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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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长媳-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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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江措很慎重的点了点头,彼此的玻璃杯发出“铿”的一声脆响。她会永远记得这一天,她曾经把幸福描绘得那样美好。

*

下午的宴会倒是办的相当盛大。雷允晴想这多半和待会的好戏——陆子扬的求婚有关。

自从平安和人私奔,又一个人跑回来之后,平家是要多低调有多低调,最好是都没人知道家里还有这么个女儿才好。可这次却一反常态,为平安的生日大肆操办,多少跟陆、平两家再次联姻有关。

这也不是什么新闻,从上回的派对上陆子扬和平安领舞,明眼人就已经看出了什么。

雷允晴换了套粉蓝色长礼服,保守的款式,脖子上坠了条珍珠项链。头发简单的用黑色发夹挽起来,素净得简直像一张白纸。反正她已经嫁为人妇,也不会成为那些公子哥的猎艳对象,更加不是今晚的主角,没必要打扮得花枝招展。

倒是平安,今晚打扮得美艳极了。比起上回穿旗袍戴披肩的装束,今晚她明显是用心打扮了。一条粉缎子的束身小礼服,裙摆上缀着闪耀的碎钻,在灯光下奢靡耀眼,显得整个人更加年轻有朝气。在母亲的陪同和闺蜜的簇拥下,俨然是一派公主的模样。

雷允晴下意识的在人群里寻找平宁,没看到平宁,倒是在人群围作一堆的地方看到了陆子鸣。

他和温辛、戴向荣几个人站在一块,这些人甫一出现,就成了趋炎附势之众巴结的对象。他们也算是给足了平家的面子,区区一个平安过生日,竟然让温家和戴家如今管事的人都到齐了。或许,多少还有点陆家的关系吧。

她以为陆子鸣不会出席了,早上他连班都没去上,现在却和这几个人一同出现在这里。

雷允晴远远的站在人群里,她穿着素淡,本来就不起眼,也没打算过去打招呼,混过去就算了。谁知她刚一转身,就感觉到一缕针尖一样锋利的目光朝她扫来,回过头,恰好与陆子鸣打了个照面。

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一边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的应酬谈笑,一边眼神自然的从雷允晴脸上扫过,然后转向别处。仿佛从始至终压根就没有看到她,又好像他根本没有认识过她,她也不是他的妻子一样。

雷允晴怔了一下,又笑了笑,正好,她也不想引起他的注意。

虽然着灯光变化,整个场合都突然黯淡下来,所有的追光都打到一个人身上。舞台上,平安淑女优雅的坐在钢琴前,开始抚一曲《梦中的婚礼》。

黑白琴键在她指下跳跃,轻盈婉转的音符流泄,原先嘈杂的会场顿时变得空灵幽静下来。

其实这些名门淑媛们都会弹钢琴,雷允晴也学过,各种考级证书一样不缺,只是工作后就扔下了,久不练习变得生疏。平安却是弹得极好的,专注投入,神情陶醉,优美的倩影与乳白色的钢琴相得益彰,淡紫色柔和的光线打在她身上,在她周身蒙上一层朦胧神秘的光辉,雷允晴看到好多富家子弟都看直了眼。他们大概也没想到吧,被他们当作笑柄被人抛弃的平安,其实是这么优秀耀眼。

琴声悠扬跳跃,雷允晴终于在人群中找到平宁,悄悄移过去。

平宁看着台上的人,听得入神,冷不防被雷允晴在肩上拍了一下,吓了一跳。

“晴姐。”

“嗯。”她笑笑,指着台上的人,“羡慕她吧?”

“嗯?”

“就连我也很羡慕她。这一刻的光彩照人。”是因为等待着心爱的人,知道幸福即将降临。

平宁黯然一笑:“姐本来就这么优秀,她值得世间最好的。”

“即使那也是你心目中最好的?”

平宁不解的看着她。

雷允晴却没再说下去,只指着台上说:“好戏要开始了。”

原先笼罩在平宁身上的那一束光圈忽然一闪,跳跃到台上的另一侧。陆子扬身着白色西装,推着一只蛋糕车缓缓走出来。

那束淡紫色的光一直追随着他的脚步,照亮精致的多层蛋糕。人们可以清楚的看到蛋糕塔顶部塑造了一对可爱的小人偶,人偶手中托着一只红色心形首饰盒。那首饰盒却不是奶油做的,而是真正的丝绒材质。

陆子扬推车的步子停下来,那束光线也停了下来,静静的照耀着蛋糕顶部的首饰盒。

雷允晴看到平宁的肩几不可见的颤动了一下,张开唇,失声道:“啊……”

她猜得没错,陆子扬的求婚只有陆家人和平安的父母知道,平宁和平安本人事先并不知情。

平宁僵在原地,台上的平安也一样不可置信,忽然停止了弹奏,呆滞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八十五,我不要她了

平宁僵在原地,台上的平安也一样不可置信,忽然停止了弹奏,呆滞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陆子扬在众目睽睽之下,摘下人偶手中的首饰盒,单膝跪下,向平安打开了盒子。

雷允晴清楚的听到了身边的平宁的抽气声,灯光下,她的眼角闪烁着一滴晶莹。

可是没有人会注意她,此刻全场的焦点都集中在台上那两人身上。不知是谁起头,先吹了声口哨,接着全场的男士女士都鼓起掌来。平安在这一片热烈的掌声中彻底傻掉了,双手捂着嘴,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

有人大声催促:“还等什么,嫁了吧!”

“对,嫁了吧,嫁了吧……”

阵阵人声的海洋中,都是在催促她接受。幸福来得猝不及防,平安有点不知所措。隔了很久,才慢慢把手伸出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平安觉得陆子扬在把戒指从首饰盒里拿出来的时候,似乎朝台下扫了一眼。

平宁静静的看着陆子扬接过平安的手,慢慢将手中的戒指套入她指间。她终于等到了姐姐幸福的这一瞬间,是真的很感动,感动得她几乎要哭了。在陆子扬为平安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全场响起了雷动的掌声,平宁在掌声中再也忍不住,闭上眼睛,低低的啜泣起来。

“擦一擦吧,妆花了。”

雷允晴不动声色的递过去一张手绢。

平宁吸了吸鼻子,接过来,带着泣音说:“我只是太高兴了……真的,我真的为他们感到高兴。”

“那就好。”雷允晴看着她,很认真的说:“只要你觉得高兴就好。”

心脏一阵阵的收缩,很麻很酸的感觉。这就是高兴吗?她不知道,可是现在她好想走开,再也不想待在这里一秒钟。

雷允晴像是看出她的想法,拦住了她:“你现在走开的话,你姐姐和你父母都会怀疑的。”她叫来侍者,拿了两杯白兰地,一杯递到平宁手中:“喝点吧,喝下去你会好受一点。”

平宁将信将疑的接过来,把酒杯放在唇边轻抿一口,很浓的酒精味,明明是冰凉的,进入嗓子的时候却有一种火烧的感觉,呛得她差点咳出来。

雷允晴没看错,平宁果然不会喝酒。

她却没加以阻止,看着平宁皱着眉,又继续将剩下的半杯全部喝下去。

雷允晴从她手里接过空杯,交给侍者,又重新要了两杯。台上的陆子扬正牵着平安的手站在一起,他的脸上看不出多少笑意,但是抿着唇依然不减他的帅气。俊男美女,果然是一对璧人。

司仪递上来一只绑了红心绸带的蛋糕刀,陆子扬握着平安的手,从最上层的蛋糕开始,一刀剖下去,代表着两人今后将同心协力。

雷允晴望着台上的人,把酒递到平宁手里:“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来,为了你心想事成,我们再干一杯。”

雷允晴句句说的都在理,在那些思念他的日子里,她不正是这样说服自己的吗?平宁抹了抹泪,接过杯子:“来,干杯。”一口作气的全喝了下去。

切完蛋糕,就已经有人涌上台去,向平安和陆子扬敬酒。这么大的喜事,有的他们闹的。陆子扬本来酒量就不好,被围在人群中央,一时难以脱身。而平安脸上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哪还好意思上去帮他挡酒。

平宁看着台上被围在一起的两人,不知不觉又拿起侍者手上的酒杯,一杯一杯的灌下去。

伤心苦痛,酒入愁肠,这世上最能麻痹人的,果然还是只有酒精啊。

不知不觉,平宁已经喝下了十几杯。

雷允晴在一边微笑看着,也不加劝。洋酒后劲极大,眼看着平宁连脚步都站不稳了,她才上去扶住她,在她耳边问:“真的没有一点不甘心吗?他马上就要变成你的姐夫,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吗?”

“有。”平宁倒在她臂弯里,已经神志不清,却很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我要祝他……比我幸福……和我姐……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她忽而眼睛一亮,拍了拍手,说:“对,为了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再干一杯——”

看来是真醉了。

雷允晴摇了摇头。台上,陆子扬终于抽身,附在平安耳边说了几句,就独自一人到楼上的休息室去了。

雷允晴指了指陆子扬离开的方向,对平宁说:“你看到他上去了吗?现在是个绝佳的好机会,你有什么话,就对他说。错过今天,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以后……再也……没了?”平宁痴痴的重复着,迷离的目光追随着陆子扬的背影而去。

雷允晴在平宁的背上轻拍,仿佛是一种鼓励,平宁定了定神,果然步伐不稳的朝楼梯走去。

雷允晴在身后看着她,微微摇了摇头,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才能走到一起。

平宁想她是真的醉了,因为她真的去了。

长长的楼梯盘旋而上,只要看一眼,好像就要晕倒在它脚下。她步履不稳地扶着木质的扶手,拾阶而上。深胡桃色的木质扶手质地细腻,在掌心滑过,甚至可以感受到木纹的肌理。

巨大的水晶灯低低悬挂在楼道转角处,那扇门之后,是她的疯狂。

门上的铜把手湛然有光,这么冷的天气,因为室内暖气开的太足,握上去的时候竟然不是冰的,而是带着些微的暖意。

一室晦暗。

弥散在空气中的酒气,还有他身上那件白的衬衣,细密的织纹在黑暗中偶尔折射一丝莹亮,然后衬衣在身下碾作一团,扣子缠绕了一缕头发,拉扯间,很疼。

后来的记忆片段只是模糊又脆弱的。很多时候,平宁都认为那其实是一场梦境吧。因为开头实在太甜美,中间太混乱,而结局,她几乎无法承受。

那时候她就总想着,要是只是一场梦该有多好,只是当她睁开眼,残酷的现实还在继续。

她本来是上来和他告别的啊。她再也不会爱他了,从此以后,他就是她的姐夫。

可是却做了这样的错事。

很久以后,平宁曾对陆子扬说过,我那时怎么那么傻啊。

陆子扬轻轻吻她的唇角,说:不用懊恼,相信我,我当时也和你一样傻。

*

陆子扬揉了揉额角。头疼欲裂!他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杯,灌进大半杯冰水,可酒精依然麻痹着他的大脑,他不会喝酒,在卫生间里抠了半天又吐不出来,难受得头晕脑胀。

酒精融入血液,危险的跳跃,身体里有种呼之欲出的力量在升腾。想起刚才在楼下向平安求婚的一瞬,他看向台下,平宁竟能无动于衷。

或许是真的不在乎吧,才能这样漠然的看着他向另一个女人求婚。如果不能娶她,那么娶谁还不一样呢?做了她的姐夫,至少今后还能常常看到她……姐夫……呵!这也太他妈好笑了!

脑中剧烈的一痛,他愣神片刻,旋即站起身,推开窗,凉风卷入,袭面而来。

冲进浴室,任水流冲击。让冷水洗刷掉这一时的燥热和不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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