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花亦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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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花亦艳红-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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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不劝住她?”听了阿亮的话,我有些急了。    
    “劝她?我有这本事当初就不会把她让给你了!”他掏出烟抽了起来,“她根本不听我的。我说再打你电话试试,她说你要来就一定会来,你不想来,怎么催你都没用。”    
    “我们去找她,一定得找着她,不能让她意气用事。”忙乱间我闪出这个念头。    
    “去哪里找,怎么找?”他在我旁边一道坐下,“贴大字报?登寻人启示?”    
    “我们先去机场,再去火车站,只要他们没出杭州,要找总是容易的。”    
    “你知道后悔了?你永远都是拖拖拉拉,一定把事情做死了才想到弥补。玻璃打碎了,还能补得和原先一样?”    
    “都是我错总行了吧?阿亮,你得帮我。”我已经将面子之类全压屁股下面了,兄弟面前,没什么好掩饰的。    
    “你现在脑子灵清了?老子没心情陪你玩了。康,我们兄弟就做到今天为止,以后咱桥归桥路归路。记得,你欠我,你欠我多着呢。” 看来他对我失望透顶,“话语该说的都说了,对了,那条红双喜我也不要了,你好自为之吧。”    
    阿亮就这样走了,留下一阵烟灰随风飘起,飞舞在杭州的商业街上。各式商业活动休息了一会又开始闹猛起来,主持人的声音、演员的声音、游客的声音、汽车的声音……人声鼎沸的银泰门口,惟独我呆若木鸡。    
    曾有个算命瞎子说我手指逢大,留不住东西,越是对我珍贵的东西,越容易被我放手。看来真是被他言中了,什么时候该再去乡下请他帮着算算将来,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继续出卖天机。    
    冷静了一会,我开始觉得自己很好笑。朱燕是成年人了,没有人可以左右她的思想,我就是找着她了又能如何?让她同福建佬一起奚落我一阵,还是我做了人家逼她回头?我又以何种身份来扮演我假设情况里的角色?若真的有找她的可能,阿亮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而且,他之所以会让朱燕跟福建佬走,也是无能为力。事情到了这田地,听之任之吧。    
    呵,我这样算是自我调解和安慰吧,真他妈有样,早知道当年读大学该学心理要不管理,总之一定比学计算机强。我现在这样子,和城市病毒又有什么区别?    
    捂着肚子上了银泰七楼的美食坊,要了一杯热红茶。服务员的态度冷漠极了,我想或许是冬天的缘故。有些冻僵的手一时没有拿稳纸杯子,热茶洒了一地,差些糟蹋了旁边女士的高级皮靴。幸而那位女士为高贵所困,为矜持所绊,只是叫春般地“啊呦”喊了一下表示受惊,没要我怎么样。不然,我就是用桉树叶打身子都去不了晦气。向她道歉后赶快三步并一步的离开。阿亮出手太重了,肚子仍然是很痛。    
    爱情没有了,友情也泡汤了,就是想喝杯热红茶也会打翻。这就是我2003的开端?    
    


第二章 将错就错第二章(一)

    男人的底气来源,是因为他有钱,还是因为有爱情?亦或是凭下身强而有力的粗壮老二?    
    【一】    
    我不知道最后朱燕跟了我,阿亮是否生气过。我想他该生气的,为了面子也好,或者是男人的自尊心也罢,就是冲着男人所谓的“种”,也该怒上一怒。那么他又是否在暗地里恨过我?他一定有过很复杂的思想斗争:我,他最要好的哥们,同时也是养虎为患、横刀夺爱的人。而现在,他是否也该扮演一回我当年的角色来“回敬”我一下,我,一个横刀夺爱的人,一个他最要好的哥们。    
    我做梦梦见是阿亮拐了朱燕去,他就冲着我笑,是胜利者的姿态。但我触不到他,而朱燕却是在哭,因为阿亮的不择手段,还是对我失望后的苍凉?真要是阿亮带走朱燕那倒好了,至少我不用担心朱燕的安危。    
    在阿亮的话里,我能听出强烈的不满和愤怒,他打我一拳是便宜了我。要是他把我打成个半死不活,我和他都该能轻松些。阴错阳差的事情在电影里最能调动人的感官,但现实里的阴错阳差除了不易为人重视,还尽添乱子:比如上公共厕所大解,草纸却掉在蹲坑里;又比如爱情这码事情一开始是双愫双飞,之后成三角恋,最后还要表达一下“孔融让梨”的伟大情操。很讽刺,不是吗?    
    当初我立志当个文化人或者艺术设计者,最后被我老子逼着去念“前景一片红彤彤”的计算机系,苦捱了4年终于混出一张文凭,最后还是落得个到处打临时工的下场。老子曾埋怨我念书不用功。用功的又怎么样?工资丰厚;被喊作“工程师”;穿梦特娇;提dell手提,那又怎么样?顶着一脸青春痘整天抱着电脑和枯燥的程序打交道这种人生存在,但不属于我。我追求的生活完全是别样的。    
    一度我为自己“两袖清风”的日子徘徊过,尤其是当初还过过富裕日子。一个阴错阳差的选择让我无比潦倒,现在阴错阳差出现的姜萱让我仅仅能感到安慰的爱情又伸手不及。    
    没有经济的围墙护着,爱情显得那么弱不禁风。如果我每天给朱燕1千,不,是1万,她还会有心思来揣测或者跟踪我吗?那么,那时候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是爱情还是逢场作戏?    
    上帝,别以为你的恶作剧,    
    可以偷梁换柱,    
    成为救赎罪恶的伟大举动。    
    一切误会、分离,    
    你是始作俑者。    
    伤感的泪水,    
    让我看清你的狰狞面孔。    
    用草纸,折一架纸飞机,    
    飞去你悠闲生活的天堂,    
    上面有我的血书:    
    日你娘!    
    ——记于2003/1/2    
    我不怎么会喝酒,顶多两瓶西湖啤酒的量,再多就是浪费资源,所以没资格借酒消愁。买了一箱方便面、一大桶农夫山泉,租了一套《流金岁月》的港片,就着父亲那儿摸来的红双喜,在出租房里“面壁思过”。从早到晚在屋子里吞云吐雾,旧货市场里买的电视机和VCD也不得停息。我清醒的时候就看一会,不清醒的时候就听一会,总之别静下来,静下来脑子爱往死胡同里走,尽往死胡同的深处走……    
    是谁错了?是朱燕?是我?无解,剪不断理还乱。操!    
    阿亮来真的,他要搬了。1月2号下午阿亮已经拿了一部分东西,他说他过两天还会来的。这个行动派一向说得出做得到。我就在窝里持续糊涂着,或者说,是在放纵自己。不去上班,反正是一份在电脑城装配电脑的临时工作,年终红包老子不要了,至少用不着看老板周扒皮模样的脸色。也不打理自己,不洗脸刷牙,饿了吃泡面,累了就睡,打发时间靠碟片。两天的功夫,48集的连续剧看完了,感动了几次,还落泪了,不知道是因为剧情,还是为了自己。    
    朱燕依旧没有消息。小睡片刻,脑子里全是她的生活片段。要是她能钻到我股子里,她会感动得哭么?我感觉我、朱燕、阿亮之间的情形和《流金岁月》里的人际情况有些异曲同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们曾是一个鼻孔出气,我们曾是戏言“捆绑婚嫁”的朋友,我们曾是……太多的曾是给予我们足够信任对方的底气,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态知己之间态度直接错了么?伤脑筋。    
    第三天的时候,单眼皮进化成双眼皮,眼睛又红又肿像得了甲亢病。妈来了个电话,要我年前回家,年三十、年初一、初二一定要在家,好随时让我待命走亲戚。每次和亲朋坐一起,长辈们都要历述自家孩子这一年怎么怎么有出息,蛮好的团聚饭好像成了炫耀攀比会,令我一点兴致都提不起。况且我现在的窝囊样,着实难为了美人,不知道她今年能想出怎样精妙绝伦的说辞来。    
    下午正打算出门换VCD,阿亮开门进来。我还是主动和他打招呼。他看了我的样子估计是吓了一跳,“嗯”了一声,进卧室管自己理东西。他一会理自己的东西,一会看看被我折磨殆尽的卧室和客厅,不住摇头。他也该注意到了一茶几的香烟屁股和方便面的外包装,被子像蛇一样蜷曲着。如果刚从门外进来,估计能闻到房子里一股霉味。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一道草草收拾起来。他理好了自己要拿的东西,随即来客厅和我一起整理起来,并打开窗子让外面不充裕的阳光照进来。    
    收拾得差不多,他在沙发上坐下,拿起茶几上的半包红双喜抽了一根出来,在鼻子上嗅嗅:“这么好的烟都被你糟蹋了。你知道什么叫‘身在福中不知福’吗?”    
    “这烟本是要送你的。”我也在沙发上坐下,“先别教训我?问你个问题,我们还是兄弟吗?”    
    “再说了。”他捧起装着他东西的纸板箱往门口走去。忽然又折回,把钥匙丢给我。这下是实实在在地搬了,风雷不及掩耳地。    
    门关住的时候发出很响的声音。之后,屋子开始静了下来,可怕的安静。    
    我冲到卫生间,洗头、洗澡、刷牙、刮胡子,至少能听见水声、吹风机的声音、剃须刀的声音。终于还能认出自己26岁的样子。是呀,26了,一个单身混混。    
    现在我需要一个人来和我说说话,当然,一个女人最好。翻着手机里的号码,想来和朱燕交往以后,已经和老早要好的女性朋友不怎么来往,况且在这个满是发情期的岁月里,谁还会捧着一张过期的奖券期待中500万呢?    
    最后,还是打往了这个电话——姜萱的。    
    一向自认有觉悟的朱燕都能放肆去做婊子了,我还他妈保守干嘛?现在不放肆,更待何时?    
    


第二章 将错就错第二章(二)

    【二】    
    姜萱是个聪明人,该知道无缘无故我不会打电话去约她吃饭。她问我原因。我反问她:“‘寂寞’能当作原因吗?”她只是“OK”了一声,开始和我约时间、地点。其余,她不再多问。    
    她和我约在了知味观,说怀念那里的蜜汁藕片和龙井虾仁,而且那里气氛也好。我知道那里人多,避免两人会面尴尬。我跳上一辆桑塔纳就直奔那里。电脑门市部的小老板忽然打电话问我死哪去了,生意的热潮上怎么说消失就消失?我也答得干脆:“你娘舅我炒你鱿鱼了。老子找女人欢腾呢,没工夫赚你几个破钱。”他倒没生气,还倒陪笑脸,让我算是看哥们面子上去帮他两天,红包少不了。我说晚上我想好了会给他电话。我想他挂上电话少不了问候我祖宗十八代,但这段时间是大学里复习迎考最忙的时间,他想找廉价劳动力不容易,正好,摆他一刀,开开运。    
    姜萱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今天穿得很性感,还特地化一个浓妆,头发精心整过,挺洋气。“很漂亮。”我情不自禁地赞美道。她开心地笑了,说今个能得我称赞,什么都值了。    
    肚子饱了就安排节目,我提议去唱歌,她没有反对。我想这是我们认识这么久以来头一遭这么有默契。我们去酷比龙KTV量贩要了个小包厢,在电脑上把我会哼两句的歌都点上,扯开嗓子大大地音乐了一把。    
    “陈康,你有什么事不痛快就说出来。”    
    “你知道我不痛快?我不知道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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