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半亩 作者_田维__zy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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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半亩 作者_田维__zywx-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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谩6恳桓觯谡飧龉汤铮兴室傻娜耍冀罡型纯嗪兔糟:孟裰沼诜⒕趿苏嫦嗟腡ruman一样。如果他没有察觉,他便没有痛苦,只是浑然不觉地继续一场秀便好。不幸是从他的清醒开始,痛苦是从他的清醒开始。或许,糊涂的人更容易幸福?但装糊涂,却只会增加痛苦的程度。
    两米之外,你用头脑记录下我的表情,我的举止。瞳孔之内,我观看你的人生,一点一滴,真实或者虚妄的发生。有谁不是Truman,有谁不比Truman无可奈何。我们的真人秀,天天上演,在彼此的视线。





    正文 2007年5月5日:伪艺术青年798之旅(1)
    * 8:44:04 本章字数:891


    2007年5月5日
    伪艺术青年798之旅
    798工厂,一直想去,却又一直没去的地方。
    主要是自惭对于艺术知识所知甚少,不敢贸然前往。
    怕在艺术家的大作前弄得一头雾水,一头汗水。
    不想以亵渎艺术为代价去附庸一把风雅。
    五一放假,松松盛情邀请我试乘她家新购之宝来轿车一同出游。
    蹭车蹭饭的好事,就这样如一枚色泽金黄诱人的馅儿饼,瞬时里从天而降,砸到我头上来。
    遂欣然规往,并鬼使神差般,想到了我想望已久而不敢亲临一睹真容的798。
    最后,798真的成为了本次出行的目的地。
    当我把这一决定转达给活动参与者之一的大熊同学时,有如下对话,堪称经典:
    大熊问,去哪啊?
    798。
    去酒吧?!!
    不是……是798……(解释798的含义,约300字,略)
    哦……(恍然状)在哪啊?
    在大山子那儿。
    什么??大山??!(语气万分迷惑)
    ……
    之后是田近1分钟的沉默。
    沿京顺路走走停停,一车人发现前方一路牌指示之方向为密云、怀柔和承德。
    似乎已经开过了……莫非,我们要一路向北,开到承德避暑去?!
    即使已经感到异常,司机老郭(松松的相公)仍然坚持:再开开看。
    终于,我们开到首都机场了!
    一架巨大巨大的飞机从我们的车顶飞过。
    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大(或者说这么近)的飞机在飞!
    松松也很激动,我们俩一阵雀跃。
    并感叹,就冲刚才看见了这么大的飞机,今天也算没白出来。
    其他人貌似愕然。
    终于,我们又从首都机场开回来了。
    终于,我们找到了传说中的大山桥和798工厂。
    松松又一阵感叹:哎,你看人家大山,在北京真没白混啊,连桥都有他的名儿了。





    正文 2007年5月5日:伪艺术青年798之旅(2)
    * 8:44:04 本章字数:1012


    田说:岂止是他啊,连他儿子的也有啊。大山子环岛……
    就这样,跌跌撞撞,外加走了不少冤枉路,交了10元冤枉高速钱,总算进了798。
    顿时,伪艺术青年的面目就暴露出来。
    还没下车,一行人就饿了。于是,吵吵着找饭馆吃饭。
    不好意思一下车就问人家:您知道附近哪有吃饭的地儿么?
    你看艺术家(当然多数是落魄时期的),不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么。
    有时候,几个干馒头,就着指头上的油彩一块吃下去,一天的饭就解决了。
    哪有天天寻思着吃吃喝喝的艺术家呢?
    艺术家如此,艺术青年至少也不该如我们这一车人这样贪吃。
    所以,眼睛盯住四周的路牌,找听上去像能吃的名字。
    终于,我们吃到饭了。
    然后,一吃就吃了两个小时。
    我被现实的镜子照得原形毕露……一幅画还没有看,已经吃得满嘴是油了。
    我感觉惭愧啊,惭愧。
    吃饱后,有力气了,开始欣赏艺术。
    在安静的展厅是不宜大声讲话的。
    于是,在这里,欣赏艺术的过程,也便还是归于安静的好。
    作品是好作品。
    拍下一些喜欢的画和雕塑。
    观众却不是好观众。
    多数时候,田还是落入了一头雾水、一头汗水的下场。
    在作品面前却又不敢显得太迷茫,也不好意思和大熊交换意见。
    用通俗一点的语言讲,基本上没怎么看懂。
    但艺术,作为梦的另外一种形式,又何来懂与不懂呢?
    只要是它在你站在面前的时刻里,给了你心灵的震颤,我想,那便是一件好的艺术吧。
    虽然,也许很多时候连你自己也不知道,那震颤是些什么。
    梦是不可以许多人一起做的。梦是私密的,艺术也是。
    这可能是一个不懂艺术,却又非要热爱艺术的伪艺术青年可笑的借口。
    但这大约也没什么可责怪。
    一个人热爱一些什么,是他自己的选择。
    有你所热爱的,也是一种莫大幸福。
    回到家,看到传入照片的编号,才想起是五四青年节。
    798,艺术的工厂,也是梦的工厂。
    这天,伪艺术青年度过了一个不错的节日。





    正文 2007年6月3日:这些·那些·六月
    * 8:44:05 本章字数:301


    2007年6月3日
    这些·那些·六月
    6月,日光多情,明亮刺目。
    6月1日的早上,电台里一首首播放着那些熟悉而陌生的歌曲。
    花仙子,蓝精灵,黑猫警长……旋律弥漫小小的房间。主持人言语激动地回忆着自己的童年。
    于是,我也记起,许多令我痴迷的卡通片。想起雪孩子融化时的悲伤,想起大盗贼欢乐的歌声。
    于是,我也记起,一条梦寐以求的公主裙,一双晶亮的红皮鞋,还有,夏日午后从树缝间漏下的阳光。
    那糖水一样的阳光。
    童年,已落入往事。归纳入一个个名词。





    正文 2007年6月3日:小号手
    * 8:44:05 本章字数:1467


    小号手
    记忆中,所有的儿童节都有鼓号队的喧闹,和插满操场的彩旗,在风里飘扬招展。
    带着桐树花浓烈的香气,空气被晕染成一片淡紫色的底。
    那天,女孩子都穿着白色的连裤袜,红裙子,头发上扎起了大大的蝴蝶结。
    男孩子穿着新衬衫,蓝短裤,和那走起路来啪啪作响的塑料凉鞋。
    我忘记了,我在哪一个位置,做着怎样的表情。
    我只是被淹没的一个声音,像所有的孩子一样,只顾唧唧喳喳地说着话。
    鼓号队的演奏开始了,大家望向同一个方向。
    小号手们的脸憋得通红,还不纯熟的技巧,令他们感觉费力。
    那只是一支简陋的小号,上边甚至生出了锈斑,侵蚀掉原有的金色光泽。
    但即使如此,男孩子们还是会因成为一名小号手而感觉自豪——这资格是需要经过选拔的。
    被选中的男孩子,每人得到一枚号嘴,大队辅导员,那个留着时髦卷发的女老师告诉他们:吹响了号嘴,才能够正式开始小号的练习。
    于是,这些男孩子,每天带着几分得意又几分焦急地吹着那些号嘴,这几乎占用了所有的课间。上课时,号嘴就放在桌子上。
    邻座那个未被选中的男孩,总是一脸羡慕地望着那生了锈,并不漂亮的小东西。
    后来,号嘴被一枚枚吹响了,虽然,发出的是奇怪的声音,却依旧令他们欣喜若狂。
    男孩子一个个飞奔向办公室,迫不及待地去领取一支真正的小号。
    他们都很努力地练习,由一位高年级的男孩带领着,一次次重复着单调的曲子。似乎却没有人厌烦,他们总是带着激动而神圣的神情。
    也许,他们知道,就在花墙的背后正有另一群男孩偷偷地看着这一切。
    在高年级的男孩中,有一个人是很小便开始练习小号的。据说,在他成为鼓号队的小号手之前,便早已学会了许多高超的技巧。
    他有一只皮箱子,里面装着属于他自己的小号,一支金光闪闪的小号。
    那小号与学校的小号不同,多了几个按钮,显然高级许多。同班的男孩悄悄告诉我,那是三音号,可以吹出更多更美妙的旋律。
    大家都对那支小号神往不已。不必听它动人的音色,只是看它晶亮的模样,已经令人感到无限神秘。
    那个男孩,总是提着那只皮箱子,经过之处无不引起一阵议论。
    学校的不远处,有一块农科院的试验田。那时,田还没有专人看守,是可以随意出入的。
    一个麦子成熟了的6月早晨,我经过那块试验田去上学,听到了小号圆润而嘹亮的声音。
    远远地,我望见一个身影站在金黄的麦田中央,正是那个高年级的男孩。
    他雪白的衬衫被晨光镶上淡粉的轮廓,金色的小号闪烁着和那乐曲一样嘹亮的光芒。
    那天,那个安静的早晨,在起伏着麦浪的田野旁边,我站了很久,聆听着那个就要钻入云霄一般的声音。
    后来,我才知道,每天他都会到那里练习,已经坚持很多年了。
    而那一年,他也不过一个不满12岁的孩子。
    现在,我还经常从那块试验田经过。大门被紧紧锁上了。麦田被棉花取代。
    我透过重重冰冷的栏杆向里看,棉桃被包裹在叶中,还没有长成。田野空阔,不再有孩子在吹起一支骄傲却孤独的小号。
    那支三音号,是否业已生了锈迹?
    曾经的小号手们,还能否记得,号嘴吹响的,那奇怪的声音?





    正文 2007年6月3日:白裙子(1)
    * 8:44:05 本章字数:962


    白裙子
    我依旧清晰记得,第一次见到祁老师的情景。
    她站在大队办公室里,背对着门口,穿着一条长长的白色连衣裙。
    孩子们挤在办公室门口,却只敢露出半个脑袋,或者一只眼睛,偷偷地往里看。
    初夏的绿树,在窗口荧荧地闪烁。她就安静地站在那里,仿佛等待着什么,一言不发地,任洁白的裙子也沉默地垂着。
    同学们都激动不已,小声地议论着这个美丽背影的来历。
    “你们还不知道?她是我们新的班主任呢。”
    “她刚从师范毕业的,好像才20岁吧。”
    我们不断听着这些听来很可信的传言,心中满是期待。孩子们大约总是喜欢一个年轻漂亮的班主任。
    我们已经厌倦了学校里太多的老年女教师。
    她却始终背对着门口站着。我想,她一定能够听到孩子们的推挤声和议论声,也许是羞涩,令她没有回过头。
    后来,她真的如传言所讲,成为了我们新的班主任。
    还是那一条长长的白色连衣裙,她转过身来,立在讲台上,一脸纯净的微笑。
    她也确实刚刚毕业,大概不过20岁的年纪。与其说她是老师,不如说更像一位亲切的姐姐。
    除了语文,她还教写字课一类的副科。
    我记得,她的字很漂亮,粉笔总在黑板上吱吱地画出有力而不失优美的线条。她教我们使用钢笔。
    那时,我总希望把字帖写好,一笔一画地练习着,却由于用力太大将钢笔用分了叉。
    为了写好字,我的字帖上的空白处也被练习的字迹占据了。规定练习5次的字,我却愿意写上10次,20次,还乐此不疲。
    我太希望能写出和她一样漂亮的字了。从那时起,我就对钢笔水画过白纸那蓝色的线条痴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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