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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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党-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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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是,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玉徽回到梁家,在祖父的灵堂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头,便被引至内院见祖母和养父母。祖母和养父母在悲恸之余万分欣喜,特别是老祖母,泪眼汪汪地拉着玉徽上下打量着,玉徽柔柔的一声“祖母”叫出口,她老人家已是泪
  流满面,心疼地一把把玉徽搂在了怀里。
  “你祖父去世的前还惦记着你,希望皇上允你回来见最后一面,你叔爷爷进宫去求皇上,可是回来说皇上听后只是不语,后来就让他先下去了。我可怜的孩子啊,你还是没能见到你祖父最后一面啊……”
  玉徽也怆然,只是紧紧地抱住祖母。从她这次穿越过来,这位老祖母就是家里最疼她的人,可惜不久也要分离了。
  玉徽换下身上白色的裙装,穿上母亲为她准备好的孝衣,简单地梳起两根发辫,头上系上白色的绫子,跪在灵堂里为祖父守灵。朝廷大员们一队接一队地前来吊唁,站在灵堂前院的梁家小厮一个一个向内报着来者的身份,几
  乎已经声嘶力竭。家佣的痛哭声,和尚老道的念经诵咒声,各种法器的齐鸣声,几乎把一向清雅宁静的梁府的屋顶都快掀翻了。在一片嘈杂声中,本来已经快被吵晕了的玉徽突然听到了一个什么“阿哥胤……”的名字,心里
  冷不
  丁地寒战了一下,但她没有抬头,仍然是恭恭敬敬地跪在原地,只是微抬眼皮,也只是看见了一双有点蒙了灰尘的皂靴。
  但是玉徽很快就敏感地察觉到那不是她期待的那个人。这位阿哥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墨香,这是她在胤禛身上不曾察觉过的味道。身边的叔祖走过去,道了一声“三阿哥,梁家承蒙皇上厚爱,感激不尽”。玉徽听了,紧悬在
  嗓子眼儿的那颗心才放了下来,可是顿时又是一片失落。
  好,也好,相见也是尴尬,不如不见。
  那三阿哥客客气气地请家眷节哀,却一转身来到了仍低头跪在那里的玉徽面前,蹲下身来,轻声问她:“玉徽姑娘,我代我皇阿玛问你一句话,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玉徽猛地抬头,却在抬头的那一瞬间换成了一副无悲无喜的表情:“请三阿哥代回皇上,民女要为祖父守孝三年……”
  胤祉点了点头,仍然用那种文质彬彬的声音道:“嗯,这是人之常情。我虽然也不太明白皇阿玛为何要我代问这句话,可是你有这样的决心,却是极对的。”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玉徽一眼,转身告辞了。
  玉徽不知他是何意,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一时呆了:这个三阿哥,难道说话一向这么艰深,或故弄玄虚么?还是这个历史上有名的“皇家科学爱好者” 并无他意,只是代为问话呢?
  跪了将近一天,小翠和小月扶玉徽回房休息。小翠趁小月去给玉徽打洗脸水的时候,用手语急急地告诉玉徽那个小六子还没有出现。玉徽只是摇着头,硬生生地扯出个微笑,用手语告诉小翠,只要经历过这次的事情,不管自
  己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都一定要想办法回到邬祠稔和朱宝珊身边,不要呆在梁家,也不要再去找那位四爷和他身边的小六子。
  小翠诧异地看着玉徽,玉徽却转过头去,端起茶杯大口地喝起了茶来。
  父亲为祖父扶灵回到祖籍直隶真定,玉徽跟着母亲留在家里。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漫长得不知何时才是尽头。看着这梁府上上下下对她关怀有加的人,玉徽真的不愿意把这个“她”从他们身边夺走,可又觉得已经无所依
  恋,呆在这古代是一个错,也是一段痛苦,她还是自私地选择要回到自己的时代去。
  梁家刚举行了大丧,玉徽不忍心立刻为这个家庭再添上一丝悲痛,所以迟迟下不了走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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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玉徽带着小翠女扮男装偷偷到街上闲逛,差不多逛了大半天,她们来到了一座叫做“聚贤茶楼”的地方稍作休息。
  “聚贤茶楼”是京城中赫赫有名,除了“暖香楼”外,才子文人聚集得最多的地方,也是八旗子弟清谈和吹牛的重要场所。玉徽和小翠逛累了坐在二楼临街的一张桌子旁歇息喝茶。突然楼下一阵喧哗,店小二清亮的声音被老
  板那不太常见的充满着客套逢迎的声音给取代了。玉徽一听就明白了一定是有贵客来到了这店里。她忍不住好奇跑到楼梯口去看,看到的果然是托着鸟笼,一脸他们是在座所有人的大爷的表情的两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茶馆的
  老板
  满脸陪笑地应酬着,看来这两位应该是常客。
  “罗掌柜的,前儿我跟你说的那种用玉兰花的花苞和今年清明后的龙井一起窨制的茉莉花茶,你收上来了没有?”那个高高的瘦子问老板。
  “唉,曹爷,我东奔西走,也才收上来了二两,这不,好好地给您和李爷用闭了口的紫砂茶壶收着呢。您看,两位爷今儿是要坐哪儿啊?”
  “嗯,老规矩,楼上的‘川河居’。”那个矮矮的胖子翻了罗掌柜的一个白眼,显然对他刚才的明知故问非常不待见。
  那茶楼老板刚踏出一只脚在楼梯上,做出一副恭顺地正要带两位爷上楼的样子,突然又转过身来,陪上一副更大的笑脸,对那两位说道:
  “呦,不巧,楼上的‘川河居’已经有人了,两位爷看换成‘百花厅’如何?与‘川河居’一样的布置,毫不逊色的。”罗老板依然是一张天塌下来也不会改变的笑脸。
  “嘿,怎么着了,罗老板今儿是忘了规矩不是?我和你曹爷来这聚贤茶楼,那是看得起你。今儿难不成你又攀了什么高枝儿,就把我和你曹爷的雅座让给了别人?”
  “哎呦,李爷,您也太抬举小的了,我也就是一小小的茶楼老板,您看我这儿来的都是客,都是爷,哪儿有什么高枝儿不高枝儿的?可今儿真的是不巧,现在‘川河居’里面坐的今儿刚从潭柘寺上香回来的某位爷的女眷,小
  的真是不方便去打扰。李爷和曹爷能不能体谅一下小的,要不,您两位先到‘百花厅’用着小的亲自给您两位爷烹的茶,等那几位女眷走了,小的立即叫人给您两位爷收拾好‘川河居’,您两位爷再过去?”
  “狗奴才!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你把我们两位看成什么了?让我们两位爷拾他人的牙慧?他们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格儿?走着,曹兄,咱们兄弟俩倒要上去看看到底是谁占了咱们的风水宝地?”
  那个被称作“曹爷”的瘦子“嘁”了一声,拔腿就往楼上走去。罗老板竟然一反常态地慌了神儿,想跑过去挡住,却被那个胖子一把推开。站在楼上的玉徽看到老板急急地跟一个小二咬了一阵儿耳朵,小二便得令似的向店外
  跑去。而罗老板更是急急地跟着上了楼来。
  玉徽本不想凑这个热闹,毕竟这种在茶馆里砸场子的场面她在电视里看得多了,没什么稀奇的,不外乎是摔桌子砸板凳,人体违反牛顿重力定律满场乱飞的场景嘛。还是趁混乱开始之前,先保住自己开溜再说,她可不想客串
  这种场景里的“空中飞人”。
  她叫上小翠刚准备下楼,从“川河居”里传出的一个女孩的声音猛然让她停住了脚步。
  “放肆!”
  那句脆生生却包含了无限威严的话语,让玉徽内心一颤。是兰慧,乌喇那拉兰慧,她怎么会在这里?
  “呵,我当是哪位亲贵家的人呢,还说来请个安什么的。没想到这罗老板也是瞎了眼了,竟然让两位不知名的小娘子坐在这爷们才能坐的‘川河居’里,难不成……是罗老板的‘金屋藏娇’?哈哈哈……”姓李的胖子语气里
  充满了调戏的的调调,皮笑肉不笑地对姓曹的瘦子说。
  “哼哼……”姓曹的瘦子只是冷笑了两声,没有搭腔,一副只等着看姓李的胖子闹下去的神情。
  罗老板一脑门子冷汗,一边擦着汗,一边往里面看去,一副想把两位姑娘的门第报出来的样子,里面的人却给他了一个“不要说“的眼神。
  “大胆狗奴才,你们嘴里干净点儿!要不想受皮肉之苦,最好识点儿相不要打扰我家小姐,否则你们就是有一万条命,也是不够赔的!”里头那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挡在兰慧前面,一脸不屑地呵斥着那两个不速之客。
  玉徽轻叹着摇了摇头,心想:“这可不是在你们宫里头,这么横,是要吃亏的。果然社会经验不足害死人呐……”
  “呦,这位小娘子好生厉害,真把我们二位爷吓得小心肝儿乱颤啊。告诉你,你两位爷爷没有一万条命,也就两条命而已。今儿两位爷就舍命陪美人儿了,你看,是不是赏个光,让咱们也进去坐坐,秀色可餐一回?”姓李的
  瘦子非常明白,这京城里的皇亲国胄,哪个不是眼睛长到头顶上去,喝茶只喝极品中的极品,用水只用雨雪霜露,是压根不可能来这民间的小茶楼和市井们混到一起的。而他们两位可是有稳固靠山的:主子是皇上面前信得过
  的人
  ,虽然主子已经赴了苏州织造的差事,不在京内,留下几个亲信奴才打点老宅的事物,可排场和名气在京中还是响当当的。所以他们自把王宫圈儿以外的市井这块儿看作是贱民之地,处处拿着主子的架子说话。
  “我说两位爷,您们就看在平日里小的孝敬您们的份儿上,别为难两位姑娘了吧。您这月,不,这年的茶钱,都算在小的账上,成不?”罗掌柜已经满脸的冷汗了。他母亲家是内大臣费扬古家的包衣奴才,自然认得乌喇那拉
  兰慧。
  “去去去,你是什么东西?爷在这儿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也不称称你有几两几钱!”说着,李胖子又转向兰慧她们,道:“怎么样,我们也不为难小娘子们。你们若是同意爷们进去坐坐,今儿的所有开销都由爷包了。若
  是不同意,就快快滚出这‘川河居’!”
  兰慧被气得的脸色煞白,却还是很沉稳地一把拉住正要骂回去的小丫头。李胖子看她们不吭声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曹瘦子尽管不动声色,嘴角却也扯出了一个得意的角度。
  “哎呦~~”李胖子突然从背后中了招,后脑勺被一个硬硬的东西砸到,“哗啦”一声,一个茶碗盖子应声落地,摔了个粉碎。
  李胖子怒气冲天地转过头去,正对上一身白袍,男装打扮的梁玉徽似笑非笑的眼。他正想发作,却见那位粉面脂肤的小公子右手食指向左一指。他顺着“他”指向的方向看,正看到一个正傻站在楼梯口,显然是刚从下面跑上
  楼来的一个店小二。那店小二刚才明明目击了梁玉徽拿了一个茶碗盖砸了这位店里的老主顾李爷,现在却看到李爷顺着暗袭者的指点看向了自己,顿时也懵了,目瞪口呆地用食指指向自己,做出了一个“真的不是我”的表情
  。可
  那李胖子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过去揪住店小二的前襟儿一阵臭骂:
  “妈嘞个八子,敢暗算你大爷?不想活了是不是?今儿就让你知道爷的厉害!……”说着,就要把那店小二推下楼梯。
  楼上楼下的人纷纷都挤到楼梯两旁看热闹。那小二一边紧紧地抓住李胖子的胳臂,一边连声辩解:“爷,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哪儿有胆儿砸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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