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梯菲尔奇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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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梯菲尔奇遇记-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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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吧。。”昂梯菲尔无奈地说道。
“啊!我的好舅舅。”姑娘叫起来,搂住了他的脖子。
“啊!我亲爱的叔叔。”小伙子也喊道。
小伙子亲吻叔叔的一个面颊,姑娘亲吻舅舅的另一面颊。。
“就这么定了。”叔叔说,“4 月5 日结婚。。。但是,得有个条件。。”
“不要什么条件。。”
“一个条件?”吉尔达·特雷哥曼喊道,他生怕他的朋友节外生枝。
“对!一个条件。。”
“快说,叔叔,什么条件?。。”朱埃勒问道,眉头开始紧锁起来。
“那就是,从现在起到4 月5 日,我没有收到那个经度。。”
大家这才舒了一口气。
“好!好!”大家异口同声说。
的确,拒绝这位叔叔、舅舅的要求,是不近情理的。何况,他等信使已

等了20 年了,怎么可能在两个年轻人结婚日期之前到来呢?


第六章
东方和西方人初战,西方人占上风

一周过去了,连信使的影子也没有。吉尔达·特雷哥曼说,要是看到耶
稣从天而降,也并非怪事。但是,在昂梯菲尔面前,他避免用“圣经”上的
教义来表达自己的意见。

至于爱诺卡特和朱埃勒,他们根本不再相信会有什么信使来,那纯属一
种臆想,只有他来才会扰乱甚至推迟他俩的结合!。。不会的!他俩正准备
行装,奔赴琼宫,拜见月下老人。既然小伙子掌握了经度,姑娘又知道纬度,
经纬结合,蓬莱仙境还能跑得了。婚事将于4 月5 日举行,这已是确定无疑
的了。

而昂梯菲尔变得越来越难以接近。婚礼的日期日渐临近,再过几周,一
对情侣将洞房花烛,白头偕老。真可谓天赐良缘!说实在的,那位叔叔何尝
不曾梦想,这一对青年人都能和富户联姻呢?可是他一旦真的发财致富又会
怎样呢?那价值连城的财宝不是已属于他了吗!他牵肠挂肚,难道是为了自
己享受豪华,住琼楼仙阁,以车代步,用金制餐具,穿绫罗绸缎,饰珠宝翡
翠?。。苍天在上,绝对不是!他打算给朱埃勒娶一位公主,把爱诺卡特嫁
给一位王子!怎么办呢?他的脾气就是如此。然而,信使如不适时到来,得
不到与他手中的纬度相交叉的经度,岂不愿望就会落空,以后再来,打开卡
米尔克总督的金库,那就为时过晚了。

昂梯菲尔不再在家中折腾了,他天天出去闲逛,大家倒落得轻松。只有
在吃饭时,方可见到他。甚至,他吃饭也是狼吞虎咽,很快吃完。好心的特
雷哥曼还不时主动来访,为了缓和气氛,使朋友得到宽慰。可他却总是把他
的邻居怒斥一顿,还把人家赶走。总之,大家都担心他会病倒。他每天唯一
要做的事,就是准时去火车站;去锡隆轮船码头,企图在那些外来旅客中,
找到有可能是总督的使者的人。那一定是位埃及人,或许是一位亚美尼亚人。
总之,是外国人,从其举止、言谈、服装打扮,一眼便可辨认出来。而且他
可能会向经纪人打听皮埃尔·塞尔旺·马洛·昂梯菲尔的住址。。

没有,什么也没有!那些诺曼底人,布列塔尼人,还有英国人、挪威人,
应有尽有。。从东欧来的仅一名旅客,还有一位马耳他,一位勒旺岛人,。。 
都是些毫不相干的人。

2 月9 日,午饭时,他缄口无言,吃喝完毕,又照例散步,来到迪奥冉
诺等待信使。

他穿过市区狭窄的石子路,街道两旁是花岗石的高大房屋,他顺着贝夷
大街向迪盖·特鲁安公园走去,看了看市政府的大钟,又向夏朵布里扬广场
走去,绕过叶已脱光的枫树下的小亭子,跨过半圆门,便来到了锡隆码头。

他左顾右盼,东张西望,叼着烟斗,不停地抽着,喷出一圈圈热气。所
到之处,人们无不向他招呼。要知道,他在圣马洛城也是位知名人士,一位
颇受敬仰的人。但,由于他心不在焉,甚至根本没发现别人向他打招呼,自
然也就不会回礼了。

港口里停泊着无数船只,有汽船,有双桅帆船,三桅帆船等,也有二樯
船,小帆船和沿岸航行的小舟。当时,正当落潮,必须等2~3 小时,信号机
发出信号,大船才能进港。

他想,最明智的还是先去车站等快车,这无可能是他几周来最走运的一
天吧?


人,毕竟不是机器,精力有限,往往会出现差错。昂梯菲尔频频环顾四
周,竟没有发现有一个确实值得他注意的人,跟在他的后边已有20 分钟了。

那是一个外国人,头戴淡红色土耳其帽,帽上饰有黑色流苏,身穿长大
衣,钮扣一直扣在颈部,下着肥腿长裤,裤脚直拖到肥大的阿拉伯式的鞋上,
这位先生大约60 多岁,背略有些驼,一双枯瘦的长手摊在胸前。此人是否是
等待已久的东方人?没错,他是来自地中海沿岸的国家,是埃及人,亚美尼
亚人,叙利亚人,还是一位土耳其人。。

总之,那人迈着迟疑的步子,跟着昂梯菲尔,时而并排,时而又停下,
生怕认错人。终于,在码头拐角处,他加快了步子,赶过圣马洛人。然后,
掉转身,急速往回走。这样,两人便撞了个满怀。

“莽闯鬼!。。”昂梯菲尔被冲了个趔趄,喊道。
他揉了揉眼睛,用手在额前遮住光线一看,便连连说道:
“嗯?。。啊!。。喔?。。这大概是?。。肯定,这是双K 的信

使。。”

此人要真是那个使者,可见他其貌不扬。此人脸上无须,双颊满是皱纹,
尖下巴,薄嘴唇,兜风耳,面色象熟柠檬——总之,他獐头鼠目,尖嘴猴腮,
让人感到诡诈,不可轻信。

“刚才一位好心人告诉我,您就是昂梯菲尔先生,请问,对吗?”
他操着蹩脚而不合语法的法语,但却可以听懂,甚至布列尼人也能听懂。
“昂梯菲尔·皮埃尔·塞尔旺·马洛!”他回答道:“您是。。”
“勃·奥马尔。。”
“埃及人?。。”
“在亚历山大当公证人,现宿住鱼市大街联合旅社。”
公证人,大印在手,非等闲之辈!看来这些国家,公证人与法国却不一


样。法国公证人装束通常为:着黑衣,系白领带,带金丝镜。
在古埃及国王的臣民中,官方公证人寥寥无几。
昂梯菲尔深信,眼下这位神秘的人物,便是身带经度的信使,是总督信

中告知的那位救世主,期盼了20 年之久的昂梯菲尔并没有象人们担心的那
样,会喋喋不休他讲起来,也没有急于向来人问这问那。此时,他的邻居吉
尔达几乎不敢相信,他的这位炮筒子朋友竟会有如此城府。

“那么,勃·奥马尔先生,您有什么事吗?”他观察那狡谲不安的埃及

人问道。
“我想和您谈谈。”
“您想到我家去谈吗?”
“不,最好找一个谁也听不到我们讲话的地方。”
“那么,是秘密事?”
“也是,也不是。。”应该说,是一笔交易。。。”
听了这句话,昂梯菲尔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位神秘人物肯定带来了经

度,但他不愿白白地交出来。可是署有双K 的信中并没有谈到有什么交易之

说呀!
“要见风使舵,”他心里想,“说什么,不能让他占上风!”
于是,他用手指向那偏僻的角落,说:“到那儿去,那儿什么秘密都可

以说。但天这么冷,寒风刺骨,快点说!”
那角落仅20 来米,停泊在码头上的船,空无一人。海关人员在100 米以


外踱来踱去。
不一会,他们便到了无人的角落,坐在一根桅杆木上。
“这地方行吗?勃·奥马尔先生?”皮埃尔·塞尔旺·马洛问道。
“好。。喔!很好!”
“现在,讲吧!请开门见山,别兜圈子。”
“好吧,昂梯菲尔先生,我直说吧。”勃·奥马尔答道,口气可又不象。
他咳嗽了两三声,说道:“您有个父亲?”
“对。。人人如此。还有?”
“听说他已过世了?”
“去世已8 年了,还有?”
“他曾在海上航行过?”
“还用说,他是海员嘛。还有?”
“他在哪些海上航行过?”
“在所有的海。还有?”
“这么说,他去过近东?”
“去过近东,也到过西方!还有?”
这些“还有?”就象连珠炮似的向公证人打来,他的脸变得十分尴尬。
昂梯菲尔心想:“老兄,你跟我转弯抹角,耍手腕。好吧,来吧!还是

我来给你领航!”
公证人明白了必须单刀直入。
“您可否知道,”他说,“您父亲曾为某人。。在叙利亚海岸帮了那人

一个大忙。。”
“一无所知,还有?”
“啊!”勃·奥马尔对这一回答极为惊讶!“您不知道您父亲曾收到过

名叫卡米尔克总督的信?”
“一位总督?”
“对!”
“那官有多大!”
“这无关紧要,昂梯菲尔先生。关键是您父亲有没有收到过那封信。。”
“一无所知,还有呢?”
“那封信提到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我再重复一遍,他收到过没有?那

信是不会毁掉的。难道您没翻过他的文件?。。”
“这对您很重要,奥马尔先生?”
“昂梯菲尔先生,对您也同样重要。因为。。总之。。我受人之托要看

看那封信。。那就是我们要交易的东西。
顷刻间,皮埃尔心里完全清楚了:有人掌握了经度,但他缺少纬度,故
无法确定万贯之财藏在何处,公证人正是为此受托而来的。
“这些狗崽子!”他哺哺地骂道,“他们要骗走我的秘密,买走我的信。。

再去挖我的宝库!”
这样推测估计不会错吧!
他们在谈话时,昂梯菲尔和奥马尔均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那人转过码

头的拐角,从他们身边向车站走去。
他俩都不说了,至少是公证人,说了半句便停住了。他似乎向那行人斜
瞟了一眼,示意那人不该从此经过。那行人显得十分不悦,气呼呼地加快步


伐,一会儿便不见了。

那是一个外国人,30 多岁,埃及人打扮,深灰色的皮肤,贼眉溜眼,中
上个头,身体健壮,神志果断,脸很难看,显得粗野。公证人象和他认识似
的,很可能!他们又假装互不相识?肯定是这样。不管怎么说,在这套把戏
中,昂梯菲尔师傅并未发现什么,一个眼色,一个手势,仅此而已。

“现在勃·奥马尔先生,”他说道,“请您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您非
要那封信,想知道内容?我如果有,您想买到手吗?”“昂梯菲尔先生,”
公证人十分窘迫地答道,“在我的顾主中,有一位叫卡米尔克。我是负责他
的利益而来的。。”

“您说,您有一位。。”
“是的。。我是他的遗产代理人。。”
“他的遗产?”昂梯菲尔惊喊起来,这并不使公证人感到奇怪。“这么


说他已不在世了?”
“是的,他已去世了。”
“当心!”皮埃尔·塞尔旺·马洛嘴里咬着小石子,狠狠地骂道。“卡

米尔克总督死了,。。更得谨慎,就怕他想耍花招。。”
“看来,昂梯菲尔先生”勃·奥马尔挤了挤狡黠的双眼,问道“您没有

那封信?”
“没有。”
“太遗憾了,因为总督的财产继承人,想搜集所有能纪念亲人的物

件。。”
“啊!为了纪念?。。多好的心肠!。。”
“昂梯菲尔先生,就这些理由,正象您说的那样,真是心肠太好了,为

挽回那封信,还会豪不犹豫地给您一笔钱。。。”
“给多少?”
“既然您没有那封信,说也没用。”
“您就说吧!”
“唉!。。几百法郎。。”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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