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禺全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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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禺全集3-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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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墨庵。。。。。。。。。。。。。。。。。。。。。。。。。。。。。。。。。。。。。。。。。。。沈长庚
傅三奶奶。。。。。。。。。。。。。。。。。。。。。。。。。。。。。。。。。。。。。。。。。王守媛
李贵(韩宅之仆)。。。。。。。。。。。。。。。。。。。。。。。。。。。。。。。张国才
贾奎(韩宅之仆)。。。。。。。。。。。。。。。。。。。。。。。。。。。。。。。严仁颖
木兰。。。。。。。。。。。。。。。。。。。。。。。。。。。。。。。。。。。。。。。。。。。李若兰
陈南生。。。。。。。。。。。。。。。。。。。。。。。。。。。。。。。。。。。。。。。。。。。董振寰
警长。。。。。。。。。。。。。。。。。。。。。。。。。。。。。。。。。。。。。。。。。。。高小文


地点:都市——韩宅小花园
时间:第一折——早晨
第二折——当日下午
第三折——当日傍早(疑为“晚”)
导演:张彭春
后台主任:华午晴
化收:吕仰平
布景监制:严伯符
灯光:张彭春郑怀之
提示:戴启东张镜潭巩思文黄燕生
照料:孟琴襄关健南韩叔信王九苓朱星樵卢雄式。。 

①《新村正》,原系张彭春编剧,为五幕剧,于 
1918年由南开新剧团演出,并由张彭春导演 
1934年,由
张彭春和曹禺商定改编方案,由曹禺执笔,改为三幕剧,称为 
1934年改编本。但此本至今未能找到,故作
为存目。并附录羊誩的《<新村正>的今昔》一文,供参考。


干事:严仁颖张祖培李丹忱韩质夫
本剧布景由林徽音女士设计,志此特表谢忱。

(转《南开校友》第。。 1卷第。。 4、5期合刊,1936年。。 2月。。 15日)


附二:万家宝在韩伯康家里

天津《益世报》编者按:这篇文章,好像是《财狂》的序曲,看了这篇序曲似乎对

于剧中人的个性与环境有一点印象,或说是算得看戏之前的一点准备。

这次公演专号的文章,惜未提及《财狂》这个剧,这真是美中不足的一件事。幸而

有这一篇《序曲》。算是聊供观众的参考罢。

一座庭院,中间放几张藤椅,稀稀的围满了一张半旧的圆桌。

院子后面望得见绿荫荫的爬山虎蔓绕着葡萄架,左面——一切左右以演
员为准,与观众相反——立着十年前盖成后就再也未尝过一滴油漆润饰的小
楼。讲式样,楼称得起玲珑的,有曲曲的扶梯,刻着花纹的栏杆;楼上有走
廊,廊里有窗,窗里是客厅,由飞廊平望,瞭见韩家一片好房产,叫我们悬
想主人盖成这房屋的时候,主人会常常凭着花漆的栏杆,洋洋得意自己的经
营。主人是穷苦出身的,现在,东望望,西瞭瞭,哦,那一角基石,那一块
方砖,一块瓦,不是自己低首下心忍受着多少人家的冤孽气,赔着几次笑脸,
横了心,硬不睬旁人轻藐的眼,一分一厘地弄来的“钱”换成的呢,哦!“钱!”
这神秘而伟大的神奇的神奇呀!什么神奇,什么宇宙的现象不是以他做主宰
呢?主人常常骄傲着,说是在冬天早晨,当着风口,缩着脖子捧着一碗滚烫
的热稀饭,一头喝着一头睨视着街头苦眉眼的丐儿,自己碗里哪一颗米粒不
是因为自己会聚积钱,俭用钱,才有的吃呢?何况现在到了夏天,有这么一
座宽庭院,待主人收完了租,爬到楼上,你看,这兴旺的家,这一片屋顶,
这好一片莽莽苍苍的果园,这一片。。不过,停一停,这一句话可是说的过
了火,聪明的读者,你会一眼看穿,这话忽然脱了板,在都中再有钱的主儿
也不肯拿金子似的地皮种花果,何况主人有一片地也要用来盖起房屋,收租
金呢?

这一座周围不见四丈的楼园,在主人诗兴来的时候,主人会吟哦园中的
诗趣,什么松呀菊呀,居然这座庭院在主人脑内也蓦地扩大了多少倍,仿佛
有了村野的辽阔,并且时而在主人脑内,流荡着田园里瓜果的气息了;但是,
当着主人皱着眉头,愁着不景气市面,地价低落,市场的不定,银行都靠不
住的时候,(而在主人几乎一生大半是在这样计算中讨日了过的),主人便
不自主地恨起那该杀的包工头。这么大小的一块地,若不这样浪费着,变了
活动现款,存在了外国的银行里,或者如现在自己一大部分财产的布置,买
了美国的股票那山似的巩固的美国股票,这日子又多好呀!偏偏在主人用钱
捐得一个税局子的官的时候,盖起房子,那包工头便一死儿地劝主人雅致雅
致。做着官,哪怕是个收税卡子的吧,不也应该排点小徘场么?而该死的那
时偏偏自己喝了他的迷魂汤,也觉得平时是常为人低视着的,如今识过字,
做了官,也应该风雅风雅,一下便留下这块地,点缀起这似是而非的小楼院,
所以,你看,这山石,水塘,这小月亮门,这一片葡萄架;到现在也只好风
雅地告诉客人。看绕过亭子,这一转弯,可以题为“曲径通幽”;这池塘边
上,连着紫荆,在晚上看可真称得起“月移花影”;这一角略微走十几步,
就是古人咏景,所谓的“柳暗花明”;这处叫什么草亭,那间名什么书斋,
不过是方圆不到四大的地方,主人已经想了几百个古句,名诗,前人的斋名
堂名来点缀着。虽然时常主人的语尾总要句顿出来一种不得已的喟然的叹
息,然而毕竟当着聪明的客人的面,赞美着风雅的主人,心窝里不是也懒洋
洋地如有一次由百货公司门前进,侧门溜出,硬把那个可恶的洋车夫的车资


赖过去一样的得意么,有时被客人尤其是那新来的年青的账房先生叫林梵籁
的誉媚着。这新来的账房是主人得意杰作之一。你看,他多么会替主人俭省,
多么伶俐,账房、书记、起草、订合同,甚至于见外国人说洋话都会,事事
都好像是看透了主人的心眼做的;而最使主人喜欢的,见着林先生的脸便抿
不上嘴,是他做了这些事几乎等于没用主人的钱,他的工资这样低微,连主
人都认为占了便宜;主人向来是欢喜这样有道德,懂得克己的青年,无怪乎
是愿看他的脸了。对了,当着这个机伶鬼夸赞主人的清贫的时候,主人自己
也确是慨然地嗟叹着自己太清高了,做过官,现在只是买卖点房屋,做点美
国的公债股票,依旧是“两袖清风”,不是因为自己太清高,不肯做那些俗
气事么?

然而清高不是容易维持的,清高总需要填饱了肚子再说,所以在主人的
宇庙里,还是“钱为本,清高次之,一切为轻。”——钱叫主人能“喝稀饭”,
(这三个字是主人用来指着“生活下去”的意思)能叫主人的儿子女儿“喝
稀饭”,叫一切在韩家院里住着的人们“喝稀饭”;不但此也,少爷(韩可
扬)居然也只差一年大学便要毕业,小姐闹着吵着也进了大学,家里有听差,
(那费升自然是个混蛋,贼头贼脑,早晚要请他卷铺盖的东西,不过这个坏
鬼,这叫他好说歹说先支了本月的工钱,也只好暂用着吧。)有厨子,有马
夫,有着使五人可以称得起“老爷”这个牌子的仆人,所以钱使主人能享受
几十年的“稀饭”。钱使主人到现在满街飞着流线型汽车的时候,还能亨受
着那幽灵一般的旧马车。主人往日是穷过的,现在主人才嘘出一口气说,可
以对敷着喝一口稀饭了,这不是钱的伟大,钱的力量?

钱固然能使主人活着,钱也确难为了主人活着,即如说那厨子和马夫的
底细吧,贾奎最明白,他说:不,还是请聪明的看戏的先生们听贾奎自己说
吧,这里还是不说的好。但是关于马车,贾奎说是劝过老爷把它和那匹马一
同放在跑江湖人寻的“双头人”、“美人蜘蛛”的地方,一处收资阅览着,
较自己用着看利大的那么一对稀奇玩意,一对好古董,当然不愁没人看。究
竟这活是否由于幽默的胖师傅的夸张,还是真为他所说的那样奇特,自然要
亲眼看见才为凭。不但果若在上海最热闹的通衢,出其不意地由一团乱慌慌
的电车、汽车、黄包车堆里,缓缓地钻出来一种车类有轮的运输工具,前面
托着走的是一匹,唔,简直说瘦得似马非马,说是驴又不驴那么一个小动物,
拉着一支只剩下几根骨架车形带轮的、亮着天的箱形物;上面靠前边坐着一
个胖子,团团的脸,腮帮子红得成了熟透的苹果,一对迷成一道缝也关不住
那诙谐小眼睛,不住地闪烁,他时而在平坦、没有多少车辆的街道上,便昏
昏地生了睡意,在暖暖的日光下打着盹;而在那半敞开上面能见天日的箱形
物里面,永远坐着一个正襟危坐的苍白干靥鼻端架着一副铜丝眼镜的小老头
儿紧紧的扶着扶手,时而白眼镜上面探出一对白眼,东张张西望望;整个的
印象,除了小招牌和前面的音乐领导,我们视为百货公司大减价的新广告,
由街上驶过,如广告一样地,他们总引起多少小孩以及闲步人的注意和喝彩,
那便是我们的主人韩伯康和主人的下人贾奎出门收房租呢。


难为主人这样出了门,也难为主人怎样住他的好房子。花园有了,小楼
原来是很标致地立着,右边又有小亭,亭是大理石的桌子和石凳,正面横着
一条长廊,长廊后面望见葡萄架遮掩着的月亮门(注:亭较地高四阶,长廊
较地高二阶)。

这布置不也很停当么?但这些年没有修饰,油漆都剥落下来,小楼的屋
檐已经见了梁木。小楼原是多么诗意的名字,里面蕴蓄着多少消道了的春天。
主人的孩子们都长大了。年青人的叹息,同偶尔的清脆的笑声也常常地在楼
里面山石后听见了,小姐也有时对着月亮登上面巍巍的梯板,倚着飞廊数着
自己的心事,眷念近在咫尺的那个人么?少爷呢,自然是更要放肆了,在山
石背后,费升常常看见少爷写着那写不完的信,为着那么一个好姑娘,少爷
不是常对费升道出心事,急焦焦地想着多少不可能的事么?园子里的布置是
有点风趣的,年青的人们也知道怎么多情。这么好的地方,这么多春天的景
物,而偏偏主人是不可救药地那样杀风景,于是整个的好庭院处处沾染些寒
伦气,整个的像盖了一层霜。因为,你看,年青的人管他是怎样快乐,总掩
不住这庭院的衰老:月亮门露出砖痕小亭,好好地落下了瓦,中间的葡萄架
有一两处都倒塌下来;而我们的楼呢,原来亭亭地立在人前,但在和主人一
同为着度过的吝啬,没有好调护,都异样地衰老了,多少年不油饰,里面的
房筋都支出来,和倾斜的房梁都歪歪斜斜地摆在那里,墙面又失落多少粉饰,
整个为一个干巴巴、粘不住脂粉老处女的脸,一片一片地落下来,都是那么
可怜相的。

然而尽管庭院呈现着衰老,近几天的气象忽然十分活跃起来。

那新来的林先生就是个鬼灵精,整日的不歇嘴,不是钻到厨房和贾奎
吵,说他多用了酱油,就是溜进了书房,捧着几乎是只见入款不见出帐的帐
本,哄着老爷团团转,两片嘴翻来覆去,总是他有理,一挤眼。就是一句美丽
的谎,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不骗得胡说八道,当然(除了贾奎),小姐见着他
更阴阳怪气地不知说什么好,哼,谁知他们闹的什么把戏!除了他,少爷也
犯着看天的病,溜过来溜过去,总说从此以后不到回力球场了,不去跳舞了,
只不住地发誓想学好,一个男人赌着咒,要想学好,自然不会是父亲的功劳。
费升真鬼头电脑地对着少爷耳边说着那说不完的话,你想这还怕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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