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晴雯-恶狼赖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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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晴雯-恶狼赖淑女-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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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向剑尧一副赖定了的无赖样,动也没动一下。

 “你凭什么和尧尧及小尧比,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尧尧和小尧,最讨厌你。”
这个讨厌鬼怎么老是有理说不清?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是你喜欢的,就可以和你睡?”向剑尧坏坏的说。

 “对!所以你可以滚出去了。”

 “NoNoNo,既然是这样,我就更不必走了,因为你是喜欢我的,只是你还不
自觉罢了。”反正他就是不走。

 “你——”她已经懒得生气。

 他不走,她大可以自己走,不过经验告诉她,这个讨厌鬼马上又会黏过来,
走等于没走,所以她不想多做蠢事。

 “唉,你就别再做作矜持了,我知道你只是想籍着表达男女授受不亲、不该
同床共枕的老掉牙教条,好消除你和我在一起的紧张感罢了。今晚,你已经说
了三十分钟,紧张感应该完全消除了,可以过来睡觉了。放心,我不会笑你这
么容易害羞紧张的,我太迷人嘛!”向剑尧说得眉飞色舞,好象事实真是这样。

 “你怎么这么讨人厌!”

 雷咏心已经不知道该拿他的无赖怎么办。

 骂他,他就说:骂是爱。

 打他,他又说:打是情。

 反正怎么做都是她吃亏,而她最讨厌吃亏,所以就更讨厌这只大恶虫。

 “你又口是心非、说反说了。”向剑尧一口咬定的抹黑她。

 “你——”她就知道他一定又会这么说。

 “好了啦,已经很晚了,你就别再穷磨菇,快过来睡吧;否则明天会爬不起
来,上课会没精神。我是无所谓,顶多翘课而已,你也无所谓吗?”吃定人家
中规中矩、认真好学的个性。

 “这——”雷咏心果然犹豫了。

 “来嘛,我们都已经同床共枕三个月了,你也习惯了,不是吗?”向剑尧最
擅长运用“习惯法则”了。

 雷咏心挣扎了半天,终究还是走了过去。

 反正每天都是这样,不论她如何抗争,最后还是变成妥协的一方。这个讨厌
鬼的无赖功夫实在太登峰造极了,她根本拿他没辙,又不能每天都不睡,一直
和他瞎耗。

 可是要她从一开始就乖乖的上床,她又心有不甘,所以才会每晚上床睡觉前,
都少不了一番争战。

 “来,这儿给你睡。”向剑尧好温柔地对终于上床的心上人猛笑。

 雷咏心朝他翻翻白眼,便背对着他,侧着身上准备入睡,不再搭理他。

 不过,这个讨厌鬼最近已经没有像以前那么惹她嫌了,可能是习惯了他的存
在的关系吧!

 唉,习惯真是可怕。

 向剑尧才不是同床共枕就能满足的人,马上又发动第二波攻击,在她耳畔直
涣:“咏心,咏心,你先别睡,咏心,咏心,快起来,把身体转过来,咏心,
咏心,你听到没?”

 雷咏心就知道这个讨厌鬼不会这么间单就放过她,忍无可忍的转过身对他大
吼:“你到底想怎样?”

 向剑尧脸皮厚兮兮、无赖地笑道:“你明明知道我要怎么样的嘛!来,乖乖
睡到我怀里来。”

 他说着,便理所当然的展开双臂,等着她投怀送抱。

 “谁要睡在你怀里,白痴!”可是她的确天天被他抱着睡,而且睡习惯了还
真是挺舒服的。

 噢,又是习惯,可恨!

 “别这么说嘛,我们的体型这么相合,抱在一起睡就像一幅画,简直就就是
上帝最棒的艺术品,你就别再害羞了,快来。”向剑尧绝对是那种为了达到目
的,可以花上一辈子的时间和人耗上的缠人精。

 雷咏心当然也深知他那缠功的可怕威力。

 明知结果都一样,一定是她睡在他怀里,但她还是要抗争一番,好平衡心中
的不甘与不平。

 向剑尧十分明白她的心思,所以也很乐得天天陪她耗,反正他永远是赢家。

 又过了二十分钟,雷咏心约莫是发泄够今夜的不满,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他
抱,在他的臂弯中慢慢地睡去。

 不久,沉睡的雷咏心便和往常一样,因为向剑尧温柔的抚触,而在睡梦中露
出甜美的笑靥。

 向剑尧等的就是这份笑靥。

 每个夜晚,他一定要看到咏心这份甜笑,在她的唇上烙上印记,才肯心满意
足的入睡。

 咏心呵咏心,你到底要我追你到何时?

 你到底何时才肯爱我?

 凝望着怀抱中的佳人,向剑尧真是百感交集。

 不过其中并不包括死心。

 他,永远也不会放弃追求咏心。

 就像和咏心同床共枕、抱着咏心这档事,他不也利用“蚕食法”和“习惯法
则”一点一滴的达到目的了吗?

 所以,他必须更有耐心,慢慢地来。

 女人怕缠,错不了的!

 “你要到美国三个月?”

 雷咏心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向剑尧点点头。

 要不是指导教授威胁他,如果他不去MIT (麻省理工学院)参加这个为期三
个月的计划案,就不让他顺利毕业的话,他才不去哩!

 “不错嘛,MIT 可是享有理工学系的”哈佛大学“美名的国际名校;听说参
加那个计划案的全是来自世界各国的理工学系菁英呢!”雷咏心衷心赞叹,对
于别人在学术上的成就,她永远不会吝于夸赞,即使对方是她最讨厌的向剑尧。

 “谢谢。”要不是怕没拿到硕士文凭匹配不起咏心,他才不去参力什么鬼计
划案。

 “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说起来,这是我们自进大学以来,第一次分开这么久。”谁然分开
三个月有点冒险,但最近和咏心的关系陷入胶着状态,眼看毕业在即,左思右
想后,他决定冒这个险。

 经他一把,雷咏心才注意到这个事实,兴奋地说:“对耶,太好了,我终于
可以摆脱你这个讨厌鬼、缠人精,上帝总算眷顾我了。”

 “你一定会想我的。”

 “不可能的事。”

 “你一定会,因为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只是还不自觉;所以分开的这三个月
你一定会想我的。”这是他毕业前最后的赌注。

 “哼!”自大狂,谁会想你?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咏心爱剑尧,剑尧爱咏心,咏心和剑尧相亲相爱,直到永远。”

 鹦鹉尧尧在雷咏心房里直说个不停,说得雷咏心心烦意乱。

 “尧尧,别说了,我想安静,OK?”

 可是尧尧说得正起劲,还是继续说。

 雷咏心只好无夸地叹口气,把自己埋在枕头下。

 右手背痒痒的,原来是爱犬小尧在舔她。

 “小尧乖,我现在没心情陪你玩。”

 她抱歉的对爱犬轻轻说道,小尧大概是了解她的意思,便乖乖的走开,自己
玩去。

 雷咏心又一阵串重叹。

 她究竟是怎么了?

 向剑尧才去美国一个月,她便浑身不对劲,仿佛生活失去了重心,一切变得
乱糟糟。

 最差劲的是:满脑子都是那个讨厌鬼的身影。吃饭时,他在;上课时,他在
;发呆时,他在;念书时,他在;睡觉时,他也在;连梦中他都在。

 唉唉唉,难道她真的喜欢上那个讨厌鬼?

 不,不可能的,她绝不可能看上那个偷走她的初吻,又打伤西恩的大恶虫。

 恍惚间又泪流满面,沾湿了床。

 “不会的……我才不会想那个讨厌鬼……更不会爱上那个讨厌鬼……我只是
不习惯现在的生活而已……”

 她总是说服自己相信。

 对,一定是习惯的关系。

 尤其尧尧和小尧的名字又像那个讨厌鬼的小名一样,天天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提醒她那个讨厌鬼的存在。

 特别是尧尧,成天说着荒唐话,她就算想不去想那个讨厌鬼也难。

 将近六年的岁月里,她无论走到哪里,那个讨厌鬼就跟到哪里,她早在不知
不觉中习惯出生活中有他,她的点点滴滴、她的喜怒哀乐都是和他共渡的。

 甚至,最近几个月,她已习惯在他温柔的拥抱下入眠;所以这个月来,她几
乎天天失眠,觉得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的床,变得好大好大,大到令她感
到孩单。

 习惯果然可怕!

 以前她总是喜欢独来独往,独行侠的生活让她觉得自在惬意。

 可是这六年来,她在剑尧的百般纠缠下,已不知不觉习惯了有他相伴的日子。

 人往往愈是在无意间习惯的事,在失去时,愈会觉得空虚受创、倍感孤独。
雷咏心就是如此。

 “该死的讨厌鬼……我才不会想你呢——讨厌、讨厌、讨厌……”

 莫名的心痛再度袭向她。自从剑尧去美国后,它就天天发作,而且次数愈来
愈频仍、愈来愈剧烈。

 她不明白。

 难道连心痛也成了习惯?

 又下雨了。

 雷咏心下了课,看见外头一片蒙蒙细雨,思绪又飞向过去的记忆。

 这六年来,每次下着毛毛雨,剑尧就会陪她在雨中漫步,用外套为她披肩、
用书本替她遮雨,配合她的步伐,放慢行进的速度,一齐数着地上的小石子,
走过飘着雨丝的椰林大道。

 而今,她独自走在雨中,细雨依旧、小石子依旧、椰林大道依旧,却少了替
她遮雨、逗她开心的剑尧。

 她突然感到双肩奇冷,雨落在发上,好痛好痛;她最爱的雨中漫步,在少了
剑尧的今天,竟然变得索然无味。

 心痛又发作了,滑落双颊的已分不清是泪是雨。

 “好冷……剑尧……我说我好冷啊,你听见了没……你这个讨厌鬼,我会变
成这样都是你害的——都是你、都是你,讨厌……”

 雷咏心忍不住掩面低泣,游魂似的身子一个不留神,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人。

 “咏心,是咏心吗?”

 “西恩?”

 赖皮完成式雷咏心想是泪和雨模糊了她的双眼,抑或在梦中?

 “是西——恩?真——真的是西恩?”

 “嗯,真的是我。我到台湾来出公差,无意间知道你人在台湾念书,所以特
地到学校来找你、跟你说一声:我要结婚了。”西恩依旧温文有礼,风度翩翩。

 雷咏心呆楞了一秒,便展露灿烂的笑顪,衷心的说:“恭禧你了,祝你幸福。”

 她以为自己会深受打击、会非常伤心,因为西恩是她的初恋情人,也是唯一
令她心动过的异性。

 她以为自己会承受不住这个恶耗,没想到自己竟是如此发自内心深处的为西
恩感到开心,如此衷心希望他幸福。

 “谢谢,你呢?还是和向剑尧在一起吗?”

 “为什么这么说?”经他一提,她又开始心痛。

 “因为他——”

 “王八西恩,你给我滚开,不准你碰咏心半根寒毛,否则我揍死你——”

 向剑尧人未到,惊天动地的吼声已狂飙而至。

 眼看愤怒的拳头就要打中西恩的下巴,雷咏心从惊愕中回复,急急忙忙地挡
在西恩身前,气急败坏地大吼:“你给我住手,不准你打西恩!”

 情急下,打人的反而是她,甩了已煞住拳头的向剑尧一记耳光。

 四周突然变得十分安静,除了雨声,就只听得到雷咏心重重的喘息声。

 “还是没变……对你而言……这家伙永远是最重要的……”向剑尧声若蚊蚋、
断断续续地说着。

 所以雷咏心并没有听清楚,只是自顾自地问:“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应该在
美国才对……”梦,这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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