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68-尼罗河上的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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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68-尼罗河上的惨案-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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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汤。”    
    从那边桌上,隐隐传来了啧啧的喝汤声。    
    阿勒顿夫人往下念:“鲍尔斯小姐?我们来猜猜谁是鲍尔斯小姐?这儿有三、四位女士——别猜了,我们暂时把她放一边。多伊尔先生和多伊尔夫人,啊,他们是这趟旅程的大红人。多伊尔夫人确实长得很美,又穿了一件非常漂亮的晚礼服!”    
    蒂姆转过身去。林内特和她的丈夫以及安德鲁·潘宁顿坐的是餐厅角落的位置。林内特身穿白色礼服,戴着珍珠项链。    
    “那件衣服没什么特别,”蒂姆说,“不就是一块衣料,胡乱系了根带子。”    
    “对,亲爱的。”他母亲说,“你说的是一件价值八十几尼英国的旧金币名。的衣服呢!”    
    “真搞不懂女人为什么在衣服上花这么多钱。”蒂姆说,“简直荒谬。”    
    阿勒顿夫人继续对旅客们进行研究。    
    “范索普先生一定是那一桌的其中一个,就是那个非常文静的年轻人,他从来不开口。人长得不错,一副谨慎、聪明的样子。”    
    波洛表示同意。    
    “他很机灵。唔,虽然他不说话,但很留神地在倾听和观察呢。是的,他懂得善加利用他的眼睛。这种人不像是个喜欢到处游山玩水的闲人,不知道他到这儿来干什么。”    
    “弗格森先生,”阿勒顿夫人念道,“我觉得弗格森先生一定是我们那位反资本主义的朋友。奥特伯恩夫人、奥特伯恩小姐,她们俩我们都很熟悉。潘宁顿先生?也就是安德鲁叔叔,他是个相貌堂堂的男子,我认为——”    
    “噢,妈!”蒂姆说。    
    “我说他相貌堂堂并不算言过其实,”阿勒顿夫人说,“不过他的下巴看起来很无情,大概就是我们在报上常看到的那种人,在华尔街工作——或者是住华尔街上?我相信他一定是个有钱的人。下一位,赫尔克里·波洛先生。他的专长在这儿简直无用武之地。蒂姆,你能不能策划一桩罪案让他破解?”    
    她这个善意的玩笑似乎再次触怒了她的儿子,他一脸不悦。阿勒顿夫人赶忙转个话题:“里希提先生,我们的意大利考古学家朋友。然后是罗布森小姐,最后一个是史凯勒小姐。最后这一个很容易辨认,就是那位长得很丑的美国老太太,显然她以为自己是这艘船上的女王,凡是没有身份地位的人,她绝不打招呼,真是个不可思议的怪物,对不对?好像某个历史时期的古人。和她同行的一定是鲍尔斯小姐和罗布森小姐——她们也许一个是秘书,就是那个戴夹鼻眼镜的瘦子;一个是穷亲戚,就是那个可怜的年轻女人,虽然被人当作奴婢看待,她看来倒十分快活。我想罗布森是那个秘书,鲍尔斯就是那个穷亲戚。”    
    “妈,你错了。”蒂姆咧开嘴笑着说,他又恢复了往常轻松愉快的心情。    
    “你怎么知道?”


《尼罗河上的惨案》 第三部分《尼罗河上的惨案》 第八章(2)

    “因为晚饭前,我在客厅里听见这个老太婆对她身边的那个女人说:‘鲍尔斯小姐在哪儿?科妮莉娅,马上把她找来。’科妮莉娅像条听话的狗似的跑了出去。”    
    “我得去跟史凯勒小姐会会。”阿勒顿夫人沉思着说。    
    蒂姆又咧着嘴笑了。    
    “她不会理睬你的,妈妈。”    
    “绝不会。我会一步一步来,先坐在她旁边,用轻轻(但有力)而有气质的语气,和她谈起我印象中具有头衔的亲戚或朋友。然后,只要漫不经心地提起你那远房表哥格拉斯哥公爵,差不多就可以使她就范了。”    
    “妈,你也太不择手段了!”    
    晚饭后发生的事情,对一个喜欢研究人性的人来说,确实不无有趣之处。    
    那位倾向社会主义的小伙子(没错,他就是弗格森先生),离开饭厅到吸烟室去了,他看不起顶层甲板观景舱的那一群旅客。    
    史凯勒小姐坚定地走到奥特伯恩夫人就座的桌子旁说:    
    “真对不起,我认为我的针织毛线刚才是放这儿的!”    
    就这样,她即时占上了观景舱里最好的雅座。    
    那位戴头巾的夫人,在不可抗拒的注视下,起身让出了位子。史凯勒小姐和她的随从坐定下来。奥特伯恩夫人在她旁边找了个位子坐下,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却只得到对方几句冷冷的回应,她只得放弃;史凯勒小姐终于得以耳根清静独处一隅。多伊尔夫妇和阿勒顿母子坐在一起。贝斯纳医生仍然跟沉默寡言的范索普做伴。杰奎琳·贝尔弗独自坐着看书。罗莎莉·奥特伯恩有些坐立不安,阿勒顿夫人跟她搭讪过一两次,想把她拉进他们一伙里来,但是这位小姐并不领情。    
    赫尔克里·波洛听着奥特伯恩夫人大谈关于她自己当作家的天职,消磨了一个晚上。那晚,在他回舱房的途中,遇见了杰奎琳·贝尔弗。她正俯身靠在栏杆上,她回过头来,脸上悲切愁苦的神色,使波洛大吃一惊。前日那种蛮不在乎、一意挑衅和那种癫狂、幸灾乐祸的表情,都从她脸上消失了。    
    “晚安,小姐。”    
    “晚安,波洛先生。”她踌躇了一下,然后说,“你发现我在这儿,感到很意外吧?”    
    “是很意外,但我更感到遗憾,非常遗憾……”    
    他说话时语气严肃。    
    “你是说,为我遗憾?”    
    “正是,小姐,你选择了危险的道路。正如我们在这条船上开始了我们的旅行,你也走上了你自己的旅程——在水流湍急的河流中进行一次旅行,两旁石壁陡峭,前途吉凶未卜……”    
    “为什么你这样说?”    
    “因为事实如此。你自己砍断了安全桩上的铁链。即使你愿意,我怀疑你是否来得及回头了。”    
    她悠悠地说:“是啊……”然后她把头猛然往后一仰。“唉,一个人必须随着自己的命运之星走,不管它会把我们引向何处。”    
    “要留神,小姐,这颗命运之星有可能迷失了……”    
    她放声大笑,模仿着驴夫的吆喝腔调说:    
    “那颗不吉利的星星,老爷!那颗星是会掉下来的……”    
    就在波洛终于昏昏入睡时,一阵悄悄的说话声使他惊醒过来,是西蒙·多伊尔的声音,西蒙重复着他在邮轮驶离谢拉尔时所说的话。    
    “现在我们一定要做个了断……”    
    “对,”赫尔克里·波洛在心里自言自语,“现在我们一定得做个了断……”    
    他觉得郁郁不乐。


《尼罗河上的惨案》 第三部分《尼罗河上的惨案》 第九章(1)

    第二天清晨,邮轮到了泽布瓦。    
    科妮莉娅·罗布森笑容满面,头戴着大草帽,跟着人急忙上岸。科妮莉娅从不怠慢别人,她性格温柔,很喜欢交朋友。    
    赫尔克里·波洛身穿白色西装,粉色衬衫,系着黑色领结,头戴白色圆顶遮阳帽,当科妮莉娅看到他时,完全没有避开,这一点和老贵族小姐史凯勒很不一样。她和他一起朝旁边有狮身人面像的一条大街走去,很愉快地回答他那老套的开场白:“你的同伴们不上岸来看看这座神庙吗?”    
    “哦,你知道,玛丽表姐——就是史凯勒小姐,从来不早起,她必须非常非常当心她的身体。当然,她需要鲍尔斯小姐——也就是她的护士——帮她做点事。她还说,这儿并不是最值得欣赏的神庙。但是她非常好心,说我可以来看看。”    
    “那很通情达理。”波洛冷冰冰地说。    
    思想单纯的科妮莉娅毫不怀疑地表示同意。    
    “哦,她很好,她愿意带我一块儿来旅行实在是太好心了。我感觉自己真是个幸运儿。她跟妈妈建议让我也来旅行时,我简直不敢相信。”    
    “你这次旅行一直很愉快,是吗?”    
    “啊!愉快极了!我看到了意大利威尼斯,帕多瓦和比萨;接着又是开罗——不过玛丽表姐在开罗时身体不太好,所以我不能常常上岸,不过现在又可以去瓦迪哈尔法好好玩玩了。”    
    波洛笑着说:“小姐,你真是个乐天派。”    
    他若有所思地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向沉默寡言、紧锁双眉的罗莎莉,她正独自一人在前面走着。    
    “她很漂亮,不是吗?”科妮莉娅随着他的目光望去,说道,“可惜看上去有点傲慢。当然,她是典型的英国人,而且不像多伊尔夫人那样漂亮,我认为多伊尔夫人是我所见过的最美丽、最文雅的女子了!而她丈夫简直崇拜她走过的每一寸土地,不是吗?还有,那个头发灰白的妇人看上去挺高贵的,你觉得呢?我听说,她是个公爵的表妹。昨晚她就在我们旁边谈起他,但她自己实际上并没有贵族头衔。”    
    她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直到领队的导游叫大家静下来,并开始拖长声音介绍:“这座神庙是供奉埃及神阿蒙和太阳神哈拉克特的。他的象征就是鹰首……”    
    这群人慢慢向前移动着,贝斯纳医生手里拿着导游图,喃喃自语地说着德语,他一向喜欢文字说明。    
    蒂姆·阿勒顿没有和这群人在一起,他母亲正在和沉默寡言的范索普先生交谈。安德鲁·潘宁顿挽着林内特·多伊尔的手臂,正在专心凝听着,似乎对导游像背书一样叙述的雕像尺寸极感兴趣。    
    “六十五英尺高,真的吗?好像比我矮一点呢。拉美西斯这个伟大的埃及人真是充满活力。”    
    “他也是个大商人呢,安德鲁叔叔。”    
    安德鲁·潘宁顿用一种赞赏的眼光看着她。    
    “林内特,今天早晨你气色看上去好多了。最近我一直为你担心,你有点瘦了。”    
    这群人边谈边走回邮轮。卡纳克号又一次向上游缓缓驶去。现在,景色不那么单调了,有一些棕榈树,还有成排的农作物。    
    景色的变化似乎驱散了笼罩在游客心中某种神秘的压抑感。蒂姆·阿勒顿摆脱了原先忧郁的心情,罗莎莉的神色看上去也不再那么紧绷。林内特则几乎是无忧无虑了。    
    潘宁顿对她说:“在新娘子度蜜月时谈公事是不妥当的,但是有一两件事情我必须请你处理——”    
    “噢,安德鲁叔叔,当然可以。”林内特立即表现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我结婚了,当然有些东西要变更。”    
    “正是如此,什么时候方便,我想请你签署几份文件。”    
    “何不现在就签呢?”    
    安德鲁·潘宁顿向四周望了一眼,在他俩所在的这个观景舱角落,此刻没有几个人。大部分游客都在观景舱和客舱之间的甲板上。大厅内仅有几个人:弗格森先生,他正在中间一张小桌旁喝着啤酒,两条腿套着肮脏的法兰绒裤向前伸展着;赫尔克里·波洛先生,时而喝喝酒,时而吹着口哨,正坐在紧靠前面玻璃窗的地方,欣赏眼前的景色;此外还有史凯勒小姐,她就坐在角落里读着一本关于埃及的书。    
    “那好吧。”安德鲁·潘宁顿说着,离开了大厅。    
    林内特和西蒙相视而笑,笑得有点勉强的样子。    
    “还好吗,亲爱的?”他问道。    
    “嗯,还可以……奇怪,我的心情似乎不再那么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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