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这也是成功的一个因素。
1965年,金庸又创办了一份以文化、学术、思想为主的《明报月刊》,其宗旨是“独立、自由、宽容”。除《明报月刊》外,金庸还先后创办了《武侠与历史》、《新明日报》新马版、《明报周刊》、《明报晚报》、《财经日报》等刊,至此初具报业集团雏形。
值得特别指出的是金庸在60年代末创办的《明报晚报》,该报走软性路线,吃喝玩乐,犬马声色,样样都有,的确赚了不少钱。但是,据说金庸的第二任妻子朱玫对其中的色情成分大为不满,后来这份报纸便停办了。对于此事,金庸在接受著名主持人杨澜访问时也谈到过:“搞揭发人家的隐私,我是一直反对的。我曾经办过一张晚报,后来很成功,因为那个总编辑当时喜欢揭发人家的隐私,这样个人的私生活就会令读者很多,一下子这报纸很成功,我就下令停办了。我们不做这种事情,不能说为了报纸成功,专做这种可耻的、无聊的事情。” 在“香港式的文化大革命”中,被臭骂为“豺狼镛”,极“左”势力将其列为五个要“消灭”的人中的第二人。报社工人把铅字熔化成铅液,以防人袭击
《明报》被香港报界誉为“清流”,但由于经常涉及敏感问题,踢爆过不少火药桶,从而引起极“左”势力的极大不满和仇恨,金庸本人被臭骂为“豺狼镛”,甚至险些招来杀身之祸。1967年,内地正处于“文化大革命”的高潮,北京发生了火烧英国代办处的事件。
这年夏年,受内地形势影响,香港也发生了著名的“六七暴动”,有人称之为“香港式的文化大革命”。这次事件起始于一连串的劳资纠纷,最初是工人自发行动,后来“左派”工会介入,组织“斗争委员会”,统一领导这场运动,使对抗变得激烈起来,他们的革命目标是要赶走英帝国主义,让香港回到中国人民手中。港英政府采取强硬的镇压措施,派出1000多名警察,动用直升机,以武力驱散工人,也逮捕了不少人,并酿成流血事件。
“暴动”一开始,金庸就与极“左”势力尖锐对立,反对极“左”势力采取过激行为,支持港英政府严厉镇压这场“暴动”。由于金庸的《明报》支持港府、反对极“左”势力,6月5日,在澳门当权的极“左”势力宣布,不准《明报》进入澳门。《明报》当时位于香港北角英皇道561号。金庸也很害怕极“左”人士对《明报》发动冲击,便指示本报员工把《明报》门面上的所有标志全都拆下来,编辑部大门也装上铁闸。排字房的工人甚至把铸字用的铅熔成铅液,打算用来对付可能前来造反的极“左”分子。
果然,有一天,几百个极“左”分子浩浩荡荡地来到561号大厦,要火烧《明报》社,但是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等找到时,报社已经关起了闸门,而警察也赶到了。《明报》算是免了一场劫难。但是金庸本人却受到空前的威胁。
极“左”派放出话来,要“消灭”五个香港人,其中第二个人就是金庸。回忆往事,金庸至今还心有余悸。近些年接受采访时,他说:“那时中国内地‘文化大革命’正如火如荼,林彪、‘四人帮’气焰如日中天,香港‘左派’也受影响,起来造反。《明报》当时持稳健的立场,对‘文化大革命’有批判、有意见,对香港的‘左派’造反也表示了反对的意见,于是香港的‘左派’提出要杀死五个人,第一名叫林彬,香港商业电台的著名播音员,‘左派’事先打听好了林彬上班的路线,装成修路工人,拦住林彬的汽车,拉开车门给他浇上汽油,活活烧死。我是五个人中的第二名。另外三人,一位是立法局的议员,一个是香港政府的高级官员,还有一个是新界的群众领袖。林彬事件发生后,香港政府采取措施保护4个人的安全,那时‘左派’就对香港政府武斗,并且到处放炸弹。”
为了表示不畏强暴的男子汉气概,对林彬的死,金庸连续在《明报》上发了两篇社评,一篇是《烧不灭的声音》,一篇是《敬悼林彬先生》。发完之后,到瑞士暂避风头。
香港发生的这场风暴,终于引起中国政府的高度重视。后来,周恩来总理公开出来表态,认为“香港应该保持现状”。这场“红色风暴”才渐渐平息。但是,这场“暴动”使得香港社会人心惶惶,不少人因担心前途而移民国外。
武侠文豪—金庸退隐江湖
金庸想退隐江湖,把《明报》卖给一个叫于品海的人,结果,精明一世的金庸大大地抱憾了一回
1989年5月20日,在《明报》创刊30周年茶会上,金庸突然宣布辞去社长一职,只留任明报集团董事局主席职位。但他表示将彻底淡出江湖。当时,《明报》已是市值约10亿、赢利约1亿港元的大型报业集团。
消息传出,一时引来10多个财团上门洽谈收购金庸所持的股权。先后有收购专家梁伯韬与出版奇人郑经翰合组的收购拍档、英国报业大亨麦士维、香港首席财阀李嘉诚、香港首席洋行怡和以及澳籍传媒大王、《南华早报》大股东梅铎,另还有日本德间书局老板及其顾问于品海。但最后,没有一家财团谈妥。金庸之意,并不在于《明报》售价多少,而是未来的继承人能否将《明报》精神发扬光大。
金庸的子女,无一人有意从事报业。金庸也曾想在明报集团内部物色合适人选,但一直举棋不定。这时,有一个年轻人引起了传媒的广泛关注,这个人就是后来成为《明报》新老板的于品海。于品海生于1959年,是香港人,1977年毕业于加拿大沙省大学政治系,回港后进入金庸旧属黄扬烈创办的《财经日报》做国际电讯翻译及编辑。一年后,离职进富丽华酒店做职员。1985年,于品海以20万港元为资本,说服朋友投资80万港元,创办智才顾问管理公司。同年8月,于品海做成智才的第一单业务,与日商合作,发展并管理桂林的漓苑酒店。到后来,智才成为它的直接控股公司。这时,智才还只是一家“皮包公司”,没有自己的写字楼,老板兼职员只于品海一人。两年后,智才上市,市值已达6亿港元。
于品海曾经协助日本出版商商谈《明报》收购事宜,虽然事没办成,据说却给金庸留下了极好的印象。据某周刊说,于品海花了多年时间与金庸套近乎。“他花了很多时间陪金大侠看戏、食大闸蟹,又不时大谈办报理想,令金庸老人家十分开心”。据说他还与金庸建立了“义父义子”的特殊关系。
1991年12月,于品海与金庸进行首次交易。然后自1994年12月1日起,分五次全部让给于品海。就这样,于品海大模大样地出任明报集团副主席,在金庸的直接关照下处理日常事务。1994年3月31日,明报企业有限公司宣布,从当日起,金庸及沈宝新退休,分别辞去董事局主席、副主席职务。同日,于品海被委任为董事局主席。金庸受邀担任名誉主席。这年,于品海才35岁。次日,《明报》刊出金庸的讲话,在这个讲话中,金庸对于品海大加称赞。他说:“过去大约10年中,我热衷寻求一个聪明能干、热心新闻事业、诚恳努力的年轻人,可以将《明报》交托给他。如果不是我运气好,不会遇到于品海先生这样似乎度身订做的、比我所想象、所要求更加精彩的人才。”
1993年9月,《明报》副主席、掌握实权的新老板于品海宣布创办《现代日报》。报纸尚未面市,广告费就花掉2000万港元,创香港传媒创刊广告费用之最。作为《明报》的补充,《现代日报》是以市民为对象的报纸。这也是一份全新概念的报纸,在香港开天辟地全部采取横排。于品海声称,横排才符合国际规范,中国内地全是横排,此举必将对1997年后的香港报业产生深远影响。此后,《明报》股价一路上扬,由原来的4港元飚升到10港元以上。于品海个人的账面财富也由5亿多攀升至13亿港元。
1994年4月,于品海正式接替金庸任《明报》主席,并当选为香港报业公会主席。某杂志封他为“香港梅铎”。谁也没有料到,正在平步青云之际,于品海多年前埋下的“地雷”被人引爆了。
1994年10月10日,香港《经济日报》独家披露,于品海在加拿大留学期间,曾触犯偷窃、冒签支票、非法使用他人信用卡、私藏枪支等7项控罪,被判入狱两年减一天。当晚,于品海发表声明,承认自己20岁时在加拿大求学期间,曾于1979年的3个月内,因使用他人支票和信用卡,涉及金额4600加元,以及无牌藏手枪,全部控罪共判刑两年减一天,但实际服刑4个月获释。于品海陈年案件在香港掀起轩然大波。金庸知悉后大吃一惊,对于品海隐瞒案底感到遗憾。
金庸认为这件事至少对《明报》短时期会有影响,“董事都会有影响,何况主席!”金庸认为,他选于品海为接班人并非感情用事,他做过调查,结论是于品海的历史清白。外界有评论说,这一事件对金庸打击太大了。香港立法局议员詹培忠10月11日发表讲话,称这一事件“令传媒本身的声誉及形象出现瑕疵。对此,身兼报业公会主席的于品海,确应有自动辞职的勇气”。批评与谴责从四面八方涌来,于品海被迫先后辞去报业公会、明报企业、南海发展的主席职位。不过,《明报》及南海的控股权仍牢牢攥在于品海手中。
此后,于品海出现了一连串的投资失误,或者说主观犯错。据说,于品海在债台高筑时走了一步神秘的棋。又因为与独立核算师“不咬弦”,核算师披露,于品海先后拿出4宗3亿港元的款项给身份不明的机构。《明报》的正业是出版报刊,拿贷款去放贷及投资他业(据后来的披露,其中有一笔款是用于加拿大开办赌业),既隐瞒了股东,又违反与银团的贷款协议。所以,香港证监会与联交所于1995年8月22日早上宣布《明报》停牌。最后,于品海只有出售他自己与《明报》控股公司智才所持的《明报》股权。从此于品海算是彻底淡出了报业。杨澜采访金庸时曾谈及于品海,说:“当年您把《明报》转让给于品海的时候,您借给他很多股票,还在舆论各方面都很支持他,但是结果出来却并不是像人们预料的那么好……”金庸回答说:“我觉得,如果他来办《明报》,应该可以继承原来的方针政策办下去,所以我各个方面都支持他。后来于先生他一来根本没有经验,有些好的人离开了,有的人和他意见不合离开了,所以报纸办得不太成功,有些投资也不太成功。不然应该我的股票全部买去的,后来他没有能力买了……”金庸还宽容大度地说:“我觉得这也不是他的过失,他经营生意不成功,我觉得很可惜。如果他很成功,他完全可以根据我们订的合同,把我的股票全买去,我们双方都很满意了。但现在不是他故意来对我反悔,或者故意欺骗我,不是的,因为他自己做生意没成功,所以他没有力量完成这个合约,我可以原谅的。”退休后,金庸说他有两方面的打算,一是写历史小说,二是做一些研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