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情系列之前妻难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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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情系列之前妻难娶-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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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的人很好,她一定会原谅你。」

  问题是他说不出口,如果是吵架的话,他绝对会滔滔不绝,但陪罪……唉!无能为力。

  「叫声爹听听。」他只好转而求其次。

  三个孩子马上摇头。

  「娘不许。」

  儿子们倒很听话,可就是不听他的话。唉!算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交到他们的手上。

  「娘说不能拿你的东西。」孩子们立即缩回手。

  「以后也不能吃你的东西。」另一个补充道。

  他们的话让他的心更沉重了,只好转个方式,老实说:「这是给你们娘的,不是给你们的,所以你们可以收下来,然后交给她,跟她说这东西很适合她。」这是他花了许多时间挑的呢!希望她会喜欢。

  孩子们总算是接了下来,但还是很疑惑,「为什么你不直接拿给娘?」

  「因为你们的娘还在生爹的气。」他叹了口气。

  「谁教你这么笨。I

  此话直接剌进他的心坎,这儿子也太毒了。

  「你是二毛?」他猜,因为这个儿子发言最多。

  孩子们睁大了眼珠子,「你认得出我们?」

  他苦笑摇头,「爹会继续努力,现在告诉爹,你们的娘喜欢吃红烧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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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得空踏出店门找儿子,就看见他们竟对着大树讲话,不,应该是对躲在树后面的人说话。

  不错嘛!还敢上门来,表示真的在忏悔?

  「大毛、二毛、三毛还不快给我回来?」李芝芯拉开嗓门呼唤。

  儿子们闻言立即向她跑去,跑到她跟前时,大毛立即献上锦盒,「娘,胡老爷给娘的。」

  「他说这东西很适合妳。」二毛补充。

  什么东西?

  她很好奇的接过来打开,里头竟是一枝白玉鸾钗,在阳光的照射下,透出温馨的光亡,衬得那上头精刻的凤凰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出自名匠之手。她是很喜欢,但是……

  心一窒,她盖上锦盒,瞧着他在远处冲着她笑,还讨好般的挥挥手。

  他以为这样就能弭乎他所犯下的错?

  她把锦盒放进二毛手上,「拿去还他,跟他说『我不配,与其送我白玉,不如送我杏花,最好是红色的。』,然后就马上给我回来。」

  可二毛却不明白,「娘不是最讨厌红色的吗?」

  「你可以问他,为什么老拿出墙的红杏花给我?快去。」她催促着,然后便拉着大毛、三毛走进店里,随即对两个伙计吩咐:「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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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板,我送货来啦!」

  李芝芯从账本里抬头,竟瞧见柜台前站了个男人,提了一篮水梨。她是爱吃水梨没错,可是……

  「我没买。」也不打算买。

  「我知道,这是胡老爷买给妳的,拜托妳收下吧,我有一家老小要养。」

  彷佛退货会要了他的命似的。

  「知道了。」她不想为难人,但也不想这么光明正大的收下,「就搁在店外头的地上吧!」谁想要谁就拿去。

  所以她就在店门外贴了告示--爱用者请自取。

  这样他就不会再为她自行订货了吧!

  可她错了。

  「热腾腾的红烧猪蹄来啰!」饭馆里的伙计冲着铁青着脸的李芝芯笑了笑,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个垂涎的小鬼。

  「是胡老爷订的?」她说,可这是答案,不是问题。

  「对啰!这蹄可是烫过、炸过,卤了一天一夜的上等美食,保证妳吃了赞不绝口。」

  他真是大有进步呀!竟知道她爱吃红烧猪蹄,敢情开窍了?

  哼,他要是会开窍,铁树都会变成金树了,一定是向仰叔问来的。

  可恶,这是非常不入流的手法,竟拿她的最爱来勾引她。

  「退……」「货」字还没说出口,三个孩子便一起打断她的话。

  「娘,我想吃。」他们露出一脸嘴馋样,就差没流下口水。

  她的心登时软化,孩子们打出生跟着她就没什么机会吃过什么很好的东西,虽然每逢过年或他们的生辰,她会狠下心来多买些肉来添菜,但那也是很基本的白煮肉或卤猪脚而已,他们根本没吃过熬煮得这么精致的佳肴。

  「可不可以,娘?」三毛进一步确认。

  算了,何必跟那种石头呕气那么久,只会让大家难过,看在孩子们的面子上,她就收下了。

  她对着那跑堂的人吩咐:「拿到厨房桌上给孩子们吃吧!」

  「是的,李老板。」跑堂的欢欢喜喜的要往厨房走。

  她低下头来,打算继续刚刚还没算完的帐。

  「等等。」三毛突然大声叫道。

  跑堂的停下脚步。

  李芝芯也讶异的望着三毛,「怎么了?你们不是很想吃吗?怎么不跟过去?」

  「那娘呢?」三毛问,大毛和二毛也站到她身边。

  「娘吃不下,已经很饱了。」她习惯的说。

  「娘不吃,我们也不吃。」大毛宣布。

  三毛用力点头,「娘,妳不要再为我们饿肚子了。」

  热意一下子涌上眼眶,谁说他们坏来着?

  那个没眼光的笨男人,他还不知道他错过了什么样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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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真是好孩子。」胡定宇哽咽的听完跑堂的巨细靡遗的描述而感动不已。他真是混帐,竟然在大街上指责她教坏了孩子想不负责任的推给他。

  真是错得太离谱了,她教出来的孩子不但不坏,还很好,不但好,还很孝顺。

  「胡老爷,你好运气,有三个这么贴心的儿子。」跑堂的直恭喜他。

  可胡定宇一点也不感到欣喜,儿子们贴的是她的心,又不是他的。

  唉!他忍不住暗自长叹一声。可脸上却挂着勉强的笑,「谢谢,我想跟你们大厨讨论一下每餐送去的菜色。」

  「胡老爷该不会是舍不得李老板太累吧?」跑堂的对他挤眉弄眼。

  他愕愣了下,想说不是,又好像有那么一点是这样。

  「了解,了解。」跑堂的领着他往饭馆后的膳房前进,「大家同是男人嘛!不过还真看不出胡老爷你这么疼老婆。」

  他……疼吗?被说得好心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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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近日来拜胡定宇所赐,倒是省了她一大笔伙食费……李芝芯拨动算盘,算着这一个月来的收入及支出。

  这个月赚了约莫二百五十两,扫除固定要送回白云山庄还爹所欠下的二百两外,还剩五十两。

  这五十雨得供他们母子吃住还有两个伙计的工酬,大约只剩五到十两可以拿来进货……唉!到时如果店里生意太好,必须多叫点货却没钱供货款,也只能赊帐了。

  这样的日子,她还能撑多久?

  瞅着微弱摇曳的烛光,她的心被浓浓的愁绪笼罩,父债女还,她从不怨怼,也没打算推诿,只是用这样的速度还下去,只怕……

  唉!幽幽叹了口气,抽出压在所有账本下,一本薄薄无注记任何用途的本子,她拿毛笔沾了沾朱墨,在上头写着--元月底,初夏,欲还款二百两,尚欠款一千二百两。

  她瞪着那一千二百的数字发呆,强烈的无力感又重重的泛上心头。

  合上簿本,压回所有的账册下,她抬头望出窗外?

  夜凉如水,凉风徐徐,夜空中,一轮明月亮得把所有星辰的光芒给压了下去。

  圆月的光芒是那么透彻清明,彷佛是盏明灯,遥遥照亮她无量前途,或许不是无量,该是难亮吧。

  月圆人不圆,又能奈何?

  讽刺的是,他与她昔日缔结鸳盟的那夜,也是如今夜这般。月好圆、好亮,他揭开她的喜帖,抬起她娇羞的脸,把酒杯放进她手里,轻柔低语:「娘子,我们来喝交杯酒?」

  她永远记得那一夜,他的脸如他身后的月一般,发出温柔的光辉,让她执着的相信--这一生,他与她能执手相守。

  事实永远是最残酷的,她的执念成了她生命中最大的讽刺。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往事付诸东流。

  吹灭了桌上已快燃尽的烛火,她缓缓站起身来,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在瞬间转为黑暗,再也看不见通明的圆月,再也看不见……

  「不。」

  她凭着意志力想以双手撑在桌上,奈何,脚竟乏软而瘫了下去。

  显然她这次意志不够坚强,身体无法自主的向后倒了下去,她唯一的挣扎只能拼却最后的力量转为一个动作--推翻她刚刚坐的椅子。

  砰!

  寂静夜晚突地传来一声轻响。







第七章
胡定宇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冷汗涔涔流满全身。

  吁!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梦见已经死去的岳父、岳母苍白着脸来找他,还跪在地上频频向他磕头,要他救他们的女儿,然后整个身体变白不说,还整个变透明。

  真是诡异。

  活像死人来托梦似的。

  他苦笑着下床倒茶喝,才想到跟芝芯重逢了这么久,还不清楚当年岳父岳母仙逝的细节,到底是积欠了多少银两,才会让有偌大家产的李家一夕之间散尽家财,逼得她一个弱女子出来开店,独自生养三个孩子?改天有机会一定要问个清楚,那他才能略尽绵薄之力帮助她。

  才想着,就隐隐的听到砰、砰的响声,彷佛是谁在用力的敲打着沉重的木门。奇怪,在这寂静的夜,为何会有这么突兀的声音?

  不多久,那怪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慌的呼唤,声音由远而近。

  「爹,爹,你在哪里?爹?」

  心一惊,手上的杯子落地破碎,他不理,因为他认得这声音。

  他立即冲出房间,伸手抱住急奔而来的小小身影,下意识的问:「三毛,不要急,爹在这里,告诉爹,发生了什么事?」

  小小的脸庞抬了起来,上头满是泪水和惊慌。

  「娘死了,娘不动了,我不要娘死,爹,你快想办法救救娘呀!」三毛大声哭喊、

  闻言,胡定宇顿时僵住,不敢置信的看着儿子,他几乎快无法呼吸,就连心跳也彷佛快要停止。

  她……死了?不,不可能!

  她还那么年轻,那么有活力,不可能说死就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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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胡定宇赶到李芝芯房里,看到大毛、二毛正趴倒在躺在地上的李芝芯身上时,他不由得感到惊恐。

  她该不会真的死了吧?

  他蹒跚的一步步走向她,不敢置信的直摇晃着头。

  脑子里浮现的是日前她盛气凌人挥着鞭子打向他,那时她是那么的有气势,有活力,怎么突然间……

  低头望向她苍白如雪的脸庞,热泪顿时盈满眼眶。

  犹记得新婚之夜,他揭下她的喜帕,抬起她低垂娇羞嫣红的脸庞,望进她水漾灵活的眼眸。那时的她,好美、好温暖,而如今,她僵硬的如石雕人像,苍白的有如寒冬冽雪。

  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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