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5-味蕾上的南方》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4345-味蕾上的南方- 第10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是非常美妙的,我一激动,就起来敬曹所长,此刻他已经光起膀子了,他出汗,我以为是在排酒。我敬曹所长6杯,他面不改色喝了,然而,我就沦落到万劫不复的酒精之中了。我喊着要一个回锅肉,是那种本地土猪的,不久回锅肉又上来,我身旁一直关注着我的易难先生却小心地又挑了两条上好的杨条子鱼,他劝我多吃鱼。这时候吃杨条子鱼,可以算是精吃了,细细剔肉,眼观八方,他们也展开了酒战肉搏,我觉得易难先生真好。于是,我就醉了,我不觉得是醉,易难先生给我挑杨条子鱼,我就吃,好像喝光了两瓶包谷酒,是橙汁瓶的,又上来一箱雪花啤酒,这真是战场呢。后悔不该听了歌一冲动敬了曹所长6杯,他也回敬了我6杯么,这是第一次此番游神农架的第一次醉酒。  酒罢,要去游冰洞山的,我却是走不动了,便开车去阳日,山峰都一律往后倒,阳日是化石山,在十几亿年前,这里是一片汪洋大海的么,我醉,我就什么也不说了,据说冰洞山里有冰洞,夏天也结冰的,我与它擦肩而过,历史,就有这样许多的随意性。


《味蕾上的南方》 水光中的千岛湖放飞一只蝉(图)(1)

  月亮在云隙间隐现,豹儿洞山墨色的森林间或传来鸟声,一种不知名的神农架夜鸟,它的啼声消逝,窗下的草虫依旧地叫起来。峡谷无风,窗右近旁的山坡从一个院落的墙角猛拉一道斜线上去,坡上生树,折扇形的树冠沉默在暑热中。  适才听高开选场长讲神农架植被分布,满脑子充塞着神农架森林,巴山冷杉、红桦、刺叶枥、高山杜鹃、箭竹、板栗、珙桐、华山松等,高场长离去后,阔叶与针叶仍在眼前混杂拂摇。夜已深,我是坐在新华乡林场招待所207房窗前,静默的森林之夜,最能将细小的声音放大,忽听到一阵“啪啪啪”的响,像大型生物踩着枯叶发出的声音。起身向外探望,月已进入云层,浓墨般的夜,唯声音响得真切。  索性拉了窗帘入睡,然声音越响越近,是在拍打玻璃,我有些不能安心了,起身,开灯,拉开窗帘,欲将半开的窗玻璃拉严,忽地一只蝉飞了进来,绕着壁灯飞舞。原是一只蝉,为略生虚惊而惭愧,就执了一本书,准备给它一拍。且将拍下时,不由住手,这是一只长得非常精致的蝉,薄翼,偏草色,翼纹清晰,它朝着壁灯一次次起飞。我放下书,轻轻地捉住它的翼,蝉叫了几声,仿佛反抗。我伸左手拉开窗玻璃,将蝉放飞到黑暗中去。  返身躺到床上,竟不能眠,在神农架森林中的一路奔波,神经处于高度兴奋,经蝉的一番打搅,便有了久违的失眠状。蝉在窗外拍打玻璃,它似乎不甘离去。或在这样浓黑的夜里,它一定要扑向那盏光明的壁灯。我心里有些烦乱,蝉翼的拍打声愈来愈响,如在抖动一张四开的报纸。我再起来,拉开窗,蝉忽地飞进来,它绕着壁灯飞舞得更加猛,或直接撞在白石灰墙上。我有些怨恨了,然只是刹那间的事,它只是一只小虫嘛,一只在神农架寂寥的夜里来打搅我的小虫,却是一只纯净的小虫,一个小小的生命。


《味蕾上的南方》 水光中的千岛湖放飞一只蝉(图)(2)

  在神农架,去了除大九湖以外的其他乡,路上遇过许多生命,鸟、松鼠、弥猴、小鸡、狗和小山羊。有趣的是,神农架的狗不惧汽车,每遇汽车,它从容不迫地迈步走到公路边,待车过去,狗就使劲地追赶车,这项活动它们乐此不疲。小陈司机送我去新华,遇到过一群小山羊和一群小鸡,小羊伏在公路中央,车停了一会儿,小羊们才懒懒地起身离去,并不看汽车一眼。小鸡的让路要敏捷些,然有一只小鸡却不想立即离去,它高傲如一只小天鹅,待小陈司机将车停下,才去追赶自己的小伙伴。忽然一乐,既然是公路嘛,何以小羊不能打盹,小鸡不能散步呢?  哦,生命。想到出发前于武昌景天楼听林区行政长官王海涛与其阁僚打电话,有“生命高于一切,生命逝去不能复生”等等,便将此与上述连贯,忽生善念是要到一个情境现场呢。我,一个曾经暴力文化浸淫得久的人,悠游在神农架,忽然面对一只蝉,一个精致的会鸣叫的与夏天记忆相关的小生命,我再次捉起飞入房间的这只蝉,将它放飞。


《味蕾上的南方》 水光中的千岛湖我爱蚂蚁(图)(1)

  古清生  蚂蚁是贯穿我生命最重要时间段的虫子,我的童年几乎在与蚂蚁的游戏中度过,我见识过各种各样的蚂蚁和蚂蚁五彩缤纷的生活情趣,在我的橙色梦想中仿佛听见过蚂蚁的歌唱,并且也逐渐学会了多种捉弄蚂蚁的手段。我亦是不能忘记赣南秋天的山冈上,那巨大的,黑色的,皮质而充满了蚁孔的大黑蚁巢,它悬挂在高大的充满果实气味的茶树之上,或者是依附在榨树及栗子树的枝叉上。那是恐怖的景象,受到外来惊动,数以万计的大黑蚂蚁纷纷涌出蚁巢,它们焦急地挥舞黑色爪子,摇动黑色触角,蚁巢就像一块巨大的磁铁,蚂蚁就像磁铁吸引的无数的铁粒和铁钉,很多的铁粒及铁钉因为磁力场渐渐减弱而纷纷掉下。如是有风,蚂蚁会乘风飞去,落到很远的狮毛草的叶子上。大黑蚂蚁给我的意象是无数的黑蚂蚁爪子,这些爪子是以极快的频率挥动着,它的集合像黑色的火焰,如果它趴在人的脖颈上,我知道不仅仅是咬一口的问题,那巨大的蚁巢我只敢在很远的地方用弹弓对它实施偷袭。  通常我是与屋檐下的小蚂蚁游戏,观察它们。我家屋檐下的小蚂蚁主要有两类,一类是黑蚂蚁,个头稍大一些,一类是棕蚂蚁,个头小一些,偶尔能见到另一类红蚂蚁,小得就像蚂蚁的儿童,我并不常见到它们。上述蚂蚁在我心中有家蚂蚁的概念,那种在树上筑巢或者在田地的裂缝中钻进钻出的大黑蚂蚁,我认为它们是野蚂蚁。家蚂蚁喜欢跟人类一起,它们生活在屋檐下的青石板的缝隙里面,总是排列成长队,将一些饭粒、菜渣和昆虫浩浩荡荡向家里搬去。蚂蚁真是不辞劳苦,永远是匆匆奔走的身影,一只蚂蚁出门以后,就沿着队伍的路线往前走,走到一定的距离,它就主动离开队伍,独自去寻找食品。有的时候,蚂蚁会寻到一些大的物件,比如它们找到一枚蝴蝶的翅膀,一群蚂蚁就会一溜小跑地抬着它往回走去,到了家门口着急了,横着进不了蚁洞,竖着也进不了蚁洞,蚂蚁们于是就开始热烈讨论,我不能参与它们的讨论,但能感受到它们讨论热烈的程度,并且想知道它们讨论的结果。当然,蚂蚁的讨论大多数也是不了了之的,天黑下来,它们就都扔下蝴蝶翅膀回家去了。  在我家的屋檐下,蚂蚁没有什么天敌,小鸡都不吃它们,记得小狗还会冲着列队浩浩荡荡出征的蚂蚁发愣,但是小狗长大了一些,也不会关注蚂蚁们的生活。我一直认为,蚂蚁是一群古怪的人,为什么没有看见有谁组织,它们就自觉地排成大队行走?这个队伍有往前走的,还有匆匆从前方归来的,它们碰碰嘴就算打过招呼,这种阵式总是让我疑惑,蚂蚁是不是要开打世界大战?有时候蚂蚁的队伍达到一丈多长,如果有水洼子,它们就绕大弯子,或者水沟这边有草叶抵达对岸,它们就巧借为桥梁,总之蚂蚁是从一个看不见的洞里出来,再进入一个看不见的洞里面去。最可怜的是那些搬着蚂蚁蛋的家伙,它们走哇走哇,决不敢疏忽把蚂蚁蛋摔了,也不停留脚步。


《味蕾上的南方》 水光中的千岛湖我爱蚂蚁(图)(2)

  小红蚂蚁我后来不喜欢它们,它们一点规则没有,四处乱爬,特别是爬到锅盖上和碗柜里,它们很小,在光线不好的厨房里,稍不留神就把它们打了汤,我觉得它们的死轻如鸿毛。但是,小红蚂蚁也是灭绝不了的,有时候我甚至想让黑蚂蚁出兵去消灭小红蚂蚁,这种想法无法传达给黑蚂蚁,我又发现,蚂蚁的战争也总是在同类中间爆发,就是黑蚂蚁跟黑蚂蚁战斗,棕蚂蚁跟棕蚂蚁战斗,战斗的时候会有大片大片的蚂蚁死掉。以蚁制蚁的想法过于天真,我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很干脆地用沸水灭掉小红蚂蚁。用沸水灭蚁十分简单,蒸饭以后的沸水,是没有用处的,用大葫芦瓢舀起泼到小红蚂蚁集结的地方,它们就大片大片地壮烈牺牲了,有的浮在水上,有的沉入水底,连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黑蚂蚁不爱进入厨房,棕蚂蚁在夏天很热的时候喜欢到水缸底边去筑巢,这是危险的游戏,所以有时候棕蚂蚁也会引来沸水泼身之祸。一般而言,我不喜欢用沸水的方式伤害蚂蚁,除非它们惹恼了我,比如趁我午睡的时候,爬到我的腋下或钻入裤裆在某个部位狠狠地咬我一口,那我是很愤怒的,不仅要掐死掉它本蚁,还要用沸水去灌它的老巢,诛连它的九族。我迫害蚂蚁的方法多半是一种智力的游戏,比如将一根棍子架到水洼子的中心岛去,中心岛上搁一块骨头,蚂蚁们就会列队去到中心岛,这时候再把棍子撤掉,于是集结的蚂蚁们就炸开了,它们不再围绕着骨头讨论或者沉思了,它们纷纷四散希望找到一条出路突围出中心岛去,一些脾气急躁的蚂蚁失足跌入水中,尝试泅渡突围,多数蚂蚁在泅渡中被淹死,小部分蚂蚁居然顺风游过了水洼,历尽艰险,我都感觉到它们呵欠呵欠地打着哆嗉,浑身湿漉漉的,寻找着回家之路。  蚂蚁有六只脚,两根触角。蚂蚁的脚是呈放射状支撑的,一边各有三只脚,支点集中在胸部,与其生着大颚的头部非常接近,这可能是蚂蚁特别有力的原因,在十六倍的放大镜下观察,显然可以发现蚂蚁身体的力学结构方面的优势。蚂蚁的触角特别值得科学家来研究,因为它可能是一种非常科学的测试仪。在蚂蚁的身上,最发达的感觉器官当然也就是这两根触角了。蚂蚁的触角为膝形,工蚁12节,下颚领6节,下唇须4节。雌蚁触角13节,雄蚁触角14节,但是工蚁的触角最为发达。蚂蚁触角的基部最长的一节叫做柄节,其余合称鞭节。鞭节的最尖端的一节,也就是最后那一节,主要用来感受蚁巢的气味;倒数第二节,用来判断同种但来自其他家族工蚁的年龄,即判断对手;倒数第三节,则是用来辨别自己或其他工蚁在路上留下的足迹信息素,这三节如果去掉,蚂蚁就会迷失方向。其他几节,主要用来感受蚁后、卵、幼虫和蛹发出的信息素。蚂蚁触角的构造与笛子一样,是一根多孔的中空管,蚂蚁无时无刻不将这两根触角摆来摆去,其中的原因便是可以清楚了。  蚂蚁是一种用气味说话的动物,它释放信息素而不是用声学语言来表达思想,这就难怪小时候我们都不愿意吃被蚂蚁爬过的饼子,那是有蚂蚁的思想的饼子,它是类同于霉腐后又被烘干的气味。敢许有许多种,我只大体上知道这一种。在赣南的山冈上,那皮质的大黑蚁巢,它确实有烘烤牛皮的气味,这样的信息素释放在哪里都不易消失,我相信。我到进城到湖北以后,学着别的孩子用樟瑙丸在地上划圈,把蚂蚁圈在里面团团转。其时不理解为什么蚂蚁会被一种味道给困住,学人一样捂着鼻子不是就可以逃走了吗?晓得了蚂蚁必须打开


《味蕾上的南方》 水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