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奥·萨马兰奇 作者:刘平安、刘京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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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奥·萨马兰奇 作者:刘平安、刘京胜-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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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同卡门有过关系。我承认这件事,并且为此感到高兴。我依然想念她。另外我同她还有件事……”萨马兰奇意犹未尽。

  “请您讲下去。”记者紧追不舍。

  “别提了,我不想把这件事公开。过去的青年时代是美好的,不过毕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至于萨马兰提到与卡门的“另一件事”,至今我们仍无从得知,也许只是已届高龄的萨马兰奇先生在梦中保留的一小块绿洲。

  22岁那年,萨马兰奇无论是在旱冰运动界还是在社交界都已是一位知名人士,他到处出头露面,好不风光。不过好事不能永远伴随萨马兰奇,这年他患了肺结核。在40年代的西班牙,这种病显得极为可怕。巴塞罗那的著名医生李托·雷文托斯为萨马兰奇做了认真的检查,并且采用了他从国外引进的气胸疗法进行治疗。经过几个疗程之后,病情得到了控制,但并没有康复的征兆。于是辛托·雷文托斯向萨马兰奇的母亲胡安娜建议,把他送到山上疗养一个冬天。胡安娜遵照医嘱,把萨马兰奇送到了蒙特塞尼山上。

  蒙特塞尼山的清新空气为萨马兰奇恢复健康创造了一个良好的自然环境,然而春情难捺的靓女们都为见不到萨马兰奇而焦急万分,她们一个接一个上山“追猎”。萨马兰奇更是来者不拒。于是,蒙特塞尼山的山间小路上留下了他们青春的足迹,比拉德乌旅店、卡拉丽塔旅店和奥斯塔尔旅店记录了他们的缱绻幽情。显然,在这种情况下,萨马兰奇是不可能静心养病的。时间一晃已过一载,萨马兰奇的身体状况与刚上山时相比并无好转。这时萨马兰奇的父母才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胡安娜夫人亲自上山督阵,同儿子一起住进了阿武谢斯浴场。虽然浴场还是在蒙特塞尼山上,但有胡安娜夫人挡驾,那些靓女们再不能轻易见到萨马兰奇。

  搬进阿武谢斯浴场后一个阳光灿烂的春日,已有近2个月没有见到心上人的卡蒂娅·洛里茨小姐向自己的哥哥借了一辆轿车,一路开上蒙特塞尼山的阿武谢斯浴场。其时,萨马兰奇正与母亲坐在浴场门外的草坪上闲聊,卡蒂娅·洛里茨乍一见到梦中的情人,再也难以自持,一下子就扑到了萨马兰奇的怀抱里,昵声昵气地要他好好亲亲他的“小甜心”。

  当着母亲的面,萨马兰奇顿时面红耳赤,尴尬难当。他轻轻推开微微娇喘的洛里茨,用眼睛向她示意身边还有他人。

  洛里茨这时才注意到胡安娜夫人,以前两人从未谋面,也难怪洛里茨对她熟视无睹。萨马兰奇介绍二人认识后,胡安娜随便与洛里茨聊了几句,话题无外是洛里茨的家庭背景和认识萨马兰奇的经历。洛里茨感到心焦似火‘简单地敷衍了几句就邀请萨马兰奇陪她到山上“随便转转”。胡安娜夫人了解“随便转转”的涵义,她婉转地对格里茨说:“小姐,现在胡安正在养病,过量活动对他的身体没有好处。我们何不一道进去喝杯咖啡呢?”

  对胡安娜夫人的善意阻拦,洛里茨感到十分不解,要知道在去年,哪次她上山萨马兰奇都少不了要“过量活动”,他的身体不还是好好的吗?

  洛里茨于是重复了她的邀请。萨马兰奇看了看母亲的脸色,双手一摊,无奈地对洛里茨说:“洛里茨,也许我母亲是对的,我们还是进去喝杯咖啡吧。”尽管洛里茨十分不情愿,但她却无法再固执己见,只好随同进屋。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喝着香浓的咖啡,洛里茨屡屡用眼神暗示萨马兰奇,期望他能尽快“甩开母亲”,一起到山上的比拉德乌旅店或卡拉丽塔旅店销魂片刻。萨马兰奇知道,只要母亲在他身边,像以往一样,那些远道而来的姑娘根本不可能称心如意。他只能抱歉地冲洛里茨摇了摇头。洛里茨看到萨马兰奇为难的样子,认定是他母亲从中捣了鬼。一杯咖啡还没喝完,洛里茨匆匆向二人道别,驱车回到了巴塞罗那。

  洛里茨回到巴塞罗那的头天晚上,在酒吧里谈起了她的“遭遇”,有一位姑娘表示不相信,第二天一早就“独闯”阿武谢斯浴场,结果遇到了和洛里茨完全一样的待遇。从此再没有姑娘敢上山“打扰”,萨马兰奇终于得以安心疗养。

  在同疗养院病友的接触中,萨马兰奇切实看到了社会的差距。他可以乐天安居,终日无忧,而有的病友却整天为如何支付昂贵的医疗费而长叹短吁。面对这种现象,萨马兰奇拿出了自己最好的实际行动,他为儿位无力支付医疗费用的病友偿还了全部欠款。

  萨马兰奇这样做完全是受父母的影响。父亲佛朗西斯科曾是普伊赫韦特大夫泌尿医学基金会的一位资助者,母亲胡安娜也曾为产科医院捐款,连外祖父也曾为慈善堂解囊。然而,他们为别人解除了病苦和困难,却没有挽救萨马兰奇的弟弟奥古斯托的生命。1954年,奥古斯托不幸患了严重的肺病,不得不到荷兰乌德勒支的一家医院进行手术治疗。手术失败了,年仅32岁的奥古斯托在手术台上静静地告别了家人。

  大病初愈的萨马兰奇又回到往日席不暇暖的生活,晚上又出现在酒吧或咖啡厅里、而且又有了更多的朋友。他们仍然海阔天空地神侃,有时还为某个问题而争论不休。天长日久,按照社会地位、个人习性以及离开酒吧的时间形成了不同的“帮”。萨马兰奇所在的“帮”被戏称为“迎晨帮”,因为这些人总是通宵达旦地在一起聚会,直到第二天黎明才离去。

  萨马兰奇回忆起那段经历时仍然不无骄傲:

  “那时候有很多‘帮’,我是‘迎晨帮’的。真的,我们常常整夜整夜地在一起聚会。我们习惯这样。当然,有些人不喜欢,特别是那些自认是巴塞罗那真正主人的人们。我们这些年轻人,不信这一套。”

  许多年以后,“迎晨帮”的绰号依然印在人们的脑际里。1963年7月25日,西班牙《新闻报》女记者洛利塔·桑切斯还在一篇报道中重提此事:

  “若干年前有个著名的‘迎晨帮’,其中有马里亚诺·卡尔维尼奥夫妇、托特·加里、米拉费洛雷斯伯爵、胡安·安东尼奥·萨马兰奇和路易斯·罗萨尔。他们的聚会总是持续到天明。”

  当然这段时间萨马兰奇并不是完全沉溺于灯红酒绿、左拥右环的绮丽梦乡。1942年萨马兰奇在西班牙皇家体育俱乐部创建了西班牙第一支旱冰球队,从此与体育结下了不解之缘。

  旱冰球是介乎于冰球与曲棍球之间的一种运动。旱冰球的球杆与曲棍球的球杯相似,球也很相近,比赛形式及方法则类似于冰球。与冰球和曲棍球不同的是,运动员足蹬旱冰鞋,在体育馆室内比赛,旱冰球也算是一种小贵族运动。

  这项运动19世纪末起源于英国。1924年在瑞士蒙特勒成立的国际旱冰球协会标志着这项运动被正式承认。旱冰球运动最早于1911年进入西班牙卡塔卢亚省,1914年就在巴塞罗那举行过旱冰球赛。当时的旱冰鞋轮还是木制的,球也不是现在的圆球,而是像冰球那样的黑色圆饼形球。

  萨马兰奇在旱冰场上小有名气后,开始尝试着参加他的朋友们组织的旱冰球比赛,他一般充当守门员的角色。客观地说,他的球艺并不是最好的,但他的热情却是最高的。他利用从纺织品买卖中得到的利润组建了西班牙旱冰球队,不久又出资在卡塔卢尼亚组织了首届西班牙旱冰球锦标赛。萨马兰奇把球队看成自己事业的一部分,球队所需的费用,包括出国比赛的交通费、食宿费,几乎全部由他个人承担。偶尔他的弟弟奥古斯托和密友帕科·普拉顿也赞助一点。

  一些当年的队友依然记得那时的萨马兰奇。他来去匆匆,手里提着一个公文箱,里边有很多钱。每次去瑞士蒙特勒比赛前,萨马兰奇都乘飞机先行一步,安排好队友的食宿。队员们则乘火车从巴塞罗那出发,在法国的瓦朗斯休息一夜,然后换乘火车继续赶路,于第三天凌晨抵达日内瓦。无一例外,萨马兰奇毫无倦意地微笑着等候在月台上。当然,一切都已安排就绪。

  但是旱冰球毕竟不是一项很普及的运动,萨马兰奇希望能够通过宣传引起人们的兴趣,增加这项运动的群众性。

  巧的是在西班牙颇具影响的《新闻报》也正需要更多的体育消息来充实报纸内容。于是萨马兰奇就成了《新闻报》的特约体育记者。萨马兰奇的第一篇体育短讯发表在1943年2月15日的《新闻报》上,所署的名字是斯提克。斯提克是萨马兰奇的笔名,原为英文Stiek的译音,意为“球杯”,从此萨马兰奇一发而不可收拾,在近6年时间里,在《新闻报》上发表了上百篇消息、通讯、采访记、评论等等。

  尽管22岁的萨马兰奇已经很成熟,在商界已经崭露头角,但在体育宣传上,他仍然是只初生的牛犊。青年人的工作热情,使他不满足于原来只写曲棍球和旱冰球的约定,又操起了足球评论之笔。青年人的血气方刚,对公平竞争原则的笃信,使他仗义执言,结果初出茅庐便引起了风波。

  1943年6月13日,马德里的科尔斯队同巴塞罗那的巴尔卡队在马德里进行了一场足球对抗赛。在此之前,两队曾在巴塞罗那举行过一场比赛,结果巴塞罗那巴尔卡队以三比零战胜了马德里的科尔斯队。这次在马德里的比赛,人们也普遍认为,巴尔卡队很有可能再次战胜科尔斯队。

  结果出人意料。战事在马德里马丁体育场刚一拉开,现场观众便高声呐喊,为科尔斯队助威,科尔斯队的队员横冲直撞,结果比赛出现了足球赛中少有的比分:11比1,巴尔卡队大败。

  萨马兰奇愤怒不已。第二天,他在《新闻报》上发表了《马德里队的比分和粗鲁的遥遥领先》的述评。述评写道:

  “对于比赛刚一开始便出现的大喊大叫,我们并没有在意。不过我们万万没有想到事态后来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几分钟后,粗野的动作陡然增加,而已当巴尔卡队的前锋突破中线时,观众高声起哄,严重干扰了运动员的进攻意识。这样的观众还有什么文明可言?这个荒唐的11比1并不为过,本来还可以进更多的球,也许是20比1。这是个可耻的比分,是个丑闻。但是对于这个不幸,我们还是应该以微笑待之,好像在对他们说:‘既然我们无法进行比赛,那你们就随便吧。’”

  “诚然这场比赛应当引以为戒,我们也相信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我们不必责怪巴塞罗那队的某个队员,责任不在巴塞罗那队。客观地说,巴塞罗那踢得不好也不坏,或者说,在那种情况下,他们已发挥到最佳状态了。事情已经就此结束,11分同50分无甚区别,但是马德里队为此付出的代价却是失掉了他们多次在报纸上被赞扬的精神风貌。”

  萨马兰奇的文章在马德里和巴塞罗那的政界、新闻界和体育界引起了极大震动。巴塞罗那人为萨马兰奇的仗义执言拍案欢呼,马德里人则认为萨马兰奇是哗众取宠、恶意中伤。马德里一些球迷甚至在报纸上大肆攻击萨马兰奇是受人指使,此举使得萨马兰奇感到沮丧而失望,决心从此以后再也不写足球评论。

  5个月后,科尔斯和巴尔卡两队在马德里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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