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三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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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三国志- 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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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内有异志,因邓艾承制专事,密白艾有反状。于是诏书槛车征艾。司马文王惧艾或不从命,敕会并进军成都,监军卫瓘在会前行,以文王手笔令宣喻艾军,艾军皆释仗,遂收艾入槛车。会所惮惟艾,艾既擒而会寻至,独统大众,威震西土。自谓功名盖世,不可复为人下,加猛将锐率皆在己手,遂谋反。欲使姜维等皆将蜀兵出斜谷,会自将大众随其后。既至长安,令骑士从陆道,步兵从水道顺流浮渭入河,以为五日可到孟津,与骑会洛阳,一旦天下可定也。会得文王书云:“恐邓艾或不就征,今遣中护军贾充将步骑万人径入斜谷,屯乐城,吾自将十万屯长安,相见在近。”会得书惊,呼所亲语之曰:“但取邓艾,相国知我能独办之。今来大重,必觉我异矣。便当速发。事成。可得天下。不成,退保蜀汉,不失作刘备也。我自淮南以来,画无遗策,四海所共知也。我欲持此安归乎!”会以五年正月十五日至,其明日,悉请护军、郡守、牙门骑督以上及蜀之故宫,为太后发丧于蜀朝堂。矫太后遗诏,使会起兵废文王,”皆班示坐上人,使下议讫,书版署置,更使所亲信代领诸军。所请群官,悉闭著益州诸曹屋中,城门宫门皆闭,严兵围守。会帐下督丘建本届胡烈,烈荐之文王,会请以自随,任爱之。建愍烈独坐,启会,使听内一亲兵出取饮食,诸牙门随例各纳—人。烈绐语亲兵及疏与其子曰:“丘建密说消息,会已作大坑,白棓数千,欲悉呼外兵入,人赐白?焰?,拜为散将,以次棓杀坑中。”诸牙门亲兵亦咸说此语,一夜传相告,皆遍。或渭会:“可尽杀牙门骑督以上。”会犹豫未决。十八日日中,烈军兵与烈儿擂鼓出门,诸军兵不期皆鼓噪出,曾无督促之者,而争先赴城。时方给与姜维铠杖,白外有匈匈声,似失火,有顷,白兵走向城。会惊。谓维曰:“兵来似欲作恶,当云何?”维曰:“但当击之耳。”会遣兵悉杀所闭诸牙门、郡守,内人共举机以柱门,兵斫门,不能破。斯须,门外倚梯登城,或烧城屋,蚁附乱进,矢下如雨,牙门、郡守各缘屋出,与其卒兵相得。姜维率会左右战,手杀五六人,众既格斩维,争赴杀会。会时年四十,将士死者数百人。  
  初,艾为太尉,会为司徒。皆持节、都督诸军如故,咸未受命而毙。会兄毓,以四年冬薨,会竟未知问。会兄子邕,随会与惧死。会所养兄子毅及峻,蓿认掠狈铮韭砦耐醣硖熳酉纶唬骸熬茸娓隔恚嬷溃惶ㄋ荆裘⒀鲜趁硗ァ8肛梗澳谕猓墒掠屑āN舫甲游闹危幻鸲肥现搿=汲尚遥么嬲允现螅曰帷㈢咧铮怼⒇怪啵嵊许唬【⑥{兄弟特原,有官爵者如故。惟毅及邕息伏法。”或曰,毓曾密启司马文王,言会挟术难保,不可专任,故有峻等云。  
  初,文王欲遣会伐蜀,西曹属邵悌求见曰,“今遣钟会率十余万众伐蜀,愚谓会单身无重任 ,不若使余人行。”文王笑曰:“我宁当复不知此耶?蜀为天下作患,使民不得安息,我今伐之如指掌耳,而众人皆言蜀不可伐。夫人心豫怯则智勇并竭,智勇并竭而强使之,适为敌擒耳。惟钟会与人意同,今遣会伐蜀,必可灭蜀。灭蜀之后,就如卿所虑,当何所能一办耶?凡败军之将不可以语勇,亡国之大夫不可与图存,心胆已破故也。若蜀以破,遗民震恐,不足与国事。中国将士各自思归,不肯与同也。若作恶,只自灭族耳。卿不须忧此,慎莫使人闻也。”及会白邓艾不轨,文王将西,悌复曰:“钟会所统,五六倍于邓艾,但可敕会取艾,不足自行。”文王曰:“卿忘前时所言邪,而更云可不须行乎?虽尔,此言不可宣也。我要自当以信义待人,但人不当负我,我岂可先人生心哉!近日贾护军问我。言‘颇疑钟会不?’我答言:‘如今遣卿行,宁可复疑卿邪?’贾亦无以《易》我语也。我到长安,则自了矣。”军至长安,会果已死,咸如所策。  
  会尝论《易》无互体、才性同异。及会死后,于会家得书二十篇,名曰《道论》。而实刑名家也,其文似会。初,会弱冠与山阳王弼并知名。弼好论儒道,辞才逸辩,注《易》及《老子》,为尚书郎,年二十余卒。  
  评曰:“王淩风节格尚,毋丘俭才识拔干,诺葛诞严毅威重,钟会精练策数,咸以显名,致兹荣任,而皆心大志迂,不虑祸难,变如发机,宗族涂地,岂不谬惑邪!邓艾矫然强壮,立功立事,然暗于防患,咎败旋至,岂远知乎诸葛恪而不能近自见,此盖古人所谓自论者也。  
  方技传  
  华佗字元化,沛国谯人也。一名旉。游学徐土,兼通数经。沛相陈珪举孝廉,太尉黄琬辟,皆不就。晓养性之术,时人以为年且百岁而貌有壮容。又精方药,其疗疾,合汤不过数种,心解分剂,不复称量,煮熟便饮,语其节度,舍去辄愈。若当灸,不过一两处,每处不过七八壮,病亦应除。若当针,亦不过一两处,下针言“当引某许,若至,语人。病者言已到,应便拔针,病亦行差。若病结积在内,针药所不能及,当须刳割者,便饮其麻沸散,须臾便如醉死无所知,因破取。病若在肠中,便断肠湔洗,缝腹膏摩,四五日差,不痛。人亦不自寤,一月之间,即平复矣。  
  故甘陵相夫人有娠六月,腹痛不安,佗视脉曰:“胎已死矣。”使人手摸知所在,在左则男,在右则女。人云:“在左,于是为汤下之,果下男形,即愈。县吏尹世苦四支烦。口中干,不欲闻人声,小便不利。佗曰“试作热食,得汗则愈,不汗,后三日死。”即作热食而不汗出。佗曰:“藏气已绝于内,当啼泣而绝。”果如佗言。府吏儿寻、李延共止,俱头痛身热,所苦正同。佗曰:“寻当下之,延当发汗。”或难其异,佗曰:“寻外实,延内实,故治之宜殊。”即各与药,明旦并起。盐渎严昕与数人共候佗,适至,佗谓昕曰:“君身中佳否?”昕曰:“自如常。”佗曰:“君有急病见于面,莫多饮酒。”坐毕归。行数里,昕卒头眩堕车,人扶将还,载归家,中宿死。  
  故督邮顿子献得病己差,诣佗视脉曰:“尚虚,未得复,勿为劳事,御内即死。临死,当吐舌数寸。”其妻闻其病除,从百余里来省之。止宿交接,中间三日发病,一如佗言。督邮徐毅得病,佗往省之,毅谓佗曰:“昨使医曹吏刘租针胃管讫,便苦咳嗽,欲卧不安。”佗曰:“刺不得胃管,误中肝也,食当日减,五日不救。”遂如佗言。  
  东阳陈叔山小男二岁得疾,下利常先啼,日以羸困。问佗,佗曰:“其母怀躯,阳气内养 ,乳中虚冷,儿得母寒,故令不时愈。”佗与四物女宛丸,十日即除。  
  彭城夫人夜之厕。虿螫其手,呻呼无赖。佗令温汤近热,渍手其中,卒可得寐,但旁人数为易汤,汤令暖之,其旦即愈。  
  军吏梅平得病,除名还家,家居广陵,未至二百里,止亲人舍。有顷,佗偶至主人许,主人令佗视平,佗谓平曰:“君早见我,可不至此。今疾已结,促去可得与家相见,五日卒。”应时归,如佗所刻。  
  佗行道,见一人病咽塞,嗜食而不得下,家人车载欲往就医。佗闻其呻吟,驻车往视 ,语之曰:“向来道边有卖饼家蒜齑大酢,从取三升饮之,病自当去。”即如佗言,立吐蛇—校,县车边,欲造佗。佗尚未还,小儿戏门前,逆见,自相谓曰:“似逢我公,车边病是也。”疾者前入坐,见佗北壁县此蛇辈约以十数。  
  又有一郡守病,佗以为其人盛怒则差,乃多受其货而不加治,无何弃去,留书骂之。郡守果大怒,令人迫捉杀佗。郡守子知之,属使勿逐。守瞋恚既甚,吐黑血数升而愈。又有一士大夫不快。佗云:“君病深。当破腹取。然君寿亦不过十年,病不能杀君,忍病十岁,寿惧当尽,不足故自刳裂。”士大夫不耐痛痒,必欲除之。佗遂下手,所患寻差,十年竟死。  
  广陵太守陈登得病,胸中烦懑,面赤不食。佗脉之,曰:“府君胃中有虫数升,欲成内疽,食腥物所为也。”即作汤二升,先服一升,斯须尽服之。食顷,吐出三升许虫,赤头皆动,半身是生鱼脍也,所苦便愈。佗曰:“此病后三期当发,遇良医乃可济救。”依期果发动,时佗不在,如言而死。太祖闻而召佗,佗常在左右。太祖苦头风,每发,心乱目眩,佗针鬲,随手而差。  
  李将军妻病甚,呼佗视脉曰:“伤娠而胎不去。”将军言:“(闻)'间'实伤娠,胎已去矣。”佗曰:“案脉,胎未去也。”将军以为不然。佗舍去,妇稍小差。百余日复动 ,更呼佗。佗曰:“此脉故事有胎。前当生两儿,一儿先出,血出甚多,后儿不及生。母不自觉,旁人亦不寤,不复迎,遂不得生。胎死,血脉不复归,必燥著母脊。故使多脊痛。今当与汤,并针一处,此死胎必出。“汤针既加,妇痛急如欲生者。佗曰:“此死胎久枯,不能自出,宜使人探之。”果得一死男,手足完具,色黑,长可尺所。  
  佗之绝技,凡此类也。然本作士人,以医见业,意常自悔,后太祖亲理,得病篙笃,使佗专视。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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