花梗,自己能向所接触的那一边微微弯曲。莫伦(Mor…ren)在酢酱草属(O
xalis)的若干物种里,发见了如果叶和叶柄被轻轻地、反复地触碰着,或者植株被摇动
着,叶和叶柄便发生运动,特别是暴露在烈日之下以后更加如此。我对其他几个酢酱草
属的物种反复地进行了观察,结果是一样的;其中有些物种的运动是很明显的,但在幼
叶里看得最清楚;在别的几个物种里运动却是极其轻微的。根据高级权威霍夫迈斯特
(Hofme1ster)所说,一切植物的幼茎和叶子,在被摇动之后,都能运动,这是一个更
加重要的事实;至于攀缘植物,如我们所知,只在生长的早期,它们的叶柄和卷须才是
敏感的。
    在植物的幼小的、和成长着的器官里,由于被触碰或者被摇动所起的轻微运动,对
于它们似乎很少可能有任何机能上的重要性。但是植物顺应着各种刺激而发生运动能力,
对于它们却是极其重要的;例如向光的运动能力以及比较罕见的背光的运动能力,——
还有,对于地球引力的背性和比较罕见的向性。当动物的神经和肌肉受到电流的刺激时,
或者由于吸收了木鳖子精(strychnine)而受到刺激时所发生的运动,可以称为偶然的
结果,因为神经和肌肉对于这等刺激并不具有特别的敏感。植物大概也是这样,它们因
为有顺应一定的刺激而发生运动的能力,所以遇到被触碰或者被摇动,便起偶然状态的
激动。固此,我们不难承认在叶攀缘植物和卷须植物的情形里,被自然选择所利用的和
增大的就是这种倾向。然而根据我的研究报告所举出的各项理由,大概只在已经获得了
旋转能力的、并且因此已变成为缠绕植物的植物里,才有这种情形发生。
    我已经尽力解释了植物怎样由于轻微的和不规则的、最初对于它们并无用处的旋转
运动这种倾向的增大而变为缠绕植物;这种运动以及由于触碰或摇动而起的运动,是运
动能力的偶然结果,并且是为了其他有利的目的而被获得的。在攀缘植物逐步发展的过
程中,自然选择是否得到使用的遗传效果之助,我还不敢断定;但是我们知道,某种周
期的运动,如植物的所谓睡眠运动,是受习性的支配的。
    一位练达的博物学者仔细挑选了一些例子来证明自然选择不足以解释有用构造的初
期阶段,现在我对他提出的异议已作了足够的讨论,或者已经讨论得过多了;并且我已
阐明,如我所希望的,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什么大的难点,这样,就提供了一个好机会,
来稍微多讨论一点有关构造的级进变化,这等级进变化往往伴随着机能的改变——这是
一个重要的问题,而在本书的以前几版里没有作过详细的讨论。现在我把上述情形再扼
要地重述一遍。
    关于长颈鹿,在某些已经绝灭了的能触及高处的反刍类中,凡具有最长的颈和腿等,
并且能咬吃比平均高度稍高一点的树叶,其个体就会继续得到保存,凡不能在那样高处
取食的个体就会不断地遭到毁灭,这样,大概便能满足这种异常的四足兽的产生了。但
是一切部分的长期使用,再加上遗传作用,大概曾经大大地帮助了各部分的相互协调。
关于模拟各种物体的许多昆虫,完全可以相信,对于某一普通物体的偶然类似性,在各
个场合里曾是自然选择发生作用的基础,以后经过使这种类似性更加接近的微细变异的
偶然保存,这样模拟才逐渐趋于完善。只要昆虫继续发生变异,并且只要愈来愈加完善
的类似性能够使它逃出视觉锐利的敌害,这种作用就会继续进行。在某些鲸鱼的物种里,
有一种颚上生有不规则的角质小粒点的倾向;并且直到这些粒点开始变为栉片状的突起
或齿,像鹅的喙上所生的那样,——然后变成短的栉片,像家鸭的喙上所生的那样——
再后变成栉片,像琵琶嘴鸭的嘴那样完善,——最后变成鲸须的巨片,像格林兰鲸鱼口
中的那样——所有这些有利变异的保存,似乎完全都在自然选择的范围之内。在鸭科里,
这栉片最初是当牙齿用的,随后部分当牙齿用,部分当滤器用,最后,就几乎完全当滤
器用了。
    关于上述的角质栉片或鲸须的这等构造,据我们所能判断的来说,习性或使用对于
它们的发展,很少或者没有作用。相反地,比目鱼下侧的眼睛向头的上侧转移,以及一
个具有把握性的尾的形成,几乎完全可以归因于连续的使用以及伴随着的遗传作用。关
于高等动物的乳房,最可能的设想是,最初有袋动物的袋内全表面的皮腺都分泌出一种
营养的液体;后来这等皮腺通过自然选择,在机能上得到改进,并且集中在一定的部位,
于是形成了乳房。要理解某些古代棘皮动物的作防御用的分枝棘刺,怎样通过自然选择
而发展成三叉棘,比起理解甲壳动物的钳是通过最初专作行动用的肢的末端二节的微细
的、有用的变异而得到发展,并没有更多的困难。在群栖虫类的鸟嘴体和震毛里,我们
看到从同一根源发展成外观上大不相同的器官;并且关于震毛,我们能够理解那些连续
的级进变化可能有什么用处。关于兰科植物的花粉块,可以从原本用来把花粉粒结合在
一起的细丝,追踪出逐渐粘合成花粉块的柄;还有,如普通花的拄头所分泌的粘性物质,
可以供作虽不十分一样的、但大致相同的目的之用,这种粘性物质附着在花粉块柄的游
离末端上所经过的步骤,也是可以追踪出来的;——所有这等级进变化对于各该植物都
是显著有利的。至于攀缘植物,我不必重复刚才已经讲过的那些了。
    经常有人问道,自然选择既然如此有力量,为什么对于某些物种显然有利的这种或
那种构造,没有被它们获得呢?但是,考虑到我们对于各种生物的过去历史以及对于今
日决定它们的数量和分布范围的条件是无知的,要想对于这样的问题给予确切的回答,
是不合理的。在许多情形里,仅能举出一般的理由,只有在少数情形里,才可以举出具
体的理由。这样,要使一个物种去适应新的生活习性,许多协调的变异几乎是不可少的,
并且常常可以遇到以下的情形,即那些必要的部分不按照正当的方式或正当的程度进行
变异。许多物种一定由于破坏作用,而阻止了它们增加数量,这种作用和某些构造在我
们看来对物种有利,因此便想像它们是通过自然选择而被获得的,但并无关系。在这种
情形里,生存斗争并不依存于这等构造,所以这等构造不会通过自然选择而被获得。在
许多情形里,一种构造的发展需要复杂的、长久持续的而且常常具有特殊性质的条件;
而遇到这种所需要的条件的时候大概是很少的。我们所想像的、并且所往往错误想像的
对于物种有利的任何一种构造,在一切环境条件下都是通过自然选择而被获得的,这种
信念与我们所能理解的自然选择的活动方式是相反对的。米伐特先生并不否认自然选择
有一些效力,但是他认为,我用它的作用来解说这等现象,“例证还不够充分”。他的
主要论点刚才已被讨论过了,其他的论点以后还要讨论到。依我看来,这些论点似乎很
少有例证的性质,其分量远不及我们的论点,我们认为自然选择是有力量的,而且常常
受到其他作用的帮助。我必须补充一点,我在这里所用的事实和论点,有些已在最近出
版的《医学外科评论》(MedicoChirurgicaI Review)的一篇优秀的论文里,为了同样
的目的而被提出过了。
    今日,几乎所有的博物学者都承认有某种形式的进化。米伐特先生相信物种是通过
“内在的力量或倾向”而变化的,这种内在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实在全无所知。所有进
化论者都承认物种有变化的能力;但是,依我看来,在普通变异性的倾向之外,似乎没
有主张任何内在力量的必要;普通变异性通过人工选择的帮助,曾经产生了许多适应性
良好的家养族;而且它通过自然选择的帮助,将会同等好地、一步一步地产生出自然的
族,即物种。最后的结果,如已经说过的那样,一般是体制的进步,但在某些少数例子
里是体制的退化。
    米伐特先生进而相信新种“是突然出现的,而且是由突然变异而成”,还有一些博
物学者附和他的这种观点。例如,他假定已经绝灭了的三趾马(Hipparion)和马之间的
差异是突然发生的。他认为,鸟类的翘膀“除了由于具有显著而重要性质的、比较突然
的变异而发展起来的以外,其他方法都是难于相信的”;并且显然他把这种观点推广到
蝙蝠和翼手龙(pterodactyles)的翅膀。这意味着进化系列里存在着巨大的断裂或不连
续性,这结论,依我看来,是极端不可能的。
    任何人如果相信进化是缓慢而逐渐的,当然也会承认物种的变化可以是突然的和巨
大的,有如我们在自然状况下,或者甚至在家养状况下所看到的任何单独变异那样。但
是如果物种受到饲养或栽培,它就比在自然状况下更容易变异,所以,像在家养状况下
常常发生的那样巨大而突然的变异,不可能在自然状况下常常发生。家养状况下的变异,
有若干可以归因于返祖遗传,这样重新出现的性状,在许多情形里,大概最初是逐渐获
得的。还有更多的情形,必定叫作畸形,如六指的人、多毛的人、安康羊、尼亚太牛等
等:因为它们在性状上与自然的物种大不相同,所以它们对于我们的问题所能提供的解
释是很少的,除了这些突然的变异之外,少数剩下来的变异,如果在自然状况下发生,
充其量只能构成与亲种类型仍有密切相联的可疑物种。
    我怀疑自然的物种会像家养族那样也突然发生变化,并且我完全不相信米伐特先生
所说的自然的物种以奇特的方式发生变化,理由如下。根据我们的经验,突然而显著的
变异,是单独地、并且间隔较长的时间,在家养生物里发生的。如果这种变异在自然状
况下发生,如前面所说的,将会由于偶然的毁灭以及后来的相互杂交而容易失去;在家
养状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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