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妇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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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妇本善-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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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还说公子不定性,怕没姑娘家愿嫁。这下可说错了呢。”沈尘光忍不住又笑了许久。

桑梓囧的不知如何是好,气急败坏道:“沈大哥,再笑我可真恼了!”

沈尘光收了声,脸憋得紫涨,“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便是。”

吱呀,门开了。

桑梓转身上前,正欲唤声公子。嚯呲,一盆冰凉的水将她从头浇到脚。

如今已是深秋季节,湿透了的衣裳带来彻骨的寒冷,桑梓不禁抖动身体,迷蒙的双眼看不清来者,只听到沈尘光喊了声:“九王子!”

裴予洇端着空空的铜盆,尖利的叫道:“你来做什么?不要脸的女人!”

在外等候的水墨和如烟忙的冲进屋内,“县主,这是怎么了。”水墨掏出丝帕,细细的擦干桑梓的脸颊,额发嘀嗒嘀嗒的落水,她的心如同水一样冰凉。

“九王子,阿萝有何得罪之处?”桑梓很生气,气的浑身颤抖。

裴予洇看也不看她,傲然的昂起头道:“我不许你再接近五哥!”

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到底她叶桑梓是个怎样的不祥之物,全部都来欺辱她,威胁她。

“呵。”桑梓定定的说:“不可能!”

裴予洇诧异道:“你说什么?”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人敢忤逆他,在他的封地里,哪个见到他不是毕恭毕敬的唤声王爷。

桑梓的笑在冰水的刺激下扭曲的抽动,“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你!”裴予洇吼道:“我是昆朝九王子,是王爷!”

“哈哈哈哈。”桑梓大笑,“你也说了,你是昆朝九王子,是昆朝的王爷。这里的夏朝,我是夏朝的淑仪县主,不是昆朝中人。少拿你那没什么用的昆朝封号吓唬我!”

沈尘光见火光四起,忙劝道:“九王子您是过分了点,县主,您大人大量,算了吧。”

“算了?!”桑梓和裴予洇异口同声。

桑梓道:“小时候,我进叶府,所有人都嘲笑我是孤女,瞧不起我,侮辱我,我忍。后来是个奴婢,是个下人,更加任人欺凌,任主子打骂不能还手,我忍。而今,我是堂堂县主,还要再被欺负而不敢吭声吗?!!”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暴吼出声,震得一屋子的人目瞪口呆。这像是长期压抑而吼出的不甘的心情,惊得没人敢说话。

裴予洇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质问,此刻也无法宣之于口。

啪啪啪。

裴清鼓着掌笑着入内,“阿萝,说得妙。”

“妙什么妙!若不是你不在,若不是我要等你,何苦受了你兄弟的为难?!成了这副样子!”

始作俑者归来,桑梓气的劈头就骂。

裴清好脾气的笑道:“你瞧,我这不是出去给你买衣裳了么?”他掏将出一个布包袱,里头是件素雅的莲青色竹纹锦缎棉服。

“竹纹衣?!”桑梓欣喜的抱在怀中,竹饰花样是母亲最爱的,那件竹衣被三小姐烧了,这是她心底最大的遗憾。没想到,裴清却寻摸了另一件几乎一样的衣裳。

眼圈红了,桑梓忍住鼻头酸意,哽咽道:“你从哪里得的?”

裴清笑道:“这下不生气了?”

裴予洇哼了声,甩袖而去。水墨、如烟和沈尘光等人知趣的离开。

“这衣服……”桑梓喃喃道。

裴清道:“这衣服本就有两件,一件在公主那里。另一件,在先皇的库房中。”

正文 第36章 被削平的木桩

桑梓很是惊讶,“库房中,你是怎么得的?”

裴清转个身,悠然坐在桌边斟茶便饮。“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桑梓甜甜一笑,揉捏着滑腻的布料,道:“公子最能干的。”

听着她哄孩子的话语,裴清一口茶喷出,笑着抹嘴道:“你这小妮子,赞我像赞孩子一般。最近在叶府可好?”

桑梓调皮的摇头晃脑,“公子,阿梓知道你关心我,也得等我换了湿衣裳可好?”

裴清伸出手敲她脑袋,“小妮子,我先出去。”

“好。”桑梓眨眨眼,笑眯眯的为他开门。这门一开不要紧,一股力道从她耳边擦过去,直逼裴清而来。

裴清忙将桑梓移到一边,挥掌迎上,几个回合下来,他微皱眉,唤了声:“苏兄?”

苏昱珩双眼通红,嘴唇紧闭,挥拳不带丝毫犹豫,完全就是想要裴清性命的样子。

桑梓惊得花容失色,她也看出苏昱珩不对劲,顾不得自己不会武功,起身挡在两人中间,尖叫道:“你们统统住手!”

裴清主要以防御为主,收掌收的也快。而苏昱珩力度太快,躲闪不急,一掌打在桑梓锁骨处。桑梓闷哼一声,连退几步,方才停住。

“阿梓!”苏昱珩脸色大变,正要上前却被裴清拦住。裴清冷声道:“我不知何事得罪苏兄,不过,阿萝是无辜的。”

“让开!”苏昱珩道。

“够了!”桑梓用手覆在锁骨处,推开裴清走到苏昱珩面前。她的神情坚定而悲伤,“苏公子,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不要说你推门挥拳仅仅是因为我和裴公子独处一室。就算我真的和裴公子有些什么,那你又能怎样?又想怎样?”

苏昱珩凝视她,几乎能透过她的眼睛看见她的心。“阿梓,你不该选择他!”

桑梓突然很想哭,“那你说我该选谁?选你吗?哈,我倒不知我有那样大的魅力,你为何欢喜我?就因为我说了那些根本不切实际的过往?”

“阿梓。”苏昱珩无力的垂下眼睑。

桑梓走到门前,让道:“苏公子,你忘了那些话吧,就当阿梓从未说过,你也从未听过。”

苏昱珩默默的看着她,神色复杂。

“你随我来!”忽而,桑梓的手腕一紧,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昱珩拉出客栈。裴清眸色渐深,却没追出来。

桑梓挣脱不得,急道:“苏公子,你这是干什么?”

苏昱珩沉声道:“我不管你心在何处,但不许你情牵裴清!”

桑梓脚步不由自主的跑动,手更是挣扎的分外疼痛。“我心系何处,和你没有关系!”

苏昱珩眼望前方,道:“曾经的那些过往,我不记得,你却记得清楚吧!既然你记得清楚,为何轻易移了情意?为何不坚持曾经的心意?!”

“为何?”桑梓苦笑道:“我也不知为何!我当然怕,我怕你不记得,我怕我只能在痛苦的思念中煎熬!”

苏昱珩情绪大动,停在喧闹的大街中央。鬓发遮住他的眼睛,桑梓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我不记得。”他这样说。

桑梓微微一笑,笑中尽是酸涩,“你不必说了。我本就知道你必不记得。”

苏昱珩的手在颤抖,抖的那样狂乱,似乎冷到极致。

桑梓轻易脱离他的桎梏,转身正要离去。苏昱珩挡在她身前,掏出一截短短的木桩。

“离开他。”他说。

“这是什么?”桑梓接过木桩,木桩断面有一大半是被切割过,很平滑。

“它是从你和裴清出事的那间屋子里找到的。”苏昱珩道:“你和裴清从新平镇走后。我派人重新回到那间屋子,发现屋子被人动过手脚。就算当时没有地震,屋子也会部分塌陷。”

桑梓心中波动,未露分毫。“你的意思是……”

苏昱珩道:“裴清心术不正,他在利用你。”

“哦。”桑梓疲惫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呢?”

苏昱珩呆了一呆,清俊的脸庞僵硬的如布偶,几乎能看见剔透的皮肤下跳动的血管。

桑梓红润润的嘴巴噘起,慵懒的嘟囔着,“苏公子还有旁的事吗?若是没了,我便不陪了。”

娇俏的倩影即将消失在苏昱珩面前,他握拳的双手张开,向前一步拉住柔若无骨的纤细手腕。

“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药!”

桑梓笑眯眯的在苏昱珩的手背上画圈,酥酥麻麻的,浸的他心里微微悸动。

“苏公子以谦逊儒雅著称,这等强抢民女的事,不适合你。”

不知是被桑梓的话刺激到,还是刚才的挑逗,苏昱珩缓缓放开手,手心中留有的余温还在,那个笑容和煦的人却早已走远。

微风乍起,吹起他鬓边散下的一缕乱发,或许是刚才同裴清动手时弄乱的吧。苏昱珩轻轻拢起,天凉了,凉的太寒了……

梨花在宜馨轩备好桑梓爱喝的奶茶,忽听院门响。她笑着迎上去,人没看见,只感觉到一股风从耳边擦过。

静下神,只有水墨和如烟两人在。

“县主呢?”梨花有点懵。

砰!

回答她的,是巨大的摔门声。

冲进院子,开门,摔门。一气呵成。

桑梓背靠着,大力的喘息,宛如去了半条命。

手腕有点疼。

原是红了。

苏昱珩真是太大力了。想通过这种方式锁住她的任督二脉么?桑梓想着想着乐了,乐着乐着哭了。

抱膝痛哭,哭的头晕目眩。导致她在一炷香时辰后起身,一个倒栽葱轰然倒地,扑起一层灰。

梨花等人飞奔入内,就看见个四仰八叉的县主……

昏睡了不知多久,又做梦了。桑梓边捶头边坐起,梦到裴清娶了明惠公主。她真是敬佩自己,竟能将两个不相干的人梦到一处。

睡了一觉,神清气爽。桑梓叫人端水洗漱了,小脸细腻微红,粉嫩滴水,只是眼圈有些肿,看起来怪了点。

外头天色渐暗,梨花探身请示道:“县主,该用晚膳了。”

桑梓眼眸发亮,连声道:“快,多做些,我饿了。”

梨花被她饿狼样子唬了一跳,忙不迭去做准备。梨花走后,桑梓托腮凝想,苏昱珩尽做些多余的事,就因为他,害得她忘了问裴清如何处理楚姨娘的提议。

叶府不知有没有人看见她是穿着竹衣回来的。希望没人无聊到整天盯梢。

希望这种事嘛,总是给人惊喜。

叶府家大业大,无聊的人简直多不胜数。

“四妹妹,你可瞧见了今儿县主穿的那身衣裳么?”三小姐难得坐在四小姐的闺房中。应该说是四小姐难道没把坐在她闺房中的三小姐打出去。

四小姐闲来无事喜欢哼了小曲,可别说,她的声音确实犹如天籁般,很是难得。

“三姐姐眼皮子什么时候这样浅了?但凡那贱胚子有什么好的,还能好过你去?”她对于打扰她放声歌唱的人一向没好脸色。更何况这个人是一直都厌恶的。

三小姐悠闲的自己倒水喝,“妹妹也不说让人上茶的,这叫姐姐以后如何登门?”

四小姐不耐烦的抬起眼皮,“爱来不来。”

“淘气。”三小姐丝毫没有怒意,矫揉造作的拿指尖推她的脑袋。这打情骂俏的架势,公子哥或许极喜欢,四小姐直作呕。

“你少恶心人。有事儿说事,没事儿滚开!”

三小姐吹吹指甲,拿帕子轻轻揩了揩,“妹妹这性子真得改改了。”

四小姐彻底烦了,一把将曲谱砸过去,“走!”

三小姐躲避不急,正中脑门,脑门登时红了。她也不揉,拾起曲谱拍了拍放在桌上。“罢了罢了。我且同你说,淑仪县主身上那件竹衣有问题。”

“哦。”四小姐伸手拿回曲谱,边翻边哼唱。

难为三小姐心平气……额……和。啪,一根水葱般的指甲应声而断。

“四妹妹。”她笑靥如花,“那件竹衣或许你没什么印象。但我可清楚的紧。它几乎和我娘亲昌平公主的那件遗物一模一样。”

听到这里,四小姐哼曲的声音停了。

“这衣裳不是只有一件么?”

三小姐握住指甲收拢袖管中,额间青筋平复下去。“不,这衣裳其实有两件,一件是我烧给娘亲的,另一件在先帝的库房中。”

“先帝的库房?”四小姐彻底丢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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