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7-这样的爱拖一天是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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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7-这样的爱拖一天是错一天-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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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珊,你不可理喻。”    
    “如真正觉得不能相处,你可以退出。”    
    甄座聪像是被天雷劈中:“你说什么?”    
    “你可以走。”    
    “我一踏出杨子,杨子立刻关门。”    
    “或许是,但亦已与你无关。”    
    “之珊,我们忽然成为敌人,你不痛心?”    
    之珊瞪着他:“我也正想问你。”    
    他转头离开之珊房间。    
    这样强硬需要大量精力,他一走,之珊累得跌坐位子上,不再说话。她去信考试局,说明她与甄座聪关系,要求更换试官。    
    又打电话给姐姐,说明前因后果,恳请她回来帮忙:“父亲面对惑众的误言,不胜其扰,决定提早退休,公司急需接班人,请带孩子们搬回本市,协力做好杨子律师行,不要叫人家欺侮我家妇孺。”    
    之珊伏在案上,累得发慌。    
    她叫人取咖啡进来,继续温习到黄昏。    
    周元忠的电话来了。    
    “元忠,”她既觉宽慰又感心酸,“请我去喝一杯。”    
    “你喝酒?”    
    “是,发愁求醉。”    
    “先出来见一个人。”    
    “谁?”    
    “R。”    
    “呵,是王晶晶旧时男友。”    
    “他忽然有话要说,与我同事联络,但是,我们只能坐后座聆听,不能发问,你明白吗?这已不是我的案子,上司已转交别组。”    
    “我马上出来。”    
    之珊抓起外套,立刻走出办公室。    
    甄座聪走近:“之珊,去喝杯咖啡慢慢谈。”    
    “我约了人。”    
    之珊发觉甄戴着一副奇怪的眼镜,把他双眼放大许多,电光火石间,她明白到那是老花眼镜,之珊震惊,她从未见过他戴这个,她对他几乎没有了解。    
    之珊转头就走。    
    周元忠在楼下等她。    
    他们急急到派出所去。    
    周元忠安排得很好,在警署大堂,有人正在问话,他让之珊坐后座。    
    那R叫雷剑明,打扮整齐,相貌端正,是个正当青年,他这样说:“这封信看邮戳日期,寄出已有三个多月,家母不喜欢王晶晶,没有即时把信交给我,今晨才放我桌上。”    
    “可否给我们看一下?”    
    “原来晶晶问我有无复合可能,由此可知,她不会自动失踪。”    
    听到这里,之珊屏息。    
    这时,周元忠身上的传呼机忽然响了,是同事给暗号示意他走,他立刻拉起之珊从另一扇门离去。    
    他们坐在警署防火楼梯间低声交换意见。    
    “可信度高吗?”    
    “这个人是否说谎,是看得出来的。”    
    之珊说:“我相信是王家不停找人营造新闻,好使警方疲于奔命。”    
    “也有可能。”    
    他们自太平梯离去。    
    “仍想喝一杯?”    
    之珊点点头。    
    周元忠挑一家比较正经的英式地窖酒吧,两个人坐好了,一起喝啤酒。    
    之珊取出笔纸,先写王晶晶三字,然后几枝箭头开去:“这是她父母,这是R,这是杨汝得,”停一停,“她父母身后有梅以和律师……”    
    “不,”周元忠忽然取过之珊手中的笔,“应以杨汝得为中心,这是你母亲,这是梅以和,这是刘可茜,这是王晶晶,这些女子,都恨他。”    
    “你是警察,说话小心点,家母从不恨人。”    
    周元忠自顾自说下去:“除了你,人人都要杨汝得好看。”    
    “你只怀疑女人,不疑心男人?”    
    啤酒喝光,他们再叫。


《这样的爱拖一天是错一天》 第二部分亦已与你无关(2) 

    周元忠抬起头来:“你说得对,与杨汝得最接近的男人,是谁?”    
    甄座聪。    
    之珊心里咯的一声。    
    “他们一直有歧见,甄座聪尤其不喜你父在办公室里应酬女友,可是杨汝得认为,一个中年人要慑服年轻女子,最好叫她看到他在工作岗位上权威。”    
    之珊忍无可忍:“你从什么地方取到这种小道消息?”    
    他取出电子手账,查了一查。    
    “《青周刊》去年3月10日第708期访问实录。”    
    之珊无言。    
    “今日杨汝得因谣言退出,最大得益人是谁?”    
    之珊猛地抬起头:“我。”    
    “是,杨之珊,你。”    
    之珊看着周元忠:“你不是怀疑我设计推倒亲父,获取权益吧。”    
    周元忠摇头:“你头脑太简单,不会设计害人。”    
    之珊又喝尽一杯啤酒:“别小觑我。”    
    不擅喝的她觉得整个人轻松了,有点兴奋,又有点感慨,难怪父亲五点钟就开始喝威士忌加冰,原来酒精有这种好处。    
    “之珊,想一想,你最听谁的话?”    
    “妈妈与姐姐。”    
    周元忠微笑。    
    “你笑得很奇怪,内里有文章。”    
    “一个女人果然对爱人死心塌地。”    
    之珊脸色变了。    
    “你说谁?”    
    “我并没有点名。”    
    之珊站起来:“你影射甄座聪。”    
    周元忠一声不响。    
    之珊生气,站起来想走,但是脚步忽然不听话,摇晃起来,左右摆,走不成直线。    
    她在楼梯口扑倒。    
    周元忠跑过去扶她。    
    连侍者都抓头奇怪地说:“三小瓶啤酒,就醉倒了。”    
    之珊头脑还算清醒,伸手推开他们,不许扶。    
    我杨之珊今日爬也要爬回家去。    
    可是那道10多级的楼梯今日像是存心要开她玩笑,她爬上去,又滑下来,终于呻吟。    
    周元忠看不得她吃苦,弯下腰,抱起她就走。    
    到了街上,他轻轻放下她,搂着她腰,一步步往停车场走去。    
    之珊听见他说:“有心事的人醉得快。”    
    他知她有心事。    
    被聪明的周元忠猜到了。    
    周这个人相貌平实,内里却是个鬼灵精。    
    他驾车送之珊回家。    
    一按铃,母亲出来应门:“咦,怎么喝醉了?”    
    “伯母,朋友生日,之珊一时兴奋,喝多了两杯。”    
    “你请进来坐一会。”    
    “那我打扰了。”    
    他把之珊轻轻放床上,掩门。    
    之珊四肢已不能动弹,但是耳边却听到母亲与客人的对话。    
    “伯母,佣人呢?”    
    “今晨我请她立刻走,我无意中听到她在电话里向人报告我们母女的行踪。”    
    周元忠呵了一声。    
    之珊心中明白,这能干的佣人从甄座聪家借来,甄的嫌疑又放大一倍。    
    “……之珊不懂事,你教教她。”    
    “不敢当。”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几岁了,喜欢吃什么?”    
    之珊渐渐睡去,终于什么都听不到了。    
    凌晨醒来,母亲进房叫她喝香浓的玫瑰普洱茶。    
    之珊有点心酸:“谢谢妈妈。”    
    “我已叫之珩两夫妻回来到杨子帮忙。”    
    “他们怎么说?”    
    “之珩比你聪明,知道这次回来有好处,自然立刻动身。”    
    “妈,我把股份让给她。”    
    “公司股份不是烫手山芋,何用急急甩手?”    
    “妈,你都说之珩聪明。”    
    “之珊,那甄座聪为什么派奸细来打听我们母女说什么做什么?”


《这样的爱拖一天是错一天》 第二部分亦已与你无关(3) 

    “女佣又听不到什么。”    
    “你一直帮着这个人。”    
    “佣人都喜欢说三道四,你别多心。”    
    “之珩来了会照顾你,我再也不理你们的事,我自顾自享清福。”    
    说得再好没有。    
    电话响了,之珊一听那声“喂”就知道是周元忠。    
    “醒了?是因为失恋才喝醉的吧?”    
    之珊没好气:“有你这样的朋友,谁还需要敌人?”    
    “反应激烈,可见我说对了。”    
    “失恋关你什么事?”    
    “对你无益的事,失去反而有好处。”    
    “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没好处?”    
    “之珊,《红周刊》已经刊出R的故事。”    
    “不稀奇,明日《青周刊》又有更激新闻,他们要置我父于死地。”    
    “可是,听说杨子的生意不退反进。”    
    “我要梳洗回公司,不与你多说。”    
    一照镜子,肿眼泡,灰紫脸皮。之珊掩脸呜咽,红颜禁不住考验已经老了。    
    母亲在收拾行李,她说:“之珊,送我去飞机场。”    
    “是。”    
    家人来来去去,她的头都昏了。    
    之珊换上便服,先送母亲,再返回市区,已经去掉一个上午。    
    回到公司,问过业务,她打开书本温习,天生的读书人多数有一个本事:一见功课心绪自然清凉,整个下午埋头苦读。    
    肚子饿了,之珊出来找下午茶,看见茶房有椰丝蛋糕,不管是谁的,吃了再说。    
    她几乎把整张脸都埋进蛋糕里,鼻子上沾了奶油,有人伸过手指,替她揩净。    
    之珊知道那是甄座聪。    
    她不出声。    
    茶房里有一架电视机,同事正围着看时事清谈节目。    
    之珊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只看见一个端庄的女子从容地回答记者访问:“是,我也是杨汝得的学徒,我叫刘可茜。”    
    正当之珊觉得事情已经不能再坏的时候,天色忽然转为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刘可茜回来了,她公开指证杨汝得。    
    她稍微提高声线:“杨汝得一向利用职权玩弄女性。”    
    众同事嗡嗡声。    
    有人不服,轻轻说:“小姐,你早已过21岁,你情我愿,谁玩弄谁,别说得那么难听。”    
    “真是,穿金戴银,不知从何而来。”    
    接着,大家听见记者问:“刘小姐,你也不是十八二十二了,一早知道他是有妇之夫,为什么还一头撞过去?”    
    之珊喝采:“问得好,本市记者水准大有进步。”    
    “他暗示我会很快离婚,我等了三年。”    
    “也许,这是你估计错误?”    
    “不,他另结新欢,她就是王晶晶,这一番,他脱不了身。”    
    同事们议论纷纷。    
    “刘女士,你为什么到今日才现身?”    
    有人嗤一声说:“因为到了今日,她才明白,什么叫做终身无望。”    
    之珊这时提高声线:“还有工作等着要做呢。”    
    同事们才一一散开。    
    之珊叹口气。    
    甄座聪把手搁在她肩膀上,她含蓄地退开。    
    她一言不发回到自己房间,捧着咖啡杯,看向窗外。    
    她发觉事情有了奇异的发展:社会开始反过来同情杨汝得……这么多女人出来指证他无良,反而使人怀疑,喂,他到底有没有这样坏?她们又有何企图?    
    周元忠打电话来说:“这叫做物极必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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