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春往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明春往事- 第3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阳光是恰到好处的明媚,让人有种乍然来到春天的错觉,陆柏友觉得窝心,兜兜转转,错过与等待,伤害与迷茫,不羁与风流,最终还是让他再次遇到了她。

吃过饭,时间还很早,陆柏友又带希照去买了衣服。

希照也曾陪胡菲菲来过这些名店,却没想到也有一天会成为这里的上宾,心里觉得怪异,陆柏友倒是很自然,也不劳烦希照费神,只让她试他挑好的衣服。他的眼光不错,搭配的也都很适合她,连着试了的七八套都买下了,还写了地址让直接送过去,大约是没见过这么豪气的客人,出门的时候,两人身上还落满了服务生殷勤的目光,她终于忍不住笑,凑到他耳边,低声说: “他们肯定以为我傍了一大款。”

陆柏友点头笑,只说:“我本来就是大款。”

希照的眉眼笑的更开,挽了他的胳膊:“那么请问大款先生,我们现在去哪儿?”

陆柏友想了想,蹦出三个字‘电影院’。

星期四下午,正常的上班时间,电影院的人并不多。可供选择的商业大片很多,但两人最后还是选了小成本的文艺片。

就像是寻常的情侣看电影一样,希照买了一大堆的零食,陆柏友是大男人,上一次来电影院看电影也是大学的事情,骤然看到那些花花绿绿的零食,很是鄙夷的看希照:“你这是来看电影的吗?我怎么觉得像是来喂猪的?”

希照朝他做了鬼脸,撂话表明,这些零食他一个也别想吃。陆柏友也不在乎,可是希照几乎是从进场就开始吃,先是吃的满嘴香气的爆米花和薯片,再是诱人的鱿鱼丝,还有闻着就冒唾沫的话梅,当然也少不了鲜榨的西瓜汁,到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想要向她妥协,刚侧头,就看见在一明一暗光线下的希照正在默不作声的哗哗流眼泪。

陆柏友连忙从那一大袋子零食里掏出纸巾给希照擦眼泪水:“童希照,你不是这样的啊?平时不是挺坚强的吗?看电影也能看成这样?你是不是童希照啊?”

她侧头看他,眼眶里还满是泪水,银幕上的光照过来,看上去盈盈的,还有那么点楚楚可怜的味道,但声音却不柔弱。

“怎么了?你后悔了?”

她的话刚落下,他的吻就上来了,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唇上,泪水的咸味、灼热的触感、热的心跳掺杂在一起。最后还是她推开了他,虽然四处都很暗,而且他们做的又是雅座,但前排那些脑袋还是让她有种不安全的感觉。

银幕上男女主人公正在演绎着煽情的片段,可陆柏友却在笑,声音低低的,仿佛是偷到糖的孩子。希照觉得窘迫,不过幸好也不会有人看到她此刻滚烫的脸,要不然非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才好。陆柏友依旧是笑,伸手将她揽入他的怀抱。

电影落幕的时候已经六点多,刚出放映室,陆柏友的电话就响了,希照知道他从不在她面前接电话,所以借口上洗手间离开,出来的时候,他正巧挂断电话,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看上去有那么一点点的忧心,但在看到她的时候又立马隐去了,只有笑意。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车流来往不息,希照不肯闷在车子里等红绿灯,对陆柏友软磨硬泡了好一阵子,他才答应徒步进行至餐厅。

夕阳的光芒已经被高楼大厦遮去了十之八九,只有余晖洒在反光玻璃上,金灿灿的。路上的行人很多,来来往往都是急匆匆的,陆柏友一直牵着希照的手,就怕涌过来的人流冲散了她。

大概是看电影的时候吃多了零食的缘故,晚饭的时候,希照只吃了两口就饱了,陆柏友也没什么胃口,四五道菜就跟没动过筷子似的,端端正正的摆在桌上。

这个时候已经是落入夜色了,从餐厅俯瞰下去,道上的车就如蚂蚁般大小,只是这些蚂蚁会发光、发亮,连同那些生生不息的霓虹将这个城市点缀成一座不夜的城。

希照从来不知道陆柏友随身都带着烟,但他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时候,她倒也不惊讶,他问她,可不可以抽烟,她也点头。其实他抽烟的样子很好看,弹烟灰的动作也很潇洒,而一口吸的很深,却不是常常吸,一根烟下来也就只吸上个七八口。她猜到他有话要说,也不去打扰,将目光投向窗外,等吸完一支烟,他却也没有开口,只是买了单带她离开。

陆柏友没有打算让希照再回大院,理所当然的要带她会二沙岛。她依旧是住她原先腿伤住过的那间房,佣人已经和她很熟了,见了面也是格外的热情。

房间里有浴室,佣人要给希照放洗澡水,她没让,上次是因为受了伤,这次,虽然手臂上还缠着纱布,但这种事还是自己来的好。可能是这些天太累了,也可能是感冒也没有彻底的好,疲乏袭来的时候,希照险些在浴缸里睡着,猛地回过神,已经将近十点,水也早就凉了。她穿好睡衣,回到房间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梳妆台上满满摆着各式的化妆品,都是未拆封的,必定也是他一早准备好了的。她看着那些瓶瓶罐罐好一会儿,才选了一瓶,往脸上细细的摸了一些。

希照打开房间门的时候,客厅的灯已经被关掉了,只有未完全拉上的纱窗能透进来一些月光。她朝二楼的楼梯看了一眼,发现有微亮的暗黄,于是轻手轻脚的上了楼。

光亮传来的源头是陆柏友的房间,门是半掩着的,房子里的窗户显然是没有关上的,因为有风过的时候,门就轻轻的晃动。

希照壮了壮胆子,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开了门。

屋里没有人!

虽然陆柏友的卧房足足有个五十平米,但是绝对是一眼能够望尽的格局。屋里亮了地灯,但确确实实没有人!

希照慢慢细细走进房间,喊了两声:“陆柏友?陆柏友?”不见回答,刚转身,就和从浴室里出来的陆柏友撞了个正着。

陆柏友穿了深蓝色的条纹睡衣和配套的拖鞋,头发还在滴水,他眯眼看着距离他几乎没有距离的希照:“童希照,你不知道这个点进男人的房间是很危险的事情吗?”这实在是让他恼火的事情,她总是这样的不在意,却不知道撩动了多少次他的心。

陆柏友嘴角有笑,是危险的信号,希照连忙转移话题:“我是见你好像有心事,才来看看你的。绝对没有桃花邪念。”

希照这话一出,陆柏友嘴角的笑果然是消失了,聪明如她也顿时明白,只怕这心事也绝非是小事,正想再问,他却不给她机会,横抱着她往床上一扔,她还来不及反应,他的吻就铺天盖地的下来了,烙在唇上,烙在脸上,烙在劲上。希照觉得心里滚烫的不得了,他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遭,几乎让她不能呼吸,她也不是初为人世的少女,但这样的亲密却真还是第一次,慌忙之间,眼泪就掉了下来,一颗颗落在陆柏友的手上,他猛然惊觉,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她,突然懊恼自己的莽撞,可是他真的害怕,害怕她不能与他走到一起,所以才这样急切,才这样的冒失。

他看着她,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只唤了声:“希照。”

你的爱(8)

夜,已经极其的静谧,窗户没有关,有风将窗帘轻轻吹起,投进一些皎洁的月光,隐约照亮了房间。枕头很软,希照的脑袋是歪着的,头发很长很多,陆柏友支起身子,也只能看到她一小半边脸。她的手是搭在枕头旁边的,半撑着脑袋,手臂上的纱布已经有些松动了,墨绿色的被子之外,露着她很漂亮的锁骨。陆柏友伸手拉了拉被子,盖至她劲部。他的动作很轻,但她还是醒了,半眯着眼,冲他露了笑脸:“怎么不睡?”

柏友见希照醒了,索性伸手把她揽入怀抱,一个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她的睡意已经散去了大半,这样靠在他怀里,还觉得不大好意思,连心跳都开始加速。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别的举动,只轻轻抚摸她的青丝,那样光滑,比任何丝质的东西都有手感。

陆柏友说:“希照,你爸爸今天上午给我打电话,说想在你离开之前见见你。”

希照的身体本能的一颤,问:“这就是你睡不着的心事?”

陆柏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加大了环抱她的力度,说:“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和你妈妈受了很多苦,但他毕竟是你爸爸,而且他也有苦衷。他只是想在你离开之前见见你而已,也可能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

希照突然想起前几天去医院看孙向霖的画面,他的眼神还深深印在她的心里。或者真的像是孙海博说的那样,孙向霖最疼的是她,可是现在因为她而伤害了孙海绮,那么孙向霖又会对她报以怎样的一种态度?她恐慌,她从来都以为她不在意孙向霖对她的看法,可是现在才惊觉,其实很在意,正是因为她的不能见光的身份所以才更加的在意。

陆柏友见她不吱声,又说:“明天我会陪你去,你不用担心。”

希照沉默了许久,才轻轻点了头,算是答应了。

第二天是个晴天。

希照醒来的时候陆柏友还在睡,她蹑手蹑脚的穿了衣服,准备下楼洗漱,遇上正在打扫卫生的佣人,觉得不好意思又折了回去,闹了好半天才把陆柏友弄醒,非要他立马让佣人放假,陆柏友没辙,只能照做。

倒像是平常的小夫妻,遇上双休日的早上,睡到九、十点,也没有什么胃口,磨磨蹭蹭的洗漱,再然后就到了十一点,该午饭了。希照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不按规律生活的一天,不过这样慵懒的感觉不错,脑子可以什么都不想,放松到极致,只是劲上的一小片殷红让她一筹莫展,连着白了陆柏友好几眼,口气也满是怨恨,可是陆柏友一直笑,寻了件带丝巾的衣服,算是帮她解决了问题。

出门的时候遇上了隔壁别墅的一对中年夫妇在遛狗,陆柏友和他们认识,也就停了车打招呼,寒暄几句之后还不忘介绍希照,非说她是他老婆。

希照白了陆柏友后脑勺一样,没用,只能朝着中年夫妇笑,等车窗一关上,她的声音就降了八度:“陆柏友,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是你老婆了!”

陆柏友看了她一眼,心情愉悦:“你啊。我们都那样了,我得对你负责任。”

希照故意一极度不信任的目光白了他一眼,但心里早已可开了花,连声音都是飘着的:“按着你这说法,我该是你第多少任老婆啊!不会犯重婚罪吧?”

“童希照。”陆柏友立马喊了她一声,“我现在都从良了,你就不能不提过去那些事吗?就算是犯了错误,也该给人家改正的机会吧!我已经很长时间不拈花惹草了。”

希照一下子笑出声,说:“我现在肯定是很多人憎恨的对象。”

和孙向霖见面,是希照和陆柏友昨天晚上就谈好了的。地方是陆柏友选的,私家菜的馆子,不会遇见熟人。

希照有点紧张,在已经不那么炎热的天气下,陆柏友牵着她的手只走了二十来步的路程,她的手就冒出了一曾细汗。

包厢是在二楼的最东边,梁秘书正在屋外等着,倚着栏杆朝着楼梯的方向看,见希照和陆柏友来了,立马迎了上去,无限疼惜的唤了声:“希照。”

就只是简单的一声‘希照’,她已经觉得鼻子开始发酸了,连话都说不出来,梁秘书又朝陆柏友投了一个肯定的眼神,接着说:“首长在里面等你。”

希照抬眼看陆柏友,他朝她笑,然后敲了门,再帮她打开门。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可他更明白,有些事情他无法代替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